我可是最強的。


    這句話讓你有些恍惚,好像迴到了當初與夏油傑和五條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五條悟也是同現在這樣無比自然的囂張姿態說:我和傑是最強的。


    你清晰地認識到,不論是越發沉穩冷靜的硝子,還是已經稱的上可靠的悟,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成長為值得信任的成年人。


    我呢?


    你猶豫的伸出雙手,隨著時間的流逝你也長高了一點點,修長的手指不再圓潤柔軟,發育較好的身體展現出曼妙曲線,聲音不再如蘋果般清脆,變得溫柔緩慢。


    可你沒有其他改變了。


    發型永遠是同一種,不會留長也不會留短,習慣的衣服牌子永遠是那幾件,不敢和任何陌生人接觸,哪怕是偶爾撞見的新學生,你也會退縮到另外一段,又或是替他們治療好後就默默離開。


    你的年齡好像永遠被停在傑叛逃的那一天。


    硝子曾經試著想讓你從這樣的狀態裏出來,而當你懼怕的,恐懼的看著陌生的事物,緊緊抓著她的衣袖,顫抖的聲音說道:“硝子……我害怕……”眼裏的淚花湧現,就像是被推到水池前的幼貓,哆哆嗦嗦纏繞修長可靠的黑貓,發出喵嗚喵嗚的求救聲。


    她最後放棄了推著你向前走的想法。


    “沒關係,香奈如果不想見陌生人的話,就由我來治療吧。”硝子安撫著你,輕輕拍著手下顫抖著的背脊,展露出少見溫柔:“不用害怕。”


    陌生的傷員走後,你才喘過氣來,滿懷愧疚的同硝子道歉:“對不起……我讓硝子失望了。”說著你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有段時間沒有剪過的指甲緩緩紮入你的掌心,緊接著拳縫中滿滿溢出鮮血,緩緩滴落醫務室純白地板的縫隙中。


    硝子摸摸你的頭,把你的拳頭拔開,用反轉術時為你治療好了傷口,無奈的說道:“不要總是傷害自己。香奈,看見你老是受傷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好。”你乖巧老實的答應著,把這句話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不可以受傷,硝子會難過。


    但是你又受傷了,手指輕輕拂過下唇,剛才被咬破的傷口已經消失,殘留的痛感卻告訴你,你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好。


    你垂頭喪氣的歎了口氣,試探性的拉住了五條悟的手指,無下限並沒有隔開你。


    太好了,沒有生我的氣。


    原本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些,接著突然被五條悟一頓亂揉頭,把你的頭發揉成了一團亂糟糟的雞窩。


    你艱難的開口:“這樣我不好收拾頭發了……”


    “香奈吧頭發剪短吧!”五條悟撐著下巴,端詳了一會,語氣無比認真的說道:“我覺得短發可愛。”


    “誒?但是……”手指無意識的纏繞頭絲,這是你在不經意間被硝子同化的習慣,每次緊張的時候就會無意識的撥弄自己的長發。


    “真的哦~”五條悟湊上前,用手扶住你的右臉,不停的發出嗯嗯的肯定聲,隨後突然變臉,拿出小手絹像哭泣了一樣:“香奈不相信我嗎~嗚嗚嗚我好傷心哦~”


    而你在欲言又止了一會後,頂著五條悟的目光,艱難開口:“我相信悟……可以讓硝子幫我嗎?我不想出去。”


    “那就讓我來吧!”五條悟錘了一下手心,好像是恍然大悟的說道:“我可是最強的,剪頭發對我來說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哦!”


    “原來如此。”你鬆了口氣,不管剪成什麽樣都好,隻要不出去就可以。


    “那就明天吧,我帶著工具來找香奈~”


    “好。”你點點頭,完全意識不到明天你將會迎來怎樣的人間疾苦。


    硝子迴來後,聽你說出五條悟要給你修剪頭發這件事,臉色淡定的拿起電話走了出去,你以為硝子是有事情要忙,就止住了話頭,拿起飯團慢慢的吃著,有點擔心等硝子忙完飯會不會都涼掉了。


    你還不太會使用微波爐,又或者說很多東西你根本不在意,所以也不會特地想著去了解。


    還好在飯團的熱氣消失前,硝子迴來了。


    她的表情還是像往日那樣平淡,但是你敏感察覺到硝子好像有點不開心。於是你忍痛割愛的掰了一半,被評價‘味道有點奇怪’的麻婆飯團。


    “給。”你依依不舍的看著那一半飯團,緩慢的遞向硝子,忍著心痛說道:“硝子吃這個吧,這個很好吃。”


    硝子接過你遞來的飯團,另一隻手溫柔的揉了揉你的臉,你也順勢蹭蹭硝子的手,就像黏人的小貓。


    看著一臉無知無覺,懵懂又單純的你,硝子想起剛才和五條悟的通話,輕輕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硝子不太想讓你接觸那些令你難過的事情,因為你的心智和經曆都太少了。而夏油傑的叛逃對你造成的影響太過強烈,把原本雖然有點(?)遲鈍,但是性格稱得上開朗的你,重擊成現在這樣敏感又膽怯的性格。


    五條悟知道硝子的想法,他並不完全認同,又或者說覺得硝子對你的保護實在是過度,不去除了醫務室和宿舍的任何地方,不見任何陌生人,遇到新的高專學生都隻敢站在遠遠的角落偷偷看一眼。


    五條悟現在能看懂你的想法了。


    你害怕接觸新的人,產生新的羈絆,隻要素不相識,這個人死去時就不會那麽難過。


    但是不行啊。


    五條悟從決定改革咒術界時,深刻的理解了一件事,哪怕自己是最強,隻有一個人的話,是無法改變咒術界的,自己需要更多強大的同伴。


    而你又同硝子不同,硝子明白自己想要做些什麽,作為並無戰鬥力隻有治療能力的後援人物,他最多被高層當做治療工具。


    你呢。


    沒有背景,心思單純,經曆甚少。


    毫無疑問,你在高層的眼中就是一個待宰的小白羊,誰都想從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不管是稀有的治療能力也好,還是聽話懂事的態度,又或者是不非的戰力。


    就像是懷揣著黃金走於鬧市的孩童,無知無覺,根本沒有察覺到有多少雙貪婪的眼睛盯著你。


    一味的保護無法讓你安全,既然手中擁有著大部分咒術師都無法比擬的能力,你應該學會如何使用它,而不是握著這筆寶藏東躲西藏。


    第二天,忙碌的硝子去做治療任務,你依舊乖巧的待在醫務室,就像你之前所經曆的大部分時間一樣,你會盯著太陽從東邊落到西邊,又或者拿幾本書慢慢的翻看,隻有偶爾的時候會來一兩個人,大多傷的不重,簡單的治療後他們便會離開。


    你會繼續待在安靜的醫務室。


    今天不同,剛剛過了上午,你準備拿出飯團熱一熱吃掉,就聽見五條悟活躍的聲音,緊接著醫務室的大門被推開。


    “將——”五條悟發出奇怪的配音,高高的提起手中的工具盒子,另一隻手托著底打開盒子的鎖扣,像是展示著什麽特別厲害的東西動作誇張的向前走了一步。


    琳琅滿目的修發工具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裏麵,你隻認得其中幾個,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一種詭異的慌亂感浮上你的心頭。


    “我拿工具來了哦!香奈快點坐下吧~”五條悟拍拍椅子,示意你坐上去。


    “啊,好。”出於對五條悟的信任,你沒有糾結多久,就乖巧的坐了上去,老老實實的擺著了身子。


    你被套上個大圍巾,隻露出脖子和頭,醫務室裏沒有鏡子,你忍不住心慌,抓住五條悟的手臂想反悔。


    可張了張口,還是咽了下去。


    “請……剪少一點。”說完你緊緊閉上了眼,隻感覺到頭發被一雙手溫柔的攬起,緊接著金屬剪斷頭發的‘嚓嚓’聲響起,你越發緊張和忐忑。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直圍著你轉來轉去的五條悟,終於說出你期待已久的話:“完成啦——”


    你深吸一口氣,努力的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後才緩緩的睜開眼,隻見圍布上落滿了你的頭發,臉上傳來了細微的刺撓感,五條悟專注的看著你,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果然是最強的。”


    你伸出手摸了摸,沒有出現你擔心的,給剪成寸頭的情況,一直懸空的心在實地上。


    大概用手比量了一下,在下巴往上一些的短發,五條悟似乎還給你剪了個劉海……?


    往四周看了看,你想起了醫務室裏根本沒有鏡子,有些苦惱的摸摸自己的臉。


    不會變得難看了吧?


    五條悟非常輕易的看懂了你的表情,突然啊了一聲:“怎麽辦?我好像把香奈的後麵剪禿了!”


    什麽?!


    你慌張的摸向腦後,在仔細的摸索過後,你才意識到五條悟在逗你。


    頭發都好好的沒有被剪的很亂,五條悟明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卻熟練的像是經常剪。


    “騙你的哦~”五條悟坐在你的對麵,慢條斯理的拆開了一根棒棒糖,嘎嘣嘎嘣的咬碎:“現在可比之前可愛多,要不要我給香奈找鏡子看看~”


    “悟帶了鏡子?”


    “是哦!快看~”他突然從工具箱底下抽出鏡子懟到了你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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