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對勁。


    你皺了皺眉,總覺得夏油傑和五條悟今天的態度和動作太奇怪了,給你一種兩隻愛撒嬌的貓貓在宣示主權,互相擠弄對方的感覺。


    還沒等你思考個所以然來,五條悟突然也坐到了你的旁邊,一下把你擠得朝夏油傑的方向歪了歪。


    本來距離就非常近,你差點直接撲到夏油傑胸前,還好你伸出手支撐住自己。


    五條悟又突然伸出手一把將你拽到了他懷裏,


    你抬起頭和五條悟四目相對,聽見他用一種不高興的語氣說道:“好了,該換人,現在我和香奈一組。”


    察覺到越發不對勁的你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又在打什麽奇怪的賭嗎?”


    你按住五條悟的胸膛,手下有些軟乎乎的觸感讓你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借著力好讓自己從床上站起來,向後走了一步,理了理製服裙子坐到了硝子的旁邊:“我和硝子一組,你們一組吧。”


    兩個dk今天太詭異了,你懷疑是不是他們故意的想要整你?畢竟類似的事情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導致你對於兩個dk有種微妙的警戒心。


    “沒有哦。”夏油傑還是那副和平時並無區別的笑眯眯表情,五條悟則是挪了挪又移動到你的旁邊,把手裏撕開包裝袋的軟糖直接丟到了你的嘴裏。


    “好了。”硝子打斷了夏油傑和五條悟,朝他們丟去手柄:“打遊戲吧。”


    詭異的氣氛終於消失了,你鬆了口氣,果然最靠譜的還是硝子。


    在又打了幾局後,你越戰越勇,和硝子的配合超乎想象的和諧,從一開始的必輸到最後的五五開,你玩的非常盡興。


    不知不覺一直玩到了晚上兩點多,直到旁邊肖子的頭輕輕的靠在你的肩上,你才注意到已經很晚了。


    “硝子?”你小聲喊了她一聲。


    “……啊,好晚了,我們迴去吧。”硝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著換了個遊戲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dk說了句:“我和香奈先迴去了。”


    “好。”五條悟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手指飛快的按著按鈕鍵,沉迷於遊戲不可自拔。


    你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和硝子一起迴到你的宿舍裏,準備一起睡覺。


    你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好像陷下去一點,隨後意識到是硝子。


    “晚安……”你在道完晚安後,就撐不住眼皮,陷入了睡眠中,硝子看著你安然入睡,嘴角泛起輕微的笑意,語氣是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溫柔。


    “晚安,香奈。”


    這是你在陷入夢境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漠然的站在熟悉的黑暗中,你看向四周。


    這一次怪物們的臉不再模糊,你無比清晰的看清楚了她們的臉龐。


    每天你洗漱的時候,抬起頭看向鏡子都會出現的那張臉。


    不同的是她們的身體全都是破碎的,被強硬的粘合到了一起。


    畸形。


    怪異。


    從未有過的強烈吸引力,讓你忍不住朝她們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她們的麵前,淺藍色光膜隔住了你們。


    你順著流竄的藍光,看向頭頂,大概乒乓球大小的藍色光球正漂浮在你的頭頂,這道淺藍色的光罩就是它放出來的。


    直覺告訴你,你可以破壞掉這一切。


    所以你沒有思考的,一拳砸向光罩,緊接著隨著慢慢破碎的光,劇烈的疼痛感也從你靈魂的深處拉扯著你。


    但你沒有停手,一圈一圈打出碎裂了縫隙,強忍著劇痛鑽了過去。


    ‘你’們一見到你從光罩中出來,就像是洶湧著的潮水,烏泱烏泱的朝你湧來。


    你並不懼怕她們,因為她們並不會傷害你,又或者說你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這一次你清晰的聽見了她們的聲音。


    “好痛——”


    “我好痛——”


    委屈的哭聲和嘰嘰喳喳的傾訴吵的你腦仁發疼,於是你便抬起手,朝她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所有聲音變瞬間停止,她們安安靜靜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乖巧又聽話的模樣讓你想起〔詭麵〕。


    這個想法一出現,方才堪堪能稱得上有手有腳的怪物們猶如融化的冰淇淋,慢慢的分解著,最後化作了你熟悉的形態。


    〔詭麵〕


    你理解了。


    〔詭麵〕從來不是黑田野的所有物,它從誕生的那一刻就與你分離,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使它就算經過了不知多少個輪迴,都會順從地臣服在你的腳下。


    〔詭麵〕誕生於你。


    虛假的謊言被粉碎,過往理所應當的想法也隨之破滅。


    ‘幸運的是,你就是完成這個副本的人其中之一’


    不是的,我沒有玩過什麽副本。


    ‘各種稀奇古怪的死法,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遊戲製作組做不到。’


    不是的,每一次死去的都是我。


    “你穿越了。”


    “成為了新捏的人物卡。”


    這就是最大的謊言。


    我是救世主,一個失敗的救世主。


    你顫抖著看向自己的雙手,恍惚間迴憶起在被屠殺的廣場上自己是如何把殘肢一遍一遍拚好,流著淚恢複他們。


    以及。


    如何在惡魔的欺騙下死去。


    突然掉落的衣杆隨著狂風猛的刺穿胸膛,牢固的電線杆突然斷裂被砸成肉泥,買便當的時候在冰櫃被電死,哪怕在睡眠中也會因為被子突然變重被活生生悶死。


    而當你遊離在生與死的邊界時才會想起這一切,哪怕最初100%的善,也隨著力量被奪取而消逝,人性的惡被喚起,你不再無條件的寬恕。


    強烈的不甘,痛苦與絕望,在咒術世界特殊的力量體係下融合,隨著世界線的又一次重啟而積累。


    破碎神格緩緩滲入人性惡造就的咒靈,賦予了它神性的能力。


    〔支配〕


    眾生皆苦,茫途無路,由神引之。


    〔詭麵〕


    眾生皆愚,魂靈肉軀,牽傀掌控。


    無條件寬恕無法控製惡,亦無法消滅,唯有掌控一切,才能如我所願。


    你恍惚的站起,迴過頭看向光球,卻發現它正試圖逃離這個地方,幽暗的夢境被撞擊出淺淺的裂縫。


    它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你伸出手輕輕勾了勾手指,光球極速飛來,一瞬間就漂浮在你的掌心上。


    惡魔。


    你垂下眼看著它,心想——真是可憐啊,到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


    蔥白的手指慢慢合攏,光球很快溢出淺白色流沙,盤旋在你的手臂上,又順著皮膚形成一道道淺白光紋,很快布滿你整個手臂。


    久違的力量迴到了你的身體,雀躍的躍動在你的體內,方才劇烈的疼痛很快將被溫水浸過一般快速消失。


    取而代之是充盈而溫暖力量,沉睡者的神格也漸漸蘇醒,與你的靈魂形成共鳴著,久違的感覺讓你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歡迎迴來。


    你慢條斯理的捏著手中的光球,溫聲細語地朝它說道:“好久不見啦。”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沒有退路,光球,不,現在可以換成它原本的代稱‘惡魔’,激烈的湧現出濃稠又泛著猩紅色的液體,尖銳的聲音癲狂的笑著:“你這個蠢貨!到現在才發現真相——”


    “什麽救世主?還不是被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並不生氣,也不打算現在就弄死它,已經恢複了大部分記憶的你越發明白自己還未恢複完全的記憶中還有更重要的迴憶。


    看樣子短時間內它不打算歸還給你。


    有些苦惱的又捏了捏,你鬆開手把它像皮球一樣彈在地上彈了彈,漫不經心的開口。


    “那又怎麽樣呢?以前你會輸給我,現在依舊還是會輸給我……”說著,你有點忍不住笑意。


    “你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僅僅代表著惡,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呢?不過是因為我存在而存在的對立而已。”


    太無趣了。


    你這樣想著,對惡魔失去了興趣。


    湧動著的黑泥為你造起高椅,你緩步上前坐著,把惡魔隨手丟到了平地上,很快光球就被湧動著的血色淤泥覆蓋,長著怪異犄角的惡魔從泥中掙紮著出現。


    它堪稱狼狽的跪倒在你的麵前,嘴上依舊不服輸的叫囂:“你可不要忘了,我已經殺過你這麽多遍,渺小又軟弱的蠢樣——”


    “你在羨慕我?”你有些驚喜的開口:“從前你隻是喜歡殺人,現在為什麽開始關注這些?”


    “我沒有——你這個——”惡魔越發躁動,但還是被湧動著〔詭麵〕緊緊拘束手腳,肮髒的咒罵,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黑泥塞滿了嘴。


    它越是急躁又醜惡的跳腳,你越是驚奇的發現它有了類似於人類的情緒,惡魔本身作惡是沒有任何原因,僅僅是惡而已。


    而它現在這副模樣,突然讓你意識到,或許它也想做人類?所以對你產生了嫉妒。


    被咒術世界所影響的不止你,惡魔也發生了變化。


    你詫異的發現它居然有了女性的類似形態,原先沒有注意到,它原本粗壯的手臂變得纖細,腰肢也變得柔軟,一頭炸起的短毛也變成柔順的長發,赫然是女性的姿態。


    腦海中思索不到原因,你疑惑的招招手,黑色的淤泥觸手便把惡魔送到了你的手邊。


    你決定不想玩了,空缺的記憶沒有就沒有吧,現在惡魔更讓你感興趣。


    你想拆開它的腦子看一看。


    似乎是察覺到了你的想法,惡魔變得比原來更加恐懼,就在你的手指要觸碰它額頭那一刻,巨大的信息衝擊著你的腦海。


    惡魔趁機化作細細的光穗,快速的朝著之前撞擊的夢境縫隙,〔詭麵〕的速度沒有惡魔快,還是讓惡魔逃出去了一截。


    在夢境之外。


    硝子擔心的看著你,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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