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難道不是和從前大不相同,要是讓你從前的舊人看見你如今閑散度日,隻怕也要疑心自己認錯了人?”夜離宸挑眉說道。


    徐誌明對這種程度的調侃並不在意,而是說道:“這有什麽不好認的,如今我悠悠閑閑地,倒比你過的更舒服些,你是想差了。”


    夜離宸也不多說,對他道:“待我和鈺兒成婚,隻怕很快就要去秦地了,你那時有什麽打算?若是還在京城盤桓,惹了人眼,我遠在千裏之外,隻怕保不住你。”


    徐誌明無所謂的說道:“橫豎還有小半年,誰知道這其中還能有些什麽變故?橫豎等到那時再說吧。”


    夜離宸歎了一聲,說道:“罷了,你既然不著急,那就等到那時再說吧。”


    這時,前麵緊緊跟著林菁的雲其竹小跑著過來,恭敬的問道:“先生喜歡什麽景色?夫人讓我問問,有兩處房屋,一個臨著梅園,一個挨著竹林,先生喜歡哪個?”


    徐誌明問道:“你住在哪裏?選個離你住處近的吧,也好看著你做功課。”


    “那就是臨著梅園的那個了,隻可惜梅花還沒開,不知今年能不能看到。”雲其竹說道。


    他在林菁身邊養了一陣,因為林菁真心對他好,孩子是最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後,比從前的謹小慎微放鬆了不少。


    後來徐誌明做了他的先生,他又是曠達灑脫的性子,雲其竹和他接觸多了,耳濡目染之下性格更是活潑了不少,總算有些小孩子模樣了。


    夜離宸見雲其竹得了徐誌明的迴話,徑直跑迴林菁身邊去了,說道:“你在他身上費了不少心思,怎麽,他果然天資不差?”


    夜離宸原本隻是想給徐誌明找個事做,否則順侯府給個小孩子啟蒙不少人都願意來,隨便找個秀才輕而易舉,落魄些的舉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教學生,天資倒在其次,性情人品才是最要緊的。”徐誌明說道。


    “人品好就行了,也免得把這孩子養了一場,反而養出事來。”夜離宸說道。


    兩人閑談一陣,各人都把住處選好了,雲淺鈺選了一處精巧的繡樓,夜離宸就在附近隨便選了一處。


    選好之後,雲淺鈺就當了甩手掌櫃,隻讓丫鬟們去把東西收拾齊備,轉頭就來找夜離宸了。


    夜離宸這次來,也是算到如今夜寧軒這幾天騰不出手再做小動作,正好可以放心陪著雲淺鈺在莊園裏放鬆幾天,因此兩人十分默契,不談什麽正事,高高興興逛園子去了。


    東宮中,夜寧軒臉色難看,他下首跪著一個中年男人,滿額頭都是汗水,卻連擦也不敢擦,隻能悄悄把頭抬起一點去看夜寧軒的臉色。


    夜寧軒運了運氣,強忍著怒氣說道:“本宮當初說了多少遍,你既然膽子這麽大,非要在兵餉上打主意,那就把事情做絕些,把那些知情人都幹掉,你應得倒好,如今又怎樣!”


    跪著的男人抖了一下,原想辯解幾句,又怕說了之後更惹的夜寧軒生氣,隻哀求道:“求殿下想想辦法,如今陛下震怒,已經著人去查了,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查到我們父子頭上了!”


    夜寧軒氣得幾乎冷笑,他也是在事情爆發出來之後,才知道陳幽蘭的父親當初不是兵餉少了,是幾乎快沒了!


    饒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在邊關堅持如此之久,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將才,如今就這麽稀裏糊塗沒了,就算不是夜寧軒手底下的人,他也十分痛心。


    畢竟他做了多年太子,已經把大魏的一切視為自己將來的東西,這樣的人才可不像麵前跪著的酒囊飯袋一樣一抓一把,可是死一個就少一個的!


    “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貪錢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怕!”夜寧軒喝道。


    “殿下,我們不也是沒想到當初敵軍來的這麽突然,原本那姓陳的儉省,平日裏也多少積攢了一些軍糧,若是沒有那場戰事,應當還能撐過去的,誰知道……”


    這辯解的話沒說完,夜寧軒忍無可忍站起來一腳把他揣倒在地。


    “你這蠢物!”夜寧軒恨得咬牙。


    這個人是兵部侍郎蘇岩,他的兒子蘇集也在軍中混了個將官當,父子兩個沆瀣一氣,這些年不知搜刮了多少,雖說每年也沒少孝敬他,但大頭畢竟是這父子兩個占了。


    而這兩人還不是他招攬的,而是當初走了他舅舅的關係,主動投到他門下的,那時他急於和夜離宸對抗,想拉攏兵部勢力壓製夜離宸在軍中的發展,才收下了他們兩個。


    誰知這兩父子在他麵前挺會裝模作樣,背地裏竟是這樣貪得無厭、膽大包天的人,若不是這次魏帝震怒,發了真火,這次的事他們保準還像從前一樣捂得嚴嚴實實,不會和他透露半點。


    蘇岩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立刻就壓了下去,撲過去抱住了夜寧軒的大腿,說道:“殿下,下官知道這次犯了大錯,可是此事萬萬不能查到我們頭上,否則隻怕要牽連到殿下身上啊!”


    這正是夜寧軒生氣的原因,若不是擔心蘇岩父子狗急跳牆把事情全都推到自己頭上,他這次根本就懶得再見他!


    “那個陳幽蘭現在在哪裏?”夜寧軒唿出一口氣,冷冷的說道。


    “因為她是重要的證人,陛下專門指了一處地方讓她住著,還派了人專門保護她。”蘇岩來了精神,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隨即期待的問道,“殿下,咱們是不是……”


    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夜寧軒厭惡的看著他:“這是在京中,不是在死了人也沒人追究的邊關。且不說父皇此舉是不是想借機釣魚,你難道敢在京中調動人馬?”


    蘇岩當然不敢,京中隻有皇上才能隨便調兵,其他任何人敢調兵,那就簡直是在昭告天下自己有意謀反。


    “可是殿下,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蘇岩急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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