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兩人心裏都知道,這是非是躲不開的,更別提在別人有心算計的情況了。


    夜離宸溫柔的望向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勸服皇上同意我們的婚事,等我們成婚之後,他就不能再來惹你厭煩了。”


    雲淺鈺點點頭:“沒事,他不過是個蒼蠅,圍著不停惹人厭煩罷了,你迴去還是記得查查大理寺的事,我總覺得石青沒那麽簡單。”


    兩人就此分別,夜離宸迴宮之後卻見皇後的宮女正焦急的等在他的寢宮,見了他頓時像是見了救星一樣,立刻說道:“殿下快隨我去見皇後娘娘吧!”


    夜離宸心下一驚,問道:“怎麽了?”


    宮女等不及了,一邊拉著他往皇後的鳳梧宮去,一邊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今天晚飯時還好好的,誰知過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娘娘就忽然發病了!”


    “發病?你在胡說什麽,母後哪有舊疾!”夜離宸怒道。


    “不是舊疾,娘娘又是翻白眼又是渾身抽搐,看著像是癲症,我們不敢去找太醫,隻能盼著殿下或是雲縣主迴來救命!”


    夜離宸心裏頓時一沉,癲症不同於別的病,不但發病時情況可怖,而且是可以遺傳的,假如太子一夥抓住這一點不放,說他也必定遺傳了癲症,那太子之位就根本不用再想了!


    假如再狠毒一點,說當年皇後隱瞞了這個病嫁入宮中,南宮家就屬於欺君罔上,滿門抄斬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擊實在狠毒,夜離宸麵沉如水,招來一個疾步跟在他後麵的侍衛,說道:“你拿上我的令牌,速速出宮,剛才的情況你都聽到了,都告訴縣主,問問她有沒有辦法。”


    這侍衛無聲的點頭應了,隨即轉身毫不引人注意的離開,出宮去找雲淺鈺了。


    夜離宸到了鳳梧宮,隻見宮門緊閉,兩個小太監在殿門外守著,見了夜離宸,急忙把門打開了一條縫,讓他趕緊進去。


    夜離宸也來不及訓斥他們這鬼鬼祟祟的做派,因為宮殿內,幾個宮女抓手的抓手,壓腳的壓腳,把皇後摁在一張塌上,不讓她鬧出更大的動靜來。


    “母後這是怎麽了?”夜離宸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宮女們見他來了,不由鬆懈了一下,南宮皇後趁著這個機會,猛地掙紮起來,渾身顫抖、麵目猙獰,仿佛被惡鬼附身了一樣,絲毫不見平時的端莊高貴。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開始還好好的,忽然就發病了!殿下您快想想辦法,明日嬪妃們還要來請安,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還有一句話誰也沒說,皇後的身體也未必能禁得住長時間的折騰。


    夜離宸二話不說,先把皇後的昏睡穴點了。


    穴位一點,皇後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仰臥著,沒有了剛才激烈的掙紮,才能看出她臉色極差,白到毫無血色,隻剩胸口輕微的起伏。


    夜離宸深吸一口氣,下令道:“你們去尋些絲綢之類的軟布來,把母後四肢綁上,免得她一會忽然清醒了,陽明縣主稍後就到,你們先給我一件件說清楚,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事!”


    宮女們把皇後按住快半個晚上,早就筋疲力盡,等找來絲絹把皇後綁住之後,都鬆了口氣,渾身酸軟的差點癱倒在地上,隻有為首的綠玉勉強站直迴答夜離宸的問題。


    “娘娘今天的行程與往日沒什麽不同,就連膳房送來的飯菜也都還是老樣子,用膳前奴婢們也試了毒的,絕不會是食物上出了問題。”


    綠玉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


    從問話開始,夜離宸就緊盯著她,確定她的神色確實沒有疑點,初步排除了她的嫌疑,問道:“你再仔細想想,你服侍母後這麽多年,也知道她絕對沒有這樣的舊疾!”


    綠玉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是皇後的心腹,皇後如果當真失勢,她也絕對跑不了,甚至皇後如果被查出癲症,為了掩蓋醜聞,她是一定會被滅口的。


    她絞盡腦汁的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忽然眼睛一亮,說道:“下午娘娘去禦花園散了會兒步,見一叢花開的好看,停下看了許久,有個小宮女冒冒失失的撞了娘娘一下子!”


    “她長得什麽樣子?哪個宮裏的?”夜離宸立刻問道。


    綠玉搖搖頭,說道:“看著臉生,年紀大概十五六歲,娘娘見她可憐,沒有叫人罰她,直接放她走了。”


    說道這裏,綠玉氣得咬牙,如果當真是這個宮女動的手腳,那她豈不是眼睜睜把犯人放走了?


    “你描述一下這宮女的長相,之後我再派人在宮中仔細查訪。”夜離宸沉聲說道。


    就在這時,雲淺鈺匆匆趕到了。


    她剛到家,還沒顧上和林菁說話,就被夜離宸的暗衛急匆匆的請來了,隻在路上大致聽了事情的情況。


    “鈺兒,你快來看看母後的情況!”


    雲淺鈺見皇後身上被絲綢綁著,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乍一看似乎和平時並無不同,但湊近一看就覺得不對了。


    尤其湊近之後,皇後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們聞到娘娘身上的香味沒有?”雲淺鈺問道。


    剛才一陣兵荒馬亂,眾人哪裏顧得上管什麽香味?


    這時被雲淺鈺一提,才發覺不但皇後身上,連殿內似乎都隱隱充滿了異香。


    “娘娘向來不愛熏香,這香味我們之前也從來沒有聞過。”綠玉肯定的說道。


    雲淺鈺聽到這裏,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她把手按在皇後的手腕上,半晌麵色沉重的說道:“我似乎知道娘娘現在身上有什麽問題了。”


    “莫非是毒藥?”夜離宸問道。


    “不錯,應該是一味叫蝶戀花的毒藥。”


    “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聽說過。”夜離宸皺眉道。


    “因為這毒藥確實有名,它聽著風雅,可是十分陰毒,一旦沾染,發作時就像發了瘋,人身上也會散發香味,這香味現在還淡,等到人中毒而亡,香味會濃鬱到隔著棺材也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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