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說的這些雲淺鈺一概不自,她先前隻是時不時地來看看林菁,其他的沒有過於關心,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今日可能是好久不見,使林菁拉著她說這些。


    不過不願意看歸不願意看,雲淺鈺到底還是要去看看老太君是怎麽迴事,老太君不重要,總得總清楚事情的緣由,要不然林菁留在這府中,也不安生。


    林菁又拉著雲淺鈺說了很多貼心話,看著時日不早,便讓她收拾收拾睡了。


    清晨,天氣有些涼,雲淺鈺加了身衣服便去了老太君那裏。


    然而還沒有走到,便被悅兒姨娘攔截了。


    “郡主。”悅兒走上前,喊道。


    “姨娘,別叫我郡主了,多生分,名字便好。”


    對於悅兒,雲淺鈺無疑不是感謝的,在這個府邸裏麵有個人可以陪著攔截也倒是不錯。


    “好,鈺兒,你可是要去老太君那裏?”


    “是啊,迴來了,總要去瞧瞧的。”


    悅兒拉著雲淺鈺:“一會兒再去吧,老太君睡著呢,別吵她。跟我一起去院子裏聊聊,我們許久未見了。”


    雲淺鈺奇怪地看著她,總覺得悅兒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明顯感覺到什麽,便跟在她身後走了。


    “鈺兒,嚐嚐這個。”悅兒拿出份糕點,一看便是萬壽樓的糕點。


    雲淺鈺謝過她的好意,詢問道:“姨娘今日以來身體如何?我來給你瞧瞧。”


    悅兒伸出手,雪白的手腕沒帶任何東西。


    放下糕點,雲淺鈺將手搭在她的腕間,沉吟片刻,笑道:“悅兒姨娘身子大好,調理的不錯。”


    聽到她的話,悅兒放下心,先前因為林雪的陰謀,傷了身子,本是不好懷孕了。但是雲淺鈺幫她製定藥膳,倒是調理了不少,如今這身子總是暖烘烘的,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寒氣。


    “還是悅兒的藥膳好,功效甚是厲害。”悅兒聲音帶著喜悅,沒有哪兒個女人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她本以為一生膝下無子,卻沒想到被雲淺鈺救了,自從懷上這個孩子,她便下定決心一輩子感謝他們母女二人。


    “姨娘,聽母親說,老太君近來身子不大好,你可知是怎麽迴事?”雲靜婉低聲詢問,絲毫不刻意,像是隨便問的。


    悅兒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穩定神色:“能有什麽,老太君年齡大了,一些老毛病罷了。”雲倒是沒有相信她的說辭,因為她那一瞬間的慌亂並沒有逃過雲淺鈺的眼睛。


    雲淺鈺也沒有再問什麽,隻是看著她,看得悅兒有些慌張。


    “鈺兒,你瞧著我做什麽?”


    “沒什麽。”


    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表情,悅兒站起身,轉了轉身子,問道:“我聽姐姐說,她準備好了一切,準備怎麽辦。”


    “沒事兒,還早。”雲淺鈺迴道。


    “嗯,你們的想法我都支持。”悅兒笑道。


    雲淺鈺垂眼,故意說道:“不和你說了,這麽久了,該去看看老太君了,正好給她瞧瞧,畢竟我有醫館,看病也是可以的。”


    “你不能去。”悅兒慌不擇言,趕緊阻攔。


    “姨娘,剛剛我便有些好奇,你為什麽要攔著我去看老太君?”雲淺鈺站起身,語氣帶著逼迫。


    “我...我隻是,好久沒見你了。”悅兒的聲音帶著不自信,一雙眼睛四處看,根本不敢看雲淺鈺的眼睛。


    “姨娘,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悅兒不知所措,仍是攔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姨娘,你若是不說,我便去看看老太君,反正一看便知。”雲淺鈺作勢便要往外走。


    “我說,我說。”悅兒急忙將她攔下,派遣丫鬟在外麵看守。


    雲淺鈺迴道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給老太君下了毒。”悅兒如是說道。


    心下大驚,卻不顯露半分,雲淺鈺問道:“何毒?”


    “朱砂。”


    朱砂是一種鎮驚安神的藥材,寒能降火,很適合心緒不寧的人使用,若是正常使用,可以清除心火,還能治療眼神昏花、煩悶等疾病。


    但是,長期食用朱砂卻會引起慢性中毒,那些被雲安祿找來的醫師怕是發現了朱砂,卻沒考慮老太君食用朱砂的量和時間。朱砂不容易被人消化,醫書上記載若是過量食用,會導致朱砂積累在身體裏麵,排不出也無法吸收,嚴重的情況會導致腎髒衰竭。


    “吃了多少?”雲淺鈺詢問,但卻是沒想的太多,既然悅兒知道朱砂是慢性毒藥,那麽她下的必定不會太少。


    “每餐,已經一個月了。”悅兒迴道。


    雲淺鈺大驚失色,每餐都有的話,那老太君體內的朱砂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估計內髒早已經開始衰竭了。更何況一個月的時間,老太君還能活到今日也是不容易。


    “你為何要這麽做?”


    “我隻是,恨罷了。”


    悅兒告訴雲淺鈺,自打雲靜婉死後,老太君似乎有些不穩定,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的,但是不穩定的老太君更容易暴怒。


    林菁整頓後院,如今也是能不去老太君那裏便不去她那裏,被砸那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是悅兒畢竟是個姨娘,隻得每日去老太君那裏看望。


    一開始,老太君說話隻是有些恨,但是後來就有些過分了。那個時候悅兒已經懷有身孕,那一日她帶著糕點去看老太君。


    還未進門,老太君一盞茶摔在了門上,差一點打到她。


    隻聽老太君暴怒:“一後院醃臢物,男丁生不出半個,肚子真是不頂用。一個兩個的脾氣大的滔天。”


    隨即,看了看悅兒又說道:“好不容易來個人,還來的是這種貨色,真不知道我兒喜歡你什麽?哼,懷的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要是男孩還好,要是女孩,看我不弄死你!”


    老太君說話口不擇言,悅兒在一旁聽得也是心越來越涼。她這還沒生呢,就這個樣子,若是真的生了,若是個女孩,她便要如何?


    看著老太君發狂的樣子,悅兒扔下糕點便走了。當天夜裏,腦子裏不斷重複老太君的話,折磨的她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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