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莊妃一身素裙,頭上未帶絲毫發飾,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樣子。


    “母親。”不遠處傳來一聲唿喚。


    莊妃緩緩轉身,揚起唇角,笑的邪氣萬分。


    “太子來這冷宮作甚?”


    “兒臣前來看望母親。”


    “哦?虧得你有善心。”莊妃走了兩步,輕拂衣袖:“怎麽?事情成了?”


    “母親,那片地竟是被那陳太尉發現了,我......”


    還沒等太子說完,莊妃便打斷了他的話:“我怎會不知?看看我落得這般田地,是誰的原因!”


    “沒想到那陳老太尉竟如此不識抬舉。”太子滿目愁容,幾句話便想將這一切退給別人,指望著洗清自己的過錯。


    “哦?那寒毒可不是太子扯出來的事情嗎?”莊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母親,我實在是沒想到那雲淺鈺竟狡猾至此,一定是她告知那陳太尉的!”夜寧軒張口便要開脫。


    緊接著,夜寧軒似是想到什麽,看了看周圍。


    “別看了,這冷宮還能有什麽人煙?除了些亡靈鬼魂,活人可是沒有。”


    聽到莊妃的話,夜寧軒才放下心來,說道:“國巫不知用來何等法子,將那雲淺鈺毒害了,現如今,怕是沒幾日活頭了。”


    “真的嗎?”


    “真的,百姓那裏都傳開了,這雲淺鈺啊,難逃一死。”


    莊妃斜身依靠在美人榻上,眼神似柳波,道:“死了也好,她一死,那夜離宸怕是也無心和你爭了。”


    莊妃想了想,又道:“那件事如何了?”


    “母親放心,即使那陳太尉找著了什麽,但也無十足的證據,無大礙。況且,我們稍稍轉移了地方。”


    “嗯?何地?”


    “依舊是那墨風山。”夜寧軒笑了笑,向前兩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如此便好。”


    夜寧軒對著莊妃服了服禮,準備迴殿,可是出門便遇見了黃友德。


    “太子殿下。”黃友德對著太子行了一禮。


    夜寧軒輕揮手:’“黃公公何時?”


    “太子殿下,皇上宣去尚書房,有要事相商。”


    “好,知道了。”


    隨意,跟著黃友德朝著尚書房前行。


    剛剛進屋,便被皇上嗬了一句:“逆子,跪下!”


    夜寧軒聽話的跪下,詢問:“父親,不知兒臣犯了什麽錯?”


    “不知?夜寧軒,你好大的膽子!”


    “請父親賜教。”


    “殘害同胞,勾結官員,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話音剛落,一個硯台衝著太子的臉砸了過來,鮮血瞬間淌出。


    “不知是何人在父親麵見如此詆毀兒臣,證據何在?兒臣絕不認,這是非議。”夜寧軒跪的端正,一臉的正氣。


    看著太子滿臉正義淩然,皇帝有少許的遲疑,的確,陳老太尉確實前來參了太子一本,但是卻無證據,除了宸兒所中的寒毒,其餘的均無證據,尚且需要查證。剛剛他動怒,不過也是在實驗太子,如若剛剛太子有些許的遲疑,那麽太子這個封號也要摘了。


    “宸兒的寒毒,你可知曉?”皇帝驀然,問道。


    夜寧軒仍是一臉堅定,迴道:“父親,兒臣之前尚未知曉。”


    “之前?”


    “是,寒毒這件事情出現的時候也是在兒臣兒時,兒臣怎可能做出殘害同胞之事。”夜寧軒一臉的悲痛,似乎是在為誰打抱不平。


    “哦?此話怎講?”


    “秦王寒毒,都說是母親所為,但是兒臣知道,母親怎麽會做出此等事,但是事實上,母親確是做了,定是被身邊的嬤嬤才做出的事情,父親一定要明察。”


    “嬤嬤所為?”皇帝的眼中已是不信任之色,陳太尉講得明白,這寒毒確實是莊妃所為,證據確鑿,至於為什麽仍留著莊妃,那是因為莊妃的娘家不可動搖。


    “是,母親寬宏大量,平日裏見個螞蟻都要繞道而行,對兒臣的教育始終是善字為先。兒臣實在是不相信母親會做出這種事情。”


    言辭間,竟是將自己完全的摘了出去,如若此刻後宮嬪妃在場聽到了太子這一席話,怕是要笑掉大牙了,莊妃寬宏大量?善字為先?怕是這世上最為可笑的事情了。


    這後宮裏,誰不知道莊妃的威風,因著受寵,對後宮眾人那便是眼高於頂,即便是見了皇後,都是一副孔雀模樣,怎可稱得上善。


    夜寧軒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趕緊開口:“不過,如若母親真的做了此等事情,定是母親一時間混了頭。”


    皇帝目光如豹,危險的盯著太子,那模樣讓夜寧軒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下去吧。”皇帝移開視線,說道。


    “是,兒臣告退。”


    終於離開了尚書房,夜寧軒目光忽的一變,這個老不死的,手勁這麽大,把腦袋都要砸出個血窟窿了,等著吧,等不了多久,這個大魏就是我夜寧軒的天下了。


    “黃友善,過來。”皇帝手持玉佩,端坐在龍塌上。


    “是。皇上有何吩咐。”黃友善行了一禮,問道。


    “你說,太子真的不知道寒毒一事嗎?”


    黃友善大驚,這話迴不好,可是要掉腦袋。


    斟酌片刻,開口道:“皇上,奴才認為,寒毒已有十多年,那時太子年齡方小,定是不知此事,但是現如今,太子和莊妃一直走動密切,奴才也不知太子究竟知不知道。”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懲戒莊妃呢?”皇帝又開口問道。


    “奴才不知。”黃友德低著腦袋,迴道。


    縱使,自己對於那個囂張跋扈的莊妃十分不喜,但是聖意不可猜,想在後宮處事,需要做到的就是不知。皇帝既然問出了此話,那便是心中有了主意,其他人是萬萬不可揣測的。


    “傳朕旨意,莊妃已入冷宮,現將其貶為答應。”


    “是。”黃友德退了幾步,然後一臉喜悅的走了,如今,這莊妃可是到頭了,能留一條性命便是不易之事了,若非有莊妃後麵支撐,單是毒害皇子,就可以治個滿門抄斬的罪名了。


    這一天,有人歡喜,有人憂,舊人去,新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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