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後,淚水滑過她的臉龐。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喜歡你,我根本就不配選擇。可是……這麽多****夜夜的相處,我根本就守不住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淪陷。這怎麽能算是欺騙呢?喜歡的時候,我是真的喜歡啊……隻不過,我的喜歡也許並不作數。”


    帝俊猛然握住她的肩膀,逼視著她的眼睛:“你可以讓它做數!吾爭取了這麽久的時間,你還沒有把握嗎?你還不認為你對吾的感情,能夠超越她對葉青蕪?”


    她低下頭,緩緩說:“這不一樣。帝俊,真的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對葉青蕪,是我欠他的,一定要還。對你,是愛,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本來就不該放在一杆稱上去稱量……可是現在,卻非要我來分出個高下。”


    帝俊喃喃重複:“欠他的,一定要還。”


    然後,他冷笑:“你真當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你?”


    所以就把心也一分為二,一個放任去愛,一個來還情債?


    “如果真的有兩個,倒不用這麽難了。”她不過是分出的一縷魂魄,靠著化形顯現在人麵前。


    因為沒有肉身,嚴格說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算了,再拖下去也沒有意義,你們合體吧。”


    “什麽?”她張大眼睛。


    心下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這是說帝俊放手了,他不打算再繼續爭取了。


    “還有再等的必要嗎?”


    “沒有嗎?”


    帝俊直視她:“你以為吾等這麽久,是在等她對葉青蕪的愧疚淡去?是在等她接受我?”


    “那你是在等什麽?”


    “我不過是在等你堅定起來!”帝俊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時至如今,你還是覺得她會選擇葉青蕪、選擇拿自己的一輩子去還債是對的!你還是覺得魔君拿命在愛你,你就該報答他!哪怕你已有所愛,你還是不覺得應該拒絕他!”


    “我……我是愛你的,可是這事未必由得我做主。”


    “怎麽不由?現在外麵的她是怎麽想的吾可以不管,因為與吾朝夕相處的是你、口口聲聲承認心係於吾的也是你。可是你卻覺得她會選擇葉青蕪是應該的,你根本就沒有想過那樣不對,應該反抗!”


    “……”


    “也就是說,一直到現在,你還是根本就分辨不清楚喜歡和愧疚,哪一個才該主宰你的選擇。一直到現在你都覺得葉青蕪為你付出了太多,他想要你你就應該拿自己的一生去迴報他!至於吾,完全就是可以拋諸腦後的。”


    “沒有,我沒有這麽想。”


    “吾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吾會卑微至此。”帝俊澀然一笑:“堂堂眾神之主,居然見不得光。吾的感情吾的付出,甚至連吾自己,都不配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陽光之下。肖輕晚,你知道這對吾來說,是怎樣一種屈辱嗎?”


    “我從沒有想過讓你承受屈辱……”


    “夠了,到此為止吧,不論結局如何,至少吾傾心努力過。至於你打算怎麽選,你且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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