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比正兒八經拜訪個名人還麻煩得多!


    不過此時重重絞綃紗帷之後,響起了一個非常動聽的女音:“請進。”


    肖輕晚怔了怔,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卻跟身邊的人都對不上號,似乎沒有這麽個人。


    她也未及多想,隻沉靜地走了進去。


    內室裏,一張雅致的長桌上,用特別燒製的精美瓷器盛放著精致的菜肴,不論什麽菜色,碟子裏都隻有兩三箸的份量,顯然是求精不求多的吃法。


    長桌旁邊設的卻是一個臥榻,榻上斜躺著一位銀灰色錦衣的男子,他身形修長,姿態閑適,隻看姿勢就知道他現在有多愜意。


    一位懷抱琵琶、衣著清麗的美女正挨著他坐著,見來人進來,想要起身施禮,卻被男子按下了。


    男子一邊轉動頭手上的酒杯,一邊似笑非笑地問:“紅綃寶劍?”


    說這話時,他看都沒看肖輕晚一眼,語氣裏,也滿滿都是嘲諷。


    顯然,他也不相信淩霄仙子的紅綃寶劍會在別人手裏。


    肖輕晚微微挑眉,淡淡道:“是啊。”


    司馬唯似乎有些意外她現在還能硬著頭皮說起寶劍的事,忽然翻身坐起,看了過來:“是?”


    他麵色蒼白,人也有些消瘦,但卻給人極有活力的感覺。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精光四射,似乎能夠看透世間所有的善與惡,任何人任何事,都在這雙利眼之下無所遁形。


    其實客觀地論起他的長相的話,還是偏向於柔和溫潤的,剛才微閉著眼睛時,給人一種疏眉朗目、淡然恬靜的風範。


    但眼眸一張,任何人都會因為他的目光心下一凜。


    不過肖輕晚早都知道他的,這會兒也不可能被他嚇到,隻淡然道:“司馬先生既不相信,又何必邀在下前來呢?”


    司馬唯打量了下肖輕晚,忽然有些喪氣似地歎了一聲,道:“淩霄仙子仙去多年,她所遺之物越發稀少,你既然敢以紅綃寶劍之名誘我,起碼拿得出相關的好處。”


    他司馬唯,並不是能任人玩耍欺騙的角色,否則,有她好看。


    肖輕晚點頭:“司馬先生看得這般通透明白,我們便方便談話了。今日--”


    司馬唯打斷她:“雖然可以沒有紅綃寶劍,但足下今日前來,到底攜了什麽樣的誠意,總要先供在下一觀,才好往下接著談。”


    好處還沒見著呢,她就誇誇談起了自己的目標,那也太過想當然了。


    肖輕晚還是有所準備的,笑說:“說實話,我之所以要借紅綃寶劍的名義,是知道在下身上所帶的東西,司馬先生很可能看不上眼。但正如先生所說,淩霄仙子仙去多年,她當年所煉製的東西愈發地稀少了。物以稀為貴,想必還是有些價值的。”


    不知怎的,她這一番話卻引起了司馬唯的反感,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盯了肖輕晚一眼。


    肖輕晚停了下來,有些不解。


    司馬唯冷笑:“在我麵前談物以稀為貴,你不覺得可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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