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輕晚輕輕地舒了口氣,雖然錢花得有些冤枉,但總算沒有白費。


    司馬唯顯然對紅綃寶劍還是極有興趣的,這麽快就有了迴應,給出了準確的地址。


    隻要能夠及時找到他,一切都好辦。


    肖輕晚二話不說,帶著宵陽飛速前往玉牌之中標示之處。


    仰頭看著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看著雕梁畫棟間,鬥大的“映月樓”三字,肖輕晚伸手抹了把汗,萬分無奈地退到了沒人的地方。


    宵陽也極是無語:“那位神偷大人,是在喝花酒?還邀你一道喝兩盅?”


    肖輕晚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少添亂。”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的外套朝著宵陽兜頭罩了下去。


    宵陽個子太小了,以至於肖輕晚的外套,都能把他從頭蓋到腳。


    小東西手忙腳亂地把衣服扒拉開,就見肖輕晚已經換了外麵的罩衣。


    這會兒已經是男子的妝扮,一身湖蘭色的男式錦衣,襯得身量纖瘦,像是還沒有長成的樣子。


    宵陽嘖嘖了兩聲,道:“姐,就你這樣,別說人家看不看得出來你是個女子,隻說這豆牙菜似的小身板兒,指什麽喝花酒調戲人家姑娘啊?”


    肖輕晚:“……”


    這怪她嗎?


    她自己也才十五歲,都還沒有完全長成,在女子裏也算不上多高挑的,這再穿一身男衣扔到男人堆裏去,不看著像是發育不良的才怪!


    但事情緊急,別人看不看得出她是個姑娘已經不重要了,她就這麽披上件男人衣服,就算得上對這煙花之地的規矩的尊重了:我不是來砸場子的。


    果然,映月樓的老鴇一見到肖輕晚,目光就像是長了勾子似地在她的臉上轉了一圈:“這位小--爺--”


    風塵中摸爬滾打半輩子的老鴇說起話來,抑揚頓挫得誇張而矯情,這會兒又特特想要表明自己不知該怎麽稱唿肖輕晚為好,聲音一勾一揚之間,更聽得人雞皮疙瘩直往下掉。


    肖輕晚實在受不了地打了個哆嗦,連忙不耐煩地揮揮手:“我是受了司馬先生之邀前來的。”說完朝老鴇手裏丟了一綻金子,“這個賞你。”


    她這態度,再明顯不過地表明了立場,老鴇顯然也之前就接到了司馬唯等了人的消息,聽肖輕晚這麽一說也不意外,隻笑魘如花地:“這位小爺您稍等,老身我啊,這就去為小爺跑一趟,看看司馬公子這會兒可方便,是不是正等著您呢?”


    肖輕晚很隨意地點頭。


    老鴇樂嗬嗬地將金子收在袖子裏,這才大步朝樓上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片刻就下來嬌笑著請人:“小爺,請跟我來。”


    肖輕晚隨她一路穿過花叢,來到走廊盡頭一處幽靜的所在。


    老鴇朝裏福了福身:“司馬公子,您的客人到了。”


    門應聲開了,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兒,齊齊朝著肖輕晚施了一禮,這才道:“這位爺裏麵請。”


    肖輕晚都快被這繁瑣的禮節給弄暈了,不就喝個花酒麽,還這麽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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