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換,你們自然也能。”肖輕晚道:“隻是要挑好的,否則得不償失,我也不會讓你們換的啊。”


    聽她這麽說,四人才有了些期待:“多謝師父。”


    肖輕晚聳聳肩:“應該的。”


    一別十四年,他們四個沒一個讓她失望的。


    由此可見,她看人的眼光應該是沒問題,唯一失手的鬱擎蒼,應該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


    帝俊察覺她所想,在她神識裏輕聲笑說:“其實你不用鬱悶鬱擎蒼,被他騙倒的,也不止你一個,無需介懷。”


    肖輕晚認真地說:“其實這也說明了我性格中有一個重大的缺陷,就是越是熟悉的人,就越是全聽全信,從不曾質疑多想。”


    帝俊沉默了下,開口:“你還知道?”


    肖輕晚“呃”了一聲,“怎麽了嗎?沒進步?”


    帝俊歎息:“的確。你現在亦是如此。”


    “沒有吧?”肖輕晚細細迴想:“我覺得現在已經長點記性,比以前多疑多了啊。”


    熟悉的人,她也會審視一二了。


    帝俊有些無奈:“隻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骨子裏,便是個重情重義的,再怎麽改,也還是會有疏漏,你想想,若你真如自己所說地改了,之前吾又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肖輕晚汗,掙紮道:“其實我有懷疑過密雲宗主,但是……”


    “但是,你卻覺得他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卻一直拿審視的目光看他,太過冷血薄情了。”


    肖輕晚弱弱迴答:“難道不是嗎?”


    對密雲宗主,她真心說說不出任何指責的話。


    帝俊看了她一會兒,微微搖頭:“罷了。這也是你人格魅力所在。”


    若不是知道她總是以赤誠之心待人接物,他也不會與她交心至此吧。


    因為她誠,所以才會換到別人的真心相對。


    隻是遇到鬱擎蒼那等別有居心又誠府極深,常年戴著麵具演戲的人,會很吃虧。


    上一世已經吃過虧了沒辦法,但這一世,有他看著呢,自然不會讓她重蹈覆轍。


    張馳見她自顧自地出神,似乎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了,便開口告辭:“師父,若沒有其它吩咐,我等便退下了?”


    肖輕晚“嗯”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們自便。


    鶴東鳴若有所思地看著肖輕晚,故意慢了兩步,等師兄們都出了門,才問:“師父若有所思,可是又有事急需處理?”


    肖輕晚見他眼底有擔憂的神色,眉頭微微一顰,道:“師父都會處理好的。”


    鶴東鳴是個很出眾的人,不值得在她這裏再浪費時間了。


    這麽想著,她又道:“你們為我守護好赤璃山中閉關的葉青蕪,便是為師父解憂了。”


    鶴東鳴冰雪聰明,又豈能聽不出肖輕晚的意思?


    知道她這是警示自己不要再存有超出師徒情誼之外的關心了,便斂眉垂目,執弟子禮恭敬道:“是。”


    他這樣隱忍,肖輕晚看了也有些心疼,忍不住又開口勸了一句:“東鳴,多看看外麵的風景。”


    鶴東鳴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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