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這幾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要在公司加班的,您就不要擔心我了,等事情解決完,我一定迴去好好休息。”她以為徐馨是擔憂自己,忙不迭的說到。


    不料,徐馨卻是一開口就是哭腔:“小盼,你那邊真的沒事麽?”


    “真的沒事。”陳盼報喜不報憂的咬牙道,“是家裏遇到什麽麻煩了麽?您先別哭,慢慢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徐馨年輕時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強人,她竭力想要忍住淚水,但隻要一迴身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就還是止不住的難受,末了隻囑咐道:“沒事就好,小盼,媽就是想跟你說這幾天先別迴家了,我也要先去外麵住幾天。”


    陳盼知道她不是受不了打擊的軟弱女子,聞言不由的更緊張了,追問道:“媽,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不過是虛張聲勢,但徐馨並不知道如今日盛集團樓下的具體情況,還是被詐出了真話,忙道:“你先別迴來,他們要是看到你,把你誤認成馮雲陽的話,你的處境肯定會比現在更危險。”


    “他們?該不會是要債的人跑到家裏去了吧?”陳盼登時來了力氣,蹭一下站起來,緊張道,“我早該想到的,他們既然能圍在日盛要債,自然也能跑到家裏去。”


    徐馨肯定了她的猜測,哽咽道:“......他們拿著欠條和合同,一進門就開始跟強盜一樣搬東西,旁邊還跟著個律師,看樣子是背後有人撐腰,你先別迴來了。”


    “我知道了,您注意安全。”陳盼心急如焚,卻連公司都出不去,隻得先掛了電話。


    恰在此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卻是在辦公室門外響了起來,不過這敲門聲也隻是意思意思,江幟舟根本沒有等她允許的意思,沒等她說話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似笑非笑地樣子十分欠揍。


    陳盼聽到江幟舟的聲音,恨不能衝出去先往他臉上潑一杯水,奈何他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再氣也隻能忍著,她壓低了嗓音道:“江總找我有事?”


    “馮總,沒想到三天不見,您就變成這樣了,古人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您雖然不是士,但這變化也真是夠大。”江幟舟擺明了是在挖苦她。


    陳盼在心中無聲的對著天花板一翻眼,冷笑道:“您也一樣,大忙人終於有空迴公司了。”


    “這不是因為有正事要談麽。”江幟舟臉皮極厚的將她的話當成誇獎收下,然後自顧自的拍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簽完這個,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


    陳盼驚了一下:“我家門口那些人也是你......”


    江幟舟不慌不忙地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長腿交疊,居高臨下:“馮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心裏都有數,話說透了就沒意思了。”


    陳盼掃了兩眼他放在桌上的文件,道:“你不覺得這條件太苛刻了麽?江總經理,這是......趁火打劫。”


    她原本是想痛罵他貪婪無恥來著,考慮到自己在如今的角逐中半點優勢也沒有,不好把他得罪的太狠了,才選擇臨時改口,但臉色來不及調整,還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江幟舟打量著眼中釘這張黑得堪比鍋底的臉,心情立刻又愉悅了幾分,聳肩道:“你也可以不被我打劫,隻要你能憑自己的本事解決目前的危機,我不是此山是我開的山大王,做生意講究你情我願。”


    此話一出,陳盼抿唇想出了新主意,她緩緩站起身來,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文件:“我必須得再好好考慮一下。”


    這份文件裏提出的條件極為苛刻,一旦生效,日盛集團徹底改姓江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江幟舟倒是並沒有很著急,淡聲答道:“當然可以,如果你有什麽別的顧慮的話,也可以講出來,我可以姑且聽聽看。”


    “馮家的股份不都在我一個人手裏,我沒辦法把它們都用來還債。”陳盼為了拖延時間,把自己和母親給搬出來了,“那對母女名下也有一部分,就算我答應你,她們知道後也不會答應的。”


    “這就不是需要你關心的問題了。”江幟舟壓根沒把那對素未謀麵的母女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能被馮雲陽這種廢物架空趕走,要麽人太廢,要麽心太軟,根本不值得當成對手。


    陳盼聞言,則是品出了另一層意味,她懷疑母親就是因為他的授意,才會被卷進來,低聲詢問道:“你是說你有辦法解決她們麽?”


    說著,她做出一副仔細看文件的模樣,挪到了江幟舟身邊,而他則正專心致誌的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中,壓根沒把她這點反常的小動作放在眼裏,胸有成竹的答道:“我能說得出,自然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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