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已經困擾她很久了,星星糖早就很久之前就停產了,她學生時代甚至還因為喜歡吃,所以在家裏屯過幾大罐,但隨著時光的流逝到底還是漸漸忘記了它。


    封雲霆還沒有恢複力氣,周身都是難以言喻的疲憊感,但他還是竭力迴握了時繁星的手,笑著迴答道:“這個也沒多難,我去找了之前工廠裏的老師傅,自己學著做了好多次,慢慢調整口味就行了。”


    “......自己做的?!”


    “嗯,那時候我一個人,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你走了,不會迴來了,我就想著好歹抓住一些痕跡,這樣以後的幾十年,也不算太難挨。”


    他沒有直言對她的期待或者像上次在天台上看星星時一樣做出許諾,但話語中包含的感情卻一點也不少。


    時繁星登時眼眶和鼻尖都紅了。


    病房裏的燈光偏於暖色,籠罩在兩人身上像是給他們鍍了一層與世隔絕的光。


    他滿心滿眼都是時繁星,看見她努力低著頭,不讓自己察覺的吸了吸鼻子,心中酸澀一片。


    “小星星,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嗯。”時繁星嗚咽著點了點頭。


    封雲霆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他說:“你還記得自己在國外的那段時間麽?當時你沒有聯係我,而我也忘記了先生的那段記憶,但......真的很想你。”


    時繁星說不出話來,隻好連連點頭。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封雲霆絮絮叨叨的講完了他是如果熬過那段日子的,他的聲音很溫柔,染上了獨屬於光陰的氣息。


    “你還記得你來別墅裏應聘保姆時發生的事麽?我那時候真的特別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你關進我的臥室裏永遠不放你出來,讓你一輩子都陪著我。可是我不敢,我怕你生氣,怕自己又傷害了你,怕你一走了之再也不出現了。”


    他說到這裏,特意頓了一下才又說:“那段時間我的雙向情感障礙複發,我甚至有了去死的想法,可每次看到你曾經留下來的日記,我就在想,我絕對不能死,我要贖罪。”


    “你怎麽會有我的日記本?”時繁星吸了吸鼻子,疑問道:“我都找不到了。”


    “顧心蕊住進了你的房間,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後來到了我手裏。”


    提起這個名字,時繁星沉默了。


    封雲霆繼續說:“那段時間它就是我的命。”


    時繁星見他努力側著身子靠近自己,姿勢十分不舒服,伸手幫他調整了一番病床的高度,又主動拿了枕頭給他靠在腰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都過去了,別說了。你的腿有不舒服麽?如果感覺不對勁的話,馬上告訴我。”


    “沒有,我很好。”封雲霆笑吟吟的望著她,雖然被打斷了,但卻一點沒覺得不悅。


    等到時繁星再度坐下,他才借著高度差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在近了許多的距離中深深的望著她說:“小星星,我看到你在日記裏寫過,你看了電影《大話西遊》,希望我踩著五彩祥雲來接你。”


    時繁星臉色微微泛紅,“這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寫的了。”


    在他提及自己的少女心事時,忽然有了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想法,輕聲道,“你怎麽能看我的日記?”


    早在她發現他書房中的日記本時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奈何一直沒找到機會。


    “等我腿好了,隨便你處罰,跪搓衣板跪瀏覽都行,”封雲霆微笑著接受了她的嗔怪,沉聲道,“小星星,我不是齊天大聖,我也不是無所不能,我召喚不來五彩祥雲,我甚至現在連自己走路都不能......但我會努力好起來的,五彩祥雲我沒有,但我還有奧古斯塔,如果你想的話,我這就讓文森去給它噴漆,噴成五彩的。”


    時繁星早就已經把鼻子哭紅了,聞言沒忍住笑了出來:“別了吧,黑色多酷啊,五彩的太醜了。”


    封雲霆也笑:“不醜啊,迴頭率肯定很高。”


    “你別轉移話題,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看我的日記!”


    “嗯,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那我......現在去就跪搓衣板?”


    時繁星瞪了他一眼:“反正最蠢最中二的一麵都被你看到了,隨便你吧。”


    狠話放了,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下意識的偏過頭。


    他微笑著附和道:“不會蠢,很可愛,我都快背下來了。因為隻有在那本日記裏,我才能找到你愛我的證據。”


    時繁星迴憶了一下:“我記得我沒寫過......”


    “這是直覺。”封雲霆無比認真的解釋說,“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以後一定是我的,雖然因為誤會,我的信念動搖過,但在看到日記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我的直覺是對的,你那時也是真得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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