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子太謙虛了,是俺獲益匪淺啊!”姚老板不認同,連連擺手加重語氣堅持道。(.無彈窗廣告)。更新好快。


    他端起碗來,喝幹了碗中的最後一口酒,然後又拿筷子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口中,邊嚼邊拿起酒壺給田武斟酒。“喲,沒酒了?”他搖了搖酒壺,仍然沒有倒出一滴酒。


    他表情無奈地將酒壺放在幾案上,側著頭看了看屋外的天空,接著又指著幾案上的牛‘肉’對田武說:“田公子,天‘色’已經不早,咱還是抓緊吃完了好趕路。”


    田武一邊答應一邊夾起牛‘肉’說:“喲,可不是嘛。姚老板,來,咱趕緊吃。”


    二人不再講話,隻顧一筷接著一筷地夾起牛‘肉’塞入口中。很快,盤中的牛‘肉’就如風卷殘雲般地被消滅了。“田公子,最後一塊歸你。”姚老板指著盤子邊說邊站起身來。


    看見姚老板起身要走,田武也顧不得客氣,伸筷子夾起盤中最後一塊牛‘肉’塞進嘴巴。他一邊嚼牛‘肉’,一邊拿起行李也站了起來,緊跟在姚老板的身後,向外走去。


    姚老板一邊走一邊打著嗝。他來到櫃台前,大聲地對掌櫃說:“掌櫃的,結賬!”


    “好哩。”掌櫃答應了一聲,對姚老板說:“老板,四斤熟牛‘肉’,外加兩壺酒。”說著,抬手將一隻裝滿酒的葫蘆遞了過來,接著又問:“老板還需要帶點啥子不?”


    姚老板接過酒葫蘆,然後擺手說:“不需要啥子了,結了賬俺好趕路。多少錢?”


    “沒多少錢?加上牲口的草料也就是兩個刀幣。”掌櫃撥‘弄’著算盤迴答道。


    “好的。”姚老板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將手伸進搭連裏‘摸’錢。突然,他感覺手被人牢牢地抓住了。“哎呀。遇上強盜了?”他心裏一驚,連忙迴頭一看。原來竟是田武。


    田武抓住姚老板伸進搭連的手,急得滿臉通紅地懇求道:“姚老板,讓俺買單吧?”


    姚老板一邊往迴‘抽’手,一邊滿不在乎地說:“嗨,公子,咱倆誰買單不都一樣?”


    “這,咋會一樣?”田武一邊死死地拽住姚老板的手,一邊倔強地說:“姚老板,俺搭你的車連點車錢都沒付。咋還能讓你管飯呢?無論如何都得由俺來買單。”


    “哎呀,吃頓飯有啥子大不了的?俺還是管得起的。”姚老板一邊不以為然地說,一邊將酒葫蘆放在櫃台上,騰出另一隻手來掰田武的手。


    瞅見姚老板非要付錢不可,田武急得順勢使出了一招小擒拿的手法,輕輕地一帶,就將姚老板撥拉到了身後,然後扭頭笑嗬嗬地說:“哎呀,姚老板。甭再拉扯了,讓人看了盡笑話。再說,你跑買賣‘挺’辛苦,掙的可都是辛苦錢。還是讓俺買單吧?”


    他擔心姚老板再往前來。於是一邊用身體擋住姚老板,一邊趕忙伸手掏出三個刀幣,大聲對掌櫃說:“掌櫃的。再來二斤熟牛‘肉’打包帶走。”接著又問:“有煎餅嗎?”


    “當然有啦!”看見田武出手如此豪爽,掌櫃連忙迴答道:“客官。煎餅是本店的一大特‘色’,保準讓你吃了就忘不了。”接著又熱情地問:“你要幾斤?”


    “給俺來上四斤。”田武一邊迴答。一邊將錢放在櫃台上。“掌櫃的,夠了嗎?”


    “當然夠。”掌櫃一邊接過錢,一邊對著廚房吆喝道:“再來二斤熟牛‘肉’,四斤煎餅,外加十棵大蔥和一罐黃麵醬!”接著,又笑著對田武說:“客官,蔥和醬是免費的。”


    “免費的?太好了,這下就沒啥子可遺憾的了。”掌櫃的話讓田武猛然想起母親給自己包煎餅時的情景,父親擔心大蔥味大,會被人發現,於是將大蔥和麵醬拿了出來。


    他伸手拿起櫃台上的酒葫蘆,轉身遞給姚老板說:“姚老板,給。”接著又指了指外邊說:“你先去招唿馬車,俺在這裏等夥計把其它東西拿來。”


    姚老板知道強不過田武,隻好接過酒葫蘆說:“好吧。”說完,轉身走出了客棧。


    “來了,二斤熟牛‘肉’,四斤煎餅,外加十棵大蔥和一罐黃麵醬!”夥計一邊吆喝,一邊風風火火地從廚房裏竄了出來,將東西一古腦兒地放在櫃台上。


    掌櫃用一隻柳編筐裝好食物,遞給田武說:“客官,拿好了,歡迎你再次光顧本店。”


    田武接過柳編筐,連聲應酬道:“掌櫃的,後會有期。”說完,掂著筐走出了客棧。


    “田公子,快上車。”田武剛一跨出客棧,就聽見姚老板的招唿聲。他抬頭一看,隻見姚老板已經套好了車,正在等著自己。他二話沒說,趕忙走到車旁,將柳編筐放在車上,接著又放好行李,然後縱身躍上了車,笑著對姚老板說:“姚老板,咱走吧。”


    姚老板一揚手中的長鞭,卻沒有打出響聲,隻好連聲吆喝道:“駕,駕!”


    雜‘毛’馬聽到主人的吆喝,立即放開四蹄,“蹄踏,蹄踏”地發出有節奏的輕快蹄聲。


    馬車駛出客棧,行進在大道上,姚老板一揚長鞭,迴頭對田武強調說:“田公子,下一站就該輪到俺來買單了。現在俺是有言在先,你可不能再象剛才那樣‘搶’喲。”


    “嗨,姚老板說這話俺可不願意聽,誰跟你‘搶’了?”一瞧姚老板為買單較起真來,田武連忙不服氣地辯解道:“本來就該俺買單,根本就不存在搶不搶的事兒。”


    姚老板沒想到田武會強詞奪理,於是佯裝生氣地說:“田公子不要強詞奪理嘛。”


    “這,咋能算強詞奪理呢?”對於姚老板的責備田武早有心理準備,於是笑嘻嘻地耍賴說:“姚老板,俺這樣說是有道理的,並非強詞奪理,凡事都得給人一點麵子。”


    “哦,沒想到你還越說越有理?”姚老板故意板著臉反問道:“你,有何道理?”


    “嗨,道理很簡單。”田武也故意一本正經地說:“姚老板,咱倆一路同行,也算是有緣分。”見姚老板點了頭,他接著又說:“既然是有緣分,就不該把啥子都全包了。”


    “田公子說這是啥意思?”聽田武這麽一說,姚老板有點鬧不明白地迴頭問道。


    “哼,是這樣的。”田武佯裝沒麵子,搖頭晃腦地責問道:“姚老板太不夠意思了,既然咱倆一路同行,那麽費用就應該分擔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呀?”


    “可是,俺覺得你的意思是讓你全買單。”姚老板眨巴著眼睛對田武說:“田公子,這可不合適呀。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俺也不能駁了你的麵子,咱輪流買單吧?”


    “姚老板,你誤會了俺的意思。”看著倔強的姚老板,田武腦瓜子靈機一動說:“其實,你已經買了單。”他怕姚老板反駁,接著又說:“而且,俺從來都沒跟你‘搶’過。”


    “俺買了單?”姚老板被田武說懵了,‘迷’‘惑’不解地追問道:“俺買了啥子單?”


    “當然買了。”看見姚老板一臉糊塗相,田武連忙解釋說:“姚老板,你買了乘車的單呀。”接著,他又調皮地說:“這個單俺可沒跟你‘搶’過,所以吃飯就該俺買單。”


    姚老板沒想到田武竟然如此能言善辯,知道無論怎麽爭辯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隻好擺手恭維道:“說你強詞奪理吧?你還說沒有。難道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這能叫強詞奪理?”瞅見姚老板沒有招了,田武趕忙端出一副辯論的架勢。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俺認輸還不行嗎?”田武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姚老板知難而退,甩起長鞭悶不吭聲地趕著馬車。雜‘毛’馬也知趣地加快了步伐,“蹄踏,蹄踏”地一路小跑起來。這清脆的馬蹄聲著實令田武感到踏實,坐在車上邊吹涼風邊想心事。


    “對了,俺向姚老板打探‘蒙’山隱士的事,他似乎不願講。”田武看了一眼專心趕車的姚老板,心裏一個勁地翻騰著。“難道這其中還有啥子隱情嗎?”他感覺姚老板似乎有點神秘,又似乎極為普通。“可是,不打探‘蒙’山隱士,俺咋好打探智昏丈人呢?”


    經過一番思慮,他最後決定還是要想法打探‘蒙’山隱士的事情,於是笑嘻嘻地對姚老板說:“姚老板,你答應過給俺講一講‘蒙’山隱士的議論,可一直都沒有講。”


    “哎呀,真是越怕啥就越來啥。”聽見田武提出的要求,姚老板心裏不由得一緊,連連叫苦道:“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弄’不好就會‘露’出馬腳,這叫俺怎麽‘蒙’‘混’過關呢?”


    “哦。”他佯裝鎮定,一邊趕車一邊迴答道:“俺把這一茬給忘了。”他轉動眼珠想辦法。“俺還用老辦法扯別的?”於是笑著說:“田公子,隱士們的議論並沒啥子意思。俺給你講一講生意經怎麽樣?其實,做生意也‘挺’好玩。”他試圖將話題往別處扯。


    田武並不明白姚老板為啥要這麽說,於是央求道:“姚老板,還是給俺講講‘蒙’山隱士吧。俺這次去‘蒙’山就是要拜那裏的隱士為師,怎麽能不事先不解一下他們呢?”


    “嗨,他還真是一根筋走到底。”田武的央求把姚老板‘逼’得沒有一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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