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宇和兒子們坐在堂屋裏焦急地等待著田開歸來,田憑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噓噓地稟報道:“爺爺,孫兒奉命在宮殿外等候了一個時辰,也沒有打聽到任何音訊。[]”


    田無宇一邊示意田憑坐下,一邊皺著眉頭問:“那,你看見晏嬰走出宮廷了嗎?”


    田憑剛坐在席子上,又趕忙起身迴稟道:“爺爺,孫兒也沒有看見晏嬰出來。”


    “哦,老夫知道了。你先坐下吧。”他一邊吩咐田憑坐下,一邊扭頭問田乞:“乞兒,你得到的情報可靠嗎?晏嬰確實是在路寢台上向國君賣咱家的癩?”


    “爹,您就放心吧。孩兒得到的情報絕對可靠,這是俺花大價錢買通內線提供的。”一聽老爹的問話帶有質疑的口吻,田乞趕忙抬起頭來,略帶神秘地迴答道。


    聽田乞的語氣充滿自信,田無宇滿意地點著頭,語重心長地說:“常言道:‘錢不光能通神,而且更能夠買鬼。’此言一點不假啊!咱田家的子孫必須牢記祖宗‘大鬥出,小鬥進’的遺訓。隻有這樣才能夠收買人心,讓咱田家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呀。”


    聽著老爹的教訓,田書趕忙搶先拱手表態說:“爹,您老放心吧。咱田家的子孫都會牢記這一祖訓的,並將它世代傳承、發揚光大。”說完,斜著眼瞟了瞟弟弟們。


    田無宇撫著掌高興地表揚田書道:“講得好!”接著,眼珠子一轉,咧嘴問道:“不過。你想怎樣讓它發揚光大呢?”說完,臉色一變。板著麵孔環視著身旁的兒子們。


    “這,這個……。”田書心裏雖然明白老爹的意思。可話到嘴邊又怎麽也說不囫圇。


    田乞看見田書答不上來,連忙接過話茬說:“爹,孩兒以為要讓祖訓發揚光大,首先得具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但在實施的過程中又隻能意會,而不可言傳。”他偷偷斜眼瞅了瞅田書,接著又問:“不知孩兒這麽理解是否正確?還望父親指點迷津。”


    聽完田乞的迴答,田無宇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哈哈地大笑起來。“哈哈。乞兒的迴答很精妙,完全理解了祖宗遺訓的精髓!”說著,高興地撫掌環視著兒子們,無不得意地說:“隻要你們理解了祖宗遺訓的精髓,老夫也就可以問心無愧地去見祖宗了。”


    田乞搶了田書的風頭,令田書心裏很不舒服,但表麵上卻又不敢有所怨言。看見父親訓示結束,他趕忙搶先表態道:“爹爹教訓得極是,令孩兒茅塞頓開……。”


    不等田書把話講完。田無宇已經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說:“書兒,你的意思老夫已經明白,不用再往下講了。老夫在此隻想提醒你們一句話。一個家族要想順順當當地延續下去,家族內部必須做到精誠團結、相互提攜,胳膊肘絕對不能往外撇。”


    看著父親犀利的目光。田書兄弟連忙拱手,異口同聲地迴答道:“孩兒等一定謹記父親的教誨。一定做到精誠團結、相互提攜,胳膊肘絕對不會往外撇的。”


    聽見兒子們鏗鏘有力的迴答。田無宇心裏舒服極了,頻頻點著頭高興地說:“好,很好!隻要你們將言語落實到行動上,咱田氏家族就會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興盛。”


    “爹,放心吧,孩兒們決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田乞嘴快,搶在了兄弟們的前麵表了態。田書等人心裏雖然很不爽,但也無話可說,隻能怨自己嘴皮子不利索。


    看著一個個足智多謀的兒子,田無宇打心眼裏感到欣慰和歡喜。他滿麵笑容地看著兒子們,輕輕咳了一聲說:“孩兒們,雖說你們都已經長大成才,咱田家的羽翼也已經豐滿。但是,人無遠慮,就必有近憂。老夫一直擔心一個人會對咱構成威脅……。”


    “爹,你說的不會是晏嬰那貨吧?”田書終於又搶到了一個機會,連忙拱手問道。


    “唉!”田無宇長長歎息了一聲,說:“書兒,你說得對極了,老夫擔心的正是晏嬰。他不僅讓老夫傷透了腦筋,而且還拿他沒一點辦法,抓不到扳倒他的把柄呀。”


    “爹,這有何為難的?咱扳不倒他,可以除掉他嘛!”子亶不忍心看見父親為難的樣子,一揚手咧嘴叫嚷道:“孩兒就不信晏嬰那貨會刀矛不入殺不死他?”


    “混蛋!”不等子亶把話講完,田無宇“啪”地一巴掌拍在了幾案上,怒聲罵道:“什麽狗屁混賬話?簡直是無法無天、目空一切!你想要咱田家跟著你一起完蛋嗎?”


    子亶被罵,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耷拉著腦袋,坐在席位上再也不敢吭聲了。


    兄弟幾個看見父親發了火,連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換著眼色不敢吭聲。


    堂屋裏沉默了片刻,田無宇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繼續訓斥兒子們:“老夫再次警告你們兄弟幾個,誰都不許去招惹晏嬰,那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弄不好就會將手燙起大水泡。”看見兒子們都不敢吱聲,他接著又警告道:“其他的家族正盼著咱被滅哩!”


    “那,咱就隻有忍氣吞聲了?”田昭見大家都不敢吭一聲,於是壯著膽試探道。


    “不是要忍氣吞聲。”田無宇斜眼看了看田昭,伸手比劃道:“而是要盡最大的努力避免與晏家發生正麵衝突,隻有這樣咱才能安身立命,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晏家在齊國的勢力最小呀?”不等父親講完,田昭眨巴著眼繼續試探道。


    “表麵上看雖然是這樣,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看見兒子們並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田無宇心裏感到有些沮喪,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道:“常言道:‘聖者無敵。’晏家的勢力雖弱,但晏嬰卻無懈可擊,這樣的聖人是不可能戰勝的……。”


    田昭皺著眉頭,迷茫地望著田無宇搖頭說:“爹,孩兒還是不明白您老的意思。”


    “唉,這孩子怎麽這麽笨呢?”田無宇心裏暗自歎息一聲,正準備解釋,忽然聽見田書發言道:“弟弟,爹的意思是說晏嬰的背後有國君撐腰,咱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對,還是書兒理解老夫的意思。”田無宇喜笑顏開地看了田書一眼,扭頭對田昭說:“昭兒,將來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多向你大哥請教,他畢竟比你多吃幾年幹飯。”


    “嗨,老爹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多吃幾年幹飯能算什麽?不就是因為俺是庶子嗎?”田無宇的話讓田書聽起來很刺耳,但礙於麵子和身份,也隻能暗暗咽下這口窩囊氣,連聲說:“爹,您對孩兒太過獎了。田昭聰明過人,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好了,你也用不著過餘謙虛,多吃幾年幹飯就是多吃幾年幹飯。”田無宇一邊擺手打斷田書的話,一邊繼續說:“老夫琢磨晏嬰已有一段時間,總感覺他盯上了咱家。”


    “爹,孩兒迴來了!”田無宇的話還沒講完,忽然從門外傳來了田開的聲音。


    聽見田開的聲音,田無宇心裏猛一“咯噔”。“哎呀,這聲音聽起來怎麽感覺垂頭喪氣的呢?”他急忙抬頭望去,隻見田乞氣喘噓噓地邁進了門檻。於是,連忙招手叫喚道:“開兒,快過來坐下,先喘口氣再說。”接著又吩咐道:“趕快送碗涼茶來。”


    田開累得一屁股跌坐在席子上,伸手接過仆人送來的涼茶,一邊喝一邊擦著汗說:“爹,今天孩兒可謂是萬事不順,俺揣摩晏嬰那貨一定在國君跟前又給咱家墊磚了。”


    “哦,何以見得呢?”田無宇雖然並不感到意外,但心裏還是著實吃了一驚。


    “爹,晏嬰果然是在路寢台上向國君賣咱家癩。”田開喘著粗氣,氣唿唿地說:“國君宣孩兒上路寢台拜見。可當孩兒好不容易爬上路寢台,這才發現國君已經帶著晏嬰下了路寢台,迴宮去了。等孩兒隨後攆到宮殿裏,兩人又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等田開把話講完,田無宇已經接過話茬說:“所以,你懷疑這其中肯定有鬼?”


    “可不是嘛?”田開點著頭,完全讚成老爹的看法。“俺看晏嬰心中絕對有鬼。他不僅勾引國君灌輸他的理念,而且還有意迴避孩兒,生怕孩兒揭穿他的陰謀詭計。”


    “哦,這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田無宇皺起了眉頭,將信將疑地詢問道。


    “嗨,孩兒當然知道。”田開將手一揮,十分自信地說:“爹,平時隻要孩兒跟國君對弈,晏嬰都會借故離開。可是,這一迴卻一返常態,他一直守著不肯離開……。”


    “你是說他有所顧慮?”田無宇接過話茬揣摩著說:“害怕你變著法套國君的話?”


    “孩兒認為他就是這個意思。”田開附合著田無宇十分肯定地迴答道。


    “哎呀,看來問題還挺嚴重的。”田無宇搓著手心裏感到很為難,抬起頭來環視著兒子們,心事重重地捋著胡須說:“常言道:‘樹大招風。’為了保全咱田氏的勢力,老夫隻能激流勇退了。老夫退居二線讓晏嬰無的放矢,找不到靶子又怎能奈何得了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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