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迴總算講了一句人話!”陳林、陳杵臼這一次終於聽清楚了。二人一邊豎著耳朵點點頭,一邊掐著手指盤算道:“等事成之後再輪流當國君,可輪流做莊的方法花樣百出多得很,到時候又該怎麽個輪流法呢?是三個月一輪呢?還是一年一輪?這事可得事先講清楚,敲死了才算數。”二人心中難免犯起嘀咕來,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於是,不約而同地向陳躍身邊湊了湊,笑眯眯地問:“哥哥,那咱該怎麽個輪法呢?”瞅見陳躍瞪著一雙怪眼,接著又趕忙解釋說:“不是俺們不信任您,而是常言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咱做事總得事先立下規矩,以免到時候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尻啊!這是信任老子?”瞅著弟弟們滿臉的疑惑與不信任,陳躍心中真是又氣又惱,又好笑又沒法,真想掄起大巴掌,先抽他倆幾個大耳光。“娘的個老嬖,八字還沒有一撇,生意也沒有開張,就他娘的急於分利益。這是不是也忒心急了吧?”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斜眼看了看弟弟們蠟黃的臉,禁不住在心中盤算道:“這兩個鳥貨心眼也忒多了,跟他們謀事能有啥子大出息?”可轉念一想,又感覺自己勢單力薄。“如果撇開他倆,老子還真不是陳佗的對手。萬一他倆再變成拌腳石,那可就糟了。”


    他反複權衡著利弊得失,心裏總算感覺好受一點,自我安慰道:“可話又得說迴來。既然使喚他倆,那就得實實在在地給幾粒糖豆子。最起碼也得畫一個光鮮的燒餅。”


    他迅速轉動眼珠,終於拿定了主意。“好吧。老子就借此機會順勢立下一個規矩。反正,騙也是騙,哄還得哄。隻要老子當上了國君,主動權還不是掌控在寡人的手中?到時候大不了來個兔死狗烹,他們又能如何呢?還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寡人宰割?”


    再瞧瞧弟弟們眼中閃動著急切的目光,正等候著自己發話,他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哼,甭看這兩個貨的心眼挺多,但做起事來老子畢竟還是他們的主心骨。”


    於是。他故作鎮定地輕咳了一聲,又使勁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開始臨場發揮,瞎編起一通口是心非的鬼話來。“弟弟們,愚兄是這麽考慮的。”接著,又瞅了瞅弟弟們鄭重其事地說:“等幹掉了陳佗,先由愚兄當國君;愚兄百年之後,由公子林繼位;公子林百年之後。再由公子杵臼繼承君位。你們看怎麽樣啊?”


    “那,公子杵臼百年之後又該怎麽辦呢?”陳林實在憋不住急忙追問道。


    “尻啊,還想得他娘的挺遠呢?”陳躍翻起眼皮,不屑地看了陳林一眼。咧嘴輕輕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哦,這樣吧。等公子杵臼百年之後。君位就傳給愚兄的長子;等愚兄的長子百年之後,再傳給公子林的長子;等公子林的長子百年之後。最後傳給公子杵臼的長子……。”


    “喔,俺明白了。”不等陳躍把話講完。陳林已迫不及待地插嘴道:“哥哥的意思是傳到孫子輩,再輪流過來,一家當一迴地輪流著往下傳。哥哥,是不是這樣呀?”


    陳躍心中暗罵道:“奶奶的,這貨想得還挺美的!隻是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你的份?”但在表麵上他卻滿臉堆笑,笑得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輕鬆地一揚手,笑嗬嗬地說:“公子林真是太聰明了!愚兄講的正是這個意思,你們看如何啊?”


    看著公子林和公子杵臼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陳躍一想起了自己鬼話連篇的謊言,就差點忍不住放聲笑出聲來。“哈哈,老子真的太有才了!竟然會這麽靈機一動地忽弄人,連老子都差一點兒信以為真了。”


    陳林、陳杵臼默不作聲地耷拉著腦袋,一字不漏地在心裏仔細琢磨著陳躍鬼話連篇的“輪流做莊”的方案,飛速地在心中撥弄著各自的如意算盤。


    “奶奶的,為什麽非要等到百年之後呢?這貨不會有詐吧?”陳林坐在席上,雙手抱著膀子,陰沉著臉琢磨道:“老子隻差公子躍幾歲,等他死了老子還能享幾年清福?萬一不幸死在他的前麵,那不就白白地落下吆喝了嗎?不行,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於是,他抬起頭來打算提出反對意見。就在他準備張嘴發言的一瞬間,透過閃爍的燭光,忽然看見了陳躍滿頭花白的頭發,顯得那麽的格外紮眼。“哎呀,這貨怎麽老得這麽厲害呢?而且,臉上全爬滿了皺紋。”他趕緊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接著,又轉念一想,禁不住暗自歎息道:“唉,這幾年他的壓力畢竟最大呀!陳佗一直將他當成嚴防死守的第一號威脅,隨時準備著除之而後快。他為了偽裝連身體都拖垮了。”他的心裏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欣慰。“哈哈,即使當上國君,老子估計他恐怕也活長。如果老子不多個心眼而冒失地出頭,恐怕根快就會淪為挨打的出頭鳥?”


    他斜眼瞧了瞧陳躍,心中膽怯地嘀咕道:“甭看這貨表麵上挺仁慈,可心底卻狠著哩。如果老子非要站出來反對,弄死老子不是沒有可能?幹脆還是忍忍吧。”


    “啥子鹙毛餿主意?這不是坑爹嗎?”陳杵臼一聽陳躍的建議就惱了,禁不住在心裏大罵:“奶奶的,輪到老子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恐怕壓根就沒有老子的份!”


    他揚起頭來剛想發作,猛然看見陳林正漲紅著臉想要說什麽。他趕緊靈機一動,用手捂住嘴巴,將難聽話硬堵了迴去。“奶奶的,讓他先說,然後老子再伺機而動。”


    他抑製住衝動的情緒,耐著性子等候了片刻,卻又不見陳林吭聲。於是他斜眼一看,看見陳林正耷拉著腦袋想心事。“尻啊!這貨竟然變成了悶葫蘆。”接著轉念一想,頓時醒悟過來。“莫非他想讓老子先跳出來充當出頭鳥?哈哈,老子才沒有那麽傻!”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伸手撫摸著脖頸,好像沒事兒似的。“哼,二比一,老子絕對不會有戲,說不說都跟放屁差不多,除了臭還是臭。”他轉動眼珠子盤算道:“明眼人一看便知,老子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看誰活得更長唄!”他不得不咬牙在心裏發起狠來。“奶奶的,長壽才是硬道理!最終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呢?”


    兄弟二人又悄悄交換了一下眼色,立即異口同聲地表態道:“既然哥哥定下了規矩,按照周禮做弟弟的都得絕對服從。”看見陳躍高興得眉開眼笑,二人接著又說:“為了表示咱永結同心,現在就刻下盟約,然後在向老天爺發誓!永遠都不許反悔。”


    看見弟弟們居然沒有反對,陳躍簡直高興壞了,趕忙起身找來木牘,當即刻下盟約。然後,三人將木牘放在祖宗的牌位前,點燃香火,跪在地上對老天爺發起毒誓來。


    “老天爺在上,俺兄弟三人對您發誓:一定要同心協力替父報仇,事成之後,江山輪流坐,決不搞兔死狗烹的自相殘殺!如果誰膽敢違背盟約,就叫他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在此特請您老人家做個見證,保佑俺們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三人發完毒誓,起身重新坐迴到席位上,正準備繼續商議具體的實施步驟。


    突然,陳杵臼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焦急地問道:“哥哥,幹掉陳佗之後,對於公子完又該怎麽處置呢?總不能讓他將來再來個鹹魚翻身吧?”


    “你是在問那個小屁孩嗎?”陳躍不屑一顧地瞟了陳杵臼一眼,揚手打了一個幹淨利落地手勢。“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手起刀落鏟草除根永絕後患啦!”


    “哦。”陳林轉動眼珠斜視著陳躍,暗自尋思道:“那個小屁孩可是老子的護身符啊!如果有他在,公子躍就得將心思和精力放在他身上,對他嚴防死守。如果他沒有了,老子立馬就會首當其衝地成為第一防範對象,弄不好還會被兔死狗烹哩。”


    畢竟,他對陳躍太了解了。“甭看公子躍表麵上慈善,但為了達到目,其手段無不用至極致。一旦他成當上君主,刻在木牘上的盟約能管個屁用,說廢除還不是一句話而矣,到時候誰還敢放屁呢?如果留下公子完,就等於是給老子貼上了護身符……。”


    於是,他表情肅穆地連連擺手說:“哥哥,這恐怕不妥吧?咱如此對待一個小屁孩,未免也太殘忍了吧?陳國人會真心服咱嗎?依愚弟之見,還是先想法殺死陳佗再說。”


    陳杵臼翻眼看了看陳林,腦筋飛快地一轉,立即從陳林的語氣中弄明白了他的用意。於是,趕緊附合道:“對呀,現在連八字都沒有一撇,咱就一心想著殺人,甚至連小屁孩都不放過,這未免也忒殘忍得沒出息了吧?俺看,還是先幹點正經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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