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齊景公驚愕地一拍巴掌,搖晃著腦袋看了晏嬰一眼,驚奇地叫道:“哎呀,寡人終於明白愛卿為什麽對楚國女巫要不惜血本地嚴防死守了?”說著,兩眼平視前方嬉笑著說:“哈哈,看來愛卿的提心吊膽還真是有那麽一點道理呀。”


    晏嬰欣慰地望著齊景公,知道他迴想起了幾年前楚國女巫的事情,心中無限感歎道:“唉,君主對楚國女巫的事情還沒有忘記呀。當初,要不是老夫當機立斷,出手迅猛,說不定現在齊國恐怕已經攤上了大事呢。”他拍手撫額慶幸道:“真的是好險啊!”


    於是,連忙微笑著解釋道:“哎呀君主,當初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並非臣真有什麽先見之明。畢竟,‘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嘛,臣魯莽之處還望君主原諒。”


    看著晏嬰一本正經的嚴肅相,齊景公極不情願地收起了笑容,本能地點點頭,似乎深有感觸地應付道:“愛卿言之有理,楚國女巫確實善於誘惑人!對此,寡人是有切身的體會!”他邊說邊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誇耀道:“像寡人這麽正派的明君聖主都差點陷入泥淖,對於陳鮑、陳免之流,也就可想而知了,真的是不足掛齒呀。”


    一看國君又在黃婆賣瓜自賣自誇,晏嬰趕忙投其所好地高高翹起大拇指,滿懷深情地讚美道:“哎呀君主,真乃明君聖主啊!臣為此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齊景公心滿意足地看著晏嬰,十分得意地揚手說:“不過,陳佗那貨也真夠狡猾的。可是,這號貨色能會有善終嗎?寡人看他很難壽終正寢呀。”說完,不屑地搖了搖頭。


    “哎呀,君主真是太英明了啊!”晏嬰即時地翹起了兩隻大拇指,對著國君稱讚道。接著。又佯裝著十分不解地詢問道:“君主,不知道您是怎麽知道他難有善終?”


    “嗨,這個道理很簡單嘛。仔細一想不就知道了?”齊景公洋洋自得地瞟了晏嬰一眼,不屑一顧地說:“常言道:‘害人者終害己。’難道陳佗那貨還會成為一個例外?”看著頻頻點頭的晏嬰。他接著又連聲催促道:“愛卿,雖說寡人知道他不會有好結局,但卻不知道他最終會是一個什麽結局。你還是快說一說他的結局吧。”


    晏嬰抬頭看著渴望知道結局的國君,輕輕歎了一口氣,搓了搓手繼續說:“唉,君主,公元前706年。陳佗與蔡國人聯手派遣楚國女巫來到陳國。她們巧妙地利用陳國人對姬州籲的恐懼心理,假借替陳桓公斬妖除魔,成功地刺殺了國君和太子。同時,還趁機清除了國君的心腹大臣。讓陳佗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國君。他就是後來的陳厲公。”


    齊景公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晏嬰的話說:“愛卿,這太囉嗦了。能否再簡潔一點?”接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忙追問道:“愛卿。陳佗那貨兌現了當初的承諾嗎?”


    “嗨,君主就喜歡獵奇,腦子裏總想著探聽隱私,念念不忘美女。”晏嬰心裏雖然對此並不十分感興趣,但為了滿足國君的需求。於是連忙笑著迴答道:“君主,當然兌現了。事成之後,陳佗不僅秘密支付了酬金,而且還娶了蔡國宗室的女子做夫人。”


    齊景公擺擺手,心裏很爽地訕笑著說:“寡人早就知道陳佗那貨是一個假正經,一旦時機成熟,必定暴露出他骨子裏色狼的本性。”接著,又不無杞人憂天地說:“哎呀,真糟糕。寡人看他非走他爹的老路,‘撲通’一聲,栽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不可。”


    齊景公的進步讓晏嬰不得不驚奇地刮目相看,他看著國君笑眯眯地說:“君主,臣記得曾經有一位哲人說過:‘曆史總是重演,人生就是輪迴。’此真乃至理名言啊!正如君主預言的那樣,陳厲公果然沒能逃過人生的宿命。”


    “哈哈,此言真是太精辟了!”齊景公一邊高興地笑著點頭,一邊眉飛色舞地指手畫腳說:“愛卿,第二年,蔡夫人果然又不負眾望給陳厲公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哎呀,君主也能未卜先知了啊?”聽齊景公講完晏嬰先是一楞,接著又趕忙翹起拇指,故意由衷地讚歎道:“唉,臣真沒想到君主會變得如此神了?”


    “嗨,寡人哪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齊景公連忙擺手謙虛地說:“不過是瞎猜而矣。”


    晏嬰更沒有想到國君會忽然變得這麽謙虛,使自己沒辦法再順著杆子往上爬了。於是,咽了咽唾沫說:“君主,陳厲公因此高興極了,還專門給孩子取名叫陳完。”


    “哎呀,怎麽能取這個名字呢?”齊景公聽罷一拍大腿,大聲地叫喊起來。


    “君主,咋啦?”晏嬰看著國君迷惘地問:“怎麽就不能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看著一臉迷茫的晏嬰,齊景公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愛卿,難道你忘記拆字遊戲了嗎?”接著,又十分惋惜地歎息道:“唉,姬完都完蛋了,陳完還會有什麽好下場呢?照樣得玩完。這名字取得真是太糟糕了。”說完,又遺憾地搖晃著頭。


    “嗨,這怎麽會是拆字遊戲呢?君主一知半解,就愛胡搬亂套一氣。”晏嬰對齊景會的自以為是感到既好笑又好氣,但他卻不敢當麵給予糾正,擔心這樣做會傷害到國君的自尊心。於是,隻好順著毛往下捋,苦笑著說:“君主言之極是,陳完果然是什麽也沒有得到,而且陳厲公還因此死於非命了。”


    一聽自己又瞎貓碰著死耗子地猜中了,齊景公得意地拍著巴掌,笑眯眯地說:“嗨,果然不出寡人的預料啊!”接著,又若有所思地一拍大腿問:“愛卿,看來陳厲公還真不懂得為君之道,恐怕是放鬆了對那三兄弟的監視,最後才引來了殺身之禍吧?”


    “耶!看來國君還真上道了。”深知禦人之術的晏嬰心中暗喜。“費了如此多的口舌總算是收獲在望了,隻要國君明白了這一點,老夫就可以輕鬆地抑製住田氏擴張勢頭,挽迴危局也就有了希望。”他暗自祈禱道:“老天爺啊,請讓君主更醒悟吧!”


    於是,嘴角露出淡淡一笑,連忙接過話茬,又刻意地加重語氣說:“君主,陳厲公怎麽敢放鬆監視呢?他隻恨不能從雞蛋裏挑出骨頭來,以便永絕後患呀。”


    “說得也是。”齊景公讚許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疑惑地問:“陳厲公作為一國之君,他絕對信奉‘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的信條,又怎麽可能不留下一手呢?”


    “君主英明!”晏嬰為了更好地牽著國君的鼻子走,連忙奉承了一句:“陳厲公確實對陳躍三兄弟進行了嚴密的監視,隻要發現反常的舉動,就會立即對他們開刀問斬。”


    “哎呀,依照愛卿的說法,陳躍兄弟又怎麽可能有機會讓陳厲公死於非命呢?”齊景公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皺著眉頭瞎猜道:“難道他們有天人相助不成?”


    “君主,其實陳躍兄弟仨也都不是什麽好貨,怎麽可能得到天人相助呢?”晏嬰知道國君是在胡猜亂想,趕緊吭聲打消他這種不切實際的僥幸心理。


    “那?”齊景公坐在台階上,一邊撓著頭一邊迷惑地問:“既然沒有天人相助,而且又被陳厲公監視得那麽嚴,他們怎麽可能讓陳厲公死於非命呢?難道是出了意外?”


    看著胡亂瞎猜的國君,晏嬰在心裏琢磨道:“哎呀,可不能再讓君主這麽胡猜瞎猜了,老夫還得趁熱打鐵將他引入正道。畢竟,當前齊國的國內外環境雖然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各種勢力都在積極地積蓄力量,說不定哪一天就會來一個總爆發?讓國運一厥不振。看來,老夫還得早做防範為妙。”


    一想到這些,他迫不及待地抬起眼皮啟發國君:“君主,人之所以會走向滅亡,其實全都是自己做的孽。即使被人所害,究其根源,那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人不過是利用了失誤和鑽了空隙。縱觀世界,人之所以滅亡的始作蛹者,無一不是自己。”


    齊景公低下頭來,用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晏嬰,然後無不納悶地說:“愛卿,你給寡人講這些大道理,寡人怎麽越聽越感覺別扭呢?你講的這些道理靠譜嗎?怎麽總讓人感到有些誇誇其談之嫌呢?”看著晏嬰沮喪地低下了頭,他又趕忙一拍晏嬰的肩膀,笑著說:“愛卿,還是講一講陳厲公是怎麽死於非命地吧?這樣將會更有趣味。”


    “唉,看來老夫今天又是在替人瞎操心了?”晏嬰心裏雖然感到難受極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任重而道遠,隻好自我安慰道:“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國君就這麽個鳥素質,不是老夫想急就急得來的,凡事還得將就著他慢慢來,甭把他給惹毛了。”


    他抿了抿嘴說:“君主,陳厲公執政的頭幾年十分小心謹慎,生怕出現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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