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桓公患上了半身不遂,正仰臥在榻上呻吟:“奶奶的,怎麽這麽倒黴啊?竟然得了一個要死不活的怪病。寡人的雄心壯誌,寡人樹立的威名,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全泡了湯嗎?哎喲,寡人不甘心啊!”他越想越傷心,禁不住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陳桓公悄悄地躲在被窩裏哭得傷心,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叫喚:“君主,您怎麽啦?”他慌忙拽住被角擦了擦眼睛,拱出頭來一看是通稟官,立即板起麵孔問:“有事嗎?”


    通稟官一見國君露頭,趕緊後退一步,拱手報告道:“君主,相國公子佗請求拜見。”


    陳桓公一聽是公子佗,氣得張口大罵道:“他娘的公子佗,寡人病了這麽久都沒有來問候一聲。今天,難道是睡醒了嗎?不會是黃鼠狼來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看著惱怒的國君,通稟官趕緊把頭低下,隻當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也沒有看見。


    緊跟在通稟官屁股後麵走進寢室的子針趕忙走上前,拱手對陳桓公說:“君主,這也不能全怨公子佗。畢竟,您不舒服也就隻有臣和太子知道,其他大臣一概不知……。”


    不等子針把話講完,陳桓公伸出右手打斷他的話說:“愛卿,照你的說法這公子佗還算是不錯的嘍?奶奶的,也不知道他想搞什麽鬼明堂?”他心裏還是不痛快。


    “君主,臣不敢擅做主張。”子針一時摸不透國君的心思,隻能模棱兩可地說:“臣僅是覺得他對您還是比較關心的。”接著。又偷偷地看了國君一眼,說:“據臣所知。許多大臣見君主不上朝了,早已樂得屁顛屁顛的。不是喝酒,就是取樂。”


    “哦,這早就在寡人的預料之中。”陳桓公不耐煩地擺擺手,扭頭對通稟官說:“去,宣公子佗進見。反正,麻布總歸是包不住火的,寡人病了他們早晚都會知道。”


    見國君發了話,通稟官趕忙拱手答應道:“諾。”隨即一轉身,退出了寢室。


    通稟官剛一走出寢室。陳桓公便轉動眼珠問子針:“愛卿,太子這幾天怎麽樣啊?”


    子針不敢隱瞞,趕緊拱手迴答道:“君主,遵照您的指示,臣一直在密切地注意著太子的一舉一動。這幾天,他一步都沒敢離開宮殿,連晚上都住在宮中。”


    聽完子針的匯報,陳桓公皺了皺眉頭,翻著白眼問:“那。他現在到哪裏去了呢?”


    見國君起了疑心,子針連忙迴答道:“哦,君主,他說是去宮中各處檢查一下安全。”


    “奶奶的。這個兔崽子!”陳桓公瞪著眼怒罵道:“這個混蛋哪裏是去檢查安全?無非是想提前見習一下罷了,以便日後輕車熟路。”接著,又一撇嘴說:“當年。寡人也是這麽想的。”說著,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哼。想得挺美,恐怕會失望的。”


    子針驚詫地看著國君的表情。急切地湊上前,輕聲問:“君主,您打算廢太子?”


    “廢什麽太子?”陳桓公白了子針一眼說:“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寡人是明君聖主,怎麽會連禽獸都不如呢?”接著,又輕蔑地一笑,說:“寡人感覺身體還挺壯的。”


    “君主啊!您這是咋了?這麽多天都沒有上朝理政,可把微臣給想死了啊!”忽然,陳桓公聽見門口傳來了哭腔聲。於是,歪著頭一看,隻見陳佗擦著眼睛向自己奔來。


    “愛卿,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哭個啥呀?”他連忙裝出慈祥的模樣,連聲說道。


    “君主,您怎麽就病成這樣了?微臣可一點都不知道呀?”陳佗三步並著兩步走,來到榻前,“撲通”一聲跪在國君跟前,大聲哭喊道:“君主,讓臣替您受這個罪吧!”


    “奶奶的,不會是貓哭耗子吧?”陳桓公轉動著一雙老鼠眼,疑惑地上下打量著陳佗。“不過,這貨看上去還挺悲傷。”於是,他用右手拍著陳佗的頭說:“公子佗,不要再哭了,寡人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即使再活上個幾十年,那也不成任何問題。”


    “奶奶的還想長命百歲,真他娘的白日做夢。老子恨不得你小子明天就伸腿翹辮子,一命嗚唿!”陳佗在心中咒罵道,但表麵上卻滿臉淚痕,一邊擦拭眼淚,一邊發誓道:“君主,臣向老天爺發誓,一定要尋遍天下名醫給您治病。”說著,舉起了右手。


    一聽說陳佗要找醫生治病,陳桓公嚇得渾身一哆嗦,連聲說:“愛卿,你的心意寡人領了,找郎中看病就免了吧,寡人調養一段時間就會痊愈的……。”


    “哈哈,這貨果真是被郎中給騙怕了。”一聽陳桓公的語氣,陳佗高興得滿心歡喜。“奶奶的,你小子越是害怕,老子就越是撮合,弄死你這個狗日的鱉孫。”於是,假裝十分著急的樣子,說:“君主,有病怎麽能不治呢?臣一定要找最好的郎中給您治病。”


    看著信誓旦旦的陳佗,陳桓公急得連連擺手,沮喪地說:“愛卿,郎中他娘的全都是庸醫,不但治不好寡人,反而把寡人治得越來越糟。”他終於說出了實話。


    陳佗假裝不明白,慌忙問道:“君主,您的病難道是庸醫給治出來的?”說著,他一揮拳頭,憤怒地說:“是誰把君主治成了這樣?臣這就去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見陳佗動起了真格來,陳桓公又連忙隱瞞真相,含糊其詞地說:“愛卿的忠心可嘉。世上的郎中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加害寡人?”說著,他連忙給子針使了使眼色。


    陳佗覺察到陳桓公正在偷偷地給子針使眼色,似乎是想將自己打發走。他心中一急,暗想道:“這可是天賜良機啊!老子決不能失之交臂。”於是,佯裝憤青苦苦地勸諫道:“君主,有點病並不可怕,可怕的卻是不積極治療,最終把小病拖成了大病。”


    見陳佗死磨爛泡,陳桓公一時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閉上嘴巴冷眼旁觀,察言觀色。


    陳桓公不再吭聲,陳佗更加來了勁。他跪在榻前垂著淚說:“君主年富力強,春秋正盛,千萬不能因為這麽一點點小恙而自暴自棄,放棄治療。這讓臣心中很不安啊!”


    “奶奶的,公子佗說的也有點道理?”陳桓公躺在榻上,心裏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寡人除了胖得有點喘外,其他的自我感覺都還蠻好,即使活到八、九十歲也不成問題。”他轉動著眼珠子,盤算道:“他娘的,最可恨的要數太子。寡人才剛病了幾天,他竟然在宮中見習起來了……。”


    他越盤算越生氣,越琢磨越怕死。“奶奶的,躺在這榻上終究不是個辦法,寡人得讓太子先死了心再說。”他瞧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寡人雖說享盡了人間的福份,但國君的寶座卻還沒有坐夠。怎麽能輕易拱手讓人呢?即便是親兒子,那也舍不得呀。”


    想到這裏,他狠了狠心,咬著牙關命令陳佗:“愛卿,那就傳寡人的旨意,把驛館騰空,專門用來收羅天下的名醫。”


    “耶!老子終於成功了!”陳佗高興得差點蹦了起來。於是,大聲答應道:“君主,臣遵命!”接著,又麵帶微笑翹起大拇指稱讚道:“君主英明,治好了病才是硬道理。”


    陳桓公接著又扭頭對子針說:“愛卿,傳寡人的旨意,命令太子立即返迴太子府。”


    子針連忙拱手答應道:“臣遵命。”說完,拉著陳佗轉身退出了寢室。


    陳桓公的聖旨才下達了幾天,驛館裏麵便應者如雲,簡直是人山人海,熱鬧番茄。


    陳佗在驛館裏張羅著接待來自全國各地的名醫,一時間還真的是忙得不亦樂乎。經過一番又一番嚴格的篩選,一批接一批的名醫被送進了宮中,為陳桓公治病。


    陳桓公躺在榻上,召見著絡繹不絕的各路名醫。名醫們就象上動物園看猴子一樣,上上下下地觀察著。一會兒讓他張開蛤蟆嘴看看舌頭,一會兒又象獵狗似的湊近身旁嗅了又嗅,一會兒又伸出手來摸脈,摸完了左手摸右手,直摸得他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名醫們折騰完了望、聞、問、切,接著又進行了百家爭鳴、博采眾長,最終達成了共識。“君主寸脈緩,尺脈緊,此乃肝實腎虧,虛火旺盛呀。好在關脈還算平穩,這是一個好兆頭。隻要平肝熄火,引水歸源,病自然就好了。”


    聽完名醫的高談闊論,陳桓公心中大喜過望,十分滿意地點著頭說:“名醫就是名醫,所言與寡人不謀而合。雖說寡人被折騰得夠嗆,但結論還是蠻科學的。”


    他接過名醫們開出的方子一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幾十個藥名。“黃芩、黃柏、龍膽草、首烏、女貞、巴戟天……。”他看得頭暈腦脹,兩眼直冒金花,細細一點,差點叫了起來。“好家夥,奶奶的足有二十多味。這藥敢喝嗎?”他心裏開始犯起悚來。


    最後,他咬緊牙關擠出了一個字――“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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