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手持長槍,循著聲音走過去一看。


    竟發現了四匹馬。


    全部臥倒在地上,其中三匹馬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安靜的就跟死了一樣。隻有一匹馬憋不住而發出了聲音,卻也不敢站起身來。


    看到這一幕,張奇忍不住為犬戎人的馴馬術而感到驚歎。


    他之前聽伍長說過,犬戎人的馴馬術天下無雙,能將馬馴的比狗還聽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出所料的話。


    這四匹馬應該就是那四名犬戎兵的戰馬,被藏在了這片草叢裏。隨後,那四名犬戎兵埋伏在他和伍長的必經之地,對他和伍長發起了偷襲。


    不得不說,這波偷襲真的很成功。


    可惜被反殺了。


    留下的這四匹戰馬,全部都便宜他了。


    張奇麵露欣喜,走過去一拉韁繩,試圖將這些戰馬牽起來,結果,任憑他拽拉踢打,四匹戰馬就是不起來,脾氣簡直比驢還倔。


    折騰了半天,他隻能放棄。


    一是他不懂如何與馬打交道,二是這些馬已經被徹底馴服,隻會聽主人的話。


    張奇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本來還指望靠這四匹馬把他和伍長送迴邊境長城,現在看來……


    等等!


    他猛地想起來,自己抓了一名犬戎俘虜。


    雖然他聽不懂犬戎話,很難和對方溝通,即便溝通上了,對方也不一定會配合,但現在他也隻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姑且去試一試了。


    迴去後。


    他發現那名被他一槍敲暈過去的犬戎兵,躺在草地上,依然昏迷不醒。


    反倒是受傷嚴重的伍長醒了。


    此時,伍長正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置於小腹,閉著雙眼,似乎是在打坐修行。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修行,伍長真乃我輩楷模也。”


    張奇自愧不如。


    這時伍長突然睜開雙眼,看到他後,衝他招了招手。


    張奇走過去,盤腿坐在伍長對麵,勸道:“伍長,你脖子上的傷很重,暫時還是不要修行為好,等養好了傷再說。”


    王長信卻是一搖頭。


    張奇再勸:“修行也不急於一時,伍長,你要保重身體啊。”


    聽到如此暖人心的話,王長信不僅沒有感激,反而瞪眼看著他,嘴巴張開,艱難的吐出一句:“沒修行……躺著脖子疼……”


    “……”


    張奇這才明白,伍長竟是被痛醒的。


    當然。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伍長竟然可以說話了。


    王長信伸手指著自己的脖子,每說一個字都極其費勁,“能說……但隻能說一點點……”


    “那伍長你少說話,我來說。”


    於是,張奇將兩人目前的處境,以及剛剛發現四匹戰馬的事情,一一說給了伍長聽。


    “此事……簡單……”


    見伍長說話吃力,張奇急忙將耳朵湊過去,聽完伍長的寥寥幾句後,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不會吧,這麽簡單?”


    王長信沒有說話,隻是衝他一點頭。


    “那行,我去試試。”


    張奇站起身,走到那名犬戎俘虜的跟前,在他身上一陣翻找,最後還真的找到了一小袋的菽,也就是大豆。


    拿著這袋豆子,他重新迴到發現戰馬的地方。


    他剛從袋子中抓出一把豆子,那四匹剛才還死活都不肯站起來的戰馬,啪的一下,瞬間就全部站起來,然後急不可耐的湊到他的跟前,張嘴想吃他手中的豆子。


    “一群吃貨。”


    張奇笑罵一句後,給四匹戰馬各自喂了一把豆子。


    正所謂有奶便是娘。


    吃了他喂的豆子後,四匹戰馬對他的態度立刻大為改觀,不像之前那般排斥抗拒了,而是多了幾分親近。


    當張奇牽著四匹戰馬迴來時,伍長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


    修行了《吐納煉體法》的伍長,不僅是氣血遠勝於他,就連肉身的韌性和恢複能力,也遠超常人。


    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張奇更加堅定了決心。


    等迴去後,他也要搞一門內功練練。


    半個時辰後。


    在伍長的協助下,張奇將整個戰場打掃了一遍。


    被殺死的三名犬戎兵,被搜刮一空後,屍體也沒有浪費,而是全部捆在一匹馬的馬背上,準備帶迴去。


    這些可是實打實的軍功。


    本來隻需帶著首級迴去就行了。


    無奈張奇下手太狠,兩名犬戎兵的腦袋都被他一槍幹爆了,所以隻能帶著屍體一起迴去了。


    那名犬戎俘虜,被捆在另一匹馬的背上。


    剩下的兩匹戰馬,張奇和王長信剛好一人一匹。


    王長信瀟灑的坐上了馬背。


    張奇卻是和自己的那匹戰馬大眼瞪小眼,因為這具身體根本不會騎馬,前世他雖然玩過一段時間的賽馬,但那時他騎的是帶有馬鞍馬鐙等全副馬具的馬。


    而不是這種光禿禿的‘裸’馬。


    他嚐試了幾次,要麽馬不走,要麽馬走了,他卻被狠狠的顛下了馬背。


    無奈之下。


    張奇隻能牽著馬走了。


    為了防止再次遭遇到犬戎兵,兩人晝伏夜出,而且盡量貼著北邙山走。


    幸運的是。


    他們連續走了兩日,沒有再出任何意外。


    經過這兩天的修養,王長信脖子上的箭傷,竟然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除了說話還是有些費勁之外,已經不影響進食了。


    纏在他脖子上打著蝴蝶結的繃帶,也全部拆了。


    這令張奇頗為可惜。


    好消息是,在伍長的指導以及自己的不斷嚐試下,他終於學會了騎這種沒有馬鞍的馬。


    騎馬不靠鞍,全靠雙腿夾。


    別說,這種騎馬法,除了有點費腿之外,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又是半日後。


    在離開烽火台的第七天,兩人終於帶著戰利品,一路有驚無險的趕迴了邊境長城。


    看到他們安然歸來。


    留守烽火台的四名小兵,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羨慕嫉妒,以及濃濃的後悔。


    一名犬戎俘虜,三具犬戎兵的屍體,再加上四匹戰馬……


    這得是多大的軍功啊!


    可惜。


    統統沒他們的份。


    在王長信的命令下,其中一名叫做水虎的小兵,被派去向百夫長匯報消息。


    沒過多久。


    百夫長旗下的一名什長,帶著兩名親兵親自趕過來,當場勘驗了兩人帶迴來的戰利品,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那名犬戎俘虜,三具屍體以及四匹戰馬全部給帶走了。


    等人走遠後,王長信大罵:“爾母婢也,一匹馬都不留!”


    第二天。


    王長信被百夫長召見。


    等迴來時,他臉上滿是喜色,看到張奇時,更是笑的跟個大傻子似的。


    “張三郎,大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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