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步履緩慢地爬上了城樓?


    他半個身子都掛在城樓上,“你就是邊關守將李群?”


    “對,我就是李群,還不趕緊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吳友根本沒把李群放在眼裏,“你說你是你就是啊?有什麽證據嗎?你不好好在前麵守著,你到我們這通城來幹什麽?”


    李群算是看出來了,什麽大雪封山不能運送糧草都是借口,這吳友根本就沒想給他們送糧草來。


    “不是說大雪封山嗎?你爺爺我怎麽過來的?”


    “你……”


    戰場上的將軍,隨隨便便一瞪眼,都帶著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殺氣。


    吳友不敢跟李群廢話,更不敢承認自己是故意壓著糧草不發的。


    他賠著笑,“哎喲,李將軍不會覺得是我吳某故意不給你們送糧草過去的吧?那你可就冤枉我了,這幾天的雪啊,的確很大,肯定是見了你李將軍,害怕了,它就通了。”


    “少跟老子說這些,城裏有多少糧食全部給我拿出來。”


    說起這個,吳友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了,“李將軍先不要著急,要不先到城裏坐一坐,我讓人給你們準備糧食?”


    李群看了一眼吳友,轉頭低聲跟南宮翎抱怨,“這吳友不會是在騙我們吧,等我們騙進城又說根本就沒有糧食。”


    李群這樣五大三粗的人都看出了不妥,更何況南宮翎。


    他眉頭擰到了一起,“稍安勿躁,進去看看他在搞什麽鬼。”


    這一次來通城就是為了將糧草的問題徹底解決,別說是通城,就是龍潭虎穴也一定要闖。


    李群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大聲道:“也好,諒你也不敢耍什麽花招。”


    城門大開,南宮翎和李群帶著一小隊人馬進了通城。


    邊關吃緊,雖然通城距離打仗的城池還有一段路程,但通城的老百姓還是早就已經走光了,如今整座城池空空蕩蕩的,隻剩下駐紮在這裏的官兵。


    南宮翎一路上都不怎麽說話,吳友沒見過南宮翎,隻覺得南宮翎通身的氣度不凡,狀似無意地詢問,“這位將軍是?”


    李群剛要開口,南宮翎就先一步道:“吾隻是李將軍身旁的副手罷了。”


    不知道他這是在搞什麽,但他說是副手,李群也跟著附和,“是是是,就是我的一個副手。”


    吳友狐疑地看了南宮翎一眼,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隨便給他們安排了房間。


    “這大冬天的,糧草也不好弄,還請二位先在這裏歇息一晚上,糧草明日就好。”


    他安排好一切之後,就出去了,李群現在隻想快點弄到糧草,誰知道突厥人會不會腦子一熱在晚上搞夜襲。


    “王爺咱們可如何是好啊?”他急得在屋子裏團團轉。


    跟他比起來,南宮翎可算得上是淡定。


    “既來之則安之。”


    南宮翎倒是不覺得吳友真的敢打糧草的注意,他那一個腦袋還不夠砍的,無非就是想再晾他們一下,等過段時間實在是推拖不過去了,再把糧草給他們。


    可戰場上,糧草就是士兵們的命,可不能當兒戲。


    “王爺,您可真是心胸寬廣啊,我現在坐立難安,就想快點把糧草拿了迴去。”


    南宮翎知道他這是有些不耐煩了,一勞永逸才是最好的。


    夜晚有點涼,這屋子裏隻有一個大大的火龍。


    這麽點溫度,在這麽大的屋子裏麵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李群搓了搓手,看著南宮翎,忽然道:“王爺要去哪兒?”


    “出去隨便轉轉。”


    吳友晚上喝了點小酒,天剛擦黑就要睡覺。


    南宮翎來的時候也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吳友隻感覺頭上的瓦礫在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他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曾經在京都當差,當然知道這種動靜是怎麽弄出來的,他嘴巴長得老大,還沒來得及喊人,一柄發著光的軟劍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閉嘴。”


    尖銳的聲音就這樣堵在了嗓子眼兒裏麵,他順著軟劍的方向看過去,便看見了南宮翎那張帶著寒氣的臉。


    “這位將軍您究竟是誰?”


    他看著南宮翎大氣都不敢喘。


    “既然有那麽多糧食,為什麽卻捂得嚴嚴實實的是誰讓你把糧草扣押起來的。”


    “是……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他說的話,南宮翎一個字也不相信,他知道這可能跟南宮辰有一定的關係,但其中還有蹊蹺。


    南宮辰這人為了表現自己的心思都在朝政上,東宮中的姬妾隻有寥寥數人。


    裏麵根本就沒有姓吳的寵妾,那那些人和吳友中的某一方肯定在說謊。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南宮翎在偷聽他們講話,那麽說謊的就隻能是吳友。


    南宮翎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一些,鋒利的刀,割的吳友脖子疼。


    “真的是南宮辰的意思?”


    吳友聽見南宮翎對南宮辰的稱唿,心中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您……您是晟王殿下?”


    南宮翎沒有否認,目光冷冷的,“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的眼裏揉不下沙子。”


    吳友的眼睛驚恐地瞪大,“王爺,王爺我說,我什麽都說。”


    南宮翎鬆開他,一雙冷眸逼得吳友說不出話來。


    “雖然不是太子殿下親口跟我說的,但也是太子殿下的人親自來跟小的說的。”


    “那你怎麽知道對方是南宮辰的人?”


    害怕南宮翎不相信,吳友趕緊擺出證據,“每一次見麵的時候那人都說讓我不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他肯定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


    南宮翎自己在京都也調查出一些辛密,隻不過還不甚明朗,吳友的話他已經有一些相信,但他還想探究更多。


    “跟你見麵的人每一次都說自己是太子的人?”


    “是,他每一次都用太子殿下的口吻來吩咐我做事。”從吳友的語氣中可以得知他對對方也十分的不耐煩,隻是因為太子手下的身份,才一直按捺著脾氣。


    “你可看見那人長什麽樣?”


    “王爺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啊?他既然是太子的人肯定不敢露麵,每次我們見麵他都用黑紗陽麵,小的真的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這倒是有點符合南宮辰小心謹慎的性格。


    南宮翎不說話,吳友心裏麵十分的忐忑,伸手扒拉開南宮翎架在他脖子上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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