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動起了心思,要將令萱奪走,占為己有!


    換個名字?


    令萱心中一咯噔,這樣豈不是毀了我的初衷?


    我就是要讓高湛知道我的存在,讓他知道我如今正在承受的屈辱與苦痛啊!


    “怎麽?殿下是厭棄奴家現在的身分,要將奴家從這裏帶走嗎?”


    高演怔了怔,隨即敷衍道:“也不是不可,待時機成熟,本王定會將你迎入常山王府!!”


    令萱突然很厭惡這句話,因為高湛說過太多次了,最終卻根本沒有實現!


    “那好啊,等到迎我入門之時,殿下讓奴家改什麽名字,奴家就叫什麽名字!”


    高深知難而退,點點頭,笑道:“好,本王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本王,從今往後,你不準再牽掛高湛,更不能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令萱點點頭,笑靨如花。


    “奴家聽殿下的!”


    高演將臉湊了過來,吻著令萱的唇,令萱沒有拒絕。


    身子,我可以給你,但你別想壞了我的計劃!


    ……………


    高演走後,老鴇連忙端來一碗藥。


    “這客人是什麽人,出手真是闊綽,走時又給了我一塊金柿子呢,他再來幾迴,我又可以再開一家伎坊了,嗬嗬嗬…”


    令萱笑了笑,說道:“媽媽隻管收錢就好了,不必問他出處…”


    “那是,媽媽隻認錢!便是皇帝老子來了,也得給錢不是,哈哈哈!”老鴇喜笑顏開。


    令萱心思滿腹,無心說笑。


    那老鴇又道:“這等富貴公子,你也別白白讓他溜走,若你有情,他有義,結為夫妻也未嚐不可呢,隻是到時候,可少不得一筆錢,來贖你的身哦~”


    “恐怕要讓媽媽失望了!”令萱苦笑著,搖頭連連,“我心已死,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信男人了!媽媽不是說過嗎,女人的身子是用來掙錢養活自己的,我再不會委身於任何一個男人!”


    “是啊,是啊,媽媽這輩子,就是這樣過來的,到時候,我們娘兩相依為命,用不著靠男人!”老鴇說著,舀了一勺湯藥,試了試冷熱,“不燙了,趕緊喝了吧,不然,又要為這些男人養孩子了!!”


    令萱接過湯藥,抿了抿,又放於桌案。


    “等涼了再喝…媽媽先去忙吧…”


    老鴇點點頭,往外走了兩步,又迴頭說道:“這藥可一定要喝啊!”


    “知道了,媽媽不用擔心!”


    老鴇走後,令萱看了看桌案上的避子藥,猶豫不決。


    我將身與高演苟且,隻為了報複高湛,若懷了高演的孩兒,高湛又會作何感想呢?


    令萱恨恨笑著,將湯藥倒入了痰盂之中…


    ………….


    酒肆,樓上靠南包房。


    高湛喝著悶酒,神情沮喪,與他同桌的還有高演和士開。


    “湛弟弟,這些日子,沒見你笑過啊,是為了那個奴婢?”高演晃了晃酒杯,邀高湛同飲。


    高湛苦笑著,又邀杯和士開,三人共飲杯中物。


    “三哥該知我心思的,她哪是什麽奴婢?”


    高演堆著笑,點點頭,說道:“我知你對她的情義,如今肝腸寸斷,當日何必把她送走呢?”


    和士開忙道:“高家可是她的仇人,不可不防啊,殿下~~”


    “陸公這人,何等耿直,他的女兒,也必不是陰險之人,何況,她的身子都給了湛弟弟了,就此托付終身,你們還要疑心她會報仇嗎?”高演搖搖頭,大有指責之意。


    高湛越聽越難過,心裏一疼,熱淚奪眶,忙仰頭咽下惆悵。


    “三哥別說了…”


    和士開也道:“是啊,長廣王正為此傷心後悔,殿下就別戳他痛處了…”


    高演歎氣連連,又道:“後悔也於事無補了,她此刻之痛,必定勝過湛弟弟啊,一個女人,無依無靠,還帶著個孩子,何以為生?這輩子,恐怕她都不會原諒你了!”


    高演專就戳他痛處,自有目的。


    高湛聽了,痛不欲生,伏案而泣。


    和士開眉頭緊皺,撫撫高湛,道:“不知二位殿下聽說沒有,有個叫燕歌坊的伎坊,裏麵也有個叫魯靈兒的花魁…”


    “燕歌坊!?”高湛一聽,從傷痛中抬起頭來。


    “店家,添壺酒!!”高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唿喝起來。


    “來囉~~”小二“噔噔噔”地上了樓,片刻沒有耽擱,就象是早就等候在下麵似的,又捧起酒壺,給空杯倒酒,“給三位官爺滿上!”


    高演看著和士開,問道:“你剛剛說什麽,有個伎坊,也有個叫魯靈兒的?”


    和士開點點頭,說道:“是啊,該去那裏看看究竟…”


    那小二聽了,信口說道:“官爺說的是燕歌坊的花魁吧?”


    高演驚問:“怎麽,你也認得?”


    小二神秘一笑,輕聲說道:“不怕三位官爺笑話,小的去過幾迴,男人之急嘛,嗬嗬…”


    高湛急道:“你且說說,那個叫魯靈兒的花魁,是什麽模樣?”


    “那容貌生得,凡人可不能比啊,不過,她是個胡人,身姿高大婀娜,可是讓我中原美人遜色囉…”小二誇誇其談,讚不絕口。


    “胡人?”高湛很是失望。


    小二又道:“雖然美貌非凡,可聽人說,她身上有股臭味,不是每個男人都受得了的…”


    高演撇撇嘴,問道:“這豈不是大煞風景?”


    小二嗬嗬連聲,說道:“小的也隻是聽說,可沒碰過啊,聽說,沒萬貫家財,可別想近她的身呢…”


    “不是她~~”高湛落寞的搖搖頭,自顧自地飲了一杯。


    高演朝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會意,說聲,“三位官爺慢用,小的幹活去了!”


    “不是她更好,那種地方,可去不得,讓人認出來,可是丟盡我們高家皇室的顏麵,士開,你可得好好盯著長廣王!”高演這是演了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和士開點點頭,笑道:“殿下多慮了,長廣王怎會去那種下賤地方呢?”


    高演眼皮一顫,象是挨罵似的,打了自己的臉。


    “嗯,那就好…”


    ……………..


    一日,令萱正與高演互訴衷腸,相談甚歡,門外卻突然響起嘈雜聲。


    “讓我們進去,別攔著~~”


    “你燕歌坊的花魁,不是誰有錢,誰就能得到她嗎?”


    隻聽得幾個男人在吵鬧。


    又聽老鴇說道:“爺們別鬧了,我知道你們有錢,可總有個先來後到的規距不是?再說了,屋裏的客人,可是給了一年的錢了,你們也比不得人家這排場…”


    “誰說給不起,我給,我給…快讓我進去!!”那些人嘴裏含含糊糊,想必是喝醉了鬧事。


    高演從牆上抽出寶劍,把門一拉,大步走了出來。


    “你們還要命嗎?”高演將寶劍抵到領頭的漢子身上。


    那人渾身一激靈,酒也醒了一半。


    其他人見狀,嚇得沒了骨氣,都往後退。


    “我…我喝多了…兄弟快把劍放下…”領頭的漢子顫抖著手,捏著劍鋒,慢慢移開。


    高演收迴寶劍,冷喝一聲:“滾,都滾!”


    老鴇也不想得罪他們,賠著笑臉說道:“下迴別喝這多酒,可是沒了分寸不是?”


    高演看看老鴇,不悅道:“日後,任何人都不準找魯靈兒,否則,我送給媽媽的東西,定會一件不少地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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