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山位於晉陽郡北部,靠近西邊的一處山野荒林之中。


    此地人跡罕至,背靠一片望不見盡頭的山林,方圓數百裏內都沒有鄉村城鎮。


    再加上此地靈氣稀少,並不適合二境以上修士修煉,因而也並沒有其他門派存在。


    最為重要的一點,這片山林連接晉陽郡邊界,若是稍有意外發生,完全可以借此遁入鳳鳴郡之中。


    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紀源等人終於是來到九郎山外,在相聚十餘裏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作為流火盜的老巢,此地不說是戒備森嚴,起碼也有相應的陣法守護,一旦貿然靠近極有可能被發現。


    再者幾人的實力雖然不弱,正麵硬撼也一樣能夠占據優勢。


    但他們就算再自信,也不會覺得能夠在對方的老巢中,還一樣能夠將其鎮壓。


    哪怕是尋常勢力,都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布置上重重陣法,更不用說流火盜這種賊寇了。


    「我先遁入虛空,潛進九郎山之中。」


    紀源看向眾人,麵色鄭重的說道:「你們緩緩靠近,在外麵嚴陣以待,隻要陣法被破壞,便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在過往的數天內,幾人便已經定下了大致的計劃,以任飛鴻提供的情報做出相應的針對。


    而在這個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紀源能夠順利潛入九郎山,並且破壞其中大陣的陣基,使得守護此地的陣法失效。


    否則的話,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數量再翻上一兩倍,也很可能連山體都打不進去。


    類如淩陽府的落霞郡,其郡守不過三境的修為,卻能夠憑借郡城中的陣法,獲得斬殺四階妖獸,也就是相當於金丹層次的力量。


    而這還是那名郡守,隻開啟了部分陣法的威能而已。


    雖然九郎山的陣法,不可能比肩一郡郡城,但作為流火盜的老巢,在三位三境修士的經營下,也絕對擁有著不俗的威能。


    令其中的修士,獲得以一敵數的力量,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麽難事。


    「希望你所說的,沒有一句是謊話。」


    臨行前,紀源深深的看了任飛鴻一眼。


    對方張了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保證的話,但他沒有給其出聲的機會,轉身便一步踏入到了虛空之中。


    盡管沒有祭出本命飛劍,但他對虛空的了解,也已經到了極為不弱的境地,遠超尋常的三境中後期修士。


    不過在臨近九郎山的時候,紀源還是自眉心紫府中,喚出了接受劍氣湖泊溫養的白玉飛劍。


    此劍在虛空中飛掠,很輕易的便劃開了籠罩山體的陣法,並且沒有造成任何的波動,並未驚擾到陣中的修士。


    他在悄無聲息中登上九郎山,收斂了自身所有的氣息,行走在尋常修士無法窺探的虛空中。


    不光是自身的氣息,就連神念都被歸束在識海中,麵對三位實力暫且位置的明道境修士,就連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看來迴頭得抽空,好好的研究一下陣法之道了。」


    小半柱香之後,紀源忍不住在心中自語了一聲。


    在沒有神念輔助的情況下,他幾乎看不出陣法的節點,尋找不到陣基的所在。


    此地的陣法與靈漩派不同,後者經曆過一場場戰鬥,早已變得四處漏風,且那位多寶老人也並未花費代價修補。


    而流火盜老巢內的陣法,卻是十分的完整,並且品階絕對不低,超越了尋常小門小派的護山大陣。


    而紀源雖然修為境界不弱,可是在陣法一道上並不擅長,往日裏也幾乎沒有鑽研過。


    若非有著強大的靈覺,以及對道則的領悟等


    等,恐怕此時的他已經是兩眼抓瞎,根本就是束手無策了。


    可縱然如此,在花去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他也才尋到一處陣基所在,並且對整個陣法的影響並不算多大。


    就算是破壞了此處陣基,籠罩九郎山的陣法依舊能運轉,在威能上頂多少去半成左右。


    「好歹也算是開了頭。」


    紀源心中嘀咕,隨後取出了一麵陣旗。


    此旗乃是他很早之前,便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從飛雲郡郡城一處老字號商會中,所競價收入囊中之物。


    看似不起眼的小旗,足足價值數十枚靈幣,且還是屬於有價無市的那一種。


    而此物的作用僅有一個,便是反向推演出一座陣法的全貌。


    隻不過是要建立在,使用者已經尋到某一處陣基,或者將陣法打開了一個缺口的情況下。


    此時紀源盤坐在虛空中,雙手飛快的捏出一道道法印,體內的法力化作發絲般粗細,緩緩的灌注近麵前懸空的陣旗內。


    巴掌大小的小旗,頓時散發出蒙蒙光暈,無聲無息的融入到此處的陣基之中。


    不多時,他的眼中便像是浮現出了,數不清的一道道陣紋,目光落在麵前的虛空中,仿佛能看見整座大陣的紋路。


    盡管並不擅長陣法,但他卻在特殊法器的輔助下,擁有了不弱於尋常陣師的能力,可以推演出其餘陣基的所在。


    這便是真正傳承有序的修士,並非隻會以蠻力闖蕩,身上備著許許多多的手段,哪怕是不擅長的方麵,也能夠有辦法應對。


    而類如山澤野修,乃至是尋常的散修,因自身傳承的缺失,幾乎就沒有這種意識存在。


    前者是在白日中建造房屋,手中有著設計的圖紙,需要什麽東西一清二楚。


    後者更像是在黑夜中,沒有一絲光亮的情況下,卻要蓋出一座恢宏的宮殿。


    足足用去了小半個時辰,紀源憑借著高價獲得的陣旗,終於是將此地大陣的布置摸了個七七八八,對於大部分陣基所在已經心中有數。


    雖然不是全部,但其中也有不少關鍵陣基,隻要一一將其破壞,便可以使得大陣近乎報廢,發揮不出什麽威能出來。


    不過僅是這樣的話,他卻還是有些不滿意,穩妥起見最好是將整個大陣廢去。


    隻是以麵前陣旗的威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畢竟他在陣法之道方麵,的確是並未有過多的了解,發揮不出此物的所有能力。


    「山頂有一處陣眼,將其破壞的話,便可以徹底癱瘓此地的大陣。」


    紀源盤坐在虛空中,緩緩抬頭向著上方看去,目光像是能夠穿過黑暗,以及重重的小院木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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