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聖子,更為三清老人之曾孫,平常他在長生門內本就是眼高於頂。


    有時候,連十大護法都未必會放在眼裏客氣對待。


    如此,對於一般人,那就更加了。


    「嗬。」


    江陵與白莘對視了一眼,笑了一聲。


    那聖子卻板著臉,喝道:「你是耳聾還是聽不懂人話?叫你滾出這裏,聽不見嗎?」


    他話聲洪亮,宛若雷霆。


    這方麵倒是與之前的三清老人頗有相似。


    在他這般喧嘩之下,離他數丈遠的那位女子,此時也是醒轉了過來。


    她美眸開合,宛有星光流轉。


    纖長的睫毛眨動,有脆波蕩漾。


    醒來的她,看到有外人在這裏,也是感到了奇怪。


    這一片區域,連十大護法未經允許也是不能輕易擅入的。


    再者,有三清老人鎮守在後山,外人一般也進不來。


    女子問向聖子:「他是誰?」


    聖子:「我也不知。」


    說著,他虛空彈指,隨著指頭彈射出去,一道罡氣波弧成一百八十度,朝前方蕩漾而去。


    這一道罡氣波,具有極強的衝擊力。


    就算碰見碗口粗大的樹木,也足可瞬間撞斷。


    然而,就在這一道罡氣波要觸碰到江陵的時候,江陵也是輕輕伸出手指在虛空一點。


    他的手指就像是一把尖銳的長矛,輕點而下,就將那罡氣波當場刺破。


    雄渾的衝擊力瞬間土崩瓦解。


    聖子立刻皺起眉頭,「你敢還手?」


    令他生氣的是此人竟敢還手,更讓他不滿的是,此人實力不弱,竟能在他罡氣波下安然無恙。


    就在他要第二次出手時,有一人身如疾風,從外邊趕來。


    大聲唿喊,將聖子給喊停下來。


    聖子倒也對他客氣,從稱唿聽來,似乎是他伯父。


    「伯父,你怎來了?」聖子問。


    那人到了這裏,先是對著江陵深深作揖,然後說道:「足下還請給長生門留點血脈!」


    說完,他就拉著聖子,要帶走。


    聖子皺眉:「伯父,你這是作甚?」


    那人厲斥:「別說話,與我走便是。」


    聖子雖目中無人,對自家長輩,卻還是相當敬重。


    他狠狠看了江陵一眼,雖還是不知道江陵身份,更不知道伯父為何對他如此客氣,但他也隻能跟著伯父先行離開。


    「慢著。」江陵忽然開口,將他們伯侄喊停下來。


    「我有說過讓你們走嗎?」


    那中年男人變了臉色,忙拉著聖子到自己背後:「足下難道真要趕盡殺絕,才肯罷休嗎?」


    江陵指著聖子:「朝我一頓亂吠,還動輒出手挑釁,若想走,留下他的右手。」


    聖子怒,從中年男人背後走出來,喝道:「放肆!何方狂徒,膽敢如此大放厥詞?」


    要他一隻手,還真敢說!


    他伯父卻怒斥:「閉嘴,你不要說話。給我退下去。」


    聖子不服:「伯父,你為何要對他如此客氣,此人是誰?在堂堂長生門內,需要給他什麽麵子?」


    有道是強龍難壓地頭蛇,


    在長生門內,他們不必給任何人麵子。


    「閉嘴!」他伯父拉著他,強行要帶走。


    可聖子不聽他說明白,就恁是不走,也犯了強脾氣。


    他伯父本不想在這裏多言,可看他如此犯強,也隻得與他說道:「景明,你真想讓長生門絕


    後嗎?」


    聖子喚做【殷景明】,他才閉關出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伯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伯父咬牙道:「長生門十大護法都死了,你曾祖父也死了,三清老人一個不剩,全死於此人之手。所以,你還要招惹於他嗎?」


    本還犯強的聖子,聽了這話,混身猛然一震。


    「伯父,你說什麽?」


    他伯父咬著牙,又給他重新說了一遍:「景明,你莫要再犯傻了。」


    說完,他當在聖子前麵,對江陵說道:「吾侄年少輕狂,尚不懂事,得罪足下,當由吾來代償。」


    話音剛落,他左手形成手刀,就將自己的右手臂給切了下來。


    鋒利的掌風,一刀之下,他的右手臂噴著血跌落在地。


    「足下,可滿意了?」


    江陵見他如此護犢,也想著今日確是殺了不少人了,且以這聖子心性,日後怕也是難成大器。


    便也暫不追究:「滾罷,莫要再讓我看見他。」


    「多謝足下。」


    中年男人心滿意足,拉著聖子,又喚了聖女一聲,就默默然從這離去。


    聖子心中雖萬般不服,卻也被突然知道的消息給震得心中生亂,一時不知真假,隻能隨著伯父先行離去。


    待他們三個離去後,這後山再無他人。


    聶倩卻忽然從江陵口袋飄出來,道:「主人,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聖子,剛才不該放過他呢。」


    江陵笑問:「你擔心他日後會成為大患?」


    聶倩:「就算不會成為大患,也至少不會讓主人好過吧?」


    江陵略想了一下,認同道:「你說得倒也對,小倩若是擔心他日後生亂,現在倒是可以追上去,做了他。」


    那聖子的資質確是不錯,而且道行在年輕一輩人裏,算是高的。


    但再高,他目前也不過是四象通明而已,連長生門的十大護法都比不過。


    因此,江陵壓根就沒將他看在眼裏,且此人浮躁氣盛,注定也是難成大器。


    但聶倩說的也對,殺了比較幹淨,若是不殺,日後帶來麻煩,也是影響心情。


    聶倩嘻嘻一笑:「那小倩可就不辜負主人的期望咯。」


    說完,她化成一道光,疾疾就朝著聖子離去的方向追了去。


    江陵則是將那長生池上的儲存起來的七彩原液,以道法引流而下,全用乾坤袋裝了起來。


    白莘束手束腳地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無語。


    江陵靜坐於地上,忽然看她:「你們古神族有何特長?」


    白莘「啊」了一聲,看了看周圍,確定沒其他人,才自己迴答起來:「我們古神族……就是修行的速度會比其他種族快一些。」


    「既然古神族的修行速度比其他種族要快,那你們古神族又為何淪落到如今這地步?」


    白莘:「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的血脈不像祖先那麽純了,另一個,是我們古神族的【羲女經】也失傳了。在我們被金翅大鵬族控製之後,也根本沒有機會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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