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迴來了,昨日跟這女娃在一起的男子,正是此人。”


    那奴才一見江陵,立馬就指認起來。


    邊上的官軍聽了,拿起鐵鎖,也不問黑白,就要來套人。


    “先生……”


    荷香看到江陵迴來,不安的心終是有了依靠,抱著包袱就朝他跑來。


    江陵拍拍她的頭,讓她往自己背後站著,然後麵對官軍的捉拿,他一手抓住鐵鏈:“你們這是作甚?”


    官軍見他竟敢反抗,有一人摸起樸刀就拔出利刃來:“你要造反?”


    “就算要拿我,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要甚麽理由?老子就是理由,我數三聲,若不撒手,老子的刀可不長眼。”官軍態度兇厲。


    根本不給你分辨的機會。


    荷香緊緊抱著包袱,江陵未歸之前,她確是擔驚受怕,心神惶惶。


    可當江陵歸來之後,有這偉岸的身影擋在前麵,她頓時就覺得無比心安,不再懼怕。


    江陵卻沒理會官軍,隻迴頭與荷香說道:“他們可有冒犯到你?”


    荷香搖搖頭,大抵也是因為江陵迴來得及時,對方還沒做出冒犯之舉。


    以官軍眼下這態度,他若是再晚迴來一些,那荷香有甚麽下場,自是可想而知。


    官軍見他居然對於警告置若罔聞,還當著他的麵,與女子柔情,一時惱起,手中利刃說砍就砍,斜劈而來。


    江陵隻抓起鐵鏈,朝上一揚,就擋住了刀刃。


    隨即,繞動鐵鏈,飛速地就將刀刃卷起。


    接著奮力一甩,鐵鏈不止將樸刀卷得從官軍手裏脫掉,鐵鏈的另一端,更是飛揚而起,抽在了官軍的臉上。


    鐵鏈的撞擊,力道非同小可,隻這一下,官軍嘴裏就溢出了血,落下了四五顆牙來。


    官軍見血大怒,其餘者也紛紛抽刀舞槍,要來動手。


    卻在這時,路上一匹奔馬疾馳而至。


    馬上坐著一個甲胄將軍,還帶了個九歲小童。


    那九歲小童一到這,也是指著江陵就與將軍耳語了幾句。


    江陵見狀,心笑一聲,今日這事看來是不鬧大不行了。


    前腳才來了一群官軍,這後腳又來個將軍。


    這舊時社會,還確是有權就可隻手遮天。


    讓荷香多退開了幾步,免得誤傷。然後他就以鐵鏈為器,與眾官軍說道:“既要動手,你們一並來就是。”


    眾官軍當然不會饒他,


    平時隻有他們欺人的份,哪有被人反欺的?


    今日,這大膽江陵不但不束手就擒,反而還拘捕反抗傷了他們的人。


    如此刁民,如不讓他在此血濺七步,官軍顏麵何在?


    當即,官軍們就要群起而攻。


    那縱馬而來的將軍,卻忽然大聲喊道:“一個個都瞎了眼嗎?看到老子在這,還敢造次?”


    眾官軍循聲一看,他們不是沒看到這將軍到來,隻是他們份屬不同部門。


    他們在執行的,是上司之令。當然不會因為一個將軍的出現,而中斷任務。


    且這個將軍,從甲胄配置來看,不過就是個千戶。


    在京城這地兒,區區千戶,可算不上有多大牌麵。


    “原來是羅千戶,我們正在抓捕罪犯,千戶可是有何指教?”官軍裏,一領頭人走出兩步。


    “罪犯個屁,青天白日,抓甚麽罪犯,他們能犯甚麽罪?”


    官軍道;“不瞞千戶,宋侍郎的公子昨日慘死,卑職受上峰命令,前來抓捕罪犯。千戶若是無事,還請莫要阻擾。”


    千戶一笑,冷哼道:“原是為了宋彪,既是為了宋彪,就少扯你娘的臊,此事人人皆知,昨日他乃是被自己所養的惡犬咬死,哪能怪到他人身上?給老子滾開。”


    說吧,他就驅馬而入,來到江陵身邊。


    居高臨下,與之說道:“你就是江陵?”


    江陵原以為這千戶與官軍是一夥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是一路人。


    “正是。”


    “我聽說你昨日救治了一書生?”


    江陵:“適逢其會而已。”


    “跟我走一趟吧。”


    “將軍何意?”


    “放心,不是要害你,你隻要跟我走便是。你若做得好了,我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羅千戶說著,就吹了聲口哨。


    隨後,街道上馳來一隊騎兵。


    其中一位,主動下馬來,將馬牽到江陵麵前。


    羅千戶:“上馬吧。”


    江陵略忖之後,倒沒拒絕,翻身上馬,然後牽著荷香的手,將她帶到自己懷中坐下。


    這羅千戶既然一照麵就問昨日醫人之事,那找他十之有八應是為了治傷救人。


    有了羅千戶橫插一手,他也就不必與這些官軍正麵衝突了。


    當然,他也非是怕了這些官軍,隻是正麵衝突之後,他若還想繼續在京城待下去,那就得費些功夫。


    而眼下,他隻要答應羅千戶,便可省了這些麻煩,何樂而不為?


    “羅千戶,這樣不合規矩吧?”官軍頭子皺眉攔路。


    人是他們的,豈能說帶走就帶走?


    “就你,敢攔我?”羅千戶體格挺拔,忽拽起韁繩,就駕馬對著官軍頭子衝撞了去。


    官軍頭子避閃不及,被撞了個人仰馬翻,也是近距離勁小,若是攜帶慣性衝刺,被這一撞,少說得在床上躺幾個月。


    “走!”


    羅千戶略打手勢,就帶人離去。


    走了幾步後,還不忘丟下一句話來:“做人別太囂張,某些人上戰場打仗慫得跟娘們一樣,可到了京城卻是比誰都橫。宋彪之死,那是死有餘辜,我都忍不住要拍手稱讚。


    今兒個,這江陵我羅晉鵬帶走了,你們若沒法交差,就迴去跟宋興德說,讓他自己來跟我要人。你且看他有沒有這個膽。”


    宋興德,正是宋衙內之父,堂堂兵部侍郎。


    而羅晉鵬隻是區區千戶,竟敢堂而皇之,跟兵部侍郎叫板?


    江陵笑笑,心說,這羅晉鵬怕也是個有背景的。


    若無背景,怎敢如此大的口氣?


    隨著一隊騎兵穿過東大街,進西大街,約莫是六七裏之距,至一弄堂,才停下。


    羅千戶當先下馬,與江陵道:“你行醫,可要準備點什麽?”


    江陵也跟著下馬,將荷香也抱了下來:“身上有備,千戶無須多虞。”


    羅千戶一點頭,就在前麵帶路:“那就隨我來吧。”


    ------題外話------


    這章的情節處理,或有些偏激的讀者又要說怎不大開殺戒?


    殺,自然能殺,主角也確有這個能力。可是,當街全殺光真就爽了嗎?


    作者君還是覺得,仙俠要點人味才好。也正是有著一些市井氣煙火氣,才能讓人感同身受,貼近想象中的生活。


    另,作者君這幾天寫的很快啦,是不是,快誇我,快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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