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寶華在昏迷之前說的第二套方案,在他中彈時就已經啟動。


    隻要他外出,都會有兩套方案應對突發事件。


    這次來大毛也一樣,由於人手不足,在來之前就安德烈夫電話,請他找人接應。


    第二天方案以備不時之用,基本上不會有啥危險。


    但這概率問題,碰上了也沒辦法。百分之一的概率,你就是那個一,有什麽辦法?


    邊陲重地都有應急單位,安德烈夫的關係隻能找空基地的人。


    3萬盧布請的傘兵人員,也就十幾個人的小隊。他們唯一負責目標人物出現險情時,請求支援就趕過去幫忙。


    如果沒有支援任務,就白拿三萬盧布。有任務出動錢還會多。


    當他們收到求救信號時,傘兵小隊長感覺來錢的機會到。


    大夥都缺錢,隻要有賺錢的機會哪能錯過,咱說高層那些家夥都倒賣裝備,他們這些兵蛋子都沒賣的機會,唯一的機會就是命。


    小隊長跟基地直升機班協調好,這裏麵也有他們一份,商量好了,這次出任務盡量多消耗一些裝備,能換錢。


    什麽叫武裝到牙齒,他們這些才是。


    兩架米8,不光可以外掛蜂巢彈,每架還能搭載6名隊員。


    12名隊員就這麽奔赴目標地。


    剛一到就看到地麵上的火力很猛,還是單方麵的攻擊。


    米8外掛的蜂巢,幾乎全部打向火力最密集那邊。機載的隊員直接索降到俱樂部的別墅區內。


    第一隊剛索降幾人,就直接摔下去了。


    這是被狙擊手給點名了。後麵的一看沒法索降,於是就在空中做火力輸出來壓製對方的火力。


    機載的重型火力突突的噴出火蛇,確實壓製一段時間,但對狙擊手隱藏的位置危害性不大。


    傘兵小隊長一看,這還沒落地呢?就損失三名好手。


    怎麽辦?能怎麽辦,唿叫支援吧!


    他們也希望能堅持到支援的到來。


    米8直接找了一塊能降落的地方,降落,好讓傘兵們下去。


    可就在人員剛下去不久,就有人喊道:“rpg”


    話音剛落,周邊的傘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都趴下。有個還稍微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竄天猴帶著一串尾貨,奔向他們的米8.


    轟,火光四射,米8爆了。


    爆炸的巨能也弄傷2名傘兵,這一隊能動的也就剩下一個。


    天上還有一架米8,降落是不能降了,隻好在外圍打轉。時不時給點火力壓製。


    傘兵小隊長也在這架米8上,有點後悔,帶人帶少了。


    這還沒支援到位呢?就損失5名好手。


    拿著望遠鏡在觀察地麵情況,頓時發現他們支援的方位火力很弱,不是噴子就是單發。


    怨不得被人家火力壓製,原來是沒有自動家夥啊!


    告訴飛行員,飛過去給他們扔下去點。


    幾把ak就往下扔,也不怕摔壞。


    “小鳥,小鳥,目標是否擊斃。”


    “不確定,但確實中彈。”狙擊那邊迴道。


    毛子哥的直升機到來,說明支援已經到位了,再打下去對他們這些外來人來講,明顯不妙。


    隻要目標人物去除,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沒必要把特種戰打成陣地戰。


    指揮想了想,說了句交替撤退。


    但狙是最後一個撤的,誰也不知道他隱藏在哪兒,但他能看到現場的全貌。


    對方的火力小了,說明不是被他們給壓製了,而是撤退了。


    米8也降落了,沒著急去追擊那些襲擊者,而是奔向了要支援的目標方位。


    護衛們知道邢寶華沒啥大礙,也就是疼暈過去。別看對方的彈丸口徑大,動能很強勁,但到了邢寶華身上都好幾道阻力了,已經沒多少動能。


    邢寶華被抬上了米8。


    留後的狙擊手感覺他們襲擊的目標人物好像還沒掛。


    看了一眼身邊的at4,就等待米8升空。


    米8朝他們基地的醫院飛去,方向正好在狙的身後方。


    狙的耐心很強大,心裏默數米8的高度,距離,隨後扛起at4,就聽到咻的一聲,在空中拖著一道火焰飛去。


    由於米8搭載的人數有限,傘兵小隊長讓出幾個空位來,他們留下,責任目標和他的人搭乘米8前往醫院。


    留在地麵上的傘兵展開救援隊友,查看一番後,就發現一個能動的,其他都涼了,包含兩名飛行員。


    突然一聲咻,小隊長看到方向,心情落入低穀。


    賺外快賺到這地步,他已經沒啥可說的了,就算活下來也未必能把賺的錢花出去。


    光內部審查就要他的命,現在也隻能拚一把,要是能擊斃或者活捉襲擊者,說不定還有轉機。


    沒想那麽多,帶著人就奔向那道煙方向。


    空中的米8打出一個幹擾彈,沒管用,還是被那枚at4給擊中尾翼。


    失去尾槳的米8在空中不停的轉圈,盡管飛行員努力控製,但還是掉落下來。


    好在掉落下來時,不是直上直下的那種,而是緩慢的迫降。


    螺旋槳先和地麵接觸,之後破碎,再到機體把地麵砸出個坑。


    老毛子家的貨就是結實,機體沒被解體,除了尾翼那邊還著火,其他都完整。


    米8墜落,機艙的人都傷了。外傷的,內傷的都有。


    邢寶華僅存的三名護衛,也隻有一個稍微能動的,也在第一時間,把邢寶華給拖出去。


    到了地麵還在他鼻子下試了試,感覺到邢寶華還有氣,就拖向遠方。


    由於墜落地在狩獵區附近,接近林場,唯一的那位護衛拖著邢寶華就往叢林走去。


    傍晚,林子才是安全的地方。


    可就在到達林子邊緣,那架米8爆了。


    這位護衛也不知道他的同伴出來了沒有,紅著眼睛繼續拖拽邢寶華到樹林裏。


    毛子哥的大量支援到位,同時也展開調查。


    這麽大的事兒,很快有了結論。邢寶華畢竟不是小人物,有人襲擊了他,他現在下落不明。


    誰襲擊的?


    目前還沒調查清楚,但通過現場火力看,有一部分器械用了美製。


    at4這玩意也就外觀比rpg好看,但性能差不多,而且還是一次性的玩意,用完就扔,遠不如rpg可以重複使用。


    大毛地區哪兒來的美製,從哪個渠道來的?


    還有那些襲擊者們是誰,本地人還是混進來的人?


    滿洲這邊隻知道對岸出事兒了,具體情況也不知道,距離那麽近,對岸打得又那麽熱鬧。


    各種火花四射,過年放的煙花都沒對方那個量。


    可隨後就緊張了,邢寶華是下午過去的,會不會他受到波及啊!


    等到有消息傳來,得,哪兒是受到波及,而是奔著他去的。


    他身邊兩名護衛直接涼了,還有兩個重傷,沒送到醫院就涼了。


    至於邢寶華,目前說是失蹤。


    滿洲當地就開始給老牟打電話,電話不通,那個急啊,派人過去找,想問問到底啥情況。


    晚上八點,首都這邊已經知道邢寶華出事兒了。


    韓隊長第一時間帶著人,前往滿洲。


    邢寶華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很黑,想轉動一下身子,結果胸口的傷,疼的他輕哼一聲。


    “老板,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邢寶華就看到有個黑影在他麵前,輪廓有些熟悉。


    “估計肋骨斷了,你怎麽樣,他們呢?”


    “我沒啥事兒,一點輕傷,他們……03、05走了。06和08受傷,目前生死未知。”


    聽到這聲迴答,邢寶華稍微沉默,這次真大意了。


    接著問道:“我們目前在哪兒。”


    “獵區林深處2公裏,要不是體力不支,我還能拖你跑遠一點。”


    “辛苦了!”邢寶華說完,艱難的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是淩晨兩點多鍾。


    又說道:“你先睡一會兒,我暫時沒事兒,天亮咱們再走。”


    老牟在審訊室也困得不行,毛子審完,韓隊長他們也審,還不讓睡覺。


    該說的也說了,他是不可能害邢總的,他們關係那麽好?這是個意外。


    說了多少遍,可就沒人信。


    他感覺自己冤死了,就是想請邢總過來放鬆一下,討好一下,誰知道遇到這兒啊!誰幹的他也不知道,怎麽好端端他投資的農家樂就成了戰場?


    他說和別人一起合夥開的農家樂,他投資了一部分,可毛子哥這邊調查的結果,是他全資經營。


    調查到的注冊信息是在他名下,上麵的簽名是他的。


    登記信息上也沒有他講的合夥人姓名。


    老牟此時才明白,他被人坑了。把那些經常合作人的姓名供出來,讓他們去調查。


    三個名字找到兩個,這兩個也都剛剛掛了。


    至於剩下的一名,失蹤。


    韓隊長在幫著老牟辦理引渡,雖然困難點,但毛子這邊也答應了。


    尋找邢寶華,毛子哥這邊動用了大量人員,警犬都用了好幾條。


    可惜沒啥用,邢寶華所帶的米8痕跡很小,加上爆了之後,神犬也無能為力。


    邢寶華靠在一棵樹上,熬過半夜時光,天亮後就聽到狗叫。


    跟在他身邊的02,叫劉慎剛,來自山城。


    聽到狗叫後,他就醒來,開始戒備起來。


    邢寶華靠著樹就想了一晚上,為這次大意做檢討,自己能收買毛子哥。外部勢力也能,畢竟毛子哥見到錢比親爹都親。


    他這時候要出去,也是生死難料。


    身邊沒有自己人不放心啊!他可能死在轉移路上,也可能死在醫院。那邊專業人士連飛機都能打,繼續弄死他機會蠻多了。


    現在隻能隱匿起來,想辦法迴去。


    邢寶華和劉慎剛相互攙扶著往樹林深處走去。


    說是樹林,也不比森林小,兩人從早上走到傍晚,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裏,又餓又疲憊。


    好在劉慎剛有叢林經驗,知道怎麽找食物,搜集點水啥的。


    也就這樣才挺過一天。


    晚上看著天空的星星,邢寶華指著北鬥七星對衝的北極星說道:“那是正北,咱們現在有點偏東北方向。”


    “是的,邢總。”


    “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邢寶華問道,他現在有點迷失方向,畢竟在叢林裏,東西南北也不知道,就奔著一個方向走,可越走,樹木越濃密,甚至感覺還在爬山似的。


    劉慎剛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點上火把打來的一隻野雞放在上麵烤。


    隨後拿起一個小樹枝,在地上掛了幾天線,說道:“這個方向是咱們滿洲,距離不遠應該是唿倫貝爾地區。可我們是偏東北走的,也就往這個方向走。”


    “對”邢寶華點點頭,又問道:“咱們怎麽沒遇到界碑啊!”


    “還記得那條河嗎?咱們暫時過不去,就順著河往北走,那條河就是界碑線。我心思著找到狹窄的河道就能遊渡過去。”


    邢寶華也聽出來了,人家不是不想遊渡,而是怕他有個閃失。


    “想辦法咱們得過境啊!”


    “行,明天找機會。”


    吃完烤野雞,雖然味道很差,但能果腹,都這條件了,還想著野雞的美味,那也得有調料啊!


    劉慎剛把火用土埋上,再用腳踩幾下壓實,上麵做好偽裝,一點都看不出用過火的痕跡。


    第二天,在劉慎剛帶領下,他們來到這條國界河,河水麵很寬,看著有二三十米的樣。


    劉慎剛觀察完地段後,拿著他的隨身匕首,找了棵白楊樹,開始割樹皮,弄成兩股繩子。


    拴住邢寶華腰間,才聽這廝說道:“我會遊泳。”


    “會的都容易淹死,我是怕你被河水衝跑,咱們一旦衝散了,我找你費勁。”


    這話說得邢寶華老尷尬了。還得是專業人士,不然他都給人家添麻煩。


    兩人抱著一根枯木下河。河水冰冷冰冷的,下去才知道,自己想要遊泳到對岸,對邢寶華來說,是個挑戰。


    難度很大,不光是體力問題,還有他的傷。


    這種流速的水,隻能靠漂浮飄到對岸才行。不然很容易體力不支,沉底。


    有專業人士帶著,邢寶華省勁不少,到了對岸邊上,好不容易爬上岸就累得邢寶華氣喘籲籲,胸口的也逐漸疼起來。


    這天下午,他就迷糊起來,人也發起了高燒。


    劉新剛也沒辦法,看著昏沉沉的邢寶華,隻能等烤幹衣服,再前行。


    過了河,他們都放心了,畢竟迴到自家的土地上,心裏就感覺特安全。


    攙扶著邢寶華繼續走,可麵對的都是一座一座的山林。


    劉慎剛心道:“壞了,這是進了大興安嶺老林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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