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天停止了講述,靠著椅背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現在的他情緒激動,雖然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但跳動的臉部肌肉,緊繃的身體,尤其是緊握的雙手,都顯示著他的憤怒。


    過了半天,他終於控製好了自己的情緒。


    又慢慢地說起來,“自那以後,我家立下祖訓,一定要找到恩人的遺孤。並且幫助恩人一家報仇,所以我家一直以來都在尋找恩人遺孤。”


    “工夫不負苦心人,就在三年前,終於找到了恩人遺孤。他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大人物,而恩人也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大仇,正在積蓄力量施行報仇計劃。”


    說到這裏,他看著尋凡和司徒悠問道:“二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幫助恩人報仇雪恨呢?”


    尋凡二人不禁一愣,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


    司徒悠堅定地說:“有此大恩,必當肝腦塗地以報之。”


    “先生說的是,我必將全力以赴,哪怕丟掉自己的性命!”步雲天果決地說。


    “雲天,報恩自是應當,但切不可助紂為虐。”尋凡說。


    “在我家窮困潦倒,一無所有之時。能毫無所圖的給予幫助,這樣的人能是惡人嗎?”


    “說的也是。”尋凡讚同地說。


    三人都再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沉悶了。


    司徒悠打破了沉寂,“那你們開始行動了嗎?”


    “正當我們要開始行動的時候,猛獸的危機突然到來。”


    “恩人決定暫緩行動,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仇而棄所有人類的生死於不顧。待到此次危機過後,再開始我們的計劃。”


    “恩人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對抗猛獸侵襲的行動中來。”


    “依此看來,此人倒是一個恩怨分明之人。”尋凡和司徒悠在心中不禁敬佩起了步雲天的恩人。


    “步少的恩人一定在對抗猛獸的隊伍中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大人物了?”司徒悠問道。


    步雲天隻是微笑著並沒有說話。


    尋凡目視著步雲天問:“雲天,你們要對付的人是不是相當的強大?強大的讓你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是,不是一般的強大。不然以恩人的能耐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停了片刻,步雲天接著說:“二位兄長,屆時,要是小弟有求,不知二位能否給予幫助呢?”


    尋凡和司徒悠相視一笑,什麽也沒說。


    步雲天這是在步步為營,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尋凡和司徒悠能夠相幫於他。


    而這二位對步雲天所說的恩人一無所知,根本不了解當時的情形。就是關係再好,也不能魯莽答應下來。


    酒宴就在三人的沉默中結束了,尋凡和司徒悠迴到了自己住宿的地方。


    因為二人都是巡查特使的身份,二人的宿舍是相鄰的。二人都對剛剛步雲天的話很是不理解,所以都來到尋凡的房間。


    “司徒兄,你對步雲天剛才的話,有什麽看法,他到底在表達什麽意思?”尋凡首先發問。


    司徒悠輕輕地搖搖頭,“步雲天的話一定有他的意思,除了表麵上讓我倆助他這層簡單的含義之外,一定還有深意,不過具體是什麽意思卻很難說。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話,讓我們有很多的猜測。”


    尋凡了解步雲天,這是個做事十分考究的人,絕不是莽撞之人。


    而司徒悠在這裏駐紮了好幾個月了,也對步雲天了解頗深。


    今天步雲天突然從家世說起,牽引出恩人全家被害,必有深意。


    “司徒兄說說你的看法。”


    “其一,步雲天的恩人就在東域,而且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其二,步雲天為了恩人可以付出一切。”


    “其三,他們想要報複的對象一定比他們還要強大。”


    “而要想弄明白其中的疑團,關鍵在於他的恩人到底是誰?可要想從步雲天的口中得知,看來是不容易的。雖然不能從他的口中知道到底是誰,我們卻是能夠猜測出一些端倪。”


    “繼續,接著說。”尋凡催促道。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步雲天絕對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心思縝密,應變敏捷。”


    “而且修為也十分的了得,據我觀察他還有意的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剛剛他說,猛獸的危機的到來,使他們暫時擱置了報仇的計劃。”


    “是不是,如果他們實行了報仇計劃,就會打亂應對猛獸的部署。從這一點來判斷,他們要對付的人在地位上絕對的不低,甚至極高。”


    “他不肯說出恩人是誰,看似正常,也正是這一點,很容易判斷。他的恩人極有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司徒兄果非凡人,僅憑步雲天的幾句話,就能猜想到這麽多,佩服。”尋凡微笑著說。


    “恐怕尋兄也是這麽想的吧。”


    兩人相視一笑。


    尋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靠向椅子的靠背,“步家在還不能修煉之前,就是極其富庶的人家,而且他說三年前就找到了他的恩人。”


    “那時他的恩人已經是個大人物了,擁有那樣的大人物和步家的富有的家底,三年都沒有實行報複的計劃。看來他們要對付的人背景相當的不得了,我們不妨大膽的猜測一下他們的仇人到底是誰。”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都斜躺再椅子上載心中篩選著他們要報複的人的身份。


    大約過了有十五分鍾的時間,兩個人幾乎同時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異口同聲的說:“難道是皇家?”


    這也太離譜了。兩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尋兄你說。”司徒悠目光呆滯地說。


    也難怪他有這樣的表情,他倆的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了。


    “他們的仇人極有可能就在東域,東域地位最高的莫過於元帥和域主,他們二人都是皇家的成員。沒有人會讓他們有所忌憚,所以步雲天的恩人絕對不是這二人。”


    “而他們的恩人地位也是不低,而除去以上二人,就隻有四大軍神和各大城主,以及一些民間的大勢力。”


    “各大城主和民間的勢力雖強但也有限,而仇人即讓他們忌憚,又敢於報仇。步雲天的恩人極有可能是四大軍神中的一個。”尋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司徒悠讚歎道。


    尋凡在心中將四大軍神一一篩選,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不可能,怎麽會是他。”他瞬間愣住了。


    司徒悠看著尋凡發愣的表情,問道:“尋兄,你想到什麽了?”


    “裂天,步雲天的恩人,極有可能是裂天。”


    “裂天自小就是孤兒,而且他與步雲天的感情很好。”尋凡真的亂了。


    裂天是誰,那是自己的兄弟,絕對的生死兄弟。娘的幹兒子,馨兒的幹爹。


    真要是裂天,自己該怎麽辦?尋凡的腦子裏亂糟糟的。


    “尋兄,要是真是裂天,而他們要報複的人真的是皇家,你該作何選擇?”司徒悠問。


    “我不知道!”尋凡無力地靠在靠背上。越想越覺得就是裂天。


    因為他從裂天口中也了解了一些其他三個軍神的情況。


    管飄然家在中域,父親是帝國的禮部主管。


    武戰和林驚風都是有父母家世的人,唯有裂天孤身一人,相當符合身負大仇的人的條件。


    司徒悠看著尋凡慌亂的神情,勸道:“你也不要僅憑判斷就下結論,說不定不是這樣呢。”


    對於司徒悠的勸解,尋凡非常希望就是那樣。可他越想越覺得是,他真想現在就迴到軍魂城去,找裂天問個清楚明白。


    “我不管裂天的仇人是誰,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幫他,但我絕對不允許裂天就此丟掉性命。”尋凡堅定的說道。


    “況且,以我對裂天的了解,他絕不是惡人。真要是步雲天的恩人就是裂天。我想他要是為報仇付諸行動,我決不能袖手旁觀。”尋凡繼續說道。


    裂天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來自於裂天的真摯感情做不得假。


    那可是母親的幹兒子,女兒的幹爹呀。讓尋凡對這個和自己莫大關聯的人無視,他做不到。


    真要是裂天的仇家做出了不義之事,皇家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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