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夏如雪從新給林奇倒了一杯酒,然後道:“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過中秋,陪我一喝一杯。”


    林奇突然放聲一笑:“我也一樣,第一次跟一位女子過中秋。”


    二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你嚐嚐月餅,這是我托同門師兄下山買來的,希望和你胃口。”


    “多謝夏姑娘。”酒喝到酣處,林奇在夏如雪麵前很放得開,非常隨意:“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叫我如雪吧,夏姑娘聽著挺生分的。”


    林奇一邊吃一邊想:“我們本來就不熟,夏姑娘不是挺好的嗎?”


    可嘴上卻說:“那好啊,如雪姑娘。”


    “嗬嗬!”夏如雪嫣然一笑,心中卻感覺一絲甜蜜。


    月色下,風兒掠過山頭,帶動夏如雪烏黑秀麗的長發。她雙眸閃閃發亮,如夜空中的繁星,璀璨並且具有吸引力,林奇總忍不住偷看。


    夏如雪暗暗看在眼裏,卻也不點破。


    “雪花”味道真的很好,堪∧⊙,比絕世佳釀,世間罕有。林奇特別想知道“雪花”背後的故事,可若自己去問必定會勾起夏如雪的傷心往事,也就隻能抑製內心的好奇。


    酒美,景美,人更美。


    此情此景,林奇真的是如癡如醉,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難過的事情,但他故意避開,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自添煩惱。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過了一個時辰。


    天空中,一絲陰雲悄無聲息的移動過來,遮住月亮的一角。


    酒足飯飽後,林奇屏住唿吸,臉色微笑也逐漸冷卻下來,換上衣服嚴肅的麵孔。


    “夏姑娘……”林奇剛剛開口就被夏如雪白了一眼:“你剛剛叫我什麽?”


    林奇急忙反應過來,改口道:“如雪姑娘,酒也喝了,月餅也吃了。接下來,該說正事了吧?”


    夏如雪沉默,沒有開口。


    林奇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想知道這把天誅殘劍有何淵源,當初我把此劍拔出的時候,你神色驚恐,能否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夏如雪微微點頭,來找林奇第一件大事就是告訴他天誅劍的事情,既然他主動提出也就沒有必要隱藏了,想了想,她問道:“你聽說過五帝劍王嗎?”


    林奇迴想了一番,然後搖頭,從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麽一號人物。


    “大約一百年前,有一個人叫做夏子敬的少年,此人劍法縹緲,沒有人能夠在他手上堅持過三招,當真舉世罕見,其智謀更是無人可比。據說此人是道宗天賦異稟的少年英才,卻因為犯了一些過錯而被趕出宗門,被趕出道宗後夏子敬去參加天鳳國科舉,成為天鳳國甲子十二年的頭科狀元。”


    “麵見盛典的時候,皇帝朱元得知夏子敬出身後,頓時興致大發,特此想出一道上聯。當時,滿朝文武無人能解,無論是內閣學士,還是三朝宰相,都無一能解,最終卻被新科狀元夏子敬對出。皇帝龍顏大悅,當場天恩降臨,封夏子敬為六品禦前要員。可他卻請命調往南方邊疆,還當場誇下海口,十年之內勢必吞並鬼明帝國。”


    林奇暗暗佩服,心想這夏子敬不在宮中享福,卻要往邊疆戰場上送。然而,他非朝堂官員,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當時天鳳國內亂不休,當朝大奸臣王崇煥把持朝政,一手遮天,殘害忠良,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東廠錦衣衛劉誌深得朱元寵愛,做事果斷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雙方暗中較量,爭鬥幾十年卻沒分出個勝負。


    在這種政治風雲的環境下,夏子敬請命邊疆,可謂是英明之舉。一來可以躲避卷進政治(鬥爭)中,二來可以在邊疆建立奇功,日後可以自立大旗,與劉誌,王崇煥三分天下。


    “皇帝愛才,不願夏子敬前往邊疆,卻抵不住夏子敬再三請求。最終,皇帝任命他為南方小將,若建立功勳,可隨時褒獎。誰都沒有料到,夏子敬一到南方,很快就與當時鎮壓南方的大將軍柳昂等人打成一片。”


    “十年時間一晃而過,夏子敬成為南方大將,獨霸一方。卻在這個時候,他舉兵反叛,勢不可擋的殺到金陵城,若非有倫海境強者出來攪局,天鳳國勢必改朝換代。”


    聽到這兒,林奇又甚是不解,覺得奇怪得很:“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不明白,這與這把天誅殘劍有何關係?”


    “哎!”夏如雪歎息道:“此劍名天誅,卻是夏子敬的專屬佩劍。”


    “原來如此。”林奇並不覺得驚訝,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夏子敬的佩劍怎會在天元宗拔劍試煉之地?還有,夏如雪怎會知道這麽詳細?等等,夏子敬,夏如雪,他們都是姓夏,難道……


    夏如雪仿佛知道林奇心中所想,道:“你猜得不錯,夏子敬的確與我有些淵源。”


    “可我還是不明白。”林奇皺起眉頭:“夏子敬不是天鳳國朝廷大將嗎?他跟五帝劍王又有什麽聯係?難道他就是五帝劍王?”


    夏如雪微微點頭。


    林奇驚唿:“這怎麽可能?”


    “夏子敬是百年難遇的天降奇才,當時他的劍術在五大帝國當中無人能敵,哪怕是劍商帝國也沒人敢來挑戰,這才得了個五帝劍王的稱號。他在道宗的天賦即便是宗主也讚不絕口,甚至還親口宣布,下一任‘道宗’宗主便由他來繼承。”


    “這就更讓人想不通了,道宗乃是傳承千年的宗門,底蘊豐厚,乃是五大帝國之中屈指可數的大宗門。論身份地位絕對超過天鳳國皇帝,既然夏子敬這般妖孽,做事定是小心謹慎,這下犯下什麽大錯才會被道宗逐出師門?難道他做了什麽離經叛道的事不成?”


    夏如雪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聽說他道破天機,違背天命運裏,犯下了道宗大忌,加上自身並無悔改之意,這才被驅逐住宗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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