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那邊新開了間酒樓,你聽說了嗎?”


    “略有耳聞。”


    “聽說那間酒樓奇怪的很,開業三天了可硬是未曾放進去一個客人。”


    茶樓大廳之中,兩名秀才打扮的男子正坐在一塊兒談論著這幾日城中發生的趣事,而這其中最為有趣的自然便是這間隻開業卻不迎客的酒樓。


    “你說這家酒樓的老板是不是傻啊?竟然放著好好的生意都不做。”剛才率先提問的那名男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確實奇怪。”另外一名男子則合上了手裏的折扇,“我聽說就連明月樓的月心姑娘親自登門拜訪,都沒能踏得進那家酒樓的門。”


    “還有這樣的事兒?”


    聽到這話剛才那名男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明顯極為震驚:“在利州城哪怕是知府和城西的劉員外也得給月心姑娘三分薄麵,區區一家不知名的酒樓竟然也敢如此羞辱她?”


    “得罪了月心姑娘還想在城中開酒樓?”那男子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極為不屑,“這家店的老板還真是異想天開!”


    這名男子口中異想天開的老板自然便是雲小霜,墨雪樓早在三天之前就掛上了招牌宣布正式開業,不過每當有客人前來卻又會被雲小霜直接拒之門外,也難免會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引起這麽多人的注意,可巧就巧在前兩日明月樓的花魁月心姑娘竟然親自上門拜訪了這家不知名的酒樓,頓時引發了無數關注。


    然而雲小霜依舊沒有留半分情麵,不但將月心姑娘直接拒之門外更是連個麵都沒露,這跋扈的態度頓時便讓月心姑娘的那些仰慕者們惱羞成怒。


    所以即便墨雪樓這幾天並沒有開門做生意,可依舊很熱鬧,每天都有著好幾撥不同的人輪流上門找雲小霜的麻煩。


    “姐,又來了一撥人。”


    起初雲小雪見到這樣的場麵時還有些驚慌失措,可這次數一多自然便見怪不怪了,此刻的態度顯得相當淡定。


    “他們說了,要讓你親自去明月樓向月心姑娘道歉,不然就砸了我們這間破店。”


    雲小雪將外麵那群人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雲小霜,然而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的表情。


    “什麽?這群人竟然要砸店!”


    能夠說出這番話的自然不會是雲小霜,盧子安聽說這幾日墨雪樓發生的事也趕了過來,沒想到剛一來就遇見了這樣的事。


    “門口為首那人我認識,是張家老二手底下的人。”


    張家老二張藝軒,利州城第一富商唯一的嫡子,為人囂張跋扈,是出入明月樓的常客,也是月心眾多仰慕者中的一個。


    “放心,他們認識我,隻要我在這兒他們便不敢動手。”


    盧子安皺眉,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張藝軒手底下的那群人竟然敢直接上門砸店,簡直是膽大包天!


    “你也不可能一直在這兒,等你離開了,他們要砸的還不是會砸。”


    雲小霜舒服的躺在貴妃椅上,手裏端著一盤雲小雪早上剛買迴來的冬棗,一臉愜意,絲毫不像已經被人打到家門口的樣子。


    “他們要是真敢動手,我就直接去找張老爺。”


    “行了,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雲小霜笑了笑,又撚起一個棗子放進嘴裏嚼了起來:“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會任人宰割嗎?”


    這話倒是讓盧子安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愣,他倒是差點忘了,雲小霜可從來都不是個會坐以待斃的主,看她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想來是早就有了後招。


    “要嚐一顆棗子嗎?可甜了。”


    “……”


    約莫又過了一刻鍾,門外的動靜才終於消停了,雲小霜剛一推開大門,就發現剛才還叫囂著要砸店的那幾個人眼下已經鼻青臉腫的躺在了地上。


    為首那人叫張三,張家老二的馬前卒,之前就是他叫囂著要砸店,眼下他卻是被揍得趴在地上絲毫動彈不了。


    “喲,各位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就的躺在我家店門口了呢?”雲小霜蹲下身子,在看到地上的血跡時還裝作不忍別開了臉。


    “瞧各位身上這傷受的可不輕,趕緊迴去找大夫看看吧。”


    張三被兩個小弟從地上扶起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威脅雲小霜一把:“你們給我等著,我家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自從進了張府他就沒再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這仇他一定會報。


    “好走不送。”


    解決掉了麻煩雲小霜心情頓時便好上了不少,這時也才注意到了邊上的王牧。


    “雲姑娘不好意思,剛才是我下手重了些。”王牧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大額頭,腰間依舊別著那把彎刀。


    “放心,我待會兒便讓兄弟們過來收拾……”


    “等等。”


    雲小霜徑直打斷王牧的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剛才那十幾個人都是被你一個人解決掉的?”


    “是的,有何不妥嗎?”


    “沒、沒什麽不妥。”


    雲小霜尷尬的笑了笑,雖然早就知道王牧功夫了得,但雲小霜沒想到他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剛才那些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是些練家子,而在這種以少敵多的情況下王牧不但未落絲毫下風反而強力碾壓足以證明實力之強橫。


    “今天的事多謝你了,這邊我會叫人收拾的,就不用再麻煩你和弟兄們了。”


    “雲姑娘客氣了。”王牧抱拳向雲小霜行了個禮,“我也不過是聽吩咐辦事罷了。”


    一邊的盧子安聽到王牧這番話頓時感到極為疑惑,不過雲小霜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畢竟這天底下能夠輕易驅遣王牧的,除了趙墨城也沒有第二人了。


    “雲姑娘,這幾日我都會安排兄弟守在墨雪樓附近,要是有什麽需要的你出來打個招唿就成。”


    “聚雲坊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聚雲坊?


    聽到這句話盧子安才猛然記起來王牧是誰,難怪他總覺得麵前這光頭男人看起來那麽眼熟。


    “小霜姑娘還真是厲害啊,這聚雲坊的大當家竟然都親自出手為你解決麻煩。”


    等王牧離開之後盧子安不由開始調侃起雲小霜來,不過這話裏卻似乎多了股隱晦的醋味,隻是雲小霜好像並沒有發覺。


    “剛才你沒聽他說嗎,他也隻是聽人吩咐辦事而已。”雲小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亮晶晶的一片,笑容也相當燦爛。


    “那他聽的是何人吩咐?”


    當盧子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雲小霜的臉上,心跳更是不自覺的快了片刻,整個人變得無比緊張。


    就連他自己或許也不知道這份緊張從何而來。


    “自然是慕容燁了。”


    雲小霜答道,下意識的避開那雙有些熾熱的眼:“他二人在生意上多有往來,我和慕容燁之間交情還算不錯,讓他幫我找王牧要個人情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倒也算是合情合理,盧子安自然也就信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隱隱的察覺到慕容燁對雲小霜那份特殊的心思。


    後麵雲小霜便開始同雲小雪打掃起墨雪樓門前的空地來,盧子安也幫著出了一份力,所以當月心上門的時候剛好看見的就是他蹲在門口刷地的模樣。


    “盧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麽?”


    月心一臉詫異的盯著麵前卷著袖子、圍著圍裙的盧子安,這可跟他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我……”


    此刻盧子安隻覺得尷尬無比,一時之間竟然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月心竟然會忽然出現在這裏,還恰好看見自己這副囧樣,頓時恨不得能找個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月心。”


    雲小霜也看見了她,也不免覺得有些詫異:“不是說好了這兩天不見麵嗎,你怎麽忽然來了。”


    “少……雲姑娘,明月樓出事了。”


    雲小霜將月心帶到二樓的裏間,她才開始向雲小霜說起自己的來由。


    “明月樓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花魁大會,按照慣例便是昨日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加明月樓所舉辦的花魁大會,早在花魁大會開始半個月前月心便將請柬陸陸續續的送了出去,其中不乏城中名流、商賈權貴,也有許多明月樓的常客。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人都是趙墨城安排給月心的任務,她需要做的,就是挖出藏在這些人身上所有的秘密。


    月心是趙墨城藏在利州城的第三張王牌,她的任務便是收集城中大大小小的各種情報。


    這數年以來,明月樓表麵上是處供人尋歡作樂的風月場所,其實暗中早已被月心建造成了一座龐大的數據庫。


    整座城裏哪位大人府上藏著什麽秘密,她都很清楚。


    “因為花魁大會的緣故明月樓昨日來了不少大人物,隻是沒想到在競價環節的時候卻出了岔子。”


    按照慣例,明月樓人氣最高的幾位姑娘都得在昨日獻上才藝表演,然後由在場的客人投票選出當月的花魁,而當晚出價最高的客人則有機會可以和花魁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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