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摸了摸鼻梁,盯著楊國忠的背影哼道:“這老狐狸想針對我,卻也沒那麽容易。”


    “王爺不可大意。秦鶴畢竟是王爺管家,若是有人想針對王爺,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讓王爺陷入絕境。以我之見,王爺要盡快將此事上達天聽,無論如何也要搶在他之前,以防陷入被動。”李滄海嚴肅地道。


    見李滄海說的如此嚴肅,李鈺也開始認識到事態的嚴重,他使勁拍了下手掌,哎呀一聲道:“先生所說甚是!楊國忠這老狐狸陰險狡詐,倘若真被他抓住了把柄,那可就糟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求見皇爺爺,將事情原委說清楚。”


    說完這些,李鈺便匆匆跑離了大殿。


    李鈺離開之後,李滄海獨自一人在皇城內行走。


    來到宮門處,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忙上前對他行禮:“下官參見大人!”


    正在思索問題的李滄海聞言,看著那官員,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認地我?”


    那官員恭恭敬敬地道:“迴大人,下官乃大理寺左主簿周非言,奉本部少卿之命,前來迎接大人。”


    “你們是大理寺的?”李滄海摸了摸鼻梁,問道。


    周非言恭敬地道:“迴大人,下官等人正是。”


    李滄海這才想起來,自己身為大理寺正卿,卻連大理寺的門檻都還沒踏進過。


    “周大人不必多禮,本官身為大理寺正卿,卻連自家家門都未曾進過,說出來著實令人慚愧。”李滄海略顯尷尬地道。


    周非言忙迴道:“大人言重了,下官等理應在大人迴京之日就該迎接大人前往大理寺,怠慢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李滄海笑了笑,揮手道:“不妨事,以後你我便是同僚,無需這般客氣。正好我也想去大理寺看上一看,咱們走吧。”


    周非言忙躬身應是,掀起轎簾,道:“大人請。”


    李滄海點了點頭,彎腰鑽進了轎子。


    “起轎!”隨著周非言一聲令下,轎子緩緩地抬了起來,朝著大理寺所在方向而去。


    一路上,李滄海都是眉頭緊鎖,楊國忠突然提起‘逆鱗玄武’之事,讓他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楊國忠與他交鋒落敗,卻並沒有在明麵上像以前那般針鋒相對,而是提出了‘逆鱗玄武’之事,這著實令人詫異。


    大理寺位於皇城安定門,從皇宮出來之後,要途徑熱鬧非凡的朱雀大街。


    此時,朱雀大街之上客商往來,行人接踵比肩,一片盛世繁華之像。


    “冤枉啊!大人,民婦冤枉啊!”


    ……


    就在李滄海沉思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不甚清晰的哭喊。


    “哪裏來的婦人,還不快快離開!”


    “民婦有冤,求大人為民婦作主啊!”


    “你既有冤屈,就當前去長安府投狀。你可知所攔是何人之轎?這裏麵所坐之人,乃是大理寺正卿李大人!若是耽誤了大人行程,你可擔待地起?來人,速速將其轟走!”


    ……


    緊接著便是一陣推搡與哭喊之聲。


    李滄海皺了皺眉頭,攔路喊冤,一般來說必是有著難以名狀的冤屈。


    李滄海命轎夫落轎,而後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他掃了一眼周圍,發現一名頭發花白,衣著樸素的老嫗正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而周圍則圍了不少看熱鬧的行人。


    “老人家,你先起來,有何冤屈,你盡管對本官說。”李滄海走到老嫗跟前,將老嫗扶起。


    那老嫗看著李滄海,顫巍巍地道:“大人,您真能替老嫗作主嗎?”


    李滄海笑了笑,說道:“本官身為大理寺正卿,說話自然算話。”


    老嫗驚疑不定的看著李滄海,她並不知道大理寺正卿是何官職,但看李滄海如此認真,老嫗想了想之後,顫巍巍地道:“大人,老嫗有冤啊!”


    “有何冤屈?但說無妨。”李滄海溫和地道。


    “民婦……民婦……咳咳!”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人願意幫她而激動,還是抱恙的身體已無法加持,激動之下竟直接昏了過去。


    李滄海忙扶住老嫗,用手掐了下老嫗的人中,又將隨身攜帶的銀針拿出,給老嫗施針。


    “唉,可憐啊!真是可憐啊!這王家也不知造了什麽孽,竟然會淪落至此啊!”


    “就是,就是。這王家之前也是家境殷實,竟瞬間淪為街頭乞丐,確實可憐啊!”


    ……


    李滄海一邊給老嫗施針,一邊聽著圍觀之人的竊竊私語。


    片刻過後,老嫗從昏迷之中緩緩睜開眼睛,李滄海命周非言將老嫗扶進轎子,並讓他將其帶至大理寺,之後便站了起來。


    “這位老先生不知如何稱唿?”李滄海對著之前說話的老漢問道。


    “不敢,不敢,小老兒姓胡,別人都叫我胡老漢。”那老頭忙對著李滄海躬身行禮。


    “你認識那老嫗?”李滄海問道。


    “迴大人話,那老嫗夫家姓王,乃西市富豪王強之母。”胡老漢說道。


    “那你可知她有何冤屈?莫非是他兒子不孝,將她趕出了家門?”李滄海問道。


    胡老漢搖了搖頭,歎息道:“並非是他兒子不孝,相反,他兒子王強還是一等一的大孝子。”


    “哦?那她有何冤屈?”李滄海摸著下巴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此事說起來,也是件令人憤慨之事。”胡老漢歎了口氣道。


    “哦?可否對本官說上一說?”李滄海問道。


    胡老漢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大人想聽,小老兒敢有不從?此事說來話長!”


    “王強本是鄉野村民,自幼家貧,未及弱冠之年便外出謀生,靠著做苦力,替客商拉貨,逐漸掙得一份家產,娶妻生子,日子過得倒也快活。”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聽起來,這王強倒是個很有上進心之人。”


    胡老漢也點頭道:“誰說不是呢?王強不識字,但為人老實憨厚,按理說一家人過日子,應該會過的更好才是。可壞就壞在他這妻子身上。”


    “哦?此話怎講?”李滄海問道。


    “王強這妻子名叫馬絨,貌美如花且心性高傲,她本是富家之女,卻奈何家道中落,險些淪落青樓。好在遇到了王強,才沒有落到青樓為妓的地步。這王強雖頗有家財,但因相貌平平,自覺配不上馬絨,是以對馬絨極其寵愛。無論她要什麽,王強都會答應。而在外人眼中,馬絨對王強也是疼愛有加,可謂是羨煞旁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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