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說來,公公所代表的就是聖上了?”李滄海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那太監頓時得意起來,說道:“算你還有些眼力勁。”


    高洛川暗罵愚蠢,李滄海分明就是在給他挖坑,可這陰陽人卻還如此傲慢,真是不知死活。


    ‘逆鱗玄武’造反當夜,除了麟趾院中眾人之外,其餘宮娥、太監皆被關押了起來,他們並未見過李滄海,眼前這太監便是其中之一。


    高洛川本想替他說個好話,打個圓場。但轉念一想,這幫太監以前仗著貴妃恩寵,沒少刁難過他們,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如當看場好戲。


    李滄海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說道:“公公好威風啊!竟然連聖上都能代表,莫非數日前造反謀逆的‘逆鱗玄武’,讓皇帝陛下禪讓之人就是公公不成?”


    此言一出,那太監頓時嚇了一跳。


    他立即跳了起來,指著李滄海罵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雜家?我看你才像逆賊,來人給我將他拿下!拿下!”


    兩旁護衛立即走了上來,作勢向李滄海撲去。


    李滄海冷笑了一聲,伸手拿出腰牌,淡淡地道:“你們可認得此物?”


    那些護衛見狀,紛紛行禮退了下去。


    那太監看著李滄海手中腰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在宮內任職多年,自然認得那是皇帝所禦賜之物。


    有此腰牌,可以任意出入行宮,而不受阻攔!


    那太監這才意識到,自己踢到了一塊鐵板,他愣愣地看著李滄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你究竟是誰?”


    “大理寺正卿,李滄海!”


    古井無波的聲音。傳入那太監耳中,卻嚇得他臉如土色,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人贖罪,雜家……雜家不知是李大人駕到。方才多有得罪,萬望贖罪則個!”那太監哭喪著臉求饒道。


    “本官可沒這個膽量,公公所代表的可是聖上啊!高大人,你覺得此事該如何是好?”李滄海淡然地說道。


    高洛川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以我之見。自然是交給聖上,讓聖上定奪。”


    那太監頓時嚇了個半死,他忙跪在低聲哭求道:“兩位大人饒命,兩位大人饒命啊!小人口無遮攔,求大人饒命則個!”


    “饒命?”李滄海衣袖一甩,冷哼了一聲,麵無表情地道:“我與高大人怎麽說也是朝廷重臣,有官職在身,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竟敢膽大到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裏的地步?本官問你。你可考取過功名?你可處理過政事?你可替陛下分憂解難?”


    李滄海一連串的問話,使得那太監愣在了當場。


    “哼,毫無建樹,卻敢對朝廷大臣無禮。你,好大的膽子!”李滄海眼神一冷,突然厲喝了一聲,那太監頓時嚇得好似一攤爛泥般軟在了地上。


    “發生何事了?”楊國忠從殿內走了出來,他看到李滄海,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見楊國忠來到,那太監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忙哭道:“相國,救救雜家啊!”


    楊國忠看那太監跪在地上,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拿著琥珀做成的酒杯,盯著兩人道:“李滄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內侍給你下跪?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高洛川暗叫不妙,楊國忠權傾朝野,他若是想維護那太監。隻怕李滄海也隻能幹瞪眼。


    “相國大人,敢問朝臣與內侍,何者為大?”李滄海淡淡地問道。


    楊國忠盯著他,沉聲道:“自然是朝臣。”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著道:“既然朝臣為大,區區內侍有何資格在朝廷命官跟前頤指氣使?”


    楊國忠瞪了那太監一眼,冷冷地道:“即便如此,懲罰他也是內務府之事,你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高洛川看著兩人,心中暗道,這兩人莫非有舊怨不成?


    一方是權傾朝野的當朝宰相,一方是晉升大理寺卿的後起之秀,得罪了誰也沒好下場,所以高洛川很果斷的選擇了後退,表示自己中立的立場。


    不過,高洛川心中還是不希望李滄海敗給楊國忠。


    但他卻隱隱的替李滄海擔憂起來,楊國忠縱橫官場多年,早就變成了老狐狸,李滄海能否是他之對手,卻很難說。


    就像楊國忠說他越俎代庖,實則是在說他有僭越皇權之嫌。


    李滄海卻古井無波,神色淡然地道:“楊大人所言極是,內侍犯罪自有內務府處置。不過,若是他貽誤軍情,就要另當別論了。”


    “他能貽誤什麽軍情?”楊國忠感到有些不妙,皺眉問道。


    李滄海瞥了眼那太監,臉色頓時變得威嚴起來,他一指那太監,正色道:“本官查到‘逆鱗玄武’有關線索,特來稟明聖上,而他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太監,竟敢阻攔本官?‘逆鱗玄武’耳目眾多,他們隨時都可能逃之夭夭,而他卻將我二人攔在殿外,不予通稟,試問不是貽誤軍情又是什麽?!”


    李滄海義正言辭,說的楊國忠無言以對,他張了張嘴,恨恨地瞪了眼那太監。


    那太監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一下子又癱瘓在了地上。


    楊國忠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暗地裏打量著李滄海,心中也不知在盤算些什麽。


    李滄海說查到了‘逆鱗玄武’相關線索,這讓他有些擔憂。


    畢竟,他曾經與‘逆鱗玄武’有所牽連,若是此事被他查出,然後稟明皇帝,那他可就慘了。


    “哦?不知李大人查到了什麽線索?竟要連夜稟明聖上?”楊國忠裝作絲毫不在意地樣子問道。


    李滄海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他自然知曉楊國忠在打什麽算盤,他輕描淡寫地道:“也沒什麽,就是找到了與‘逆鱗玄武’有關之人的名單而已。”


    楊國忠聞言,臉色忽然起了變化。


    “楊大人,你身體不適麽?為何臉色如此難看?”李滄海冷笑了一聲,故作詫異地道。


    “咳咳,本相覺得李大人所說甚是,身為聖上內侍太監,就該做好自己份內之事。李大人有要事稟明聖上,你卻橫加阻攔,簡直豈有此理!來人,將他拖下去,交給內務府,嚴加處置!”楊國忠咳嗽了兩下,對著那太監厲聲喝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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