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真姨分明是在觀音庵因病而逝!”呂季同怒道。


    呂孟同喘著粗氣,發出猶如野獸般的低吼:“此事觀音庵的主持,元靜師太也知曉,隻是礙於老不死的威懾,不敢將實情說出罷了。你不若不信,大可親自去問。”


    呂季同臉上瞬間變得一片慘白,突然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險些無力的癱在地上。


    “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呂季同忽然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李滄海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呂家主於兩年前離世,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不錯,我要給玄真報仇!”呂孟同獰笑道:“我要讓他為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什麽?大哥……是你殺了父親?”這句話對呂季同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他張大了嘴巴,無比震驚的看著呂孟同。


    “殺人償命,他殺了玄真,就應該以命相抵!不過,他並沒有受到折磨,這點你可以放心。”呂孟同雙眸充血,嘿嘿笑道。


    呂季同怒視著呂孟同,胸膛極速起伏,突然他怒極攻心,猛地噴出了一口血水。


    “大……哥,你……你……。”呂季同艱難地支持著自己,他渾身不斷發抖,眼中盡是悲憤。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麵麵相覷起來,誰也想不到這其中隱情竟如此複雜。


    就連李滄海也沒有想到,竟然由此而牽扯出了一樁命案。


    他之前所說有關玄真與呂孟同之事,全是推測而出,為了激怒呂孟同,有些事情確實是他瞎編亂造。


    可萬萬沒想到,事實真相竟會是這樣。


    眼前這兩兄弟,卻正好似善惡兩麵,不禁讓人感慨,當真是天意弄人。


    呂季同怒火中燒,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恨不得要將呂孟同撕成粉碎。


    可當他想起呂孟同所說,卻又陷入了痛苦的掙紮。


    若真是如他所說,自己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自己又該如何?


    呂季同忽然覺得很淒涼。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又餓又冷,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發現麵前出現了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爐,以及一桌美味佳肴。


    當你伸出手時。卻發現自己被騙了,沒有火爐,沒有美味佳肴,有的隻是寒冷。


    可就當你認為,人生還能慘到哪裏去時,嘩啦一下,自己又掉進了冰湖。


    如此連番打擊,讓呂季同的人生,從雲端瞬間跌入了地獄。


    “原來這麽多年,我一直活在一個騙局之中。哈,哈哈。”呂季同慘然失笑。


    李滄海憐憫地看著呂季同,暗自搖頭。


    不過,案子還是要繼續。


    他命人將呂季同帶下休息,盯著呂孟同,深深地道:“陶昭雪被害一案如今已經清楚,你假借呂季同之名,設計將其殺害,手段殘忍令人發指。除此之外,你還殺了一名東瀛人。而你殺死陶昭雪的兇器,就是從東瀛人身上得來,本官沒有說錯吧?”


    既然承認了弑父之罪,呂孟同似乎也豁出去了。他斜睨著李滄海道:“不錯,那廝以為我是呂季同,我本不想殺他,可他偏偏發現了我的秘密,我隻好殺他滅口。可是我不明白,你又怎知他是我殺的?”


    呂孟同想不通自己究竟哪裏露出了馬腳。


    “你很聰明。在殺死東瀛人後,便想到拋屍沼澤。一來,可以做出失足淪陷之假象,二來,沼澤氣候異常,可以加快屍體腐爛,讓人無法辨認。不過,你忽略了一點,那東瀛人的屍骨並沒有毀去。”


    李滄海看了他一眼,說道:“根據屍骨特征,本官遍訪全城,總算找到了一些線索,得知死者乃是與一夥東瀛人有關。繼而調查之下,發現了這個。”


    拿起證物桌上的一封信,李滄海淡淡地道:“此乃死者死前交給客棧掌櫃,好讓其轉交給他之同夥。這上麵所寫的乃是東瀛文字,不過,陶箬竹找人翻譯了過來,意思就是告訴同夥,你心術不正,要對你提高警惕。”


    頓了頓後,李滄海接著說道:“不過,也正是這點,才讓我大膽推測,你與呂季同很有可能是同胞兄弟。”


    呂孟同冷冷地看著李滄海,道:“為何?”


    “本官調查過呂季同的名聲,呂季同仗義疏財,為人頗有豪情,又怎會是心術不正之輩?何況,後來呂季同被捉之時,死者同夥曾衝入縣衙將其救出。結合陶昭雪一案,兇手似是而非,所以本官才斷定,呂季同很有可能還有一個長相極為相似的兄弟。”李滄海沉聲道。


    “僅憑這些,你就斷定我與呂季同是兄弟?”呂孟同斜睨著他,可眼中多少還是有些詫異。


    李滄海淡然一笑,道:“當然不止這些。真正讓我確定的,是我化身為範統之時,所打聽到的消息。”


    呂孟同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盯著李滄海,森森地道:“那範統竟然是你?”


    “不錯,確實是本官。當本官聽到宮內良介稱唿你為‘呂桑’之時,本官就更加確定無疑。”李滄海神色淡然的說道。


    呂孟同嗬嗬嗬的笑了幾聲,搖頭苦笑道:“事到如今,還有再審下去的必要嗎?”


    “有這個必要。”李滄海看著明顯已經放棄抵抗的呂孟同,正色道:“本官知道呂家主死後,這販賣女子的活計,也就落在了你的手上。本官想知道,你是如何同他們聯絡的?”


    呂孟同盯著李滄海,看了好大一會,他才開口道:“落在大人手裏,我認了。依大人之能,即便我不說,大人也早晚查的出來。罷了,我便告訴大人便是。”


    隨即,呂孟同便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信不信,就看你的決定了。”呂孟同笑道。


    李滄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對常風招了招手。


    常風湊了過去,兩人交頭接耳了一陣後,常風便帶著幾名衙役離開了縣衙。


    “呂孟同,正如你所說,殺人償命。你先後或殺或害了那麽多人,實在是天理難容。本官如今判你斬立決!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李滄海迴到暖閣之中,猛地一拍驚堂木,正聲喝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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