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我真是太高估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會用如此不入流的招式來對付我,區區激將法就想從我口中得到秘密,你未免太小瞧本使了。”狄恨天神色傲然地道。


    李滄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淡淡地道:“狄左使身經百戰,區區激將法又豈能奏效?其實,花名冊並不在南華觀,我沒說錯吧?”


    狄恨天愣了下,但隨即冷笑道:“花名冊就放在南華觀之中,不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休想找到。”


    他說這句話時,李滄海明顯看到他的眼睛,在向左移動。


    李滄海前世是搞刑偵的,掌握著各種刑偵技巧,其中一項便是通過疑犯的眼睛,判斷他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任何人,當他在迴想一件事情時,眼睛經常會右移。這就是他的大腦,正在刺激記憶中樞的外部表現。


    當他在思考某事時,他的眼睛會上移或左移,這是他的認知中樞正在活動的反映。


    如果審訊者詢問嫌犯案發當晚在什麽地方,並且嫌犯如實迴答,那麽嫌犯就會迴憶當晚的情況,他的眼睛就會右移。


    如果他在編造不在場的供詞,那麽他會進行思考,他的眼睛就會因此而左移。


    李滄海之前故意嘲諷狄恨天,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當他突然提到花名冊在南華觀時,狄恨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左移了起來。


    所以,李滄海斷定花名冊根本不在南華觀。


    狄恨天明顯有些愕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起來。


    李滄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暗自點了點頭,接著道:“似你這般謹慎小心之人,絕不會輕易將花名冊交給別人,所以你會一直帶在身上,是也不是?”


    狄恨天眼神冰冷,他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李滄海。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說花名冊就在他身上?那好辦,隻要捉住他搜上一搜就是了。”狄晴握了握粉嫩的拳頭,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去教訓狄恨天這個不肖的狄家子孫。


    “晴兒,且慢。”李滄海攔住狄晴。他眯著眼睛,不緊不慢地道:“現在花名冊並未在他身上。”


    “啊?沒在他身上?你方才不是說他一直帶在身上的麽?”狄晴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李滄海盯著狄恨天,淡淡地道:“正因他性格謹慎,所以在實行逼宮計劃之時,他一定會將花名冊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防止發生意外之後,他們手中還存有籌碼。”


    狄恨天瞳孔收縮,冷漠無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驚詫。


    李滄海仔細的觀察著狄恨天的神色,即便是他細微的動作也觀察的一清二楚。


    狄恨天雖竭力控製著心中的驚訝,但從那細微的動作上,不難看出,李滄海並沒有猜錯。


    在確定這點之後,李滄海更加確信自己所猜測,他接著說道:“逼宮之前。你一直在正陽城實施各種計劃,所以這花名冊一定還在正陽。”


    狄恨天沒有說話,他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滄海,但他不斷收縮的瞳孔卻在告訴李滄海,他距離真相越來越近。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正如你們躲在王不全府中,躲避官府的追查,所以你會將花名冊放在一個同樣危險,但卻又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地方——王不全家中!”李滄海一字一頓地說道。


    狄恨天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吃驚地看著李滄海。眼中盡是震驚。


    “王不全因貪贓枉法,被我給抄了家,他的宅院已經是空空如也。正因如此,你將花名冊藏在王宅。才不會有人搜查。”李滄海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測,他淡淡地說道。


    李滄海語氣淡然,似乎在說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但狄恨天心中卻是無比震驚。


    花名冊所藏之處,除了他之外,再無他人知曉。


    而李滄海竟然能夠說出花名冊所藏之處。這一切,好像他親眼所見一般。


    李滄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看來我並沒有猜錯,還是要多謝狄左使,否則,我也不會找到花名冊所藏之處。”


    狄恨天額頭上突然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他深深地看著李滄海,苦笑道:“栽在你手裏,真不知是我之榮幸還是不幸。”


    “狄恨天,聽我一言相勸,苦海無邊,迴頭是岸!”李滄海歎息了一聲,他搖了搖頭說道:“有個人很想見你一麵。”


    狄恨天皺了皺眉頭,他看著李滄海,問道:“何人?”


    李滄海拍了拍手,從門外走來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狄懷。


    看到狄恨天,狄懷頓時愣住了,他隻是聽說狄恨天與先祖長相極為相似,但卻沒想到竟然相似到如此程度,那一瞬間,他幾乎認為狄仁傑重生,隻是在歲數上年輕了許多。


    “恨天,三叔可還好?”狄懷激動不已地走上前去,眼含熱淚地問道。


    “你是何人?”狄恨天眉頭緊皺。


    “這是我大哥狄懷!”狄晴撇著嘴,不悅地哼哼道。


    狄懷一直想要將狄恨天拉迴正途,認祖歸宗。而嫉惡如仇的狄晴則認為狄恨天作惡多端,有辱先祖之名,沒資格迴到狄家。


    為此,兩人還曾經發生過爭執。此時見狄恨天沒有絲毫客氣,他頓時有些不悅。


    狄恨天眉頭微聳,他看著狄懷,眼神出現一絲複雜之色。


    “我爹已經死去很多年了,沒想到你們現在才想起來!”狄恨天眼中浮現一絲慍怒,語氣也變的冰冷起來。


    狄懷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三叔竟然早已仙逝,不知三叔葬於何處,我兄妹幾人想要去祭奠下三叔。”


    “哼,少惺惺作態!我爹當初被逐出狄家,受人欺辱之時,怎麽不見你們出來?如今我爹早已屍骨無存,你們卻說要去祭奠?簡直可笑之極!”狄恨天怒不可遏的低聲嘶吼道。


    “哎……恨天,其實我們一直在尋找三叔的下落。爺爺仙逝時,最大的遺憾便是三叔沒有在身邊,雖然爺爺將三叔趕出狄家,但他心裏一直掛念著三叔,直到最後一刻,爺爺還在叫著三叔的名字。”狄懷歎了口氣,認真地說道。


    狄恨天眉頭緊鎖,他死死地盯著狄懷,不屑一顧地冷笑道:“少來騙我,狄仁傑會有這麽好心?我爹為我取名恨天,便是要我永遠記住我與狄家沒有任何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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