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要找出兇手並非易事,看來需要去找章合璧一談才行。”


    康緒隨即做出安排,由小五去調查兇器與鋼針,而他則去審問章合璧。


    由於並沒有證據表明章合璧殺人,所以他隻是被看守,並沒有被關押。


    正陽縣衙,章合璧背靠柱子,雙眼空洞,失魂落魄坐在台階上,見康緒迴來,他忙衝了過去,著急的道:“大人,怎麽樣了?死的人真的是……昭雪嗎?”


    康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死者,的確是陶昭雪。”


    “啊~!”章合璧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他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噗通一下癱在了地上。


    “阿雪……怎麽會死……不會的,阿雪不會死的!”章合璧跪在地上喃喃自語,片刻後,他竟放聲大哭了起來。


    “章合璧,本官問你,你與陶昭雪是何關係?”康緒嚴肅地問道。


    章合璧抱著頭,痛哭不止,對康緒的問話根本不予理睬。


    “章合璧,有人指認你是殺人兇手,本官希望你能夠認清現狀,老實迴答本官問題,免得己身受累。△↗,”康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厲聲說道。


    “阿雪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章合璧傷心欲絕,他吼了一聲,竟直接爬了起來,好似發瘋一般往木柱上撞去。


    康緒吃了一驚,他忙衝上去想要抓住章合璧,可是章合璧卻好似脫韁的野馬,動作極其迅速的撞在木柱上。


    一聲悶響。章合璧頓時頭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康緒快步走了過去,發現他還有氣息。忙命人去後堂請張懸命前來。


    張懸命因為要研究李滄海所中之毒,已經搬到了縣衙後院。是以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就來到了正堂。


    “張醫師,快救下他。”見張懸命走來,康緒忙叫道。


    張懸命點了點頭,伸手摸了下章合璧的脈搏,道:“無妨,他死不了。”


    說著,張懸命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到處幾粒藥丸。塞進他的嘴裏。


    “師爺,這是怎麽迴事?此人好生生的為何要尋短見?”張懸命邊給章合璧紮針,便奇怪的問道。


    康緒知道他一直待在後院研究毒藥,對所發生之事並不了解,於是用簡短的話,對他描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張懸命恍然般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此人與死者有著非常緊密的關係啊,難怪他會尋死。”


    康緒揉了揉眉心。歎道:“此案線索極少,本想著前來找他詢問,看看能否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不成想他竟因傷心過度而去自殺。虧得有張醫師你在。否則,此人定然難以活命。”


    張懸命給章合璧紮好了針,隨即命人將他抬至偏房休息。沉吟道:“我觀此人應該不是兇手,方才他這一撞。隻要力度再加重一點,就會一命嗚唿。他這是真的尋死,並非故意造作。”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攤開手道:“可惜,我要照顧大人,無法隨師爺前去破案。”


    “張醫師的話與我所想不謀而合,我也不認為他是兇手,不過我覺得此事一定和他有關。”康緒站起身來,對著張懸命拱手道:“張醫師,大人就拜托給你照顧了,我們定會全力以赴查找兇手,不辱沒大人名聲。”


    張懸命點了點頭,忽然凝重的道:“師爺,有一事我需要向你說明,大人所中之毒,甚是嚴重,倘若三天之內沒有解藥,大人……就會性命不保。”


    康緒有些頭疼的抓了抓頭發,他看著張懸命,鄭重地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會盡全力查找東瀛人的行蹤,我絕對不會讓大人出事的。”


    “師爺,眼下你打算怎麽辦?”張懸命歎了口氣,康緒說的一點也沒錯,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李滄海身中劇毒,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唿,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又出現了如此複雜的命案。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疼。


    康緒沉思了一會兒,道:“既然章合璧昏死,如今隻能從陶家查起了。”


    兩人又交談了片刻,隨即各自離開了正堂,張懸命迴到後院繼續研究毒藥,康緒則前往陶家進行調查。


    陶家位於正陽縣城東城,那裏居住著正陽縣絕大部分的巨賈鄉紳。


    陶家作為本縣的名門望族,自然是庭院深深,氣派非常。


    不過,此時的陶家上下都籠著一股悲傷。


    門子見到正陽縣令前來,忙跑進去稟報。


    康緒在一名家丁的帶領下,進入陶家,往正堂走去。


    正堂之中,陶悠然形容枯槁,正一臉慘然的坐在椅子上。


    見到康緒走來,陶悠然無力的對他拱了拱手,聲音嘶啞的道:“大人,你此番前來,可是查到了殺害小女的兇手?”


    康緒搖頭,沉聲道:“令媛死的蹊蹺,想要查出兇手絕非易事。本官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調查令媛被殺之事。”


    “大人,難道你懷疑是我府中之人所為?”陶悠然猛地抬起頭,眼光淩厲的質問道。


    “陶公莫要誤會,本官隻是前來詢問一些有關令媛失蹤的線索,看看能否找出令媛被害的蛛絲馬跡。”康緒對著他微微行禮,很是謙遜的道。


    陶悠然盯著康緒,過了好一會,他才沉聲道:“老夫就相信你之所說,不過,老夫醜話說在前頭,小女在大人管轄之地慘死,此事大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倘若你無法找出真兇,老夫定會向朝廷告你個教化不利之罪。”


    康緒眉頭皺了下,他知道陶悠然絕對不是恐嚇他。


    憑他有個在翰林院任職的兒子,向朝廷遞上一個奏折,說他教化不利,簡直易如反掌。


    何況,在他所轄境內,出現了如此兇殘的殺人兇手,這教化不利之罪名,倒也沒有冤枉他。


    畢竟,不管是他還是李滄海,都是剛來到正陽縣不足滿月,對百姓還從未進行過教化。


    隻是不知,這教化不利的罪名,會受到何等的懲罰?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康緒忙搖了搖頭,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讓自己保持清醒。


    “陶公,本官聽聞,令媛曾與人指腹為婚,不知可有此事?”


    陶悠然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陰冷起來,他冷冷地道:“誰告訴你的?”


    “陶公,你別管我是從何處知曉的此事,你先迴答本官之問題。”康緒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認真的說道:“本官需要知道有關令媛的一切,望陶公不要有所隱瞞。”


    陶悠然低眉沉思了一陣,咬牙道:“不錯,小女的確與人有過婚約。不過,婚約已然作廢。”


    “可是據我所知,令媛對這樁婚事卻是極為看重啊。”康緒說道。


    陶悠然臉色有些發青,他怒氣衝衝的道:“縣令大人,此事乃我陶家家事,與小女被害又有何關聯?”


    “陶公,本官說過,我要知道有關陶小姐的一切,包括她接觸過的人和事,並非是為了打聽陶家私事。如果陶公覺得本官冒犯,那本官現在就離開,不過關於令媛被殺一事,能否找到兇手,可就難說了。”康緒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


    陶悠然想要發火,可想到女兒被害的真相未明,硬生生的將心中怒火給壓了迴去。


    他聽說過這任縣令神奇的破案手段,盡管自己對縣令很是不屑,但他還是要將希望寄在縣令身上,隻有他才能找出真兇,給女兒報仇。


    “事到如今,老夫也就實話實說了。老夫年輕時,曾與章合璧的父親有過八拜之交,那時章家夫人與我夫人同懷身孕,便指腹為婚。若是同為男孩則皆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則定為親家。可是,後來我遠走他鄉,已經與章家十年未曾往來。何況他章家家到中落,如今隻有他章合璧一人,他空著兩手就要前來提親。我陶家雖非世家,但也是正陽城有頭有臉的家族,如此輕易的把女兒嫁給一個窮書生,陶家顏麵何在?老夫留著章合璧住了幾日,他心知自己配不上小女,便自行離開了。”陶悠然氣唿唿地道。


    康緒點了點頭,道:“陶小姐對這樁婚事是如何看待的呢?”


    陶悠然眼中浮現一股哀傷,他悲憤地道:“冤孽啊,這都是冤孽啊!要不是我當年定下這樁婚約,昭雪她也許就不會遭此厄運啊!”


    捶胸頓足了一陣後,陶悠然歎道:“昭雪她不知中了什麽邪,聽到章合璧前來提親,竟非要嫁給那個窮小子。昭雪一向乖巧聽話,可她為了那個窮小子,竟不惜頂撞我,老夫一氣之下,便將她禁足在了屋內,不許她邁出房門半步。老夫原以為,等章合璧那小子離開正陽,昭雪她就會死心,可沒想到,她竟然會遭此厄運,冤孽啊!”


    說到這裏,陶悠然突然跳了起來,叫道:“大人,一定是章合璧殺了昭雪!”


    “陶公怎麽確定兇手會是他?”康緒摸著下巴疑惑道。


    “這窮小子第一眼見到昭雪時,就不懷好意,留他在家中住了幾日,他整日裏色迷迷的盯著昭雪。一定是他以為昭雪不願嫁給他,便心生歹意,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昭雪!大人,你一定要抓住章合璧,給小女報仇啊!”陶悠然拳頭緊握,恨恨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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