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李滄海冷哼了一聲,伸手抓住瘦仆的衣領,指著他脖子間的抓痕,喝道:“你脖上傷痕是怎麽迴事?”


    那瘦仆驚慌,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是被蚊蟲咬過,我用手抓傷的。”


    李滄海突然一改之前溫和,聲音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用手抓傷的?那可真是巧了,我在檢查夫人屍體的時候,從夫人右手指甲裏發現了一些皮屑,皮屑上沾有血痕,說明夫人在死前曾抓傷過兇手。你脖子上的傷痕究竟是不是夫人所抓,隻要將夫人的指甲與你脖子上的傷痕進行比較,就可以進行斷定,你還想抵賴麽?”


    那瘦仆知道事情敗露,頓時麵如死灰,跪在地上哭饒起來:“老爺饒命,都是小的鬼迷心竅,這才做出禽獸之事,求老爺開恩啊!”


    “開恩?老子要宰了你!”左弘濟怒目圓睜,奪過護院手中的木棍,對著瘦仆就是一陣狠打。


    那瘦仆被打的連連慘叫,要不是李滄海及時攔下,左弘濟非將他活活打死不可。


    “惡奴,還不快將你所做之事,一字不落的從實招≮,來。”李滄海攔下左弘濟,讓那瘦仆自行招供,順便讓左弘濟等人對自己的推斷進行比對,看看自己是否推斷有誤。


    那瘦仆滿頭是血,可哪裏敢有半分怨懟,跪在地上,嗚咽著迴道:“小的一早就聽說老爺有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在給夫人提過熱水後,我便偷偷潛入老爺房中偷走了寶貝。原本小的想偷了寶貝就溜出去,沒想到夫人竟聽到了動靜,小人情急之下便用毛巾捂住了夫人的口鼻。後來……小的見夫人暈倒,竟忽然起了色心,想要趁機輕薄夫人,可是夫人突然又醒了過來,小的心中害怕,便按住夫人的胳膊。可夫人掙紮的越發厲害,小的擔心事情敗露,情急之下抓起發簪插進夫人胸部。”


    說到這裏,那瘦仆拚命的磕頭道:“老爺……都是小的鬼迷心竅,可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殺死夫人的啊!求老爺饒命,求老爺饒命!”


    王不全吃驚不已,這瘦仆所供述的情況與李滄海所說簡直一模一樣,仿佛瘦仆行兇之時,他就站在旁邊觀看一般。


    “別急,這事情還沒完。”李滄海摸著下巴,盯著他道:“這‘螺化玉’乃是至寶,所藏之處極其隱蔽,你又是如何得知藏寶之處的?”


    左弘濟被他這話給提醒,他手持木棍,厲聲道:“這‘螺化玉’老子很少拿出來,就是在人前也少有提及,你怎麽會知道‘螺化玉’藏在暗格之中?給我老實交待,否則我把你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那瘦仆嚇的渾身發抖,他縮著脖子,哆哆嗦嗦地道:“是、是王……!啊~!”


    那瘦仆話未說完,王不全突然一腳踢在瘦仆心窩,直接將他踢悶了過去。


    王不全下腳太過突然,動作也太快,以至於李滄海根本就來不及阻攔。


    “王縣尉,你這是作甚?”李滄海的聲調猛然拔高了許多,厲聲道。


    王不全恨恨地道:“我與左兄情如兄弟,此惡仆殺了我弟妹,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左弘濟愣了下,他似乎沒有想到王不全竟會將自己夫人的死,當作是自家事情,他感動的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李滄海皺了下眉頭,瘦仆此時已經暈了過去,有些疑問也隻得作罷。


    此時,衙門裏的皂隸趕了過來,見到王不全,立即對著他躬身行禮:“見過縣尉大人!”


    王不全背著雙手,用下巴指著地上躺著的瘦仆,淡淡地道:“此惡仆先是入室盜竊左大善人所藏珍寶,再是殺害左夫人,現已認罪伏法,你們將他帶迴監牢,務必要嚴加看管,待縣令大人迴來再做定奪。”


    幾名皂隸拱手稱是,隨即將瘦仆給拖了出去。


    兇手認罪伏法,眾人拍手稱快,特別是左弘濟,他心中悲傷已發泄了許多,此時對李滄海簡直視若上賓。


    就連王不全也是心服口服,李滄海這神乎其神的推理能力,僅憑一些不甚起眼的蛛絲馬跡,在短短半個時辰,就破獲了一場兇案,要不是他親眼所見,就算別人說破天去他也不會相信。


    “沒想到兄台竟還有這等本領,觀兄台舉止,絕非普通商人,兄台究竟何方高人?”王不全的語氣不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略感好奇的問道。


    李滄海淡然一笑道:“王縣尉過獎了,我不過是跟著大理寺的張大人有過幾次接觸,聽張大人談論過一些查案之道,雕蟲小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大理寺的張大人?可是張英彥大人?”王不全詫異地道。


    李滄海做出一副吃驚地樣子,道:“正是,難道王縣尉也認識張大人?”


    王不全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我不過是小小的縣尉,又怎能見到張大人的尊顏?張大人身為大理寺卿,天下誰人不知?沒想到兄台竟然是張大人的高徒,難怪會有如此本領啊!”


    李滄海心中冷笑,大理寺卿的確叫張英彥,但和他卻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不過是借了他的名頭而已。


    “看來,這大理寺卿的名聲還真好用。”李滄海在心中嘀咕了一陣,表麵上卻是不露聲色,謙虛的道:“王縣尉過譽了,我資質愚笨,哪裏當得起張大人的高徒,這不正因如此,我才外出行商的麽。”


    “如此說來,兄台的買賣一定做的很大了啊!”


    從李滄海一直表現出來的高傲,以及他神乎其神的推理手段,王不全相信了他的話。


    有著一個大理寺卿做靠山,也難怪他如此心高氣傲,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


    “哪裏,哪裏。小本買賣,求生而已。”李滄海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貫的淡然,這讓王不全更加堅信了他與張英彥的關係。


    左弘濟聽到兩人交談,他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興奮,老婆慘死之事,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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