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好玩。”見李滄海摔個嘴啃泥,狄晴頓時樂的花枝亂顫,咯咯地笑個不停。


    李滄海摸著鼻子,使勁翻了個白眼,剛想爬起來教育狄晴不要這麽調皮,忽然發現門後有一些白色粉末。


    李滄海急忙湊了過去,撚起一些粉末在鼻子前麵聞了起來。


    狄晴也發現了異常,她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麽?”


    “麵粉。”


    李滄海迴答道,同時他心中越發的疑惑,這門後怎麽會有麵粉?


    在他之前的安排中,並沒有讓人埋伏在族堂之中,這麵粉從何而來?


    地上麵粉並不厚,隻有零星一點,但在李滄海眼中,這零星的麵粉,似乎另有玄機。


    這些麵粉邊緣較厚,隱約間呈現出一個不甚清晰的腳印,這讓李滄海眼睛突然一亮。


    突然出現的腳印,讓一籌莫展的李滄海仿佛找到了突破點,他立即在族堂內展開地毯式搜索。


    “李滄海,你怎麽像個耗子一樣,你在找什麽?”狄晴看著好似老鼠一樣的他,好奇的問道。


    李滄海沒有迴答她,而是自顧自的尋找個不停,片刻之後,他在之前那隻‘鬼’跑出去的窗戶前停了下來,沉聲吐氣道:“找到了。”


    狄晴湊了過去,卻什麽也沒有看到,她皺著小巧的瑤鼻道:“你找到什麽了?我怎麽什麽都沒有發現?”


    李滄海指著窗戶木欞,說道:“所有的窗戶之前都被我粘上了濕麵粉,你看這裏,是不是有個腳印?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險些忘記這茬。”


    狄晴瞪大眼睛,驚歎地叫道:“還真是,這是誰的腳印?”


    “還有誰,當然是你之前追的那隻‘鬼’的。”李滄海一邊比劃著鞋印,一邊不假思索的迴道。


    “什麽?你是說我之前追的不是‘鬼’,而是人?”狄晴近乎不可思議的摸著嘴道。


    李滄海打了個響指,迴道:“當然,那不過是有人在裝神……。”


    還沒等他說完,狄晴已經捏著拳頭轟了過去,砰的一聲,伴隨著痛唿,李滄海的眼眶頓時腫了起來。


    “李滄海!你竟敢騙本小姐,害的本小姐真以為是‘鬼’,居然還蠢到把你畫的符帶在身上,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在騙我,氣死我啦!”狄晴掐著腰,秀眉挑起,極其憤怒的罵道。


    李滄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捂著眼眶,無奈地道:“姑奶奶,您到底是有事沒事啊,沒事的話能不能離我遠點,別妨礙我查案啊!再者說了,這世上哪有什麽鬼怪,這話我好像對你說過不止一次了吧!”


    狄晴眨巴了幾下眼睛,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是哦,你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啊呀,險些忘了正事,梁大人說他查到了那批假官員的行蹤,讓我來告訴你呢!”


    李滄海朝天翻了個白眼,無比哀怨的看了看狄晴,心中升起一陣悲苦,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也能忘記?


    客廳裏,梁修正在看老仵作上呈的屍檢報告。


    狄英則是臉色黯然,一夜之間發生這麽多詭異的事情,讓他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此時,他正在整理一些絲絹,見李滄海進來,急忙道:“法師,丟失的聖旨拓本全在這裏了。”


    他搓了搓手,有些為難的道:“法師,你能不能再做一次法。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說,隻是府中人心惶惶,都道是中了詛咒,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李滄海知道封建社會畢竟受鬼神之影響甚大,自己就是說的口幹舌燥,恐怕也趕不上一張黃符來的管用。


    “今日午時,我會再次做法。”李滄海應下之後,轉而向梁修問道:“大人,你真的查到了那批假衙役的行蹤?”


    梁修放下案卷,沉聲道:“確實查到了他們的行蹤,不過他們並非假冒官員,而是真正的官員。”


    這讓李滄海有些難以理解,反倒是狄晴反應快些,她捋著秀發不解的道:“梁大人是說那批人,其實是洛陽府中之人?”


    梁修眉頭擰的更緊了些,他搖頭道:“他們非是我洛陽府之人,而是正陽縣之人。為首者,乃是正陽縣令。”


    正陽縣令!


    這四個字在李滄海腦中頓時炸了起來,沒人比他更熟悉這四個字,因為他才是真正的正陽縣令。


    正是這四個字促成他來到這個時代,這具軀體原本的主人,不就是在前往正陽任職的途中被害的麽?


    不僅劫財害命,就連官文也一並丟失,這才導致他無法表明自己身份。


    如今,竟然在洛陽城聽到了正陽縣令這四字,這對他的震撼可想而知。


    “大人,不知那正陽縣令姓字名誰?”李滄海不動聲色的問道。


    梁修看了看他,摸著下巴道:“巧了,他與你同名同姓。”


    “那縣令居然也叫李滄海?”狄晴驚訝的啊了一聲,她笑嘻嘻地打趣道:“這麽土的名字,怎麽那麽多人叫呢,真是一點品味也沒有啊!”


    李滄海眯了眯眼睛,他眼中精光內斂,心中卻是猜出了七八分。


    “正陽縣令,我原本以為這位仁兄被人劫財害命,如今想來,此事恐怕絕非一般。”李滄海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很明顯,現在有人冒名頂替他成了正陽縣令,而那人手中必然有任命官文,也就是說此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謀財害命之人。


    “大人,他們既然是正陽縣之人,來到洛陽所為何事?他們為何要冒充洛陽府中之人,前來狄家查案?”李滄海壓下心中疑惑,問道。


    梁修捋了下胡須,皺眉道:“他們是來洛陽府交納稅銀的,在路過狄府之時,得知狄府發生命案,是以前來代為查看。”


    李滄海冷笑了一聲,道:“大人不會相信他們這番話了吧?既然他們是正陽縣之人,有何權利參與洛陽之事,何況他們還帶走了一些物證。”


    “這個本官自然知曉,所以本官著人將他們看管了起來,不過,他們並不承認拿了東西,隻說覺得有些越俎代庖,後來便尋借口離開。”梁修沉吟道。


    “他們現在何處?”李滄海問道。


    “他們現在驛館,由本府衙役看管,你大可放心。”梁修端起茶盞喝了幾口,接著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仆人離奇死亡之案,聽狄小姐說,你心思縝密,曾幫狄懷兄破過奇案。不知你對此案,有何看法?”


    李滄海略一思索,將屍檢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最後,說完後他頓了頓道:“我與仵作的判斷相同,死者是被異蟲入體凍死,眼下最讓人頭疼的是,我們對這種異蟲一無所知。”


    梁修端著茶盞,陷入了深思。片刻後他開口道:“本官看了仵作的驗屍報告,可是這世上真有能夠催生寒冰的蟲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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