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宮·四號深牢外。


    朽木露琪亞與花太郎癱坐在地上,神色驚悚的看著手持崩玉的藍染。


    他們並不是被嚇的失了智,而是……


    動不了!


    藍染身上無意識中散發出的靈壓,讓待在其身旁的倆人隻感覺渾身無力,不要說動了,他們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怪物~~!


    突然驚變,讓朽木露琪亞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更不明白藍染隊長從自己體內取走了什麽……


    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


    那就是……


    眼前之人,並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待人和善、溫柔善良的藍染隊長。


    “很好奇這是什麽嗎?”


    藍染突然輕笑一聲,仿佛看穿了露琪亞的想法一般,道:“解開你們的疑惑後,再送你們死亡,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能夠減少許多死亡前的不甘吧。”話語間,藍染將目光轉向索橋下方。


    “剛好,救你的人也來了。”


    救我的人?


    朽木露琪亞聞言一怔,還不待她想明白藍染所言何意,一股隊長級的靈壓,毫無征兆的湧現而出。


    這靈壓讓朽木露琪亞感到無比熟悉,但這熟悉,也讓朽木露琪亞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怎麽可能!?


    嗖~~


    破空聲中,一道身影從索橋下的深淵內衝出,落到了索橋之上。


    “一…一護?”


    朽木露琪亞語氣有些不確認的發出了詢問。


    倒不是她認不出黑崎一護,而是此時黑崎一護身上的靈壓,與她記憶中截然不同,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般。


    黑崎一護站定後,並沒有迴答朽木露琪亞的話,而是收起手中那翅膀樣式的靈具,然後俯身查看了一下岩鷲的狀態。


    不容樂觀~


    雖說不會什麽迴道之類的技巧,也沒有正經學習過醫術。


    但由於經常在家裏診所幫忙的緣故,耳渲目染下,他勉強也能夠看出此時的岩鷲狀態極差,必須要讓他盡快接受治療!


    “花太郎,岩鷲就拜托你了。”


    黑崎一護話語落罷,整個人驀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他手中已經抱了兩個人,正是先前還在藍染身邊的朽木露琪亞與花太郎,眼前景象突然的變化讓兩人都不由露出迷茫之色。


    懺悔宮前的藍染,仿佛沒有看到黑崎一護將兩人帶走一般,隻是麵帶輕笑的站在原地。


    “跟更木劍八戰鬥後,居然這麽快就已經恢複行動能力了嗎?”


    藍染輕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與實力完全不符的生命力,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沒有來到這裏的話,也就不會可悲的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將朽木露琪亞兩人帶到岩鷲身邊的黑崎一護,瞳孔猛的擴張。


    撲哧~~~


    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在黑崎一護背部噴湧而出。


    一道巨大的刀口,幾乎撕裂了其整個背部,還不等他將帶迴的露琪亞與花太郎放下,便向著前麵栽倒了下去!


    自己中刀了?


    黑崎一護眼中充斥著迷茫。


    完全沒有察覺!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現世與朽木白哉對戰時的事。


    如此的熟悉……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外加來到屍魂界後接連戰鬥而增強的實力,已經不弱於所謂的隊長。


    可現實卻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毫無抵抗之力!!


    他真的是跟更木劍八一樣的隊長嗎?


    撲通~~!


    悶響聲中,黑崎一護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護!!”


    這一幕,讓露琪亞與花太郎都不由麵色大變。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藍染緩緩邁步走向幾人,看著地麵上身體顫抖,仿佛想要掙紮著站起的黑崎一護:“但從我改變計劃的那一刻起,你對於我而言,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當然,作為聽眾來說的話,你勉強還能夠發揮出一些作用。”


    價值?聽眾?


    黑崎一護眼中滿是疑惑,他可以確定,自己在之前絕對沒有見過此人,可從他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來看,這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仿佛對自己很熟悉一般。


    “按照我最初的計劃中,接到浦原喜助命令前來救援朽木露琪亞的你們,本應該發揮出極大的價值,用來幫助我吸引瀞靈廷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哪怕有一名隊長死亡也不會引發太大的騷亂。”


    “隻不過,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就被人給打亂了。”藍染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即笑道:“但從某方麵來說,計劃也成功了,不過假死之人不是我罷了。”


    “是說東仙要嗎?”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眾人耳中。


    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皮膚略顯黝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黑崎一護等人身前。


    這身影赫然是……


    四楓院夜一!


    她就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黑崎一護等人身前,卻讓黑崎一護等人毫無所覺。


    “沒錯。”


    藍染微微一笑:“當我在真央四十六室見到那位段木老板時,我就已經決定要讓東仙要‘死’在真央四十六室當中了。”


    段木?


    這個名字,讓在場四人都不由露出異色。


    黑崎一護看著藍染,有些不明白兩人對話中所透露出的含義。


    “他確實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藍染看著夜一,繼續道:“起初,他在我眼中不過隻是一個有些天分的一般人罷了,可……在看到他來襲擊真央四十六室時,我對他卻是突然來了興趣。”


    “我不知道段木是怎麽跟你說的,但以他的性格,會襲擊真央四十六室,必然是已經確定真央四十六室盡皆被我所斬殺!”


    “而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麽嗎?”


    藍染話語一頓,臉上露出一抹探究之意:“他雖然曾在你和浦原喜助的窺視下與東仙要戰鬥過,但他從未見過東仙要的‘卍解’,可當他中了我的鏡花水月後,卻是提前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東仙要卍解的準備。”


    “甚至於,知曉我的鏡花水月。”


    藍染說到最後,腦海中不由迴想起真央四十六室前與段木的一戰,當時段木在中了自己一刀後,雖然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可下一秒便轉為了恍然。


    從始至終……


    他都沒因為自己的鏡花水月,而感到驚悚。


    也沒有為自己出現在那裏,而感到疑惑。


    最為重要的是……


    在強闖四十六室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好了後手。


    無論是卯之花烈的行動,還是大前田等副隊長偷偷調查……


    都給藍染一種感覺,那便是……


    他在強闖真央四十六室之前,好像就已經確認,是自己屠殺了真央四十六室。


    而在段木身處於四番隊重症監護室的期間,藍染將關於段木的所有事情都迴憶了一遍。


    來到屍魂界、初入瀞靈廷、入侵虛圈……


    藍染發現很多原本並沒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再次迴想,當中都透露出一種詭異。


    他對於自己的警惕,尚且還能夠以浦原喜助將百年前事件經過告知他來解釋,但無論是入侵虛圈,還是強闖四十六室……都很難用浦原喜助來解釋。


    當然,也不是完全無法解釋。


    段木第一次因金印會委托前往虛圈,這個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唯一奇怪的隻有看穿亞羅尼洛身份,但這也可以用他與誌波家極為熟悉來解釋。


    段木第二次入侵,他在入侵虛圈的時候,正是四番隊卯之花隊長召開插花會之際,這個時機把握的很好,就仿佛是刻意在等待這個時機一般,但勉強也能用巧合來解釋。


    然而……


    段木躺在重症監護室這段時間,他從四番隊隊士那裏查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插花會期間,段木曾請求四番隊隊士向他匯報關於到場隊長副隊長的全部信息。


    當然,他所要求的是所有到場隊長與副隊長的名單,並沒有透露出他想要‘關注誰’這件事。


    還有諸如:對於瀞靈廷莫名的警惕、迴歸後於真央四十六室中的辯解、命令監理隊關注朽木露琪亞、強闖真央四十六室……


    哪怕段木在做出這些行為前,都有合適、並且不會引人懷疑的理由。


    但當藍染深入調查段木在瀞靈廷所有軌跡,對其所接觸之人進行催眠後,最後將調查到的情報放在一起來看的話……


    段木所做之事,已經無法用‘巧合’二字來解釋。


    這讓他徹底放棄,原本利用雙殛之刑取出露琪亞體內崩玉的想法,轉而以保護真央四十六室為名,請山本總隊長重鑄真央四十六室的十重屏障。


    因為他有種感覺,如果繼續等待下去,自己極有可能會無法將崩玉拿到手中。


    “設計東仙要‘死亡’之後,我讓他一直呆在‘強製匯集屍魂界一切事物與情報’的大靈書迴廊當中,為我查閱浦原喜助曾經在屍魂界所有的研究資料。”


    “而我則充當誘餌,吸引那些對我有所懷疑的之人。”


    “為了讓這一行動變得更為順利……”


    藍染對著夜一一笑:“我還努力的幫助夜一小姐落到了九番區附近,想要不被夜一小姐察覺做到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呢。”


    “好在還是成功了,隻要你落到他的附近,那以段木老板以往的經曆來看,他不可能不與你發生接觸;而從他那裏得知四十六室盡皆死亡的你,是最適合聯係其他隊長的人。”


    “無論是你的身份、還是曾經的地位。你所說的一切,就算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再不相信,也一定會有所行動。”


    “而我隻需要恰到好處的露出一些破綻,讓他們更加確信我有問題,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引到真央四十六室當中。”


    夜一靜靜的聽著,臉色並沒有太大波動。


    因為在發現藍染出現在懺悔宮時,她心中就已經有了種不祥的預感,現在不過是應驗了而已。


    “雖說行動有些倉促,但就如同段木對於瀞靈廷的不信任一般,從始至終瀞靈廷也沒有信任過他。”


    “因為擔心旅貨入侵期間,段木借機鬧事,山本總隊長以委托為名將他囚禁在九番區,反而讓我的計劃變得更為順利。”


    說到這裏,藍染抬頭看了一眼遠方:


    “重鑄四十六室外的十道屏障時,山本總隊長曾在當中留下自己的靈壓,一旦出現入侵者就會立即被他所察覺,如無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抵達真央四十六室了吧。”


    嗡~~


    就在這時,沉重的氣息突然憑空出現,壓在了在場每一個人身上。


    夜一抬頭沿著氣息傳來方向看去,隻見藍染身後懺悔宮的頂端出現了一道嬌小的身影。


    幾乎在她看去同時,那身影消失在了塔頂,再次出現時已然站在了藍染身前,目光在黑崎一護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夜一身上。


    “這麽久沒見,你已經墮落到與旅禍為伍了嗎?”


    “四、楓、院、夜、一!”


    碎蜂臉上沒有往日的平靜與冰冷,在一字一句,頗為咬牙切齒的喚出夜一全名後,她臉上露出了譏諷之意:


    “也對,畢竟你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是屍魂界的叛徒,也是隱秘機動所有追擊的對象。”


    “碎蜂,不要站在那裏!”


    夜一見狀臉色一沉,身體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不要站在這裏?”


    碎蜂繞過夜一,看向其身後的黑崎一護,譏笑道:“莪不與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站在一起,難道要與你這個曾……叛徒站在一起嗎?”


    夜一聞言,剛要解釋,但隨即臉色便是一變,整個人極為突兀的爆衝而出。


    見狀,碎蜂神色一緊。


    錚——!


    刀刃劃破虛空的聲音傳出,碎蜂隻感覺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靈壓波動,讓她麵色大變,但從始至終都沒有防備身後的她,此時察覺已然太晚。


    而就在那鋒利之意即將到來的瞬間,碎蜂突然感覺身體被一雙手抱住,帶著她向著旁邊側滾而出。


    噗~~


    血液從夜一左肩至腰側飛濺而出,看著漫天的血花,碎蜂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夜…夜一…大人……”


    “哦?”


    藍染有些意外的輕笑一聲:“應該說果然不愧是‘瞬神’夜一嗎?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避開了要害。”


    夜一沒有迴話,在翻滾而出的同時,瞬間與藍染拉開了距離,帶著碎蜂迴到了原地。


    “你……”


    碎蜂看著抱住自己的夜一,眼中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冰冷,而是充斥著擔憂與憤怒。


    “我沒事。”


    夜一將碎蜂放下,目光緊盯著藍染,神色凝重的道:“之後我在與你解釋,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即可。”


    碎蜂沒有迴話,而是將目光轉向藍染,雙眸中流露出攝人的寒芒,殺機肆意。


    “藍染惣右介!!”


    “你的到來確實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藍染對於碎蜂的殺機,隻是毫不在意的一笑:“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專門為你做什麽準備。”說罷,他頓了一下,繼續道:


    “不用有所顧慮,夜一說的沒錯,在場可以稱之為護庭十三番隊敵人的人,隻有我一個。”


    “顧慮?”


    碎蜂眼中殺機暴漲:“我隻是在考慮用什麽方法來殺死你,才能讓你最大限度的感到痛苦!”


    “所以呢?”


    藍染微微搖頭:“身為隱秘機動的總司令官,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準備就這麽站在敵人麵前進行暗殺嗎?”


    碎蜂沒有迴話,而是緩緩抽出了腰間斬魄刀。


    “盡敵螫殺!雀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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