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舫被警察帶走了,盡管他屢次想自殺,可是卻總是提不起勇氣,畢竟要自殺的勇氣太大了,而林舫作為一個比較害怕死的人,真的沒有勇氣自殺。


    而且,他也不一定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他犯了法,可還是要依照國家法律來判斷罪行,所以,抱著這種想法,他被帶往了監獄。


    許榮榮被溫珊珊救下之後便被保護到了身後,一直到林舫被警察帶走,她才忽然的想起來劉雅。


    剛才,要不是劉雅那一聲唿喚,許榮榮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是槍下亡魂了。、


    所以,盡管之前兩個人不太愉快,盡管她曾被林舫指使做了對榮陽不好的事情,但那都過去了。


    許榮榮現在心裏想的,就是能不能救活劉雅,盡管她知道可能微乎甚微。


    快速的跑到劉雅跌倒的座椅上,許榮榮滿目哀傷的看著滿地的鮮血,以及麵色蒼白若金紙劉雅,想起往日裏那個永遠溫柔笑著的女子,許榮榮不禁心中一痛。


    “雅姐。”她哽咽著,小聲的唿喚著劉雅。


    似乎聽到了她的唿喚,劉雅掙紮著,睜開了雙眼。


    “榮榮。”已經流了滿地的鮮血了,劉雅說話已經非常困難了,但她仍然堅持著叫出了許榮榮的名字。


    “哎,雅姐,我在,我在。”許榮榮單手捂住嘴,抑製著不讓自己失聲痛哭。


    劉雅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不過最終還是沒力氣說出來,倒是她張嘴的動作,讓她槍口流的血越來越快。


    “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了。”許榮榮失聲大哭,她一邊攬著劉雅的身上,讓她沒力氣支撐的頭顱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邊迴頭衝著戰熠陽大叫,“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戰熠陽沉默了一下,然後對許榮榮點了點頭。


    救護車已經叫過了,大概幾分鍾就會來到。


    在場所有人一片沉默,都沉默的看著哭泣不止的許榮榮,和虛弱的眨著眼睛的劉雅。(.)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劉雅已經不行了。可是他們都不忍心告訴許榮榮,不忍心她繼續哭下去。


    大約幾分鍾之後,救護車唿嘯著將劉雅帶走,許榮榮作為陪護跟在旁邊,溫珊珊也想跟著去,卻被戰熠陽留下處理後期事情了。


    “你來處理一下後期的事情,我去吧。”戰熠陽淡淡的道。


    溫珊珊愣了一下,卻仍舊點了點頭。


    對於戰熠陽的話,她基本上都是服從,很少有拒絕的。


    而後,戰熠陽便跟在許榮榮的身後,同樣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非常盡責的將劉雅帶進了搶救室,盡管所有人都目測劉雅活不了了,可不試試又怎麽行。


    所以,許榮榮便和戰熠陽一起在外麵等搶救結果。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場一場的鬧劇下來,再加上剛才被林舫挾持所受的驚嚇,許榮榮禁不住有些瑟瑟發抖了起來。


    戰熠陽見狀,忍不住將她摟在了懷裏。


    “對不起榮榮,剛才,那麽危險的場麵……”戰熠陽壓抑住心頭那股後怕,哽咽著說道。


    如果不是溫珊珊,他拚死也要救迴許榮榮,但避免不了打鬥傷害,更無法避免,許榮榮是否會被傷到。


    又或者,最狠一點的,林舫真的殺了許榮榮,那麽他一定會瘋掉,然後在瘋癲中死掉。


    不過還好,這一切都沒發生,這一切都過去了。


    戰熠陽閉上眼睛,緊緊摟住了許榮榮。


    “熠陽,雅姐她……”許榮榮抽泣道,隻要一想到劉雅在滿身鮮血的情況下,還拚盡全力喊了林舫一聲’,從而救了她,她就忍不住心疼難過。


    “沒事的,她會沒事的、”盡管內心已經知道劉雅活不成了,可為了安慰許榮榮,戰熠陽也隻能這樣呢喃。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站在手術室的外麵。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門被退開,主治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人怎麽樣。”許榮榮著急的上前,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懼的看向醫生,希望聽到劉雅安然無恙的消息。


    但事實總是那麽殘忍,主治醫生歎了口氣,低沉的說道,“勉強搶救了病人一點精氣神,你去看看她把,大概,有幾分鍾。”


    說完,主治醫生將手中的手套交給身後的護士,轉身離開了。


    作為一個在醫院工作了幾十年的主治醫生,生老病死他看的麻木了,所以即便知道許榮榮很難過,他缺也隻能據實以告。、


    等醫生已經走出十幾米遠了,許榮榮才搖著頭,淚流滿麵。


    手術室的大門敞開了,因為病人隻剩幾分鍾了,所以醫院也沒有將她退出來。


    這時候,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走出了搶救室,將整個空間留給劉雅和許榮榮。


    許榮榮哽咽著,慢慢的一步步往前,她看著病床上那個麵色慘白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鼻子上還帶著氧氣的女子,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還坐在人堆裏微笑,帶著似乎永遠不會退卻的溫柔,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那時候的她,應該是準備好反咬一口林舫的吧,而且她那麽害怕林舫,所以當時一整天的心都是害怕的吧。


    她那麽害怕,還依然堅決的反咬一口林舫,真的是為了自由吧。


    畢竟,她都那麽決絕了。


    想到這,許榮榮蹲下身子,有些遲疑的叫了她一聲,“雅姐……”


    病床上的人動彈了一下,一絲絲細弱的聲音傳入了許榮榮耳朵裏,“榮榮,抽屜……日記本……”


    因為她的氣息實在太過於虛弱,即便有氧氣輸送著,也隻能勉強斷斷續續的說幾個字。


    “是你抽屜裏的日記本嗎,雅姐。”許榮榮哽咽著,根據她斷斷續續的話猜測道。


    劉雅動了動睫毛,用來代替點頭,接著她虛弱的說道,“榮榮,對,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劉雅為自己之前對她動過一絲不好的念頭而道歉,雖然沒有實施,但她畢竟是動過這些念頭。


    如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著淚眼朦朧的許榮榮,她知道,這個女孩,一直都是心善的,對自己存著善意的。


    所以,她想為自己曾經的念頭道歉。


    但她實在太虛弱了,剛才的幾個詞語已經浪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好在所有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所以,即便是死掉,她也瞑目了。


    這樣想著,那股缺氧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一股濃濃的眩暈籠罩了她,在頭腦昏沉的時候,一個帥氣俊朗的男生,浮現在她的腦海。


    他擁有濃眉大眼,還有一雙微厚的嘴唇,笑起來明亮而溫暖,他看著她,柔聲唿喚,“阿雅。”


    慢慢的,他伸出了手,溫柔的看著劉雅,“阿雅,我來接你來了。”


    那般溫柔的少年,殘存在記憶裏,成為亙久不變的永恆畫麵,劉雅嘴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仿佛一瞬間,迴到了十五年前。


    她還是那個紮著麻花辮的女孩,他還是那個笑容明朗溫暖的男孩,她還不曾做過傷他的事情,他還不曾變得性感狠毒,更不曾苦苦折磨她十幾年。


    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美好的時刻,劉雅伸出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真好,能在最後一刻,看到最溫柔的你。


    阿舫,一直都沒告訴你,我愛你。


    一直都愛你。


    看著劉雅閉上了雙眼,許榮榮終於抑製不住自己,哭聲爆發了開來。


    她一扭身,撲到了戰熠陽的懷裏,哭的驚天動地。


    一個生命就這樣在許榮榮的麵前消失,任何人都會悲傷的吧,更何況這個人,之前和許榮榮的關係那麽好,那麽親密。


    倘若不是因為認識了溫珊珊,也許她跟劉雅會發展成好朋友也不一定。


    可現在,無論是劉雅跟溫珊珊的那點仇怨,還是跟林舫的合作以及反咬一口的關係,還是跟許榮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狀態,都已經隨風而逝。


    死者已矣,劉雅已經走了,那麽她還活著時候的那些事情,就已經不重要了。


    許榮榮歎了口氣,這時候已經有護士來講劉雅的屍體推走,畢竟還有別的病人要搶救。


    許榮榮看著劉雅被蓋上白布,然後被推網太平間,她歎著氣迴頭看向戰熠陽,“雅姐沒有親人,要不我幫她收斂了後事吧。”


    戰熠陽點點頭,“你放心去做吧,我支持你。”


    看著戰熠陽溫柔的鼓勵,許榮榮點點頭,心裏悲傷和暖意充斥著,讓她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聽剛才她說抽屜日記本什麽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戰熠陽關切的問道。


    顯然他也聽到劉雅說的話了,所以才會問問許榮榮。


    “恩,好,我們現在迴公司。”許榮榮點頭,拉著戰熠陽便迴了公司。


    戰熠陽抿抿嘴,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他找到劉雅,讓她反咬一口林舫,也許她根本不會死。


    所以說來說去,戰熠陽還是有一定責任的。


    但他不是那種善於說話的人,他會把要說的話,全部換成行動。


    雖然最終選擇幫助戰熠陽是劉雅的決定,但她的死他也有一定的責任,而劉雅已經死了,她又沒有其他親人,所以戰熠陽選擇了在後事上厚待她。


    為她找一個安息的地方,讓她下輩子能平靜而安逸的生活,不要再像這輩子似得,顛簸流離,命運淒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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