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無非就是為了讓我為你效命,你和光明神一樣無恥,同樣也是利用我而已。”熾天使芬妮冷冷地說道。


    夏伊一點都不生氣,淡然笑道:“你能說這些話,至少代表你不蠢,能夠自主地思考了,你如果想要離開的話,不管你去哪裏,我都允許,或者自殺迴到你光明神的懷抱,當然,你很可能是迴不去了。”


    熾天使將信將疑地看著夏伊,她真的會給她自由嗎?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給你一個東西,它本來就是你的。”


    夏伊從虛空之戒中,拿出一串藍色的項鏈來,叫作戀人的眼淚,當熾天使芬妮拿到手心的時候,她生出一種熟悉感,想要和這副項鏈親昵,同時,心中湧出一股濃濃的悲哀。


    “在人類國度,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子,他出自一個小村莊,和他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擁有很好的天賦,那個平庸的小子離他的青梅竹馬越來越遙遠,於是他跑到紅土高坡,準備發財了至少能有娶這個姑娘的資格……”


    夏伊頓了頓,說道:“這並非一個浪漫的故事,也沒有多動人,和所有的戀人一樣,平凡的小子把他最珍貴的一切給小姑娘,當他看到夢中情人時,卻已經晚了,他死了,並且是被他心愛的人殺死的,他可隻是個平凡人,迴不去你們光明神的懷抱……”


    “不要說了……”


    芬妮拿著項鏈,她雖然擁有熾天使的靈魂,但是卻隻有芬妮的記憶,情緒思維都會受到記憶的影響。


    “皮……皮特。”


    芬妮呢喃出這個名字,把項鏈貼在自己的臉龐上。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芬妮的臉龐靜悄悄滑落,一顆滴在水滴一樣的項鏈之中,一道波紋閃過,融合在一起,另一顆低落在遺棄之地灰黑的土地上。


    掉落的淚珠並沒有破碎,而是發出兩聲脆響,像是圓滾滾的小玻璃珠子,夏伊走過去,撿起那顆天使之淚,很柔軟溫潤,比任何珍珠寶石都要晶瑩,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遺棄之地的腐朽味道極為不同。


    “這就是天使之淚啊……”


    夏伊嘟囔道,熾天使的眼淚,應該很珍貴吧?雖然不知道它有什麽用,但是冰族人為了天使之淚,不惜南下,硬闖光明教的神廟。


    據說它有令人起死迴生的能力,夏伊並不這樣想,它裏麵蘊含著純淨的聖力,對屬於亡靈的靈魂來說,應該同樣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又怎麽能治愈呢?夏伊收起來,不管它,既然琢磨不出天使之淚的用處,那就可以給那些冰族人,換一些利益迴來。


    不過夏伊清楚的是,天使之淚是天使墮落的象征,芬妮已經不是熾天使了,而是墮落天使。


    “你想好了沒有?要去哪裏?”夏伊問道。


    芬妮茫然地怔了一會兒,一個人之所以想到死,並非是因為絕望,而是沒有了歸屬感,才會對生命漠視。


    其實夏伊留了個心眼,雖然她承諾了可以放芬妮去任何地方,但是她並沒有要解開他們的王者權杖契約,無論她走到哪裏,都受自己的控製。


    “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芬妮悲哀地說道,“我能不能留在你的身邊,主……主人。”


    “當然,我很高興。”


    夏伊歎了一口氣,她沒有那個能力找到芬妮的靈魂,現在隻有芬妮的軀體,和天使的靈魂,不過至少她的記憶還在。


    夏伊釋放了對芬妮的靈魂束縛,一似靈魂能量進入芬妮的身體,芬妮被約束的力量立即恢複了。


    她磅礴的聖力釋放出來,不由自主地飄向空中,芬妮昂起頭顱,一團神聖火焰開始在身上熊熊燃燒,她破爛的衣物直接被焚毀,淩亂的頭發恢複如初,傷口痊愈了,身上的汙跡全被聖力祛除。


    周圍的不死生物因為磅礴的聖力有的被燃燒盡,有的立即逃開了。


    芬妮低頭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夏伊很高興她已經開始有了情緒,而不是天使一樣冷冰冰的。


    夏伊從虛空之戒中拿出一套衣物,重新打扮過的芬妮重新煥發生機,她如同蜻蜓一般的六翼輕輕扇動,迎風招展,隻是薄如蟬翼的翅膀因為本身顏色很淡,基本上初一看,沒人會注意到她最後一對翅膀的末梢,帶著一絲黑色。


    “謝謝……”重新擁有了芬妮臉上恢複了自信,但是對夏伊,卻不敢忤逆。


    芬妮將藍色的項鏈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親吻了一下,項鏈散發著淡淡的波紋,芬妮高興地說道:“我感覺到了!是皮特!皮特的靈魂!他在跟我說話!”


    夏伊知道皮特的靈魂在項鏈之中,但是他已經虛弱得幾乎快要消散,現在似乎卻穩定下來了,或許和安格瑪一樣,找到了宿主,對皮特來說,芬妮就是他靈魂的歸宿。


    “芬妮,你去紅土高坡的城堡之上,盤旋幾周,其它的什麽都不用做。”


    芬妮雖然不了解夏伊的目的,但是點了點頭,兩人離開遺棄之地,迴到城堡之中,芬妮立即照做,張開翅膀在城堡慢慢地盤旋,仿佛一個天使的降臨和賜福。


    “快看!那是什麽?”


    不遠處的城鎮街道中,有人高喊,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空中,隻可惜太遠,他們看不清楚天使的容貌。


    “是天使!紅土高坡又被天使襲擊了!”


    街道上的人都恐慌地喊了一聲,經過上次教訓,他們趕緊躲藏在房屋裏,生怕連累到自己,有的人甚至想要立即離開紅土高坡,比較賺錢來說,小命更重要。


    紅土高坡的守備力量當然也發現了天使的存在。


    “天使來了!大家快迴城堡!”


    沙比特族長大喊起來,生怕他們再次遭到了劫難,紅土高坡的武器已經瞄準了空中的天使,甚至連僵屍君王他們都出來了。


    “等等!不要怕!”


    夏伊趕緊走出來,她可不想窩裏鬥,立即阻止了所有人。


    沙比特族長焦急地喊道:“女主人,趕緊走開,那是攻擊我們的天使!”


    不知道內情的人迷惑了,天使不是被領主收服了嗎?怎麽又跑出來了?


    “親愛的,這個天使……?”僵屍君王能感到熾天使已經沒有了敵意,應該就是夏伊做了什麽事,至少有王者權杖在,熾天使不能攻擊紅土高坡。


    夏伊胡亂解釋了一通,沙比特族長他們抹了把冷汗,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同時又高興,熾天使的強大他們見識過了,如果熾天使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還有誰敢來紅土高坡搗亂?


    “親愛的,你讓她在紅土高坡盤旋,不怕光明教皇得知嗎?”


    “我就是故意讓他知道,他的天使已經叛變了!”夏伊氣唿唿地說道,“我殺不了他,氣死他!”


    夏伊想到小教皇吃癟的樣子,心情就舒爽起來,她這是赤裸裸地示威!就是和你光明教對著幹。


    當然,還有就是借助天使,來為紅土高坡正名,連象征光明善良的天使都投奔了紅土高坡,這代表光明神的選擇,因為天使破壞在人類國度造成的影響會改善一些。


    城鎮上的人看到天使並沒有攻擊紅土高坡,又一個個地站出來。


    “奇怪,那個天使好像在對紅土高坡賜福?”


    “領主和教皇不是死對頭嗎?”


    “或許聯合了也說不定!”


    “那就更好了,如果紅土高坡和光明教更密切,我們做生意肯定會給一些麵子,比那些矮人獸人便宜很多……”


    街道上眾說紛紜,天使的影響力絕對不小,他們一直被光明教宣傳,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了。


    夏伊在紅土高坡,卻迎來了她意想不到的人。嗯,她一點都不想見這個人。


    紅桃j.k,那個和她在光明教有過一絲交情的人,兩人似敵似友,隻不過在光明教的壓力下,共同做闖進了地牢之中。


    要說交情,絕對不超過一絲,當時紅桃j.k還想殺人滅口來著。


    “你好,紅桃傑克先生,真是稀客,您的品位還是如此出眾啊……”


    夏伊表情有點扭曲地看著對麵的紅桃傑克,他依然是怪異的裝扮,原來的高跟鞋已經換成了大頭皮鞋,不過是鮮紅色,而褲子由原來的喇叭褲變成了緊身褲,夏伊心裏腹謗,這應該是絲襪吧?他油彩一般的妝容倒是沒變,頭上的帽子換成了熱帶風情的寬簷冒,就是別的那朵大紅花格外別扭。


    紅桃傑克翹著二郎腿,可是說實話,他的腿一點都不美妙,又短又健壯,大粗腿絲襪,夏伊簡直不忍直視。


    “不用客氣,我們可是同生共死過的朋友!”紅桃傑克咧開嘴笑,看起來格外恐怖。


    “您有什麽貴幹?”夏伊很想趕緊把他打發走。


    “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想念你這個老朋友了,聽說一個小骷髏做了領主,嘖嘖……”


    夏伊挑了挑眉:“既然沒事,那我先忙了,你知道,一個負責人的領主是多麽地忙碌,唉……”


    紅桃傑克有點焦急,不過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說道:“倒是有個小小的請求……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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