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師兄迴來了,已經有半年未見,你可好?師兄給你帶了禮物。”


    江流子坐在閨閣中的椅子上,擺出一副自認很迷人的姿態,詫異的看了眼四周觸目驚心的劍痕,然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枚心形的石頭。


    沒錯,就是一文不值的石頭。


    然後,嘴角帶著一抹智珠在握的微笑,默默看著辛卓,在他看來,這個卑微、無人疼愛的師妹,一定會雙眼泛紅,感激涕零。


    辛卓看著眼前的男子,長得的確不錯,很帥,來自宮心蘭的執念,對他有種強烈的依賴,隻是這絲依賴,對他來說不值一提,輕鬆化解。


    然後,看著那塊心形石頭,一股無名怒火噌噌上升,這孫子是有多小氣,堂堂大乘期修仙者,撿了塊破石頭當禮物?宮心蘭又有多單純?


    “?”


    江流子對這位師妹的態度大感意外,並沒有想象中的感動,甚至無動於衷,哪裏不對麽?


    想了想,他溫柔無比的說道:“他們逼你了是嗎?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師兄說,師兄不許任何人傷你一絲一毫。”


    感動吧,哭泣吧,跪在我的麵前,抱住我的雙腿,用你那漂亮的臉蛋噌我一腿胭脂,你這賤人一直都是這樣。


    他做好了準備,臉上露出了一絲假假的愛憐,然而……


    眼前的師妹,還是一動未動。


    “嗯?”


    還不行?


    他低頭想了想,隻好拿出了殺手鐧,冰冷的說道:“宮心蘭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就是一條卑微的狗,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你的父親不疼愛你,你的兄弟姐妹不關心你,你的母親也被你克死了。


    你生來就是災禍,是天下最卑微的賤命,你該去做個姐兒,接四方仙客,你百無一用。


    是我,我在救贖你,在洗滌你的心靈,甚至你的修為,都是我祈禱先祖得來的。


    我是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你要感激我,要待我如主人,要把我當父親,當夫君,當恩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淩厲,越來越苛刻,忽然發現“宮心蘭”低下了頭,身體微顫。


    “很好!”


    他嘴角又露出了智珠在握的得意,溫聲道:“你現在要報答我了,脫了長袍,讓我嚐嚐你甜甜的嘴兒,師兄若是心情好,今日便要了你的髒身子!”


    “好!”


    辛卓起身靠近。


    “這才對嘛,乖!”


    江流子嗬嗬一笑,敞開了胸懷。


    下一刻,臉色一變,隻覺一股恐怖的殺氣籠罩整個閨閣,劍氣如海,威壓重重。


    他的身體被徹底壓製,無法動彈。


    “宮心蘭,你……”


    他驚恐的抬起頭,便發現“宮心蘭”那雙布滿屍山血海般的淩厲殺氣、看螻蟻般的厭棄,和暴虐怒火的目光,“劫仙?師妹,你怎麽了,聽我說……啊!”


    ……


    “師兄出馬,果真了得!”


    “那個賤人果然無法擺脫大師兄的魅力!如此無趣!”


    秦月、宮玉、柳七白和一群長老默默看著宮殿內,隱約發現兩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然後其中一個頭下腳上。


    這奇怪的姿態,顯然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事。


    秦月臉色脹紅,作勢上前:“這個賤人,怎敢如此不知廉恥……”


    然而剛剛邁開步子,就聽見那江流子的慘叫傳來,


    緊接著宮門“轟然”被撞開,那“宮心蘭”提著江流子的一條腿,將他重重砸在地麵,然後拉著他一閃又到了高空,一個腿鞭抽打在他的小腹,將他踢入地麵三丈,一閃又將他拎了起來,


    “我讓你pua!”


    “我讓你裝逼!”


    “你這個智障!”


    那“宮心蘭”左砸又摔,罵罵咧咧,像是在打一個玩偶,一會兒飛到高空,一會兒墜落地麵。


    場麵一度……十分血腥!


    “呃……”


    秦月愣在原地,一臉呆滯。


    一群長老和宮玉、柳七白呆若木雞,隻剩下眼珠子隨著那兩道身影轉動!


    好一會,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這、這瘋了吧?


    “大師兄!”


    秦月終於反應過來,一閃到了高空,怒喝一聲:“賤人受死!”


    揮袖扔出一尊青銅仙鼎,口中念念有詞。


    隻是下一刻,那“宮心蘭”拎著奄奄一息的江流子一閃而來,一股劫仙仙力,猛的將仙鼎擊飛,一腳如仙海波濤,踹在秦月的胸口。


    “砰!”


    秦月不堪承受,慘叫一聲,一頭栽了下來,頭插在了夯實的地麵,半晌無聲。


    “?”


    宮玉、柳七白一群人何曾見過這種廝殺,太暴力和未解。


    大長老柳殘陽臉色巨變:“不好,宮心蘭入了劫仙!”


    一群人臉色瞬間都是一變。


    “轟……”


    遠處成千上萬的仙門弟子被這偌大的動靜驚到,齊齊飛掠而來,然後又齊齊呆愣在原地。


    就在這時,那“宮心蘭”將幾乎成了麻花一般的江流子丟垃圾一樣丟下,白皙玉臂一揮,一柄青銅古劍一閃而出,九道青色劍氣糾纏不清,劍氣衝天,整個仙門被劍光照亮,強大的威壓轟然壓來。


    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刻開始,昊海仙宗我為祖,何人敢冒犯,斬殺,抽魂!跪下,觀我入劫!”


    陌生!


    無比的陌生!


    一群長老、宮玉、柳七白和剛剛爬起的二師姐秦月,臉上露出了極致的驚恐,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不敢有一絲違逆,頹然跪下,大口喘氣!


    上萬仙門弟子,神色惶恐,“嘩啦啦”跪倒一片!


    “宮心蘭”用力擲下青萍劍,那九道青萍劍氣裹著劍,重重插在一座宮殿中,宮殿四分五裂,劍氣從廢墟中衝霄而起。


    宮殿廢墟的一旁黑暗中,來自外界軒轅氏的小元主軒轅克、東皇宮太虛嫡傳之一的蒼海和忘川海忘川武帝門下弟子弘陽尊臉色陰沉。


    那弘陽尊道:“為何這昊海仙宗出了這麽個強勢人物?”


    軒轅克想了想,道:“殺之?”


    蒼海搖了搖頭:“老祖們的打算是先令他們內部廝殺,斷不可破了計劃,一旦令他們有所察覺,以整個太虛仙境的力量,合力圍殺我等,隻怕也是麻煩。”


    弘陽尊和軒轅克對視一眼:“那麽,蒼海姑娘有何打算?”


    蒼海沉思片刻:“有消息,這昊海仙門的仙主宮無情和幾位太上長老正在迴來的路上,據我所知,這個宮心蘭的外公當年與昊海仙門有仇,宮心蘭的母親是在她外公殞落後被宮無情俘虜而來,所以,宮無情向來厭惡這個庶女!


    如今宮心蘭如此做法,很難不與她父親反目,再看看吧!”


    “好!”


    ……


    高空中,辛卓將三人的身形盡收眼底,輕笑一聲,將三劫散仙的氣息盡數散開!


    “轟隆——”


    天空雲海翻滾,隱隱有雷電遊走,異象驚人。


    雷劫!


    隻是這種雷劫對辛卓來說,實在是小菜,就算他的本體和神通不在,以他對九霄雷池的雷劫的熟知,也可以有方法輕鬆破開。


    “轟!”


    一道耀眼的水缸粗雷電,穿梭空間,打了下來。


    他迎雷而上,一身修為、仙法盡數施展。


    “砰!”


    雷劫消散,仙體更加晶瑩,氣息更加穩重。


    “轟!”


    “轟!”


    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第三道雷劫時,他以眉心詭氣迎接,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輕鬆解決。


    這不由讓他再次懷疑起這詭氣的來曆!


    此時,三道雷劫已過,徹底穩固修為,綽約生姿,肌膚賽雪,五官精致,衣著隱隱殘破,露出的一縷肌膚,令人血脈噴張。


    下方大批仙門弟子癡癡的看著,在這一刻,這一瞬,對“宮心蘭”師姐徹底改觀。


    就是黑暗中,弘陽尊也是眼神閃爍了一下:“此女倒是生的不錯,而且性格有趣極了。”


    軒轅克輕笑:“想掌握昊海仙門,也許你可以與她聯姻!”


    弘陽尊看了眼蒼海,笑道:“在下倒是不介意,蒼海姑娘以為呢?”


    蒼海忽然看向一個方向:“迴來的好快!”


    軒轅克和弘陽尊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四道浩然磅礴的仙氣裹著四人一閃,到了仙門上空。


    領頭的一位中年男子白發飄飄,兩鬢垂下兩縷紫發,容貌英俊,隱隱和“宮心蘭”有幾分相似。


    另外三位是須發皆白的老者,不怒自威,仙風道骨。


    隻是四人看向整個仙門跪伏的長老、弟子,又看向半空中的“宮心蘭”,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一會,那領頭中年人疑惑的看著辛卓,似乎沒有料到“她”如此快的進入劫仙,隨即嗬斥道:“逆女放肆!你這是作甚,破境入劫,便也罷了,不過是先祖庇佑,為何責令滿門跪下?這是你該做的?為父的教導,你莫非都忘到了狗肚子裏?”


    “爹!”


    “仙主!”


    下方宮玉、柳七白和一群長老心思又活了!


    辛卓看向四人,暗道一聲迴來的真快,那中年人,宮心蘭的記憶中印象很深,父親宮無情,從小到大近千年,從未給她一絲父愛,不由輕笑一聲,一字一句:“你這老逼,能奈我何?”


    “呃……”


    三位太上長老和無數仙門長老弟子目瞪口呆,這話、這話怎麽說來著?這是什麽話?


    “……”


    宮無情半晌沒迴過神,這還是那個懦弱、卑賤的庶女嗎?冷冷道:“你在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辛卓加重語氣:“我說,你這老東西,若是聽話,我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先殺你立威,你算什麽東西,和我囉裏囉嗦,別以為你生了我,我就給你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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