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今晚的月色冷的讓人發寒,宇嶺城戰役已經悄然過去一個月,當日一戰可謂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讓人不敢直視,也在這一天南陵國盡百萬之兵全部被屠殺在了宇嶺城內外,就連南陵牧不可幸免。宇嶺城中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但是士兵們依舊駐守在防線之上,一股怪風吹襲而過,卷起森冷的寒氣直襲眾人,駐守在城樓上的士兵不由的雙臂相互挫動,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一陣冷颼颼的寒氣從後背滲了進來,哆嗦說,“該死,哪來的怪風,吹得老子心裏直發毛。”“這裏死了那麽多人,你別自己嚇自己,這麽多天你看有什麽事情發生嗎”膽大一些說道。看著城樓之上飄忽不定的火把,處處透著詭異,讓有些士兵不由的一個哆嗦,“你們說世上有鬼嗎”“要有鬼的話,第一個就嚇死你,哈哈。”幾人相互哄笑著倒也將事情衝淡了開去。宇嶺城外亂葬崗中,月光之下一群才狼依舊在其中尋找屍首,而烏鴉更是立在樹枝兩邊唧唧叫聲,雖說火燒了,但是如此之多的屍體豈能一下子燒完,無奈隻能挖個深坑將屍體全部扔進填滿,南陵牧還有北辰國戰死的士兵全部都在其中。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氣味,突然烏鴉驚飛,才狼嗚嗚直叫逃離了亂葬崗,亂葬崗好似被一股怨氣所彌漫住,雖是秋天帶亂葬崗上一片白霧遮蔽起來。突然泥土動了一隻手伸了出來,指甲尖銳,好似染了豆蔻一般豔紅無比,緊接著又一隻手伸了出來同樣如此,猛然間一個身影破土而出,直直的站立而起,滿身長著紅毛,嘴中的獠牙更是森冷外露,眼眸子卻是空洞無比,皮膚之中隱隱還滲出血來,麵目猙獰,極為恐怖。怪異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定眼一看就會發現此人竟和南陵牧長的有幾分相似,原來是百萬士兵的怨氣使得亂葬崗成為了一個極陰之地,極陰之地正是養屍的絕佳地方,竟然陰差陽錯間讓南陵牧轉變成了一隻僵屍,而這又是月圓之夜,陰氣濃密使得南陵牧化為僵屍突破而出。或許是南陵牧心有不甘,在最後被殺之時喉嚨中有一口氣,這份執念使得他的屍體沒有腐爛,或許是因為血的原因,孕養在血中使得屍體不腐。紅毛怪物鼻子一嗅,腳下一頓竟然淩空飛起,直朝宇嶺城而去,一時間宇嶺城上的士兵慘叫連連,“怪物啊,怪物。”轉眼間整座宇嶺城徹底化為了一座死城,士兵的屍體淩亂的倒在地上,屍體之上站著一個紅毛怪物仰天發出怪異的聲音,空洞的眼眸中微微散發紅光,好似在尋覓什麽東西一般,身子一躍朝天上飛去。還有三天就是大婚之日,這一日,一個讓穀傾芸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隻見她身穿一身簡單的白衣,臉上蒙著麵紗,渾身散發一股聖潔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她徑直來到將軍府,老祖宗一見整個人一顫,顫顫的走上前,“鈺瑤是你嗎”那女子忙扶著老祖宗,好看的鳳眸中微微帶過一抹疑惑的眼神,聲音更是猶如黃鶯般悅耳,皓齒微動,“老祖宗。”老祖宗眼眸中婆娑著,點點頭,“好,好,迴來就好,芸丫頭要是看見你迴來定然會高興的沒了邊。”就在眾人紛紛疑惑間眼前這個神秘女子是誰時,老祖宗已經領著她進了天一院,兩人待在了房間裏。“鈺瑤,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裏,如今震庭也走了,一大家子要不是芸兒,恐怕將軍府已經毀了。”老祖宗沉沉歎了一口氣說。幽鈺瑤微微挑了挑眉,她這些年一直都住在聖域,外界的事情她一無所知,後來又被她父親派去刺探魔宮,魔宮欲動,她這才有機會來到京都偷偷見她女兒一麵,卻不曾想將軍府竟然經曆了如此巨變,當年要不是穀震庭或許芸兒可能已經保不住了。“老祖宗,隻要鈺瑤能做的有需要的盡管說。”老祖宗搖搖頭,笑著說,“鈺瑤,你這次迴來打算待多久,要不去看看芸兒吧,她現在已經貴為一國皇後了。”幽鈺瑤微微一愣,鳳眸中透著不可思議,淡淡說,“老祖宗,這次我來是有事情的,不會待很久,老祖宗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些年中芸兒都發生了什麽”隨即老祖宗將這些年發生的種種都講給了幽鈺瑤聽,幽鈺瑤不自主的心頭一痛,眼眸中更是婆娑著,兩滴晶瑩的淚珠濕潤了麵紗,沒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再次迴首已經物是人非,那些熟悉的人都離她而去。沒想到辰帝如此高的修為竟然也會英年早逝,幽鈺瑤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同尋常的眸光,看來是有必要進一趟宮才是,順帶看看她的女兒,心中想著這最不好不要和魔宮有牽連才是,不然芸兒可就危險了。幽鈺瑤在穀府稍作休息就告別老祖宗離去,老祖宗也沒多挽留,幽鈺瑤出了將軍府徑直去了皇宮。皇宮之中她也來過幾次,按著腦海中印象找了去,這時北辰軒正好在批閱奏折,猛然間星眸一凝,身子一閃,化為虛影出現在空中,攔住了她的去路,一雙深邃的星眸看著蒙麵的女子,北辰軒心中一咯噔,這個女子好強,怕是連他也不是她的對手,她來皇宮作甚。北辰軒警惕問道,“敢問前輩來朕皇宮所為何事,隻要是朕辦的到前輩盡管說。”幽鈺瑤一雙比之北辰軒還要深邃的鳳眸打量著北辰軒,鳳眸微微一凝,冷聲說,“你和靈宮有何關係”幽鈺瑤在北辰軒身上感受到鳳凰的氣息,這絕不可能出現俗世之中的靈物隻有在天外天才有,她怕他和淩天有關。北辰軒微微一愣,沉聲說,“朕不知道什麽靈宮,前輩何故一問”幽鈺瑤鳳眉微微一挑,莫非是她看錯了,這其中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聲音清冷如水,“沒什麽,既然不是最好,帶我去見芸兒。”這個陌生的女子一見麵就衝著丫頭而來,要是她要對丫頭不利,恐怕就麻煩了,手骨一緊,正欲說,卻被幽鈺瑤打斷了,隻見她風輕雲淡說,“你叫北辰軒是吧,如果還想娶我家丫頭,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不然我就帶她走。”北辰軒一下腦子當機,整個人風中淩亂了,眼前這個女子該不會就是丫頭的神秘母親幽鈺瑤,打了個哈哈,急忙拱手笑說道,“軒兒見過嶽母大人,嶽母大人請。”北辰軒帶著幽鈺瑤,手心之中卻是捏了一把虛汗,心中不住盤想著要是她對丫頭不利,他該怎麽辦,就在思緒淩亂中北辰軒帶著幽鈺瑤來到丫頭的寢宮,這時丫頭正挺著大肚子走在池邊,見著北辰軒來,笑著迎了上去,“軒,你怎麽來了,這位是”不待北辰軒說話,幽鈺瑤揭去了臉上的麵紗,一副精致的容顏出現在她的麵前,穀傾芸一陣恍惚,底下的丫頭更是傻掉了,這個人怎麽和小姐長的有八分相,該不會是“芸兒”幽鈺瑤輕輕喚出。穀傾芸一步一步走上前,眼眸中氤氳著滿滿的水霧,她做夢也沒想到,她的母親迴來找她,此刻看著她,穀傾芸心中有種說不出高興,聲音略帶顫動,“娘親是你嗎”“芸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娘是一個不稱職的娘,你會恨娘嗎”幽鈺瑤見著穀傾芸身懷六甲的樣子,心中也是滿滿的疼惜和愧疚,索性她不像她,她找了一個好夫君。一手攬著穀傾芸的後背,兩人相擁著,北辰軒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知道母女相隔十多年沒見麵定然有很多事情要講,手一揮,丫鬟宮女們都紛紛退去,而他也自覺的來到一處涼亭中靜靜看著底下的母女,心中也替丫頭高興,能在結婚前夕見到她母親。不過北辰軒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尋常,幽鈺瑤既然在聖域,為何會突然來北辰國,但不管怎麽樣能讓她們母女重逢就是好事。許久兩人才鬆開,幽鈺瑤一手摸在穀傾芸的肚子上,笑著說,“是個龍鳳胎,他知道嗎”穀傾芸微微詫異,隨即搖搖頭,淺淺一笑,“娘親,這事你可要為我保密,我想給軒一個驚喜,他暫時還不知道”兩人坐在了石凳之上,幽鈺瑤含著笑點點頭,“看著你這樣,為娘就放心了,你知道辰帝是怎麽死的嗎”穀傾芸點點頭,她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做隱瞞說道,“父皇被一種怪異的毒所殺,它能使人體五髒六腑瞬間衰竭而死,母親你知道這種毒嗎”幽鈺瑤手骨一緊,鳳眸中迸射出一抹懾人的眸光,一閃即逝,果不如她所料,魔宮這次是衝著北辰國而來,怕也是為了天地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