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沒有程天佑這隻豬來聒噪我,我的生活十分的愜意


    開學之後,涼生的傷勢還沒有康複。我和北小武像兩個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邊。哦,忘了說,我給涼生買了一頂帽子,那是我到耐克專賣裏溜達了半天後,才下了很大的狠心才買下的,我擔心開學後,涼生臉上的傷不能痊愈,就這樣走在校園裏會讓他感到為難。


    涼生,一直都是一個臉皮很薄的男孩子。這個,我一直記得。


    有了這頂帽子,涼生隻要將帽沿拉底,就可以擋住臉上的傷,這個樣子,他就可以從容的走在校園裏。當然,這種經驗是我從程天佑那裏學來的。聽未央說,程天佑最近一直等在“寧信別來無恙”守株待兔呢。


    北小武對我私底下說,他說,薑生,你看,這是刮得什麽風?未央最近對你可是關懷倍加呢。你說,她怎麽了?難道,真的要為咱們涼生從良了?


    我說,北小武,你的嘴巴能不能幹淨一些,什麽叫從良,你少來詆毀涼生!


    北小武嘿嘿的笑,他說,薑生,原來你還是承認涼生和未央的關係,還承認未央是你哥哥的媳婦兒。我以為你這些日子被金陵那丫頭罐了迷魂湯,要幫她搶奪涼生呢?


    我吃驚的看著北小武,怎麽?金陵也喜歡涼生?不會吧?


    北小武就笑,奶奶的薑生,你就一傻子,那麽你說,金陵為什麽整天粘著你,有這個必要嗎?


    我說,金陵是因為同我的關係好啊。我們之間有友誼的,北小武,你不能因為小九的離開,心裏就這麽陰暗,見不得人世間的美好可愛!


    北小武冷笑兩聲,他說,薑生,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永遠不會欺騙你的話,那麽,這個人就是我。這一點,我想,涼生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為你能幸福和快樂,不辭奔命的話,我不如涼生。但是,涼生可能欺騙你,我卻不能騙你,從小到大,我當你是妹妹,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偏見來影響你呢?再說,朋友是那麽重要的財富,我怎麽可能妨害呢?可是,你看金陵,難道你就一點看不出,她和你並不是因為友誼,而是,你,薑生,是她走向涼生的橋梁,我這樣說,你總能懂吧。


    我撇了撇嘴,說,我懂,可是,北小武,你絕對金陵有成見的。如果,你能好好的接觸一下,你會發現,她遠比你想象的可愛的多。


    北小武說,好吧,奶奶的我也不過是發表自己的意見的。


    北小武離開的時候,我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訴他,我曾經聽未央對涼生說過,小九以前在“寧信,別來無恙”混過一段時日。這也就是為什麽暑假的時候,未央來到魏家坪見到小九,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北小武。我想告訴他,是因為,或許,他能從寧信那裏得知小九的去向。但是,我怕這件事情又稱為他的新傷,讓他更加難受。我想,既然涼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合適告訴北小武的話,他一定會告訴他,如果不合適的話,他也就不會說。我就看涼生怎麽做吧。


    一個多月後,涼生臉上的傷,基本消退了。又恢複了本來的清秀。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無比的溫暖,就像一個小太陽。未央就是太陽下麵的花朵。而薑生,卻隻能是牆角樹蔭下的一棵小草兒。


    很多男生都說,涼生那頂帽子很漂亮。涼生對他們笑,說是薑生給我弄得高仿品。嗯,我當時就是這麽跟涼生說的,我怕他知道我花了那麽多錢,會心疼。


    那之後,很多男生都對我殷勤不已,我想,他們大概是想知道,從那裏能買得到這麽真的高仿品。或者,他們都想,如果我成了他們的女朋友,這個樣子,他們就可以花幾百塊錢從頭到尾買一身耐克了。哼,美死他們!


    這個世界上,你確實要相信:一份價錢一分貨!


    當然強買強賣不在此列。


    那些日子,我一直過得蠻悠閑的,沒有程天佑這隻豬來聒噪我,我的生活十分的愜意。我時不時對北小武這個心理陰暗的少年講一點社會主義的春風化雨,期待他的幼小心靈不至於因為小九的離開而變得太畸形。但是,依舊有令我討厭的事情,就是各類試卷比高一的時候厚了很多。高一的時候頂多算是中雪,到了高二的時候,簡直就是大雪紛飛。就是這樣,那些老師還不忘嚇唬我們,他們說,這點試卷算什麽?到了高三你們就知道,什麽叫冰雹!


    其實,這些卷子怎麽可能和可愛的雪相比較呢?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這些試卷能嗎?不能。它隻能讓很多孩子,在高中的時候,就滿頭白發,小鼻梁上架上個眼鏡。多深刻的戕害啊。所以,我剛才的破比喻,簡直是對雪的一種玷汙。


    即使生活這樣煩雜,我的生活依然趣味十足,我和金陵依舊會跑到籃球場上,看那些瘋奔的籃球超男們炫耀球技。興奮的小臉通紅。


    其中有個男孩子還對我和金陵青眼有加過,時不時跟我們討論一下時事政治,討論一下拉登那麽恐怖是不是因為基因突變;小布什長得那麽畸形,和英國的查爾斯王子真是遙相輝映;楊鈺瑩那輛紅色保時捷到底是初戀的愛情見證還是什麽該浸豬籠的包養關係所賜……不過那個男生太水中月霧中花,分不清他到底對我和金陵哪一個的眼更青一些,這差點導致我和金陵之間產生內訌,最後,我們倆個人再也不跟他說禪輪道。最後一次說國際局勢的時候,我和金陵分別表現出了極大的拜金主義,我說,楊小姐為一輛保時捷才肯獻身,其實已經很矜持了。我這樣的,就是你開了一拖拉機來,我也會拜倒在你的拖拉機麵前。金陵說的更恐怖,她說,拖拉機?你騎一輛單車過來,我就獻身!結果把那小子聽得吐了一升血,大唿人心不古,世風日下。我和金陵每人一腳,把他踹在籃球場上。飛奔而去。當然,我們是看到副校長正在籃球場邊上,否則我們哪敢這麽囂張。


    其實,這種立場不分明的男生,真的蠻可惡,這讓我想起程天佑。他就認為自己那麽受歡迎麽?是不是全天下女人沒了他,就得集體自殺?


    想程天佑的時候,我就會想小九。我不知道她獨自一人飄零在外,是不是受了更多的漂泊之苦。如果我能見到她,我一定要告訴她,北小武過得很不好,因為他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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