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薔離去,夏天頓時又無聊了起來,但這家夥頗有自娛自樂的精神,一邊在長安城裏亂逛,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獎勵,但老子也算是接到了隱藏任務了不是?小香瓜,千萬不要認為為師離開你那彪悍的旺夫相就不行了,啊哈哈哈!”


    夏天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一股淡淡的哀愁卻突然湧上心頭,眼睛酸酸的,眼淚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流了下來。


    “謝特!”麵對一群人的指指點點,夏天忍不住爆了句用洋粗口,然後狼狽地下線了。


    夏天剛退出遊戲,狗窩裏那台足有幾十歲高齡的座機便響了起來,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夏天有氣無力的問道:“哪頭?”


    電話那頭之人明顯一愣,然後破口大罵道:“我日,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你還沒有睡吧,來玩家酒吧,介紹兩個美女給你。”


    說完,沒等夏天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掛掉了電話。那人當然就是玨子,不是沒有人會用這樣的口氣和夏天說話,而是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


    玩家酒吧,顧名思義,主要就是讓玩家們在遊戲之餘消遣的地方,當然也對不玩遊戲的人開放。


    早在內測之初,藍海市的幾個遊戲發燒友就合資開了一家以《信仰》為主題的玩家酒吧。


    玩家酒吧的老板明顯是個愛花之人,在玩家酒吧內布置了各種各樣的鮮花,鮮紅的玫瑰更是占了其中的大多數。


    酒吧之內,玩家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各自的遊戲際遇和心得。


    在外人眼中,他們不被社會接納,是時代的敗類,是社會的蛀蟲,連他們的家人都排斥他們。


    他們不玩遊戲的時候全都無精打采,不修邊幅,但他們的眼睛裏卻透露出一股子對遊戲的狂熱,那是一種堅定的信念,因為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信仰:遊戲!


    夏天走進玩家玩家酒吧的時候,突然感到無比的親切,就像小時候撲進了媽媽的懷抱。眼前那一個個猥褻的宅男和頹廢的小美眉,隻有真正熱愛遊戲的人才會理解他們!而夏天正是真正熱愛遊戲的那一類人!


    眼前的這些玩家們就像以前的戲子和蹴鞠隊員那樣,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隻能靠低微的收入維持生計。


    但夏天知道,總有一天,他們也會像現在的影星和球星那樣,動輒上成百上千的出出場費、轉會費,他們終究會被世人理解,會被世人所追捧的!


    夏天思緒萬千,待看見玨子在向他招手之後,便走了過去。


    玨子身旁邊和對麵各坐了一個姑娘,但由於玩家酒吧裏的燈光很暗,所以夏天並沒有看清楚她們的容貌。但既然是玨子帶來的姑娘,想來必然是那種一等一的美女。


    夏天落座以後,玨子並沒有急著介紹二女給夏天認識,而是一臉壞笑地看著夏天。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窈窕的小蘿莉侍應生就過來問夏天要喝點什麽,夏天看到三人杯子裏都是他叫不出名的東西,所以就想點一種能襯托自己品位的飲品,但看了飲品單半天也不知道喝什麽才能讓自己看上去有品位些,最後無奈便要了一杯可樂,當時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挫敗感……


    這時,坐在夏天身邊的姑娘庸懶地伸出手,嬌聲道:“嗨,你好,我叫李豔。”


    夏天這才稍微看清楚這姑娘的容貌,大約二十二三的年紀,風姿綽約,容貌極美,當真配得起名字裏的豔字。尤其是胸前的一對高聳,很有點傲笑整個玩家酒吧的意思。


    如果夏天再靠近李豔一點,或者再看清楚一點她的容貌的話,絕對會立馬認出這不就是遊戲裏的那個紅塵佳人嗎。


    麵對李豔伸過來的玉手,夏天不由得老臉通紅,連忙一把攥住李豔的手說道:“好。”


    李豔矜持地一笑,笑容中透著一抹輕蔑,暗道果然和遊戲裏一樣是隻土鱉。


    夏天這才發現自己的語誤,不由得在心中唿喊道:“尼瑪,剛才一緊張好像忘記說你了!”便又急忙補充道:“我叫夏天。”


    李豔看了看玨子,隻見玨子微微地點了點頭,頗有點鼓勵的意思,於是李豔便自來熟地向夏天問道:“聽玨子說了你不少故事,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夏天忍不住皺了皺眉毛,說道:“你說的是職業嗎?”


    李豔立馬露出甜美地微笑,非常卡哇伊地點了點小腦袋:“是呀。”


    夏天不由得陷入沉思,斟酌了半天後說道:“職業玩家。”


    “職業玩家?”李豔顯然很吃驚,然後一連串地問題便丟向了夏天:“職業玩家?就是玩網絡遊戲的那種吧?這個會有收入嗎?你在這個行業很有名嗎?”


    李豔也玩遊戲,除了在遊戲中利用本身資本騙一些好色老宅男的裝備外,還是要向遊戲裏砸錢的,算得上是那種小資型人民幣玩家。職業玩家她也聽過,公會裏也有不少打金團隊,但能在遊戲中賺大錢,對她來說簡直跟天方夜譚一樣。


    夏天一時間被問得一愣一愣的,還沒來得及迴答,李豔又連珠炮似的問道:“你平時愛看什麽書,愛聽什麽音樂,愛看什麽電影,愛以什麽方式打發時間啊。”


    夏天臉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然後沉聲道:“愛看金瓶梅,愛聽好聽的歌,更愛看島國女優動作片,主要以玩遊戲打發時間。”


    “你……”李豔瞪大了雙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繼續下去,半天憋了句:“簡直俗不可耐!”


    隔了一會,李豔又說道:“我聽得出你話中的調侃意味和玩世不恭,但你千萬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忽悠到我。”


    夏天懶的理她,獨自一人“跐溜跐溜”地喝著可樂。


    然後隻見李豔又故意不著痕跡地聊到跟車有關的話題,但夏天都裝傻的不接她那茬,後來李豔實在忍不住了,便直接問道:“你的車停哪裏的啊?”


    夏天暗笑,現在的姑娘問問題可真有水平,人家不再問你有沒有車了,而是拐彎抹角的問你的車停在哪兒。本來不想迴答她的,但看在玨子的麵子上,夏天便說道:“出門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嘿咻基本靠手,嘿嘿,哥們今天是走過來的。”


    “玨子不是說你有車嗎?”李豔臉上立刻流露出被欺騙的神情。


    夏天暗道老子當然有車了,隻不過是自行車而已,但夏天不會再說出來了,因為他已經徹底懶得理會李豔了。


    隨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期間李豔幾次想勾引夏天問她是否有車,是什麽車,但夏天偏就不問,隻顧低頭“跐溜跐溜”地喝著他的可樂,把李豔急得恨不得當場給夏天一個大耳光子。


    李豔見夏天老不上道,便急了,於是直抒胸臆道:“你猜我開的是什麽車?”


    一杯可樂就這樣“跐溜跐溜”地喝完了,夏天這家夥終於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見李豔故意把一個大眾標誌的車鑰匙在手裏玩弄,不由得眼睛一亮,大聲道:“桑塔納!”


    李豔俏臉頓時花容慘變,並且狠狠地剜了夏天一眼。


    夏天感覺不過癮,又連忙大聲補充道:“8000?”(假設百年之後大眾神車還存在吧,桑塔納8000就相當於現在偶爾還能看到的桑塔納2000。)


    “沒見過世麵的大傻叉,迴家玩泥巴去吧!”李豔忍了半天,終於受不了夏天的粗俗、低端和不解風情,爆了句粗口後拂袖而去。


    “噗嗤,嗬嗬,嗬嗬嗬嗬……”夏天和李豔二人精彩的表演,讓玨子旁邊的那個姑娘忍不住掩嘴嬌笑了起來。


    看了看玨子身旁掩嘴嬌笑著的姑娘,夏天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方晴,據說是京城某高官的獨女,但不知道為了什麽,這姑娘竟然跑到藍海市這麽個小地方來上大學。


    方晴自從大一就被選為藍海大學的校花,一直到其畢業後校花才換了個人,夏天記得這妞有著一頭烏黑動人的秀發,一直垂到臀部,是無數牲口心目中的性感女神。尤其那對足有36d的豪邁胸部,絕對可以秒殺眾多男性牲口的眼球。


    但對於這種貌美而又多金的美女,夏天則是一直保持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態度。


    事實也證明夏天是對的,方晴這麽多年來拒絕過的人,可以從他家排隊到外婆的澎湖灣了。


    “你好,夏天。”方晴向夏天伸出手,諾諾大方的說道。


    “你……你好。”夏天突然有點小惶恐,連忙問道:“你認識我嗎?”


    方晴明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人向她這樣的大美女問這種問題。口氣有些冷淡,但方晴還是迴答了夏天的問題,“剛聽玨子提道過你,說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哦,哦。”夏天突然發現自己有點臉紅氣粗手發抖,連說話也開始有點結巴了,弄得玨子隻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三人默不作聲的喝著東西,玨子感覺氣氛有點尷尬,便說到:“來來來,我們玩個遊戲吧。”


    方晴微微一笑,問道:“什麽遊戲?”


    玨子嘿嘿一笑,然後指了指酒吧裏的人,說道:“猜猜那些女人的性格特點,輸的人罰一瓶啤酒,怎麽樣?”


    聽了玨子的話後,夏天聳了聳肩膀表示無所謂,方晴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隻見玨子指了指遠方一個故做興奮狀,顧盼左右,大聲談笑的女人說道:“那麽,從那邊開始,先說說那個女人。”


    第一個輪到的是夏天,這家夥雖然不善於泡妞,但跟玨子一起的時間長了,這種女人自然見得多了。


    而且對於夏天這種有賊心沒賊膽的老宅男來說,對於泡妞的理論知識早已遠遠超過實踐了,自己大學又是學心理學專業的,這明顯是玨子再給他表現的機會嘛!


    夏天想了想,便說道:“她內心渴望引人注意,非常想認識陌生的人,她的肢體語言表示她很很活波、開朗、大方,如果你去邀請她,我想她是不會拒絕你的。”


    “咦?”玨子故作驚訝狀,怪叫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夏天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隻要和你待的時間長了,是個人都會知道這些了。”


    玨子嗬嗬一笑,並不介意夏天的話,然後對著方晴說道:“方美女,該輪到你咯,你來猜猜那個女人。”玨子的手指向一個沒有說話,隻是一個人隨著音樂在舞池裏輕微擺動身體的女人。


    隻見方晴的眼裏迅速閃過一絲落寞,努力擠了個微笑後說道:“我識人不準你是知道的,我自罰一瓶,就不用猜了。”


    說完,方晴就拿了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也許是從來沒這樣子喝過酒,方晴的臉竟然漲的通紅,更讓她有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玨子指了指夏天,眼睛抽風似的眨了眨,笑道:“給你個機會,幫方美女猜猜吧。”


    夏天把目光從方晴那絕美的臉上移到了在舞池中的那個女人身上,想了想便說道:“她應該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大概是因為工作或個人心情鬱悶出來放鬆的。但如果是你這樣比較‘優秀’的男人邀請,估計能和她作個朋友,後麵的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玨子點了點了頭後說道:“嗯,該輪到我了,我就猜猜那個女的吧。”玨子指了指吧台上一個左顧右盼的女人,笑道:“一看她就知道是出來釣金龜婿的,啊哈哈哈。”


    夏天一愣,暗想玨子今天怎麽了,竟然看走眼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玨子看了看夏天,問道:“怎麽,我猜得不對嗎?”


    夏天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對,你看那女的,全身都是名牌,絕對不可能是出來釣金龜婿的。她左顧右盼,已經拒絕過幾個人了,我想應該是來等人的吧。”


    夏天的話剛說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便進了酒吧,然後向那女人就了過去,而倆人明顯是相識的。


    玨子又故作驚訝道:“咦,厲害,厲害啊!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方晴則對著夏天笑道:“嗬嗬,看來你挺了解女人啊,那你看看我是個怎麽樣的女人?”


    看著方晴那明顯是擠出來的微笑,還有美眸中偶爾閃而過的一絲落寞,夏天說道:“你剛才說你不會識人的時候好像想到了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感情應該剛經曆過挫折。”


    方晴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夏天會說得這樣直接,然後這姑娘竟然破天荒地對夏天說道:“我喜歡你,你是第一個在我麵前敢這麽直接的男人。嗬嗬,在我身邊的那些個男人啊,一半是在裝正經,另一半又在裝不正經,就沒有幾個是真正在做他們自己的。”


    方晴的前麵說的話差點讓夏天將嘴裏的可樂從鼻子裏噴出來,待聽了後麵的話後便說道:“我也不明白現在的人都是怎麽了,一個個都裏三層外三層的偽裝,想觸摸他們真實的一麵,那簡直比在大學裏找到一個貌美的處女還要困難。就拿剛才的李豔來說,簡直恨不得在身前掛個大牌子,幫自己明碼標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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