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掃了三人一眼,麵無表情的說,“一日一對蒼蠅母子在一起吃午餐。兒子問蒼蠅媽媽:為什麽我們每天都吃大便啊?蒼蠅媽媽生氣的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麽惡心的話,趁熱吃!”


    完畢……


    三人皆愣,麵麵相覷。


    “姐姐,這就沒了?”舒柔睜大眼睛,眸含嘲諷。


    “嗯,沒了。繼續。”舒荷伸手在背後握起了拳頭,這一次一定要贏。


    慕容景墨與慕容景軒相視一眼,皆滿頭黑線,好吧,如此惡趣味的笑話出自舒荷之口,也就罷了。


    “可是,一點也不好笑呀。”舒柔有點不依不饒,就想看舒荷出醜,哼,你說的笑話都不逗人笑,還算什麽笑話呢。


    “哦,那我沒辦法了。”舒荷一攤手,顯得有些無奈,突然,伸手在果盤裏抓了些點心,塞進舒柔手裏,“既然笑話沒逗樂你,那我用這點心給你賠罪好了,趁熱吃,別客氣。”


    噗――慕容景軒先笑了。


    慕容景墨依舊麵無表情。


    舒柔卻是一臉豬肝色,訕訕將點心送到盤子裏,嬌嗔道,“姐姐,你耍賴哦……”


    “有嗎?”舒荷一臉無辜,“剛才的規則是,輸的一方要表演個節目,節目自選,可沒說表演一定要讓眾人滿意呀,也就是說,我說了笑話,也沒人規定就得讓你們笑,不是?”


    額――舒柔被噎的夠嗆。


    ――


    第二局,舒荷作弊,出拳晚了半秒,可沒想到眼前一花,竟然輸的還是她。


    有些難以置信!


    看來,身旁的兩個小子是有意針對她了。


    “姐姐,不要笑話了。”不等她開始,慕容景墨水眸盈盈的望著她,先把她後路退了。


    舒荷汗,正想著再說過色一點葷段子呢,好吧,免了。


    “那,說個故事吧。”舒荷眉頭一皺,就有了。


    兩個男人又是一陣失望,他們又不是孩子,聽什麽故事。


    隻有舒柔含著嘲諷的笑。


    舒荷突然清了清嗓子,麵色冷峻,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一對夫妻和一群人去登山,當他們準備攻峰天氣突然變壞,但大家執意上山。於是留下夫妻中的妻子看營。過了三天誰都沒迴來,這個妻子有點擔心,她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大家終於迴來了,可是唯獨她的男人沒有迴來。”


    舒荷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三人的反應,果然,大家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那這個男人呢?”舒柔問。


    “哎。”舒荷一歎,繼續幽幽道,“迴來的人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那個男人就不幸死了!他們之所以這麽拚命的趕在頭七迴來,是擔心這男人可能會迴來找她。”


    舒柔一顫,“那男人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迴來找她?”


    舒荷詭異一笑,“就是因為這樣,大家才趕迴來。他們圍成一個圈,把女人放在中間,到了快十二點時,突然她的男人渾身是血的出現了。他衝進去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


    啊――舒柔聞言,嚇的一聲驚叫,“他……他不是死了嗎?”


    三人同時對她投去了一記白眼,示意她閉嘴,不要一驚一乍的,舒柔害怕的顫抖,卻隻得緊閉著嘴唇,不敢發聲了。


    慕容景軒好奇的問,“那後來呢?”


    “後來,那女人嚇得哇哇大叫,極力掙紮,這時那男人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山難!全部的人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


    “什麽?”慕容景軒有些錯愕,“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有了呀。”舒荷攤攤手,撚了顆櫻桃丟進嘴裏。


    “怎麽就沒有呢?那到底那個男人死了沒有?”慕容景軒問。


    “你猜啊。”舒荷好笑的看著他。


    慕容景軒一頭霧水,“那個男人和迴來的那些人有一邊在說謊?”


    “嘿,這個問題嘛,你慢慢糾結好了。”舒荷拍拍他的肩,笑道。話說,這個小故事曾經嚇的自己好幾宿沒敢睡覺,因為一閉眼就會去糾結到底誰在說謊,哎。


    慕容景墨卻湊到她耳邊,低低吃笑,“姐姐,你真是壞死了。”


    “哦?”舒荷愣愣望著他。


    “這個故事根本就沒有答案,也可以說有多種答案,關鍵是看你怎麽去想它了。”慕容景墨輕輕說道。


    舒荷一顫,錯愕望著他,“不要告訴我你知道答案?不然,我會認為你跟我一樣呢?”不會也是穿的吧。[.超多好看小說]


    “答案就是沒有標準答案。”慕容景軒聽著他倆的對話,突然醒悟道。


    汗,這兩人……曾經困擾過她好幾晚的問題,一下子就被他們識破了,好沒意思啊。


    “不說了不說了。”舒荷擺擺手,雙手托腮,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


    “姐姐,不玩了嗎?”舒柔小心翼翼的問,玩了兩局,她一局也沒輸過,一路上盡聽舒荷瞎說了,她還一樣沒展示過呢,真是不甘。


    “玩?總是我一人輸,沒意思。”舒荷是看出來了,兩個男人是一心的想看她出節目。


    舒柔撇撇嘴,心中恨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兩個皇子在側,讓她有機會展示自己,還得瑟什麽?


    想了想,她突然笑了起來,“哦,對了,我才也想到一個笑話,嗬嗬……說來還真是好笑呢,就是上個月發生的事,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舒柔巧笑著想討個好賣個乖,不想馬車驟然停下,她的下半截話還沒說出來,便生生的被打斷了。


    隻聽車夫迴道:軒王府到了。


    舒柔扶著慕容景墨下車,慕容景軒緊隨其後,舒柔一臉忿忿,想到以前慕容景軒也曾對自己殷勤過,不免又是一陣失落。


    到了軒王府,幾人先被安排在花廳裏喝茶,慕容景軒準備親自去馬廄挑幾匹好馬。


    舒荷要了一匹白馬,那雪亮的皮毛在陽光下耀眼奪目,漂亮極了。


    慕容景軒有些不舍,卻還是將白馬牽與了她,“小妖精,眼光夠毒啊,竟然一眼就相中了我的雪兒。”


    原來這是他的坐騎呀,舒荷嘿嘿的笑,“當然,選就要選最好的呢!”


    慕容景墨似乎不會騎,所以,舒荷自動的將他歸到自己一組了,反正這雪兒看起來結實強健,馱兩個人應該不是問題。


    自己的坐騎被舒荷霸了,慕容景軒隻得退而求其次,選了一匹棕紅色的寶馬,這匹馬性子有些烈,才到他這裏不久,還沒騎過,不如今天就帶它出去跑跑。


    舒柔也不錯,竟得了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這讓她很是興奮,她覺得女孩子騎馬就要騎這種嬌小溫順一點,像舒荷那樣的,把男人都要比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出了軒王府,幾人打算從後街一路向西,目的地便是西郊那片廣袤的峽穀。


    “墨兒,等會可要抱緊我哦。”舒荷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慕容景墨,看到慕容景軒與舒柔皆上了馬,又不放心的對他叮囑了一句,“等會要是我騎的快了,你不適應就要說哦。”


    “知道了,姐姐。”慕容景墨莞爾一笑,長臂一伸,就探到她的腰上。


    舒荷一愣,還沒猜到他要做什麽,身子已經被他騰空而起,接下來,整個人便是被迫的坐在馬背上。


    “墨兒,你?”抬頭,便是他意氣飛揚的臉,笑意盈盈,透著幾分壞壞的邪。


    一低頭,慕容景墨對著傻乎乎的她輕輕眨眼,“姐姐,抱緊我哦。”


    舒荷根本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聽他朗聲道,“六哥,為弟先行一步,西郊見。”


    說著,雙腿一夾,大手一揚,“駕…”白馬瞬間疾馳奔出。


    一陣風從耳邊唿嘯而過,舒荷嚇的趕緊抱緊了他,耳邊似乎聽到慕容景軒大吼了一聲‘該死’,隨後,便望見他匆忙躍上了馬急速追來,而那始終呆愣著一旁的舒柔似乎至此還沒有反應過來,唿……舒荷突然有種惡作劇的感覺,竟興奮的笑了。


    不過,還沒跑多遠,她就笑不出來了。


    一路狂奔,也不看看地方嗎?


    老天,這可是在熙攘的大街上,不是在無人的草原上呀!


    眼看著路上的行人驚慌失措的往旁邊急閃,舒荷的心都快嚇到嗓子眼裏,這要是衝撞了人該怎麽辦?


    “墨兒,快放我下來!”白馬跑的很快,舒荷被顛的左右搖晃,身子都要散了架了,不得已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可是,這樣相對而坐,實在是太尷尬了。


    “嗬,抱緊一點,不然摔著了,我可不管哦。”瞧她臉色都變了,慕容景墨卻笑的更歡,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繞到她的腰上,用力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可惡,停下來。”這小子怎麽這麽魯莽?舒荷尖叫著,臉幾乎貼著他的胸膛,他的雄性氣息立刻將她緊緊圍繞,不同於以往的冷冽淡雅,此刻,他的味道灼熱而狂肆,像是綴了一層暖暖的陽光。[]


    她一陣恍惚,但想著他這樣騎下去,不撞到別人,摔了自己,也是麻煩的,於是,一咬牙,伸手抵到他的胸口,掙紮著就要下馬。


    “臭小子,不會騎就停下來呀。”


    “啊,抓緊呀,快掉下去了。”慕容景墨忙一把拽著她,卻故意抖動著韁繩,帶著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嚇的舒荷尖叫著閉上了眼,雙手更緊的抱住了他,一動不敢動。


    看著她終於聽話的抱著他不動,慕容景墨陰謀得逞般,勾起的唇角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大掌沿著她的腰緩緩遊上,撫住了她的後腦勺,手指輕柔的摩挲著她柔滑的發絲。


    不知過了多久,奔跑的速度終於停了下來,舒荷終於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一處僻靜的草地。


    低低沉沉的戲謔笑聲從頭頂飄了過來,“膽小鬼,有我在,怎麽會讓你摔下去?”


    溫柔的嗓音就像一股暖流,緩緩滑遍全身,舒荷沒有抬頭,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該有多柔軟深情。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擔心會掉下去,因為有他在。


    可是,他不是不會騎嗎?臭小子,敢騙她?哼,扯開嘴角,她佯裝生氣的樣子,“都要像你這樣騎馬,不摔死也會顛出半條命的。”


    說著,一邊用手拍了拍胸口,以安撫那顆差點跳出來的心。


    “嗬嗬,讓你難受了嗎?那這次我們騎慢一點。”他溫柔的笑,雙手繞過她的腰後,提起了韁繩,白馬緩慢而悠閑的開始在草地上漫步。


    怎麽?還不讓她下馬嗎?舒荷要抗議了,這時,越過他的肩頭,看見慕容景軒已經騎馬飛奔了過來,紫色的衣衫在風中張揚飛舞,有如一團妖嬈的火焰。


    “啊,小六子趕上來了。”舒荷突然興奮的大叫,一邊朝慕容景軒揮舞雙手。


    慕容景墨眸光一黯,佞笑道,“那我們再跑快點,姐姐,抱緊了。”


    “啊!”白馬突然提速,舒荷被這突如其來的速度驚的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好在他的手臂夠長,一直將她整個人緊緊的圈在了懷裏。


    身後,慕容景軒依舊緊追不放。


    暈,這兩人……來玩的,還是來賽馬的?


    可是,能不能不要拉上她啊?這麽狂肆的速度,她快要顛散架了,好不好?


    好吧,就當是坐上了一輛有點瘋狂的動車算了。


    輕歎一聲,舒荷抱著慕容景墨的腰肢,將臉埋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幹脆……補個覺先。


    及至黃昏,白馬馱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四麵環山的山穀。


    “姐姐,醒醒。”頭頂傳來慕容景墨柔柔暖暖的聲音,舒荷緩緩睜開眼睛,夜幕下,他的眼睛笑如星芒。


    “唔,停了?”舒荷正了正身子,驚覺兩人還在馬背上,“這是哪?”


    她茫然的環顧了四周,黃昏下的山穀,寧靜優美,像極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蝴蝶穀。”慕容景墨柔聲說道,雙手依然緊緊摟著她,兩人就這樣悠然的騎著馬,漫步在山穀中的一片草地上。


    “蝴蝶穀,挺好聽的名字。”舒荷扒了下頭發,順著他的話說,突然,想到了什麽,忙問,“小六子呢?”


    慕容景墨眼神微閃,“不知道呢,他騎術太差,沒追上我們。”


    汗,慕容景軒騎術太差?剛才她可是看到了,那小子騎在馬上就跟一陣風似的,怎麽可能會差?分明是她的墨兒騎術太好。


    “耶,你不是不會騎嗎?”舒荷皺眉問。


    慕容景墨無辜眨眼,“墨兒沒說過不會騎呀。”


    “你……”舒荷想了想,他似乎真沒說過,不過……“你坐個馬車都能暈車,怎麽會騎馬呢?”


    慕容景墨望著她,孩子氣的咧嘴一笑,“誰說,暈車的人就不能騎馬了?”


    嘎?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可是……舒荷很無辜,明明他剛才的表現弱爆了,害的她還想著要大顯身手,帶他騎馬狂奔,讓他領略追風的感覺了。


    豈料,她被人當風給追了。


    這不,慕容景軒和舒柔人都不知道追哪去了呢。


    再看看慕容景墨,舒荷突然覺得,這小子腹黑呀……


    “姐姐,別這麽看著墨兒,我會……受不住的。”對上她審視的雙眸,慕容景墨眼神灼灼,還帶著那麽點的壞。


    舒荷狠狠鄙視了他一眼,“小子,不許想歪,說正經的,你是不是早計劃好了,一騎上馬,就帶我來這裏?”


    “姐姐,墨兒隻想單獨和你在一起。”他說的異常的正經,隻是,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透著股狡黠,竟是說不出的可愛。


    好吧,美人麵前,舒荷承認自製力不夠。


    何況,他嘴巴像抹了蜜,想和你單獨在一起,看吧,什麽理由比這個更能讓人心花怒放的呢。


    “你,好壞。”舒荷臉上流露出一抹嬌羞,眼睛羞答答的朝他狠狠瞟了一眼。


    慕容景墨抿唇一笑,打馬朝山穀裏去。


    “耶,還往裏去嗎?”舒荷膽小,這深山老林的,大晚上的會不會有野獸什麽的呀。


    慕容景墨稍稍偏首,笑睨著她,“當然了,不然跑這麽遠做什麽?”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便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放心,這山穀裏沒有野獸,再說就算有野獸,不是還有我嗎?墨兒是不會讓野獸吃了你的。”


    切,誰又在乎這個了?舒荷暗自嘀咕了一句,好吧,她就膽小怎麽了?


    她一臉的緊張,甚至有些神經兮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一驚,“墨兒,那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慕容景墨輕輕搖頭,接著又翹起唇角,邪肆的笑,“膽小鬼,放鬆一點,就算是我,也不會在你不點頭的情況下,吃了你的。”


    舒荷本在暗自思索著會不會突然有個什麽猛獸從林子裏撲過來,冷不防被他湊到眼前魅惑的笑嚇的一愣,本能的道,“誰怕你吃了?”


    “哦?不怕?”慕容景墨微挑秀眉,接著嘴角微微一扯,揚起一抹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舒荷被盯的渾身不自在,這才想到他所說的‘吃’是什麽意思了,頓時,麵上一熱,小拳頭輕輕捶上了他的肩,“墨兒,你變壞了。”


    “姐姐,還怕嗎?”他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問。


    耶!被他這麽一鬧,她剛才的緊張真的煙消雲散了呢。


    “去,姐什麽時候怕過?”她那死要麵子的性子讓她嗖然挺起了胸膛,不服氣的跟他吼道。


    慕容景墨道,“那好,這裏晚上我還沒來過呢,那我們一起去玩。”


    啊?晚上沒來過?那他剛才還說沒有野獸,他又騙人的吧?


    舒荷心裏一陣怨念,人已經被他拖著走了。


    山穀裏傳出清涼的風,夾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花香,舒荷跑了沒多遠,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高高的山脈被小溪環繞著,潺潺的流水,綠綠蔥蔥的樹葉,以及紫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小花點綴著綠色的草地,


    夕陽下,花草快活的隨風起舞,宛如五彩繽紛的波浪層層疊疊地上下起伏著,人置身其中,仿佛都要飄起來似的。


    前方,有一座小型的瀑布,瀑布下的一灘湖水閃著色色金光,那麽的楚楚誘人。


    舒荷眼裏寫滿了訝異,她也曾去過不少名山秀水,可是,都未見過這般美麗安靜而祥和的世外桃源。


    “這裏…好美。”她迴眸,卻發現慕容景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側,並且低著頭滿意的看著她眼裏的欣喜,“怎麽樣?帶你來,沒吃虧吧?”


    舒荷低垂眼簾,抿嘴笑,不語。


    哼,算你小子有心思,夠浪漫,嘿嘿。


    然而她不知道,就是這種簡單的略帶羞澀的笑意,讓慕容景墨看的心裏癢癢的,有如小貓的爪子在他心尖兒上輕輕的撓著,有點痛,卻欲罷不能的想要更重的撓下去。


    他抓起了她的手,有些激動的帶著她穿過花叢,來到草地深處,坐下,靜聽瀑布溪水聲。


    “姐姐。”許久,他忽然低低出聲。


    “嗯?”舒荷答應,側首望著他,他絕美的側顏映著晚霞淡淡的紅色,分外的楚楚動人。


    “能再遇見你,我好開心。”他捧起她的臉,冰涼的指腹輕柔的撫上她的眉梢,墨玉般的眼睛有著微微的孤寂和些許的期盼。


    舒荷的身子漸漸一顫,暮色逐漸襲來,昏暗中,他雙眸灼灼生輝,她輕輕啟唇,低低迴應,“我也是。”


    慕容景墨眸光微漾,張開雙臂抱著她,手臂的力道越來越緊,幾乎將她箍得快要上不來氣。


    他貼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姐姐,這一世,我們不要分開。”


    被他箍的太緊,舒荷沒有聽清,但是那呢喃的低語定是情話沒錯了。


    她麵上一陣陣滾燙,身上骨頭被抱的都有些疼了,可還是舍不得他鬆開。


    夜漸漸來臨,無邊的夜色很快將兩人包裹。


    “來。”他拉她起來,向瀑布走去,“剛才一路也累著了吧?這裏的水是溫的,來,洗洗。”


    說著,曲腿半跪在水邊上,雙手捧起了一捧清水,猛然灑到了舒荷的臉上,“姐姐,看,這水多清。”


    啊,冷不防被水擊到臉上,舒荷驚叫一聲,嬌嗔的恐嚇道,“小子,你敢潑我水,小心我把你扔水裏去。”


    “哈哈,那你過來呀,看你,灰頭土臉的樣子。”慕容景墨索性跳到了水裏,不停的用水潑著她,就像一個頑劣的孩子。


    “啊,你這壞蛋。”不想他鬧的更歡起來,舒荷的衣服馬上就濕了一大片,她又氣又惱,索性一個助跑,直接以壓倒他的架勢撲到了水裏。


    慕容景墨也不躲,反倒張開了雙臂迎接著她似的。


    就這樣,撲通一聲,兩具重疊的身體沉沉的倒在水裏,濺起一大片白色的水花。


    夜,悄然來臨,一輪杏黃色的滿月,悄悄從山嘴處爬出來,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臭小子,看你還敢潑我?”別以為他長的好看,她就不敢對他怎樣?哼,此時,她壓在他的身上,看著他俊美的臉模糊在清澈的水中,不由得意起來,“快說,以後不敢了,不然,我就讓你把這湖裏的水全喝光。”


    邪魅的笑溢上嘴角,他的雙手也從水下悄然撫上她的腰,兩指稍稍用力,卻準確的摁在了她敏感的腰穴之上。


    “啊…”一陣酥麻滾過全身,舒荷驚叫著彈開,站起的身子又重重的朝後到去,而就在同一時刻,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大片水花如白玉散開,慕容景墨修長的身子已然敏捷的躍起,順帶著拎著她欲沉入水底的身子,翩然躍到了岸邊。


    整個身子剛騰空而起,轉眼又被壓到了地上,舒荷猛咽了口水,心內暗歎,這家夥速度好快,然而,看著他雙眸裏異樣的神色,莫名心慌起來,勉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嗬嗬,墨兒,你的輕功好厲害哦,你是怎麽做到的?能那麽快從水裏飛到岸上?”


    “這還要多虧你呀!”他笑,笑容邪魅異常,微微揚起的唇角彎起月牙般的形狀,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下滑,最後凝聚在唇瓣,一點一滴落在她的麵上,冰冰的涼,卻又好似滾燙異常。


    她看到他清澈的眸子緩緩燃起的火苗,她看到他喉結無聲的滾動,更感覺到一種細微又敏感的聲響。


    傾耳細聽,原來是她的心跳和著他的喘息。


    她不敢再動,暗自罵自己真沒用,如此情景,不吃還等什麽?可是,為嘛她就是不敢呢?


    身體僵硬的像塊木頭,腦海中拚命搜索著曾經在哥哥那裏看來的生動畫麵,可偏是一個鏡頭都想不起來。


    她似乎,都不記得要怎麽開始了。


    是先壓他,還是先脫衣服?脫他的還是脫自己的?


    “剛才,我是鬧著玩的。”到底,她還是沒出息的,有賊心沒賊膽,她暗自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小手卻慌亂的他身側抽出來,小心翼翼的推著他的胳膊,“你能不能起來?”


    不然,這樣壓下去真的很危險的,她已經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子和急促灼熱的唿吸了。


    可是,要怎麽辦?她突然好緊張,甚至有些害怕了。


    盡管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是女人總會有那麽一次的。


    可是,在他炙熱的包裹下,她分明感覺到自己僵硬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姐姐。”炫黑的眸子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宛若深邃的大海,幾乎存心要將舒荷溺斃,他手指撩過她額頭緊貼著濕發,聲音微啞,“姐姐,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子的你好美。”


    當然沒有。舒荷萬分慌亂中竟不忘白了他一眼,人不說她醜就不錯了。


    “嗬嗬,那樣最好。”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而且這答案讓他欣喜不已,雙手捧著她嬌小的臉,一低頭,冰涼的唇便落在她的額頭上,“姐姐的美好,隻能是我的,也隻給我,好嗎?”


    她的美好?隻給他――什麽意思?


    難道這莫非就是這小子的‘求歡’信號?


    ------題外話------


    下午六點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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