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國


    木門半掩著,蒙麵黑衣人走過去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把寨主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


    那人做了個手勢,立馬有人抬出一整箱的黃金。


    看到黃金,那寨主果然臉色一變:“好說好說。兄台這是要我們幫忙殺人還是截貨啊?”


    “.…..天和五年,給山裏的孩子送銀兩鼓勵其進學堂;天和六年,申國大旱,你帶領山寨眾山賊給孤寡村民送糧食;天和七年,……今年,鼓勵底下山眾參兵,保家衛國。還要我再說下去嗎?”黑衣人隻清晰而緩慢的說道。


    “等等,你都胡說八道的說的什麽啊?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呢。”


    黑衣人:“寨主有鴻鵠之誌啊。”


    寨主惡狠狠的說道,“什麽鴻鵠之誌,我們做山賊的,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


    “早年就聽聞申王懦弱,壞處都是申國拿,好處都是齊國占。百姓是怨天載道、苦不堪言。你就沒想過改變這一現狀?”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要麽被踐踏,要麽變強大。”


    見狀,一切都明白了。


    “你少忽悠我,小國有小國的活法。像我們申國這些小國要是擱在過去絕對活不過五集,也就是趕上了好時代,能活下來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上不了台麵的小國啊就不要幻想什麽話語權了,那都是天下太平的幻覺給慣得。隻要齊國晉國同在,這天下就亂不了。”


    “寨主果然不是普通人,見解獨到!”


    “那是!陛下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啊,你當是誰都能做王的嗎?”


    “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


    “誒,先別急著迴絕我們,等你考慮清楚了,咱再聯係。”黑衣人微微一笑,“這箱黃金啊就當是見麵禮了。”


    ——小說分界線——


    午後,禦陽宮外驚雷陣陣,滾滾烏雲覆蓋住了天空,淅淅瀝瀝的雨點不斷砸下,最後越來越大,終於轉變成了瓢潑大雨。


    見殿中慢慢暗了下來,小衛子指揮著小太監們快步上前,點亮了幾盞燭台,殿內這才恢複了光亮。


    “到底怎麽迴事?”李赫掃一眼眾太醫。


    底下眾人一時連大氣也不敢出,為首的老太醫率先跪下迴答,“迴陛下,貴妃娘娘並非是生病了,而是…喜脈。”因有了這一句,底下的太醫們才齊齊跟隨應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說完,小衛子饒有深意地瞥一眼上官燕,卻發現陛下此時臉上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


    卻說楚王年紀輕輕便擁有子嗣眾多,上官燕並非是第一位,也不會是最後一位,那麽陛下他為何如此緊張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很顯然李赫也是無情的。就像他自己說的,後宮每年死於難產的妃子不計其數,他甚至都已經記不清、記不得了。那些為他難產而死的妃子,那些為他生下皇子逝世的女人,他知道後也不過“哦”了一聲,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權力總要有人陪葬。


    ——小說分界線——


    “.…..其他都已派人,帶迴來的均是好消息。獨一特別的是申國,申王雖懦弱,卻也深受子民愛戴。”


    書房裏,丞相稟報著派去各國的手下傳迴來的飛鴿傳書,李赫一直心不在焉的聽著。


    沒幾分鍾就看到小衛子領著侍衛官走了進來。


    “人還沒找到?”


    “請陛下恕罪!”侍衛戰戰兢兢。


    丞相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貴妃娘娘不見了。


    “行了,都退下吧。”


    “是——”


    宮女端著茶水上來續茶。她依舊是小心翼翼地垂著眸子,隻是這次,她在經過李赫身邊的時候,她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端柔,站住。”


    步伐一頓,她緩緩迴頭,她在顫抖。


    李赫皺眉:“看你這小臉,啞巴啦?得,你不想聽,寡人也不說了,不過有句話寡人得提醒你,你若再這般啞巴寡人就將你調去浣衣院。”


    端柔不由鼻子發酸,淚花落下,搖了搖頭。


    “逗你玩呢,”李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了。“好了,還哭呢。”


    端柔抽抽泣泣的說:“謝謝陛下。”


    他知道,他和上官燕都在變,如今還像當年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後宮的女人他沒一個瞧得上的,看著就糟心,倒還沒一個宮女來得順眼。


    唉——


    遠處小衛子暗暗搖了搖頭,端柔和陛下不清不楚,怕是早晚弄到床上去。


    ……


    …


    一個時辰後。


    不諳世事的妃子,在天羅地網的追捕下,終究跑不了太遠,上官燕人生中的第一次脫逃,隻維續了一個時辰,便被帶迴了李赫身邊。


    在跨入書房大門那一刻,她迴過頭,靜靜看了看大門外的藍天。


    小衛子看了看上官燕,又看了一眼陛下,小衛子搖搖頭,揮手示意宮人們都退下,然後自個也躬著身子也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他的怒意都在一晃眼看到她的瞬間,煙消雲散。


    半響,他緩緩開了尊口:“看來寡人真的把你寵壞了。還知道離家出走了?”


    “還不是因為你逼著我喝藥…”她到底是惱了,然而惱歸惱,她又怎會膽子大到和他作對呢?不過是發泄給自己看罷了!


    “肚子裏的孩子,咱不要了,好嗎?”他重複了一遍,“嗯?”


    隻見上官燕抿了抿唇,似含了千言,“為何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都可以為你生孩子,為什麽我不可以?”


    “因為你不是那些女人,…”李赫一皺眉。愛情於他來說,太奢侈了,也因為愛情對於君王來說從來都是軟肋,他很明白。


    “來,到寡人身邊來。”李赫歎了口氣,衝著她招招手。


    她慢慢踱到他麵前,接著被他伸手一攬,整個人落入他懷中,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溫柔的神情確實能叫世上大部分女子都動了心,他說:“你別看後宮裏那麽多妃子,你可知,每年死於難產的妃子不計其數…”他緊緊地抱著她,低著聲說:“我們就這樣相處下去吧,一直健康長壽的活下去…我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直到都變成走路都走不穩的糟老頭糟老太太,我們還是要一起拉著小手走在禦花園裏曬太陽……”


    上官燕心情複雜地心神一動,似有淚光。


    見她眼眶紅潤,他伸手拭去她流下的淚珠,笑道:“好了,先迴去休息吧…”


    “嗯。”一步三迴頭。


    上官燕走後,李赫一手撫額一手撐在桌案上,放沉了聲音冷道:“手腳做的自然些。”


    “是,陛下。”小衛子領會,立即躬身。


    ——小說分界線——


    開滿鮮花的遊廊下,“殿下,找不到!”


    “找,繼續找!”恍惚記得手鏈是在這裏弄掉的。


    轉身撒丫子就跑,結果迎麵撞上一隊行人,直接被撞得往後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


    齊音狼狽不堪之時,他那麽剛好的,就出現了。


    玄成停下腳步,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長公主?你坐地上做什麽?”


    “我腳崴了。”


    “步輦呢?”他問。


    宮女應道:“已經派人去喊了。”


    “你能不能扶一下我?”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玄成跟她講道理:“於禮不合。”


    “又沒人看見。”


    玄成冷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齊音忍了忍,“我真不是碰瓷的……哎呦好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嘴角彎了一下,鞋拎過來,他握住她的腳。


    一行人恰巧經過,一雙鳳眼打量著這一幕,齊小白雙眼隱隱有些發黑,他在給齊音穿鞋?


    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上隻跪過天子,他還沒從對誰低過頭,更別說彎腰給一個女人穿鞋了。


    再一次陷入了困惑和茫然。


    “誒,放著我來!”齊小白連忙說。


    “二哥?”“陛下?”


    齊小白走過去,他蹲下來近距離地看著她,“起得來嗎?”


    齊音搖了搖頭。


    他彎腰就要抱走齊音。


    玄成見他如此,隻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倒也沒說什麽。


    隻見她咯咯的笑起來,被二哥抱起後忍不住緊摟住他脖頸,“別把我摔了。”


    “誰讓你吃這麽胖。”


    齊音在齊王麵前這個‘傻白甜’真是夠夠的。


    後頭跟著一大群隨從,揚長而去。


    玄成微不可見的一思考,“順歲,派人去祖廟門口找找。”


    “是,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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