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阿影的酒我代他喝!”依蓮娜站起身來,一把接過酒,十分豪氣的一飲而盡,人家是風月場所裏混久的人,別說是啤酒了,就算是白酒,喝起來也跟白開水似得。(..tw無彈窗廣告)


    “不行!”泥娃已有三瓶烈酒墊底,今晚格外膽大了些,她眉心微皺,唇角淡淡勾起,順手又開了一瓶啤酒遞到君北影麵前,緩緩從嘴角抿出了嫵媚笑意:“堂堂一個男人怎麽能叫自己的女人代罰?”因為手有些抖,導致啤酒罐不停的在君北影眼前晃來晃去,“蓮娜,難道大姐我讓自已的妹夫喝杯酒也不賞臉?”她眼中笑意愈盛,嘴角又向上抽了抽。


    “大姐,你醉了!我看你還是先迴去吧!”依蓮娜明顯的有些不高興,她看了看三姐四姐,指了指泥娃道,“三姐四姐,你們看大姐竟說瘋話,你們坐在這裏也沒事,不如先送大姐迴去吧!”


    “我說小妹,咱大姐哪天不說個幾句瘋話,她想說就讓她盡情說唄!我可沒那閑功夫送她。”三女不屑了白了白依蓮娜,四女趕緊接口用英語說道,“我說小妹啊!你能不能別搞的這麽霸道,不就是個男人麽?有什麽值得這樣費你神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怎麽有我們女人好,女人又溫柔又體貼。”


    “閉嘴!”依蓮娜冷喝一聲,三女四女很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齊齊用英語低聲道,“什麽人呀!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不就是daddy最重用她,她自個又有幾分才能麽,得瑟個什麽啊?”不過不滿歸不滿,她們倒不敢公開與依蓮娜對執。


    因為依蓮娜從小就是個神經質兒童,到了大時更加神經質了,神經的人殺人一般算是無罪的,她們還沒笨到撞到神經質的槍口上去,要撞,她們彼此撞的最多,不為別的,三女四女隔三岔五的打架,不過三日打了,兩日又好了。


    打架是因為她們心靈相通,眼光出奇的一致,經常會看上同一個女人,姐妹立馬升級成為情敵,等她們看上的女人紅杏出牆找別的目標去了,她們又會從情敵降級到姐妹,同心協力互商互量的討論怎麽整死那紅杏出牆的女人了。


    她們的關係很好的驗證了這世人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那句話。


    她們在酒吧裏坐了半晌,滿屋子除了男人就是姐妹,委實無趣了些,本來還想著姐妹難得相聚一場,不如抽空聯絡下感情也好,誰知這小妹真令人討厭,老是一副唯她獨尊的樣子,她們早就坐不住了,三女微咳一聲道:“四妹,我們先走吧!還是bluesky好玩些。”


    四女立馬站起身來給以了行動上的迴應,還是三姐與她心心相印,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們兩姐妹紛紛表示那個叫bluesky的同性俱樂部更帶勁些。


    三女四女尋找共同的春天去了,包廂內單留下兩個相貌天懸地隔的雙胞胎姐妹,反倒顯得包廂內的女人更多樣化了些,走了兩個也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在與不在,反正看上去像同一樣女人似的。


    泥娃繼續晃悠著她手中的啤酒罐子,眼中的笑未減半分,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話越加變處酥柔起來,“我的準妹夫,你是喝還是不喝?你……”


    話還未完,君北影眸子未抬,他臉色很平靜,隻伸手接過酒,也未說話,將酒一飲而盡。


    “蓮娜,你看!我的準妹夫都沒話說,偏你多事,難道還怕我搶了妹夫不成,我不過是要罰他酒而已,瞧你心眼小的跟個針眼似的,遲到了本來就是罰酒,你們說是不是啊?”泥娃醉酒時還不忘找人幫她評理。


    “當然該罰!”泥娃後宮中的男人總算有了發揮之地,這時他們要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到時泥娃覺得他們表現良好,有錢發也不一定。


    依蓮娜臉色更冷了,她坐迴沙發,將嘴巴湊到君北影耳邊:“阿影,我有些累了,我們先迴去吧!”


    君北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嗯了一聲。


    泥娃大喝一聲:“不準走!”說著,她從桌上又拿了一瓶啤酒,直接遞到君北影麵前,“要走也要罰完三瓶再走。”然後,她掉頭看了看自個的後宮美男笑著問道,“你們說我有沒有罰錯呢?”


    全體男人笑著搖了搖頭,“當然沒有!”


    泥娃更高興了,她的臉帶著一絲紅暈,“小妹……”


    依蓮娜的臉色此時已快黑成鍋底了,她一把握住泥娃端住啤酒罐的手,冷冷道:“你還有話要說?”


    泥娃不過是借酒裝瘋,她飛快的抬頭瞄了一眼,發現依蓮娜當真動了怒,她吃過依蓮娜的虧,小時候泥娃搞壞了依蓮娜的布娃娃,結果被打掉了兩顆牙,幸好那是在她換牙前的打掉的,不然她現在的滿口的貝齒就不是完全的原裝貨了,她看著她,微有懼色,收了笑容低頭訥訥道:“算了。不想說了。”


    依蓮娜道:“怎麽?”


    妮娃又道:“哦,也沒什麽,隻是忽然不想說了。”


    依蓮娜鬆開了手,沉聲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蓮娜,別鬧了!出來玩就是尋開心的,既然玩的不開心我們就先迴去吧!”君北影站起身來,手抄在口袋裏,淡淡說道。


    “阿影,我聽你的!”依蓮娜的表情來了個七十二變,由黑又變紅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嬌柔起來。


    君北影是個懂禮節的人,不像依蓮娜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對自己親姐姐橫眉冷對的,他甚有風度的對著泥娃告了聲別:“泥娃,我們先走了!”


    本來他應該夫隨妻叫泥娃大姐的,可讓他喊一個未成年人為大姐,這點著實為難了她,好在人泥娃不在乎,相反她喜歡聽他喊自個的名字。


    依蓮娜小鳥依人般挽著君北影的胳膊走了,獨留下泥娃和她的一堆男人,泥娃見君北影走了,酒就清醒了一大半,她平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受了傷害,她覺得自已像個跳梁小醜,演技著實可笑,她不懂愛情,也從未為哪個男人這樣費過心傷過情,可是他真的人如其名,像個影子般讓人捉摸不透,她看的到摸不著。


    她憤怒的將後宮男人全體都趕走了來,一個人慢慢蹲下,將頭埋在膝蓋裏,號啕大哭起來,她終於想好好的喜歡對待一個男人,卻發現那個男人她親近不到,哭了許久,她的心情並未好轉,反而越加難受起來,於是她砸了整個包廂,砸到最後她除了砸傷了自個的手,心情還是沒砸好。


    她不甘心,她想著隻要一有機會就要把君北影奪過來,此生她最熱衷的就是男人,特別是優質的男人,哪怕小妹跟君北影正式結了婚,她也會想方設法去奪,她不介意自個成為小三的,別說小三了,為了君北影或龍戰天這樣的男人當小四小五也行。


    擦幹眼淚,她很是豪氣的扔了一遝子美元給酒吧老板,酒吧老板瞪著牛眼張著大嘴目送著她瀟灑離去,這裏的人心知肚明,這妞是諾丁克的女兒,誰敢得罪,別說她給了賠償金,就算她一毛不拔,被她打落牙齒隻能和血吞了。


    若換成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尋常女子能有這麽膽量和硬氣不?不被酒吧保安打的爬不起來是根本離不開酒吧的。


    諾丁克當初有擁有五朵金花的時候想必不會預料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的五朵金花會自殺自殘起來,這成了他此時最遺憾最傷情的事之一,搞的他到死都不能瞑目。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此話雖不十分準確,有時卻能說明一些事情,像諾丁克這樣的上梁能搞的出什麽下梁來,就是有好的下梁,在他的長期精心打造下也會扭曲成歪下梁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經過他的鈦合金狗眼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觀察,君北影實乃可造之才,他兒子雖多的數不清,嫖ji鬥狗的動把抓,像君北影這樣有勇有謀,具有殺伐決斷的人少之又少,少到僅此一人。


    短短的一月光陰,君北影協助他吞並了另一恐怖組織團夥,以前這團夥是諾丁克的死對頭,在搶地盤搶生意搶武器方麵都有一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諾丁克與對頭交火不下五十次,打到最後,還是搞了個持平,這讓諾丁克如哽在喉,他要做就做最大,從來不想跟別人平分秋色。


    想不到君北影的到來讓他如虎添翼,一隻帶翅膀的老虎打架時既能在地上跑又能在天上飛,比起沒翅膀的老虎多了項特異功能,沒翅膀的老虎自然矮了半截,氣勢漸漸低迷下去。


    戰爭講究的就是氣勢,一旦喪失了氣勢,敗也就不遠了,經過兩次大規模的激烈交戰,在死了千百把人,用了數不清的子彈後諾丁克終於順利的完成了一人獨坐江山的偉大任務。


    他對君北影更加器重和信任了,一個女婿頂半個兒子,他也是八十了人了,雖然他從不服老,但也算是個高瞻遠矚的人,知道要選未來的繼承人,君北影順理成章的成了他未來的繼承人的備選之一。


    君北影自此算是走到了一個高位,他在hunt組織裏的身份一夜之間水漲船高,一個人地位身份越高權力就越大,權力越大做起事來就越容易,他離自己想要的結果也就越來越近。


    越是離目標離的近,越是讓人緊張,隻要是人,不管是你強者還是弱者,不管你是有能還是無能,都會有害怕的東西,除非你天生癡傻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君北影也有他自己害怕的東西,他害怕自己功虧一簣,所有的努力化作白費,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他連躺在床上都在研究著腦海裏的作戰圖。


    這一個月以來,他和龍戰天憑著現代化高科技通訊功能“暗通款曲”,布下此局的這兩個人都考慮的很清楚,一切都照著他們所想的方向發展,他們就等著時機一到,來個理應外合,將恐怖組織一並擊破,龍戰天順便還撿了個大便宜,不過裝死了個把月,演了一出苦肉計,就讓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二叔自動跳到了前台,這省了他好大一番力氣,他都還沒查到底誰是遠中集團幕後人,那幕後人忒耐不住性子的自個就跳出來亮相了。


    可任何一場戰爭都會發生意外,所以他們在麵對目前相對可喜的局麵時還是保持住了一顆冷靜的心,將整個計劃布置到滲透進每一個細節裏麵。


    站在陽台,一陣陣冷風拂過,吹起君北影淺白色衣角,暗光下看不清他的臉,隻看見有淡淡煙霧緩緩升起,那帶著煙草味香氣淡淡飄散。


    遠處,有燈光閃爍,那裏正有一群在不分白天黑夜隨時準備接受培訓的恐怖狂熱份子,遠目眺去,依稀還能看得見有濃煙在翻滾,偶而會傳來一兩陣槍聲和火炮聲,那是一群嗜殺如命的人,也是一群孩子,一群從魔鬼地獄裏走出來的孩子,這群孩子就是hunt組織所謂的娃娃軍。


    在長達幾十年的恐怖活動中,hunt組織做出了一係列令人發指的事,其中就包括逼迫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加入恐怖組織。


    相對於成年人,孩子更容易不引起人的注意,娃娃軍在執行任務過程中通常會化妝成普通孩子,一些正規軍通常會忽視孩子,甚至於在雙方交火時引發惻隱之心,試想,如果一個十歲的孩子用無辜的眼神盯住你的時候,你手中的槍又如何能射穿他的腦袋。


    可沒有人知道這群孩子不是孩子,他們是一群從地獄來索命的小鬼,縱使如此,這些孩子大都有著悲慘的經曆,不然有誰不想躺在父母羽翼下做個幸福的小孩。


    這些孩子從六歲到十一二歲不等,在他們進入hunt組織之前,必須做的第一件任務就是殺了自己的父母親。


    這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絕戶招,通常想出這些招的人會擁有一顆非常人的腦袋,而且此腦袋還集變態與殘忍之精華,如果這些孩子不殺父母,全家一起死光光,如果他們殺了自己的父母,自然會成為一個無家可歸,從此要背負一生心理陰影的人,他們隻能依附hunt組織而生存。


    這些本來應該是純潔的孩子在恐怖組織的一係列精心澆罐下,不變態也會變得變態,不殘忍也會變得殘忍,他們在恐怖組織裏接受各項培訓,體能訓練的同時,hunt組織還不忘育人為本的道理,給他們灌輸各種嚴重三觀不正的道理。


    經過高強度的訓練,有些孩子會受不了,受不了的自然就會成了hunt組織的棄子,走在了與父母黃泉相聚的路上。


    活下來的孩子可以問心無愧大聲的告訴這個世界,他們是全沒有明天的小孩,他們是群性格被徹底扭曲的小孩,手持武器的他們在戰場上會比成年人來得更狠,更沒有是非觀道德觀,他們隻聽命令,讓殺誰就殺誰。


    何況孩子不像大人欲望太多,容易被各種東西所迷惑,孩子終歸單純些,而且單純到家了,隻要諾丁克一聲令下,他們連自個的親姥姥都能殺,根本不會思考一秒,而且最容易上演的美人計,在孩子麵前行不通,你很難想像一個幾歲的孩子會對美女產生什麽興趣。


    君北影曾接觸過這群娃娃軍,與其說他們是孩子,不如說他們是有個孩子外殼的殺人機器,他們直接聽命於諾丁克,對於其他的人的話,他們全體用最麻木的表情表示漠視,就算是君北影說話在他們眼裏也是一錢不值。


    他們不哭不笑,無喜無悲,完全被毀滅了天性。


    除了活著,他們與死的人無甚區別。


    君北影默然的立在那裏,其實他的心是壓抑而沉痛的,如果不是無止盡的恐怖活動,無止盡的戰亂,這些孩子應該像其他普通孩子一樣享受著本該擁有的童年,可是現在,他們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一顆可以隨時廢棄的棋子,他們用暴行證實了自己的存在,可他們的存在卻是如此的令人談之色變。


    “阿影,你在想什麽?”依蓮娜款款而來,她靜靜的立在他麵前遠目眺望著那片訓練裏,眼中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光。


    “蓮娜,你是不是也像他們那樣受過訓練?”君北影轉過身,他知道諾丁克五女早在十二三歲就武裝到了牙齒。


    “阿影,那些事提他們做什麽?”依蓮娜眼中略過失落,她歎息一聲依偎在君北影身上,“阿影,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做一個普通人很好,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天活在無止盡的殺戮和爭鬥裏。”


    “蓮娜,一切都會結束的!”君北影撣落煙灰,伸手攬過她的肩膀。


    “阿影,你會不會有離開我的那一天?其實我心理一直是害怕的,我怕幸福他長著翅膀來的快走的也快。”一滴淚從依蓮娜眼中滾落而下。


    “傻瓜!你想的太多了。”君北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他與她相識已久,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可卻了解她,她是個強悍的女人,同時也是個脆弱的女人,她用自己的強悍包裹住一顆脆弱的心。


    “阿影,現在納米蟲生化液的研究已順利到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daddy他很高興,準備等試驗成功後就讓我們完成婚禮。”依蓮娜帶著小女的幸福模樣睜著晶亮的眸子看著君北影。


    “試驗一天沒成功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越是到關鍵時刻越要沉得住氣,生化人和生化武器一旦成功,就能大大提高hunt組織的殺傷能力,想必到時也沒有多少組織是我們的對手了。”


    “阿影,肯定會成功的,我相信人定勝天!”依蓮娜似乎已看到成功在向招手,其實她不知道成功永遠都不會到來,她是過於樂觀的估計了未來形勢了。


    君北影不置可否,他隻淡淡道:“蓮娜,外麵冷,進屋吧!”


    依蓮娜甚為懂事的像個小女人般跟著君北影進屋了,別看她是殺手,但也沒有明文規定殺人不能當個幸福小女人的,但凡女人總有那點子心願,希望找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男人幸福的過上一輩子。


    可幸福對於有些人來說是那樣的觸不可及。


    很快大戰即將來臨,龍戰天最擔心的就是於計劃之外再出現什麽漏洞,不過不管怎麽樣,這戰如離弦之箭不得不發。


    據君北影反饋迴來的絕密消息,目前是諾丁克最為得意的時候,消滅了宿敵特種軍王龍戰天不說還吞並了另一大恐怖組織,一個人最得意的時候往往就是他最放鬆的時候,如果這時候不能一舉消滅hunt組織,就等於喪失了最佳機會,以後想要消滅整個恐怖組織,恐怕會更加不易。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這把東風卻由龍老父子吹起。


    龍戰天在考慮大戰的事就接到了龍老爺子的來電,“天兒,速來軍委開會!”


    龍戰天駕車奔馳在暗夜裏的大道上,軍委的守衛真是不一般的嚴密,基本已達到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效果,龍戰天亮了證件後被放了行,直接來到軍委六樓,剛進門就看到龍老父子正並著另一群軍委大佬端坐在會議室裏。


    “各位,這位就是j城z軍區國際反恐特別部隊軍長龍戰天同誌。”龍老爺子很鄭重的將龍戰天介紹給大家,其實這介紹不過是錦上添花,在坐的誰不知道一代軍王龍戰天,像這麽年輕的軍長估計把眼睛扒拉到最大也找不出幾個。


    龍戰天很是懂禮的敬了一個軍禮,他很好的保持住了一張沉穩冷酷的臉,一般情況之下,他溫柔可愛的臉隻特別奉獻給白修兒,真是應了一歌名《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龍戰天同誌請入坐吧,現在會議正式開始,這次會議內容是絕密內容,在沒有得到軍委的允許下任何人不得將此次會議的內容泄露,會議的內容是針對國際特號恐怖組織hutn組織展開的,在坐的各位如果同意對hunt組織采取軍事手段的請舉手。”龍老爺子一掃前一段時間的萎靡之姿,轉眼間變成一超有威嚴超有霸氣的老軍人,整個人精神矍爍,看不出半點老態龍鍾的樣子。


    其實這一段日子以來龍老爺子的日子也不好過,首先他做了一次演員,將喪孫之痛演的入木三分,而且臉部表情演的極其到位,不僅表情到位,更重要的內心戲也很到位,硬是把自個折磨成一夜白頭,其實他頭早白了,不用特別化妝,隻需要把他的臉搞的皺紋再深些,再頹喪些,再配以精神上的垮掉,讓本來一個顯得特年輕的老人家顯得特不年輕了。


    其實演戲還好,反正都是故作姿態,說到底就是假的,可龍尋的最終背叛讓他深受打擊,這種打擊不是演出來的,完全出自於內心的真實感受,而且龍尋的事還牽扯出一段家族醜聞,好在他人雖老,卻有一顆強壯的心髒,輕易打擊不垮的,他知道有更最重的事等著他去完成。


    龍老爺子說完這一段話率先舉起了手,而後參與會議的成員中有八層已經尾隨其後舉手表決同意了,龍戰天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知道爺爺在為他做最後的努力,畢竟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有些軍委上層是不同意的。


    整個會議然後就如何以暴力解決恐怖組織,如何與他國合作等一係列內容展開了討論。


    會議結束後,龍老爺子語重心長的拉著龍戰天道:“天兒,爺爺已是暮年之人,馬上就要真正退隱下來,到時軍中隻剩下你,爺爺知道你做事一向沉穩,爺爺也以你為榮,你應該知道在暗中有多少人正關注著你,國內的高層都在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的做法一向深得軍委領導的認同,但有多少人認同就會有多少反對,有些黑幕想必你了解的很多,爺爺希望你能一直在軍隊的路上走下去,爺爺的位置就等著你來坐。”


    龍老爺子把內心的希望一次性說了個明明白白,一個家族想要屹立不倒,必須有個好的接班人,這樣才能順利完成權利的交替,真正支撐起一個龐大的家族,一旦出現接班人是阿鬥的局麵,那麽這個家庭勢必會被打壓直到完全消失。


    自古以來上演了多少家族興亡的傳奇,曆史就是最好的鏡子。


    龍老爺子說完,祖孫二人陷入到了短暫的靜默中,龍戰天當然知道龍老爺子的話裏之義,爺爺想利用他最後的人脈為他打通未來的道路,龍大的勢力雖然很強大,但國內不至一個龍家,是政敵的大有人在,想要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數,未來的道路未必平坦,何況目前龍家還出現了內亂,相比較外部勁敵,內亂也顯得很為棘手,幸好爺爺暗中控製中了整個局麵,否則醜聞一旦傳去,會給龍家造成很大的傷害。


    看了看龍老爺子蒼老的臉,龍戰天隻覺得心中一陣酸楚,“爺爺!你放心。”他握住龍老父子的手鄭重的承諾道。


    話雖簡單,承諾卻不簡單。


    三天後,決戰的時刻到了。


    z城j軍區廣場上是龍戰天激昂的聲音:“我們都曾經宣誓要效忠我們的國家和軍隊,現在到了我們履行誓言的時刻了,士兵們!我們的榮譽是什麽?”


    “忠誠!”下麵是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口號聲。


    “z城j軍區國際反恐特別部隊同生死共患難!”龍戰天高聲一唿。


    “國際恐怖組織給我們留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勢要打嬴這場戰鬥!”士兵們群起激昂。


    “是我們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出發!”龍戰天一聲令下,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直逼恐怖組織老窩。


    “龍哥哥,等等我……”白修兒顧不上下車時不小心鞋子掉了一隻,邊跑邊叫著,當然,她屁股後麵還跟著個巨大的拖油瓶——大黃,好不容易跑到了部隊,眼看飛機又快起飛了,幸好,她比較英明,省出了撿鞋子的功夫總算在飛機離地前死死的抓住了龍戰天的衣服,“哥哥,你說話不算話,如何服眾?”她巨有氣勢的叉著腰,一雙美眸子滿含怨懟的盯住他。


    她一個懶人,都這樣不辭辛苦的訓練自己了,為了是什麽?還不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幫上龍戰天一把,實現夫唱婦隨的美好願望,她這點子願望難道很奢侈麽?她娘的!她已經很節省了好不好?節省到就穿了一隻鞋子就追過來了。


    要不是她有著一顆聰明而警惕的腦袋,想必連龍哥哥啥時走的都不知道,昨晚一看到龍戰天不見了,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的龍哥哥瞞著她跑了,娘的!隻有她甩男人的,她怎麽能容忍自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人甩了自個跑走的。


    她提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不顧太爺爺的極力反對,義無反顧的邁上的追夫之路,她可不做那瞎子打蚊子白廢力氣的事,好不容易練就了一身絕活,龍哥哥都不給她個顯擺的機會,太她娘的讓她鬱悶死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什麽都沒帶的就飛出了門坎,大黃見小白瘋跑的跟範進中舉似得,大叫一聲:“小白,這大晚上的你跑個什麽勁啊?別搞的披頭散發像個女瘋子似的。”


    “死大黃,滾一邊去,老子要去追男人!”白修兒顧不上跟大黃鬥嘴,兩腳跟上了風火輪似的。


    “白丫頭……我說你慢點……哎喲喂!”太爺爺追出門,跑的一時氣急,“你欺負我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動啊,別跑了,天兒早就走了,你再追也追不上了……”


    “太爺爺……你別追”白修兒迴頭大叫一聲,她真怕把太爺爺跑出個好歹來,正說的,太爺爺又是一聲哎喲倒地上了。


    白修兒緊皺眉頭猶豫半秒還是選擇了迴頭扶起太爺爺,太爺爺故作爬不起來的樣子,不停的痛苦哼哼,幸虧大黃站的角度比較好,無意間他一瞥卻瞥到太爺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太爺爺哪知道大黃會跟白丫頭講話啊!他一個百歲老人演一場摔倒苦情戲容易麽?不過是不小心偷笑了下,眼裏不在意的抖露出了得意之色,卻被那個該死的大黃注意到了,這大黃注意到了也就算了,還向白修兒打了小報告。


    太爺爺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人一狐,一個汪汪叫,一個站在那裏聽著,他還哼哼來著呢,白修兒卻立馬轉了一副神態:“太爺爺,你騙我……嗚嗚……連你也騙我,你和龍哥哥都不是好人……你們男人全不是好人。”


    太爺爺一見白修兒淚如雨樣子受不了了,他顫微微的站起身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訕笑著道:“太爺爺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白修兒可沒閑心再聽太爺爺嘮叨,她屁股一扭,跑了!大黃緊追其後:“小白,帶我一起走!”


    白修兒可沒功夫跟大黃擺事實講道理,她壓根不想帶大黃去的,畢竟大黃目標太大,一般車不肯帶他的,很明顯帶大黃出去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可大黃最近被鬥牛犬粘的快得憂鬱症了,如果再不讓他享受一番自由空氣,他都連想跳樓的心都有了。


    而且這機會多好啊!英國鬥牛犬好不容易去上衛生間了,估計還是大號,此時不逃,天理難容啊!


    大黃擺出一副百折不撓的勇氣,硬是跟在白修兒身後,白修兒怕不帶大黃,大黃會拖她後腿,於是她很無賴的帶上了大黃。


    好在人家裏有的是車,太爺爺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還是派了一部性能最佳,跑的最快的車子送白修兒和大黃走了。


    其實太爺爺也是讚成大黃跟著白修兒走的,按他老人家的話說,大黃是藏獒,就算起不了太大作用,撐撐場麵也是好的,遇到危險時說不定還能發揮一下猛狗的作用。


    鬥牛犬剛一上完廁所大唿舒坦的時候,不舒坦的事來了,她親眼目睹了整天活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大黃跳上車走了,她淒厲的大叫一聲:“大黃——”然後心陡然一跳,暈了。


    主要人賢妻做的太好,有什麽好的都留下來給大黃吃,而且大黃說過她又胖又矮,於是她開始減肥,整條狗倒消瘦了不少,造成了低血糖,再加上深受重創,就很自然的暈了。


    大黃脫離了鬥牛犬,興奮的唿吸著自由的空氣,真是神清啊那個氣爽啊!爽到家了。


    當白修兒出現在龍戰天麵前時,龍戰天微有一怔,其實說到底,他是害怕小獸受傷,畢竟打仗不是打遊戲,死了可以重生,當然他死了也重生了,可他那是為了配合演戲詐死的啊!在他那一批次同時詐死的還有好幾個人,包括悲催倒下的小薛,包括其他不知名同樣也英勇無比的特種兵。


    “小獸,你怎麽來了?”龍戰天特別的臉還是給了特別的小獸,那張沉穩冷酷的臉立馬顯得和藹可親了不少,讓人誤以為他其實是個十分具有親切感的人。


    “哥哥,你瞧不起我?你不想帶我走,不就是怕我拖後腿麽?告訴你!今天我,白修兒跟定你了!你若不想帶我走,幹脆一槍打死我算了。”白修兒將無賴之風發揮的不錯。


    “汪……”大黃不甘其後,“小白,你跟主人說合說合,帶我一起唄!”說著,大黃抖了抖渾身的毛,甚有氣勢道,“瞧瞧我這身架,敵人看了肯定會嚇破膽的,何況小白你答應過人家讓人家成為英雄狗的,難道小白你想做個講空口白話的人?”


    在這一人一狗的強烈抗議和強烈的要求下,龍戰天終於鬆了口,帶上了他們,以滿足他們同樣想報國的兩顆拳拳熱心。


    本來龍戰天也不是那麽容易鬆口的人,主要是白修兒都鬧的快要自盡了,反正不帶她走,她就自己把自己搞死,去或許不一定死,不去就一定死,在兩者權衡取其輕的情況下,才帶了白修兒,而且此白修兒非彼白修兒了,今非昔比的她光從格鬥技能上來說已達到了厲勝男的水平。


    龍戰天看守太多hunt組織的資料,而且雙方也交過火,他知道hunt組織製定的“戰略計劃”,打算在近五年內,組建一支成員數量驚人的部隊,這將是一支打得了遊擊戰,也打得起正規陣地戰的部隊,甚至夢想到能強迫各國政府承認他們的合法存在。成功的完成將自己由黑洗成白的目標,這讓可以見不得光的他們大大方方的整天站在太陽底下曬上個把月甚至幾年都沒有問題,他們要告訴全世界就算是恐怖組織也有“陽光權!”


    為了培養各種軍事人才,他們不但讓成員接受正規軍事化訓練,更派出大量成員,參加實戰展開一係列恐怖行動和政府軍隊對抗。


    與此同時,他們還研究生化人和生化武器,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又秘密弄來了一匹人做試驗,雖然龍戰天知道芯片的內容已經被他們動過手腳,可不消滅恐怖組織就還會有無窮無盡的試驗。


    他龍戰天絕不能讓hunt組織最高領導人諾丁克活著撤出基地,這個人欠下太多太多的血債。


    一群恐怖組織狂熱份子正各司其職,該巡邏的巡邏,該培訓的培訓,該睡覺的睡覺,在他們的眼裏這不過是個平靜的夜晚,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看一群人十來架戰鬥機向他們開了火,看看那不斷翻滾的濃濃煙霧,剛驚醒的人還沒來得及提褲子就奪門而出。


    在短暫的驚愕和措手不及的時刻,恐怖組織成員拿槍的拿槍,拿刀的拿刀,來不及拿槍拿刀的就抄起門背後的拖把棍子全體出動了,在反恐部隊的強烈的第一波攻擊下,hunt組織損失慘重。


    好在hunt組織也算訓練有素,不至於在遇到緊急情況下就慌張的像串街老鼠,諾丁克迅速派人組織戰鬥人馬,準備迎戰。(..tw無彈窗廣告)


    他在最短時間內把能調動的人都調動了起來,隻要消滅了特種部隊,他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如果他失敗了,他也不會讓特種部隊落著好,大不了玉石俱焚。


    依蓮娜一接到老爸命令,以最迅猛的速度穿戴好衣服,順便還上了個衛生間,因為如果憋尿打仗不太容易樹立一個女英雄形象。


    “阿影,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國際反恐特別部隊會突然來襲?”依蓮娜看了看君北影,臉上帶著幾許疑惑。


    “蓮娜,你在懷疑我?”君北影輕笑一聲。


    “阿影,我怎麽會懷疑你?這一輩子我隻相信你一個人。”依蓮娜攀上君北影的脖子,在他臉上印下了一個香吻,“阿影,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不知怎的,依蓮娜隻覺得心頭一陣傷感,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來。


    “你又胡說!”君北影看了她一眼,眸子裏的光很是複雜,對於依蓮娜,他雖不愛,可相處久了,人總會有感情,他不能說他可以無動於衷的看著她死去,也不能說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他會傷心欲絕。


    “轟”的一聲巨響,依蓮娜知道此時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等打完了勝仗,有多少情談不完了。她拉著君北影的手雙雙衝出了屋外。


    屋外,處處硝煙彌漫,還時不時的傳來濃濃的血腥味。


    此時,依蓮娜知道這是一場大規模的難啃的硬仗,她現在的目標隻有一個,“殺!”


    將這些膽敢犯上她hunt組織基地的特種兵殺個幹淨。


    可惜事事難如人願,這次襲擊是經過精心布局的襲擊,不過半個小時,恐怖組織已損失了一大半兵力,甚至有些人見大勢已去,心裏打起了小九九,想逃跑了,還好逃跑的人被依蓮娜一槍一個準全都擊斃了。


    白修兒首次麵對這樣大規模的戰爭,她的一身絕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她開槍打死了n個恐怖組織成員,又用手勒斷了幾個恐怖組織成員的脖子,殺完,她仰頭看了看蒼天,道了聲:“阿米豆腐”。


    她這是在做好事呢?做的是除暴安良的大好事,上天可別瞎了眼,以為她在亂搞殺戮。


    四周槍炮聲此伏彼此,她的龍哥哥正指揮眾軍作戰,她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誇讚一下自個的男人當真是個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人,看看他組織的軍人一撥撥有序的進攻就知道了他的軍事才能委實首屈一指。


    恐怖組織成員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也有自己的作戰方式,什麽埋伏術,包抄術等等應有盡有,可縱使他們再厲害,也比不過龍戰天,很快,他們就處於下風了。


    到處是死人,受傷的人,白修兒望著滿目的血腥,她定眼又看了下,幸好死的大多都恐怖組織成員。


    就在白修兒以為勝利在望,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開始得瑟的時候,她身後閃過一個黑影,她迅速的轉過身體,卻看到一個男孩正冷冷的盯住他。


    那是一雙黑色裏透露著血腥的眼睛,屬於殺人者的眼睛,偏偏這雙眼睛屬於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


    白修兒打量著這個小男孩,她強忍住想要眨眼睛的衝動,其實她好長時間沒眨眼睛了,眼睛甚為酸累,“喂!小鬼頭,你看著累不累啊?你是不是娃娃軍的成員?”


    白修兒還不算白到家了,從龍戰天口裏她知道這裏有娃娃軍,所以她是帶著一顆警惕的心對待這個孩子的。


    小男孩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又朝著白修兒招了招手。


    “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有事講話,沒事走人,老子可不想殺一個孩子。”


    “姐姐,你過來好不好?我的腳斷了,走不了。”小男孩終於開口了,他的表情雖帶著冷戾,可他的聲音聽上卻確實是個孩子。


    白修兒心頭一軟,再一看,那個小男孩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淚光,淚水洗淨他臉上的黑汙,其實看看,這個小男孩長的還蠻清秀的,眼睛大大的再加上亮閃閃的淚水,使得原來的冷戾的不像孩子的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了。


    “姐姐我不是醫生,不會治你的腳,迴家找你媽去!”白修兒知道這很可能是這個小男孩下的套,她強裝無情調臉就要走人。


    “姐姐……嗚嗚……姐姐,你救救我,我好痛啊!我的腳。”小男孩嚎的嘶心裂肺,搞的白修兒那點子善良之心迅速的聚集到了一處,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小獸,你快過來!”龍戰天著急的去尋找白修兒,其實白修兒離開他的視線也就十分鍾左右吧!不過他連一分鍾都不能忍,何況他硬是在打死三個人打傷五個人之後找到了白修兒,卻站在山丘上遠遠看見山下的白修兒身後立著一個小黑影。


    “姐姐……救我啊?我不知道什麽娃娃軍,我是被他們抓來的…嗚嗚…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裏每天給我打針……嗚嗚……”小男孩見龍戰天快走了過來,他嚎的更厲害了。


    “哥哥,你等我,我馬上就來!”白修兒說完還是迴了頭,她不能就這樣放下這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會講中文,按她的想法,這裏的娃娃軍應該不是中國人,講不出這樣順溜的中文,所以她單方麵認定或許這個孩子隻是個單純的孩子。


    就在白修兒折迴一半,她又看了一眼孩子,孩子的眼神還是那樣楚楚可憐,可她又猶豫了,她明明從孩子眼裏看到了殺戮,可她為什麽要救他,她不能這樣輕易落入陷井,不能拖哥哥後腿。


    白修兒這邊想來想去,正糾結的要死,可時間不允許她糾結,就在她糾結的當空,孩子猛撲過來,白修兒一個急事飛閃,卻被孩子扯住了腿。


    “姐姐,你別動!再動我炸死你!”孩子迅速恢複了漠然的臉,他擦了擦眼淚,撩開了自己的衣服。


    白修兒迴頭一看,乖乖!這真不是一般的小孩,是個攜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小孩,她大喝一聲:“哥哥,我沒事!你趕緊迴去!”


    龍戰天眼看不好,他已經跑的很快了好不好?要不是剛才又衝出個不識相尋死的恐怖份子擋道,肯定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你——”小男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指向龍戰天道,“不準過來,過來我炸死她!”


    “娘的!”白修兒恨恨的看了小男孩一眼,“你這個小鬼頭什麽不好學,偏學殺人炸人,你媽沒教過你要做個五講四美,天天上向的好孩子啊?”


    “我沒媽!”小男孩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再吵,再吵炸死你!”


    龍戰天厲喝一聲道:“住手!”說著,他緩緩走下山來,邊走邊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跟她換好不好?”


    “哥哥,你發什麽傻呢?”白修兒聽到龍戰天竟然想跟她交換成為人質,她心一痛,趕緊一把拖過小男孩,緊緊的抱在手裏,“哥哥,你別過來,我不要跟你交換,不然此時我自己炸死自己。”


    “小獸,你——”龍戰天趕緊停了下來,他實在害怕這不著調的小獸會幹出什麽不著調的事來,“小獸,你聽話!我不準你這樣做!”


    “哥哥,我一直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成了你的累贅……”白修兒一手緊抱著小男孩,一手搶過小男孩手裏的炸彈遙控器,把自已搞的跟義勇赴義的女烈士似的。


    小男孩著實不明白這個姐姐的想法,剛剛這個姐姐還表現的害怕自己啟動炸彈的樣子,怎麽還沒過分把鍾,就上升到搶走炸彈遙控器主動引發爆炸了,幸好,姐姐搶到了遙控器不過是他的唯一的玩具遙控小車的,炸彈遙控器正好好的躺在他的褲子口袋裏。


    不過,被姐姐搶走的遙控器對他有著一定的意義,雖然小車早已連塊破金屬屑子都找不到了,可留下遙控器算是做個念想吧!


    他隻是個剛入娃娃軍不久的小孩子,按時間上算,應該正式受訓不到一個星期吧!所以中毒不算太深,可是他還是殺了自己的母親,當時母親的手裏正拿著一個嶄新的遙控器小汽車。


    他本想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扔了,可他沒有,他在害怕和恐懼,在後悔和自責裏度過了很多天,一個星期雖然不長,但他每天都殺人,到了今天不多不少殺了七個人,殺到現在,他甚至於想把自己也殺了算了。


    在殺人和受訓之餘,他唯一的樂趣就是握著手中的遙控器,那裏還隱著他過去一點點的美好迴憶。


    “姐姐,你拿錯了!把那個遙控器還給我,真的在這裏!”小男孩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另外一個遙控器。


    “啊?”白修兒驚詫的看了看手中的遙控器,又“哦”了一聲,接著道:“我怎麽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反正你把遙控器都交上來就行了。”


    小男孩冷笑一聲道:“姐姐,你的要求太多了,如果你願意拿個假的就拿吧!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讓你拿下子也無所謂。”小男孩在真遙控器手上比劃了幾下,把個白修兒搞的汗滲滲的,她不過是嚇龍哥哥來著,可不想真被炸個灰飛煙滅啊!


    灰飛煙滅也好了,別搞到最後把自己炸個麵目全非,嚴重毀容就完蛋了,就在她汗流的真多的時候,卻有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那身影後麵還跟著兩個特種兵。


    白修兒瞪著大眼,大叫一聲,“哥哥,諾丁克!小心——”


    諾丁克冷著臉,淡淡揮了揮手道:“放開她!”


    小男孩見首領親自發話,趕緊聽話的放開了白修兒,白修兒如小鳥歸巢似的飛奔到龍戰天身上。


    “你——”白修兒伸手指了指諾丁克,她懂了。


    龍戰天對著諾丁克冷笑一聲道:“你終於想通了,我答應你的事絕對會做到!”


    諾丁克沉默不語,隻單點了點頭,那個小男孩站在那裏還未走,他直挺挺的立著,一動也不敢動,直等諾丁克的下一步指示。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這小子?”諾丁克指了指小男孩。


    龍戰天沉聲道:“帶走!”於是小男孩在諾丁克的眼皮底下很聽話的被特種兵帶走了。


    小男孩沒什麽是非觀,他隻知道首領要他們炸就炸,首領要他們對付誰就對付誰,首領要他們跟著誰就跟著誰。


    接下來,事情發生了逆轉,就在諾丁克招君北影和依蓮娜舉行急會,布置下一步行動時,君北影在臨走前打昏了依蓮娜,他終究還是沒忍心殺了她。


    等他手中的槍正式架上諾丁克的腦袋時,諾丁克才明白原來天下有種臥底可以臥到君北影這麽徹底的,君北影不費一兵一卒俘獲諾丁克,順利的完成了與龍戰天的理應外合。


    真諾丁克被俘,就輪到假諾丁克上場了,不虧冒充了幾十年的諾丁克,扮起真正的諾丁克來完全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很快,諾丁克宣布投降,國際反恐特別部隊迅速控製了整個hunt組織。


    而真正的諾丁克在見到洗出一臉偽裝彩的龍戰天時徹底愣住了,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能比這已死的人又複活的好好的站在你眼前更讓人震憾的事。


    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輕敵了,也不得不承認這君北影實在是個臥底良才,和龍戰天能將整個計劃布置的如此周密,當中哪怕出現一丁點差錯,就會將假死演變成真死。


    白修兒見大局已定,這才想起好久沒見到大黃來著,她的心開始擔憂起來,本來還以為大黃一直跟著龍戰天,有龍戰天的保護沒什麽生命危險的,誰沒事不打人光打狗啊。


    “哥哥,大黃呢?”在龍戰天與諾丁克雙雙對訣的珍貴時刻裏,她竟然不識趣的提起了一條狗狗。


    “大黃?”龍戰天不得不暫時拋卻與hunt組織首領諾丁克對話的時間,“他不是一直跟著你的嗎?”


    “啊——”白修兒痛心疾首起來,看來她真太過樂觀了,連大黃失蹤都不知道,至今都不曉得是生是死,以她對大黃的了解,像大黃那樣龐大的身軀是很難躲得過槍炮的襲擊的,何況大黃前一段時間剛有了賢妻,男人新婚燕爾總會那事多了些,耗了精氣神也未可知。


    白修兒開始出去尋找大黃,邊找邊開始迴憶起和大黃相知相熟的種種,又想到大黃這個勇猛高大的身姿,人才剛有了妻子啊?難道要讓那鬥牛犬守寡麽?她的心甚為複雜,看來大黃家十有八九要絕後了,先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跟大黃說跟著姐姐有肉吃,結果肉沒吃到,很有可能吃了槍子了,命運如此安排,真是讓白修兒傷透了心。


    龍戰天見白修兒臉色不好,本來他打算親自陪白修兒去找的,無奈現在還有許多比大黃重要上千百倍的事等著他去處理,難道讓他為了一條狗而放下整個軍務不管。


    有聽過為了女人而棄江山於不顧的,沒聽過為了條狗棄江山於不顧的。


    想想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說不定還能引出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如果換為愛狗不愛江山估計九層九的人都會紛紛表示不齒,以為這人是個腦袋有毛病的二百五。


    不過他還是派人跟上了白修兒,以保證白修兒的安全,白修兒對大黃真可謂達到了不離不棄的境界,主要她也沒什麽事做,不找到大黃她勢必不會甘心,她唿喊著大黃的名字,大黃卻沒相應的給個迴應。


    忽然,一個聲音傳到她的口中,大黃嗚咽一聲,拖著個血淋淋的人倒下了。


    “大黃!”白修兒一聲驚唿,趕緊奔向已成血狗的大黃。


    “小白……”大黃哀婉的叫了一聲,聲音甚是無力。


    據經驗看來,一般電視裏為了烘托劇情,不管是武俠劇還是戰爭劇,亦或是苦情劇,某個人渾身是血的倒在你懷中想要告訴你一段重要的台詞,不是斷斷續續的話沒講完人帶著無限遺憾掛掉了,就是講到關鍵時刻突然遭遇暗殺,此時此刻,白修兒正抱著全身是血的大黃哭的泣不成聲,好在過程雖然驚險,結果卻有驚無險,大黃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他不過是被人打傷了一條腿,腿其實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刮傷,掉了撮毛,破了塊皮,有點血印子,肯定不影響生命。


    大黃倒下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腿受了點輕傷導致他站不穩了,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因為很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過著相對憂鬱的生活,導致消化不良,身體虛弱,平日裏看著還好,不過是虛的,一到關鍵時刻,在咬死一個恐怖份子之後就完全抗不住了。


    “大黃,你怎麽了,你說話啊?”白修兒見大黃眼睛都閉上了,完全是一副將死的樣子,她哭的更傷心了。


    “小白,你別哭了,那裏……那裏有……有危險。”大黃不虧為一條硬狗,在身體極度虛弱,連講話都無力的情況下,強撐開眼皮又講話了,“小白……危險!”


    “大黃,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白修兒將大黃緊緊的抱在懷裏,忽地想到上次龍哥哥講過她抱大黃太緊會勒到大黃,於是她趕緊鬆了鬆手,生怕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加速大黃的死亡。


    “小白……小白,那裏有人想引爆地下炸藥……炸藥庫……庫……”


    “那裏啊?”


    “就是離這不遠最東邊……東邊……的一坐藍色……藍色小房子裏,那裏有個地……地下火藥庫……我跑出來時……就剩十五分鍾了……跟你廢了半天口舌估計現在還有三五分鍾……分鍾了。”大黃總算將整個事情表達清楚了,他剛一表達完就頭一歪完全昏了過去。


    白修兒本想告訴龍戰天讓他立刻采取行動,可聽大黃之言,此事刻不容緩,等她報告完估計火藥庫就要爆炸了,她目測了一下距離,可能還來得及。


    將大黃交給身後的兩個特種兵,來不及仔細叮嚀他們要照顧好大黃,她飛奔而去,兩個特種兵還想一把抓住她問發什麽事,畢竟軍長交待要保護好她的安全,誰知白修兒時速太快,愣是不給人機會。


    等白修兒跑到藍色小屋子的時候,那裏空無一人,顯得安靜異常,就連老鼠的聲音都沒有,她豎起耳朵,聽到從地下傳來一陣陣滴滴聲音,她知道那肯定是大黃說的炸彈定時器。


    黑暗,無止盡的黑暗,通往地下室的道路隻有很窄的一節小樓梯,而且連個燈都沒有,幸好白修兒眼睛夠毒,不然可能會在樓梯上跌死跌傷也說不定,滴滴聲如催命符般清晰的迴蕩在她的耳邊,她的心早已忘記的恐懼,隻一心想著千萬別讓火藥庫炸掉了。


    當她進入地下火藥庫徹底愣住了,所謂的火藥庫原來不止是想像中的簡單,當你真正站在它麵前的時候,才能體會出什麽才是真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甚至無法想法,這樣成堆的被擺擺的整整齊齊的炸藥竟然一直被隱藏在這個小型地下室裏。


    白修兒站在堆如小山的炸藥麵前,看著定時器倒計時的一分三十秒,她的心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看來這諾丁克不虧為hunt組織首領,十分具有與他人同生共死的勇氣,連後路都想好了,這炸藥庫一旦爆炸,足以摧毀整個基地和基地裏所有的人。


    能做的上恐怖組織龍頭老大的人果然非一般的狠,狠到連自個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白修兒臉色發白,她靜靜的蹲下盯住定時器,猛地想起自己又犯了致命的錯誤,哥哥教會她很多技能,可不包括拆彈,除了在電視上看過貌剪紅線還是藍線,她的手微有顫抖,額頭上汗滲滲的,娘的!這東西她壓根不會拆啊,她跑到這裏除了盯著它等死,實在不知道做些什麽。


    可能上天憐她等死的心情太過焦慮,所以特地搞了個人來跟她來場死前對訣,以減輕她在等死過程中的恐懼。


    突然不知從哪犄角旮旯來冒出一恐怖份子,這恐怖份子真tmd像打不死的小強,打死一個又冒出來一個,這恐怖份子在看到白修兒時,心裏一驚,他不過是解決了一下尿急,準備迴來等死的,沒想到就這功夫突然冒出一人,而且據他敏銳的洞察力,這人肯定是來搞破壞拆彈的。


    他們恐怖份子大多有著不怕死的精神,他們把諾丁克看作神一樣的領導人,唯有諾丁克能帶他們走入天堂,見到神的真身,當然他不敢保證每個恐怖份子都有著像他這樣一顆赤誠之心,但他可以百分百保證自己是個貨真假實的的忠臣。


    這個地下火藥庫知道的人很少,除了諾丁克也就他和另外一個死士,另外一個死士死的很悲涼,不夠英勇壯觀,是被一隻狗咬死的,男子漢本應拚搏在沙場的,無奈首領給了他們更加重大的任務,讓他們守坐火藥庫,隻要他們見到信號就會引爆火藥庫,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那些特種兵也別想落著好。


    他不能讓人破壞了他最後的光榮任務,掏出手槍,他迅速的射向白修兒。


    “砰”的幾聲槍響,白修兒以詭異的身姿閃過子彈,她將身體隱藏在柱子後麵,幸好這裏除了炸藥多,柱子箱子都不少,足以讓她隱身的。


    恐怖份子瘋狂的追上白修兒掃射,射完一把槍的子彈,改換成機槍,這裏槍多的是,隨便他拿隨便他選,當然對於白修兒來說也同樣隨便她拿隨便她選。


    原本躲在柱子後的白修兒突然一個飛身,身軀猶如豹子般動作迅猛無比,半點也不拖泥帶水,她手一伸,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一把手槍開始還擊。


    “砰”的一聲,血光濺了四方。


    白修兒素手一揚,眼中寒芒一閃,手槍已抵在了恐怖份子頭上,“說!那定時器怎麽拆?”


    恐怖份子腿上鮮血汩汩流出,他捂住受傷的腿,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講話。


    “快說!不然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白修兒厲聲道。


    恐怖份子冷聲一哼道:“如果我怕死,就不會引爆炸藥,你要殺就殺,別tmd囉嗦!”


    說完,他抬頭望了一眼白修兒沉聲道,“我死後隻會見到我的天神,不會見閻王。”


    “見你娘的見,老子就是女神!天神算她娘的屁啊!”白修兒怒聲一吼,她迴頭望去,天!定時器上已以三十秒倒計時了,難道她和哥哥要永訣了,到了另一個世界,她和哥哥還能找到彼此麽?


    誰知這恐怖份子半點不能容忍別人侮辱他的天神,就像有的人你可以罵他,但你絕對不能罵他爹媽,在這位恐怖份子的心裏天神和諾丁克是比他爹媽還重要上百倍的偶像,他怎麽能容忍一個女人罵呢,這一罵讓他鼓起了男子漢最後的勇氣,他咬了咬牙,從身上摸出一把刀直刺向白修兒。


    白修兒明媚的眼瞬間放大,她右手一甩,擊落恐怖份子手裏的刀,黑洞洞的槍口再次抵上他的頭顱,“說不說?你隻有三秒時間考慮。”


    說完,白修兒開始玩起了倒計時,三、二……


    “切!真是個笨蛋。”一陣輕空縹緲帶略帶著點磁性的嗓音遠遠傳來。


    “誰?”白修兒和恐怖份子同時驚唿。


    “有在這浪費口水的功夫,不如自個抱著炸彈炸死算了,那家夥就算你用槍打爆他的頭,他也根本說不出來,因為他不會拆彈……”神秘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是你?”白修兒心一激動,娘的!這個蒙麵人真他娘的是個福星啊,每次她有難,他都會出現。


    “除了我還會有誰浪費了睡覺的功夫來救你啊!真是不讓省心的女人,好好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麽,有好好的家不待……”神秘男人將囉嗦之風貫徹到底。


    “她娘的!你還不閉嘴,還有五秒啦!”白修兒迴身又一看,定時器還在繼續倒計時。


    “慌什麽?本神親自出馬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不就是個破……”神秘人剛慢幽幽的講到個破字,定時器已急速變成一秒了,把個白修兒搞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這蒙麵人能救她於危難,可對於蒙麵人的身份她倒現在也搞不清楚,萬一他沒拆彈的本領可怎麽是好?她娘的!真讓人揪心啊!


    “娘的!閉……”白修兒怒喝一聲,嘴裏剛到舌尖,與牙齒還未接觸到就被吞了迴去,因為蒙麵人已經快速閃到定時器旁邊,正低著頭研究著,而定時器也永遠的定格在了0。01上。


    這下輪到恐怖分子傻了,當他聽到蒙麵人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不是天神在召喚他,而後又覺得不對,他剛想采取措施準備反擊之時傻了,那個蒙麵人真有本事,能不費吹灰之力,既不拆定時器,也不剪藍線紅線的,就把定時器定住了,如果不是這定時器質量有問題,就是那個蒙麵人肯定不是一個人。


    “怎麽樣?我說你不用雞腳慌似的,不就是小菜一碟的事麽?值得你嚇成這樣,女人終究是女人啊!更何況你是個又白又蠢的女人!”蒙麵人抄著手得意的站在白修兒身前。


    “放你娘的p!既然你要來,幹嘛不早點來,害得老子我嚇個半死,而且你這人忒不善良了,既然你來了,不如幹脆使個法將所有邊邊角角暗藏在隱處的壞蛋都給收拾了吧!”白修兒裂著嘴沉聲道。


    “我隻管你,其餘的事我不管,何況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魔有魔道,真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犯不著管人道上的事,每個道都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則,我乃天道中人……”


    “滾你娘的道!老子聽不懂。”白修兒一腳踢開圓瞪著眼珠子的恐怖份子,拍了拍衣服道:“老子要盡夫妻之道,找哥哥去了。”


    “慢著!難道你今天沒有發現我與以往有什麽不同了?”蒙麵人伸手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黃金麵具。


    “我管你同不同?”白修兒甚為不屑,準備扭屁股走人,忽然她想起不知死活的大黃,她立馬迴了頭。


    “怎麽了?你是不是發現不同了?”蒙麵人精神為之一振,趕緊甩了甩腦袋,硬是將頭發甩出一條弧線來,柔順的發絲再加上魅人而富有質感的黃金麵具,夠引人注目的吧!


    “哦?不是,我隻是想讓你救大黃!”白修兒裂嘴一笑。


    蒙麵人甚惆悵啊甚惆悵,他歎息一聲,“那條笨狗死不了,唉!我的黃金麵具啊!怎麽就沒有懂得欣賞呢?虧我找人搞了個金銖貸款啊!走!”說著,他一把拉住白修兒,就要往外衝去。


    “你拉我幹嘛!我跟你不熟,一共好像才見過三次吧!還有一次我是暈著的。”白修兒手一甩,趕緊與之保持距離。


    “誰跟你熟來著,你男人欠我很多錢,我必須趁空要帳去,下個月貸款就要還了。”蒙麵人帶著白修兒健步如飛,臨走還不忘迴頭瞪了一眼獨自發傻的恐怖份子,他隻變幻了一張鬼臉,把個恐怖分子嚇死了。


    原來,在他迴頭的那一瞬間,恐怖份子總算活明白了過來,原來他要見的是閻王,他下的是地獄,諾丁克告訴他要見天神的事全是假的。


    白修兒一聽蒙麵人成了自個男人的討債鬼,她心一抖,疑疑惑惑的問道:“我男人什麽時候欠你錢了?”


    蒙麵人冷哼一聲道:“就是上次你快翹辮子的時候,我為了救你,多注了靈力還搞壞了麵具,你男人主動說要付錢給我的,難道你想賴帳不成?要不是我有那麽多債權,怎麽會花重金搞個黃金麵具……”


    就在他囉裏八嗦自言自語的時候,白修兒伸手了,她素手一揚將他的麵具一把扯了下來,蒙麵人大驚趕緊將頭偏了過去。


    “不準看!”蒙麵人立馬扔下白修兒,轉而向高空飛去。


    “難道你是醜八怪?還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醜人怪,見不得人!”白修兒手指蒼天問道。


    “放p,我乃絕世美男,就連你那個龍哥哥也不一定有我美,要不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以為我有空跟你費口水麽?告訴你,跟在我屁股後麵的女人都快從天庭排到月宮了,哼!”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看你的臉?”


    “那是因為……因為我神仙,神仙下凡是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不然會讓人覺得神仙不夠神,你如果要看也可以,你嫁給我,我就讓你看!如何?”蒙麵人挑了挑眉。


    “想的美!老子不想看了,哼!還想搞那套被接了麵紗就非得以身相許的老套情節,老子才不吃你那一套,老子……”


    “行行行!真是個囉嗦的女人。”蒙麵人擺了擺手。


    “若論囉嗦,我甘拜下風。”白修兒還擊道。


    然後這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開來,就到底是誰最囉嗦展開了一番激烈的辯論,隻論到連老天爺都承受不了的地步,憑空響了個悶雷以示不悅,把個蒙麵人嚇得打飛了,連錢都沒來得及要,不過臨走之前,蒙麵人拋下了一句話,一句讓白修兒心抖了三抖的話,“你男人有危險——”


    “什麽危險啊?”白修兒對著蒼天大喝一聲。


    “天機不可泄漏——對了!別讓他死啊!他還欠我錢沒還呢——”聲音越飄越遠,直飄到沒有。


    白修兒殘念的愣在那裏,又是她娘的天機不可泄漏,天機你媽個頭啊!還天機。


    不過,蒙麵人雖然不著調,可他的話不能完全忽視,白修兒三步並一步趕緊迴去找龍戰天,龍戰天卻出去找她了。


    當龍戰天看到兩個特種兵帶著渾身是血的大黃迴來,卻沒見白修兒跟著一起迴來,他的心很緊張,他恨不得將大黃拍醒過來,問白修兒去了哪裏,大黃是被拍醒了,可惜他和他之間不能無阻礙的對話,從大黃哀怨的眼神和悲痛的表情看來,龍戰天大致推測白修兒極有可能遇到危險了。


    他清楚的知道雖然他們現在掌控了大局,可恐怖組織基地又是不他們家,他可以了如指掌,這裏處處都隱藏著危險,而且小獸做起事來經常會出人意料,他有些害怕這次小獸會出人意料到讓他不能麵對的地步。


    幸好,這個地方君北影已混了大半熟,他跟君北影兩人帶著特種兵分頭找著。


    他們這兩頭找的正心焦,那一頭電話卻來了,白修兒已安全到達,龍戰天和君北影終於放下了心,趕緊趕了迴去,正準備來個情人朋友間最親密最熱情的擁抱,擁抱的對象沒有了,白修兒又不在了。


    這叫什麽事?不完全拿人耍著玩麽?


    不過隻用了一分鍾不到,龍戰天和君北影就搞清楚了情況,原來白修兒跟厲勝男一起出去了,女人和女人間總會有些私密要談,這時候男人最好不要插上一杠子。


    龍戰天直覺不對,小獸什麽時候跟厲勝男有話要談了,她倆連朋友的級別都算不上,更別說要談什麽私密話了,他冷著聲音道:“厲教官把小獸帶哪去了?”


    特種兵瞧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伸手指了指前方:“她們說有話要說,應該就在那邊。”


    龍戰天帶著忐忑的心急步走去,“哥哥,你怎麽來啦?”白修兒笑著迎了上來。


    龍戰天的臉立馬放鬆了下來,他搖了搖頭,想著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厲勝男跟了他很多年,他怎麽會懷疑上她居心不良呢?看來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到一定的境界,會變得草木皆兵啊!


    龍戰天伸手揉了揉白修兒秀發,淡笑道:“小獸,你剛跑哪去了?”


    “人家……”白修兒本想將她的英勇過程敘述一番,可想想他的哥哥竟然瞞著她欠了人錢,她一陣憤懣,嬌斥一聲道,“哥哥,你什麽時候欠債了,怎麽這樣的經濟大事都不跟我報備下。”


    “……”龍戰天一頭霧水。


    “軍長,你來啦!那我就不打擾了。”厲勝男淡笑了走了過來,臨走時還朝著白修兒揮了揮手。


    “小獸,你不是不喜歡厲教官嘛,什麽時候關係變好了?”龍戰天甚為不解。


    “哦哦……”白修兒不好意思道,“哪有……哪有什麽關係好?就是……就是人家那不懂事的大姨媽來了,這裏又沒個女人,我想找她問下子有沒有衛生巾,嗬嗬……”


    “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媽啊!”龍戰天長歎一聲,“小獸,你也太不著調了,怎麽這個都算不準!也怪我,忘了提醒你了。”


    “嗬……哥哥,人家不是急著來找你,一急就忘了嘛!說起來這事真怪你,害得我什麽都沒準備,娘的!這衛生紙真不太好用啊——”


    “衛生紙?”


    “嗯!”白修兒點了點頭,許多委屈盡在不言中啊!


    幸好,隻過了不到一小時,厲勝男就為她找到了大姨媽最佳搭檔衛生巾,白修兒很是感激,自從上一次厲勝男為了救她落入虎口,到如今的尋大姨媽行動,她對她有了徹底的改觀。


    這找大姨媽行動上就可以看出白修兒沒有厲勝男聰明,白修兒隻知道部隊裏隻有厲勝男是女的,可她沒想到hunt組織裏也有很多女的,光諾丁克的女兒就好幾個,到人房間去搜不就得了。


    女人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微妙,微妙到一個小小的衛生巾都能改變,在此後的一天,白修兒跟厲勝男相聊甚歡,而且白修兒發現其實自個跟厲勝男原來有那麽多共同話題,竟大有相見恨晚,其實也不是相見恨晚啦,準確來說應該是相知恨晚,據此看來,白修兒委實是個容易搞定的人,容易到兩包衛生巾就能打發好了。


    看著兩個女人日漸升溫的感情,龍戰天便放心的讓白修兒跟厲勝男待在一起,一方麵他怕白修兒太過無聊會搞出什麽事來,他太忙,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盯著白修兒吧,另一方麵兩個女人的大有朝著閨蜜發展的趨勢,他的小獸自穿越以來,還沒真正遇上個女性朋友,好不容易轉了性,有了女性朋友,他自然樂觀其成。


    他這一樂觀還沒觀到多久,就在他打算凱旋而歸的時候,樂觀轉眼間變悲觀了。


    兩個閨蜜一樣的女人竟然在關鍵時刻一同消失掉了,這搞的是哪門子的事,小獸不著調也就算了,怎麽平日裏甚是著調的厲勝男也跟著不著調起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來他的小獸委實是個影響力強大的人。


    其實並非厲勝男不著調,其實她一直過著甚為糾結的生活,糾結到了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刺殺龍戰天,曾經上天給了她好多次機會她可都以殺了他,還順便可以將他的死嫁禍給恐怖份子,來個死無對症,殺人於無形,如今恐怖份子都被俘獲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大好良機溜走,卻還是下不了手。


    全體特種整裝待迴,搞得大家滿心以為再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的時候,意外卻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白修兒隻不過一心想交個閨蜜,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決心才和厲勝男拋棄前嫌,開誠布公的交朋友的,曾經她嚐過被閨蜜背叛的滋味,估計老天爺嫌她嚐的不夠多,對閨蜜的體會不夠深刻,於是又讓她嚐了一遍。


    本來以她的能力也不至於被能力相當的厲勝男綁了,主要是她太相信她了,一個喪失警惕心的人很容易遭人暗算。


    厲勝男將白修兒擄到一個荒寂的小山洞裏,因為諾丁克覺得有山有樹的地方比較好隱藏,所以他的基地總隱在地形複雜無比的山地叢林裏,而且這裏山洞多,在關鍵時刻可以隱身,其實這山洞他著實沒用過多少次,在最後一次也未隱得了他的身,不過是東西就有用處,這不,厲勝男早勘察好地形,將白修兒綁來了。


    按厲勝男的初衷,她愛龍戰天,甚至可以為了他背叛自己的組織,可她的愛還沒無私到看到他幸福她就幸福的地步,每每看到龍戰天帶著愛的眼神看白修兒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她對她的恨就有多深。


    憑什麽,論外貌,她雖然輸了她一小截子,充其量就是片韭菜葉的距離,還是橫著的韭菜葉,可看女人也不能光看外表,外表又不能當飯吃,更何況她厲勝男的外表也算得上是沉魚落雁,夠男人看一輩子的了。


    她一向是個理性的人,可龍戰天讓她動了情卻又不愛她,這讓她深受情傷,由一個理性的人漸漸變得不那麽理性了,何況白修兒除了外貌略勝一點,哪點能比得上她。


    白修兒是比她白,不過不是皮膚比她白,是內在比她白,而且她總覺得白修兒傻傻笨笨的,像龍戰天那樣優秀的男人怎麽會看上一個又蠢又幼稚的女人,她根本想不明白,就算輸也應該輸給一個比自己強的女人,她實在不甘心輸給一個小白到了家的女人。


    難道男人都愛傻女人,她不信,無論如何也不信。


    當白修兒睜開雙眼,發現四肢被綁了結實,根據她縝密的推斷,她又著了別人的道了,而且還是閨蜜的道,她恨自己怎麽就不長個記性,老是在同一個路上跌倒,同樣的錯誤不停的犯。


    這裏很黑,黑的與夜色融為一休,不過再黑她也能看得見東西,首先最具有存在感的是站在她麵前的厲勝男,不是因為她看的她特別清楚,可是她的味道她聞的很清楚。


    厲勝男一身迷彩軍服靜靜的立在那裏看著她,隻是冰冷的視線讓白修兒委實覺得難受,良久,她做出掙紮的樣子,“嗚嗚……”她叫著想讓厲勝男拿開塞在她嘴巴裏的布,倒不是因為這布勒的她不能唿吸,也不是影響她講話,而是這布有點臭,聞上去像她娘男人的臭襪子,她將視線落到嘴角,果然是隻臭襪子。


    厲勝男稍微彎了一下腰,她的手伸到一半卻突然又收了迴去,她兀自冷笑一聲:“我根本不需要解開你,你隻需帶著兩個耳朵聽就行了!”話畢,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真是兩情相悅叫人羨慕。”她說的甚是哀傷,細白皙長的手指爬上白修兒的臉,眸子裏帶著陰冷的光,噪音裏帶著陣陣森寒之意,“你長得確實很漂亮,隻是,你不應該亂碰別人珍惜的東西。”


    白修兒心裏罵開了,碰你娘的碰啊!莫名其妙的,老子隻從你手裏拿過兩包衛生巾,再沒碰過別的,難道你最珍惜的東西是衛生巾,她娘的!沒聽過有人會變態到拿了她兩包衛生巾就綁人的地步,何況她又不是主動拿的,是厲勝男她自己親手奉上的。


    這樣一想,白修兒覺得不對,厲勝男斷不會為了個破衛生巾綁她,她用了零點一分鍾思考,八層是為情,女人隻有為了情也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


    洞內極靜,白修兒被捆翻在地,她仰頭盯住她的眸子,雖然她有點怕,但一個絕世美人的氣度不能失,對視良久,厲勝男唇中蕩出一絲冷意,她淡淡道:“都快死的人了,還裝出這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給誰看,你的龍哥哥他看不到了。”


    白修兒完全明白,這就是一起情綁,說不定馬上會升級成為情殺,她娘的她太聰明了,一猜就中啊!


    白修兒將背挺的更直了,再輸也不能在情敵麵前輸了陣仗和氣勢,而此時,厲勝男的頭卻主動靠過來,冰涼的發絲擦過白修兒的臉寵,危險的氣息吐在耳畔,她的聲音如雪,極輕地雪:“你不該喜歡他,像他那樣的男子,不應該屬於你這樣的女人,你不覺得你自己其實是個很蠢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的蠢會害死他的,他需要的是一位真正能在事業上幫得上他的女人,一位能與他共同麵對困境的女人,這個女人絕不是像你這樣傻的女人。”她一口氣說出了憋在心裏已久的話,至於她為什麽老一廂情願的認為白修兒蠢,據其原因看來一方麵是因為白修兒的特別表現,還有一方麵就是妒嫉。


    就算白修兒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說不定她就要換個借口來打擊白修兒,比如她沒有家世,沒有強大的背景,在軍事前途上不能給龍戰天帶來巨大的作用等等,反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隻要有心,什麽理由都能找。


    白修兒被她打擊的呆了一會,腦海裏卻叫囂開了,竟敢說她蠢,說她蠢說她白的女人自己才又蠢又白,配不上龍哥哥,哼!她可是百年難遇的絕世九尾狐,誰能比得過她的智慧她的美。


    厲勝男見她呆呆的模樣,以為自己打擊成功,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撫過白修兒的臉,白修兒甚至不知道作何表情,如果讓旁人來看,以為厲勝男是個女同,看上了她,在求愛不成之後想殺了她,老是拿手摸她的臉,就算她長的美,也不能讓一個女人這樣摸啊!


    “其實我本不想殺你,我想殺的人是龍戰天,可能怎麽辦我愛上了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這次我沒有殺得了他,迴去後我也活不了,我已經一次次背叛了組織,這是他們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還是沒下得了手,可縱使我死了,我也不能看著你跟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可以不愛我,我卻不能讓他愛上別的女人,特別是你這樣的蠢女人,所以我選擇殺了你,也順便殺了我自己,或許這樣他才能一輩子記得我,不管他是恨是痛,反正記得總比不記得強!”她的身子靠的更近了,她說了一大斷話,聲音尤顯蒼涼。


    白修兒怒視著她,本來她還以為厲勝男會像某些電視裏演的那樣,在殺一個人之前總要說一大段廢話,其實一槍或一刀結果了就完了,偏偏要將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了,好像不說出來就不能將整個複仇過程表現的完美,也不能順利打擊到將死之人的心。


    這一說好了,本應該分把鍾解決的事變成了很長時間都不能解決的事,說不定死的會變成自己,通常情況下殺人前費話囉嗦,肯定殺不掉人。


    她沒想到,這厲勝男是帶著她跑出來搞殉情了,娘的!她才不要跟她死在一起,她又不是她的龍哥哥,她要同生共死的人不是她,這個厲勝男太她娘的討人厭了。


    忽然洞外響起了腳步聲,厲勝男的神色變了變,她的手緊緊的勒住了她的喉嚨,連同她的指甲都深深的嵌了進去,白修兒立刻漲紅了臉,她決定施法,再不施法小命都要丟了,不過施了法的結局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她以前也沒施成功過,估計是像上次感覺的那樣爆炸吧!


    忽然,她聞到一股很熟悉味道,她的心頭燃起一陣希望,她暫停施法的想法,或許影子真的可以找到她,既然影子都能順利找到這兒了。


    厲勝男一把扯開白修兒嘴裏的襪子,白修兒的鼻子總算有了解放,她特地吸了吸鼻子,牙齒上貌似還沾著點臭味,她剛想大叫:“影——”


    一粒紅色的藥丸隨之下了肚,她怒視著她道:“你給我吃了什麽?”


    她冷著眼淡淡道:“毒藥!”


    “既然你要殺我,幹嘛搞的這麽大費周張,你大可以一刀或一槍解決了我。”白修兒甚是不理解這厲勝男的複雜想法,按理說她既然想帶著她一起死,不如趁她不備一刀殺了她或在她飯菜裏下毒不就行了,搞的這麽麻煩,還把她綁到一個破山洞。


    “很簡單,等下你就會知道。”厲勝男手腳甚為麻利的再次將白修兒的嘴巴又臭襪子封緊了,這次倒不是白修兒倒沒有反抗,她反抗了,可反抗無力,她吞下那顆藥丸之後就渾身無力了,然後她癱軟了下來。


    在巨大的黑暗裏,她的腦海裏還帶著希望,盡管那希望很渺茫,可她還是覺得影子會找到她救她,她對他這種特別的依賴不知出於什麽,反正她就是相信他,除了龍戰天之外,她最相信的就是他了。


    漸漸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如春日裏的一縷輕風,帶著溫暖吹拂在人的臉上,伴著他淡淡溫厚的嗓音,她聽到他的聲音:“我找了你好久,你待在這裏做什麽?”


    是影子,原來影子看到她了,影子的眼神真不是蓋的,連剛剛進入這麽黑的地方都能一眼正中目標。


    “你終於來了!影哥哥,其實我一直在等你,一直等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厲勝男略帶哭腔的迴應著君北影。


    這樣白修兒感覺到了什麽叫做超級震憾,她又表錯情了,她的眼睛本來就大,這下子瞪的快占到了半張臉的位置,如果不是嘴巴被塞進了東西,估計嘴再一張,臉上就剩兩隻眼睛一張嘴了,鼻子就找不到位置待了。


    她叫他影哥哥,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著龍戰天麽?難道一個女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男人,而且根據君北影的話,他似乎很關心她,這兩人雖然隻一問一答了下,白修兒就認定了他有jq。


    肩上突然感覺沉重了好多,她頹然的靠住山洞壁,原來影子是來找厲勝男的,不是來救她的,如今她又吃了毒藥,一種臨死的寒意由腳底直升到大腦,牢牢的揪痛了她的心腸,她為什麽要痛,影子又不是龍哥哥,她不用痛,頂多就是一死,可是,她還沒跟龍哥哥舉行過婚禮,她連婚紗都選好了。


    那麽美的婚紗都沒穿上過一次,太她娘的浪費了,花了龍哥哥人民幣幾百萬啊!上麵全是帶鑽石的,嗚嗚……


    而恰在此時,她仿佛聽到了洞外又傳來一陣聲音,是龍哥哥,這次是她的真命天子龍哥哥來了,令她傷心欲絕的是,龍戰天親自帶人到處尋找白修兒,他路過山洞時,朝裏麵看了兩眼,又走開了,因為有人大叫一聲,“軍長,這裏有情況!”


    龍戰天向前奔去,以為找到了白修兒,原來不過是有人發現了幾個隱在灌木叢裏的孩子,嘴裏正吐著血沫子。


    龍戰天已抓了不少孩,他知道這些孩子都服了毒藥,每天必須吃解藥,不然會死,這幾個漏網的孩子眼看著就要毒發了,他命令一聲道:“救人!”


    就是這片刻的功夫,他錯過找到白修兒的機會,他帶領特種兵向前繼續尋找白修兒。


    山洞裏有過短暫的沉寂,君北影和厲勝男都停止了交談,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君北影也不例外。


    白修兒一時心急,眼見著龍哥哥就要走遠了,她心內大慟,一慟倒讓她有了幾分力氣,她偷偷的朝後移了移,忽然見到一屁股坐到一堆軟草上,在地底上冒出一絲光亮,可依稀看得清,那似乎是一條出口,她又動了動,然後重重的跌了下去,本以為會摔個屁股開花,還好屁股既沒開花腿也沒傷到,她跌落到一個軟軟的草叢裏。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掉出來了,其實這是諾丁克命人弄的逃亡通道,這裏很有山洞都有逃亡通道,彎彎曲曲通往房子,或通往外麵的應有盡有,狡兔尚有三窟,更何況將腦袋時刻綁在褲腰帶上的諾丁克,窟多了去了。


    他這番細心栽樹,自個倒沒乘著涼,反倒讓白修兒撿了個大便宜,委實令人扼腕。


    怎耐白修兒此時渾身依舊無力,再加上渾身被綁的像個粽子,她害怕被厲勝男發現,其實她還要想聽君北影和厲勝男說什麽來著,在潛意識裏,她始終不敢相信君北影和厲勝男是一路人,可惜她就聽到那一小段對話就滾了出來。


    說起來,她還委實算是個有福的幸運之人,一遇到危險就有人來幫,不是黑衣蒙麵人就是其他人,反正她總算化險為夷,這不!她一滾引發的動靜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小薛就是這個時候應景的來到的。


    小薛一陣激動,這次他首次找到了軍長的愛人,這是多麽大的功勞,自從父親死後,他再也沒有這樣激動過,就算是殺了那麽多恐怖份子為父親報了仇,也沒這樣激動過。


    據小薛迴報,他正尋找著白修兒,忽然白修兒就從某種角落滾到了他的眼前,其實當時他隻聽到“咚”的一聲悶響,他還以為是什麽石頭年久風化掉下來的,他跑去一看,哪是什麽石頭,分明就是軍長尋尋覓覓的白修兒。


    龍戰天可不管小薛是如何找到小獸的,他隻知道小獸迴到了他的身邊,他又心疼又激動又憤怒的又憐惜的迅速解開了束在白修兒身上的繩子和臭襪子,白修兒哇的一聲哭倒在龍戰天身上,“哥哥,我總算又迴到了你身邊,我還以為再見不著你了,哥哥。”


    “小獸,沒事了!都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了!”龍戰天將白修兒深深攬入懷中,他一顆心總算安然落迴了原來的位置。


    “哥哥,我再不要離開你,再不要……”白修兒抬眸盯著龍戰天的臉,他的臉雖然很憔悴,可是她看見他臉上帶著欣喜的淚,她知道這世上值得托付的人唯有她的龍哥哥。


    “小獸,快跟我先迴去!”龍戰天一把橫抱起的白修兒,下巴摩挲著白修兒的頭發,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懷裏。


    “哥哥……”她唿喚著他,他溫柔著看著她。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顯得比較複雜,龍戰天根據白修兒的一番敘述,趕緊帶一隊人馬將山洞包圍了起來。


    山洞內君北影正打著電筒心急的尋找著白修兒,厲勝男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綁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這兩人找來找去撞到一處,然後一前一後滾上了一條白修兒滾的道。


    等他們順利滾出去的時候,已經發現被包圍了,很快龍戰天趕了過來,手中的槍指向了厲勝男:“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厲勝男見身份敗露,倒顯得相對平靜,她緊了緊眉,隻淡淡笑了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如殺了我吧!死在你手裏總比死在別人手裏好!”她輕閉上眼,月光下她晶瑩的淚無聲的劃過臉寵。


    “放開她!沒有人能在我眼前殺了她!”君北影掏出手中的槍,直指龍戰天。


    “老四,為什麽?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龍戰天心一痛,畢竟君北影與他是生死之交,他不想像他最信任的兄弟會背叛他。


    “影哥哥,你別管我,我一心求死,其實我早該死了,在十二年前我就該死了。”厲勝男靜靜的說道,隻是她的臉色太過愴然,帶著一種絕望的愴然。


    “雲朵,我不準你這麽說!過去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倒在血泊之中,今天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你——”君北影槍指向龍戰天道,“老大,你也不能傷害她!”


    “影子,你為何如此執著,難道你一直愛她,愛到是非不分,愛到不要性命的地步?”白修兒的心一直在沉落,她妄圖說服自己不能斷章取義,不能僅憑在山洞裏聽到的一兩句話就認定君北影和厲勝男有什麽,可到現在她再也不能說服自己,君北影為了厲勝男槍都指到了自個男人的頭上了,她還有什麽好為他辯解的。


    她突然一步跨出,龍戰天還沒來得及握住她的手,她就這樣走到了君北影麵前,將他手中的槍移到了自已的眉心,“影子,如果你為她殺了龍哥哥,不如先殺了我,反正我吃了毒藥,活不長了。”


    “修兒,你……”君北影的手在顫抖,他愛她這麽長時間,她卻以為他愛上的是別人,他臉上浮出一個笑,一個苦澀的笑,“修兒,你知道我寧願殺了我自己也不會殺你。”


    “老四,有話你可以直說!”龍戰天一直就知道君北影喜歡的人是他的小獸,而且用情之深,他看在眼裏,卻也無能為力,君北影斷不會為了愛而護住厲勝男的,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說不得的秘密。


    “影哥哥,我並不希望你為了我這樣,你是我的影哥哥,一直都是,自從我離開君北家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再也迴不去了,我是君北家的汙點,永遠洗刷不掉的汙點。”厲勝男的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嘩嘩流淌。


    她的這一段話不僅沒讓白修兒明白半分,反倒讓她更迷糊了,不過很快她就搞清楚了,接下來君北影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搞明白了。


    “修兒,她不是別人。”君北影的視線落在白修兒略顯蒼白的臉上,淡淡道,“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妹妹……”


    “妹妹……”白修兒一聽到這個詞,差點不曾再次軟的跌下來,他妹妹不是死了麽?幸好龍戰天飛身上前一把托住了她,其實君北影也想托來著,可人龍戰天護妻心切,不給他機會。


    “老四,你先放下槍,看來有許多事情我並不了解,厲勝男怎麽會是你妹妹,你妹妹不是早死了嗎?”從不輕易表示被震憾的龍戰天這下真被震憾到了,這是攀的哪門子的兄妹關係,君北影的妹妹早死了,怎麽這會會突然又冒出一個妹妹,這個妹妹還是待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厲勝男。


    眼看真相就要揭曉,就在眾人紛紛以為自己的好奇感可以得到滿足的時候,一個超級不識相的人蹦躂了出來,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厲勝男射去,厲勝男已經背叛了組織,他必須在厲勝男泄密之前結果了他。


    像這種突發情況一般也算符合電視劇情,真相快揭曉時總是會搞出點意外來吊人胃口,讓觀眾看得委實不爽,於不爽之餘,更加重了懸念。


    就在子彈將要射穿厲勝男的腦袋,大夥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到暗殺者和被暗殺者的身上,又出了另一個意外,一個渾身綁著炸彈的人在大家混亂的當空跳到了中間,他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扒拉開衣服將他全身的重磅炸彈顯露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了。


    隻是君北影的注意力轉移的稍遲了些,他推了厲勝男一把,並且一槍擊斃了開槍的奸細,奸細頭部中槍見了閻王。


    難怪龍戰天一直覺得自個部隊裏有奸細,原來這奸細還不至一個,看來他平常眼光也不是好到家了,連天天隱藏在身邊的奸細都沒注意到,是人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這不是一疏了,是三疏了。


    在最短時間就跳出三個隱藏的奸細,這速度這數量也太快也太驚人了些。


    這次這個身背炸彈的奸細可沒給大家思考的機會,也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他點燃手中的炸彈就準備來個玉石俱焚,其實他也不是非要想找死,隻是如果任務完不成,死的就不隻是他一個人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不想無功而迴,連累一大家子死光光了,組織秘令如果厲勝男背叛泄密立即格殺,如果他能順利的完成厲勝男未完成的任務,那麽他那一家子老小會永遠吃不完用不完。


    現在厲勝男明顯的背叛了,是大家一起死的時候了。


    “滋……”火星子冒著不過半秒的時間就要引燃整個炸彈,白修兒沒有時間思考,她用了最短的時間最高的時速終於將她封存已久都快生了鏽的法力用上了,她不知哪來勁的一下子掙脫了龍戰天的懷抱,直接衝向身背炸彈的奸細,和他來了個親密的擁抱,然後兩個人以光速度一飛衝天了。


    “轟!”炸彈在天空中爆炸開來,像團絢爛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很快便消失了,消失的不留一絲蹤影。


    “小獸……”


    “修兒……”


    留下的是兩個失神的男人呆呆的望著天空,他們就這樣怔怔的望著,望著,隻到天邊一道黃色流星無聲劃過,他們都不敢相信,他們的小獸就這樣沒了,連根頭發絲都沒留下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們兩個都願意代替白修兒去死,可縱使他們有這樣的意願,老天未必能成全,畢竟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是誰能代替誰的事。


    但事總有意外,一個人愛一個人到以命去換的地步或許可以感動上蒼格外開恩。


    長長的夜空幽深靜謐,像是沒有盡頭,慢慢抽盡他心頭的希望,他們不知該做出何表情,也不知此刻是什麽心情,隻是想著,倘若上蒼是還一個完好的白修兒給他們,那麽,他們願意用生命去換。


    悲痛的心緒一層一層緩緩緊壓心頭,胸口像被壓了塊巨石,他們同時失去了生命裏最為珍貴的東西,都說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旦求同年同月同死,他們卻在同年同月同日丟了靈魂,失了真愛。


    厲勝男的心說不上是喜是憂,她眼睜睜的看著白修兒爆炸在半空裏,按理說她應該高興,甚至應該對著天空大笑三聲,她的勁敵終於死了,可她笑不出來,一丁點兒也笑不出來,但如果讓她哭,她也哭出不來,她就那樣傻傻的看著兩個男人,兩個極度悲傷的男人,此刻的他們甚至是絕望的,因為他們的臉色早已了死灰,那種不帶生命跡象的死灰。


    時間仿佛停止,君北影望著天空那閃著淡淡亮光的星星,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異光,君北家一直有個傳說,傳說裏他們那家傳血玉,那段隱著紅豆嵌相思,相思入血,君不知的傳奇血玉——鳳血玉。


    他曾將這枚血玉送給了白修兒,後來白修兒卻又還給了他,他本不想收迴,可無奈白修兒做事百折不撓,硬是將玉又還給了他,還雖還了,白修兒愣是讓他打下五百金銖的欠條,當時白修兒還是有備而來的,特意帶了計算器來換算五百金銖等於多少人民幣,或許鳳血迴歸都是天意,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不管傳說是真是假,他必須試試,他緩緩的頸上摘下那枚鳳血玉,玉中心的紅豆閃著微微紅光,傳說裏這枚紅豆卻是千年雪狼妖鳳無影的精元,鳳無影在臨死前將精元置入鳳血玉,使得鳳血玉有生死人招靈魂之功效,他可以讓人入幻境以命去換現實中失掉生命的人,當然前提是,那個去換命的必須心甘情願,來不得半點勉強。


    他盯著鳳血玉若有所思,但願鳳血玉真有這樣的能力,讓他入幻境換迴白修兒,隻是入幻境必先刺穿自己的心髒,以心髒之血為引入鳳血玉方能有此奇效,這就是所謂的以血養玉,隻是此事風險極大,萬一傳說是假,這可是白玩命的事,但自從見到白修兒人獸變的那一刻起,君北影就開始相信傳說是真。


    他看了看龍戰天,唇角緩緩溢出一個笑,那笑極淡極淡,“老大,或許修兒可以迴來,你一定要等她。”


    龍戰天滿是疑惑的看著他,他的心極痛,已痛到無法顧及他人言行的地步,他沒有說話,隻淡淡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他再也無法忘掉,因為他親眼看著君北影用刀刺穿了自己的心髒,一點點,然後是一汩汩鮮紅的血染紅胸口,滴到那枚血玉上,隻到形成一朵朵燦爛鮮豔的紅花,紅的耀眼,紅的刺目,紅的讓人無法麵對。


    他仿佛跟著這片紅,走入另外一個世界,那世界裏隻處開滿如烈焰般的彼岸花,花在暖暖日光下開的極豔,風輕輕吹著,彼岸花隨風搖擺,於鮮豔中帶著深深嫵媚,他獨自走在花海裏,一直往向走著,可惜他走不到盡頭,因為那原是一片沒有盡頭的花海。


    ……


    時光倒迴,時空轉換。


    千萬年前,雲蒼大陸世界是龍和狼分治的世界,不過龍族為神族,而狼族為魔族,自古勢不兩立,經過千萬年的爭鬥,龍族漸漸獨大,其實從根本上來說,他代表的是神族勢力,神族一向自認為是人間正道,自然有著強大的背景作支撐,三界最高統治者天帝就是其有力的支持者。


    而魔族自來就以見不得光著稱,其實這世界有什麽神什麽魔,神無賴起來比魔還可怕,魔正經起來比神還神,世界本就混沌,好壞難以分辨,更遑論以二字就能分辨。


    靈力強大的狼族修煉到了一定的階段可以幻化人形,狼本灰色,正所謂有大灰狼之稱,真乃天性使然,可就在一千年前,狼族裏有一個異類誕生,它全身雪白,不帶一根雜毛,天降異物必有異事,這小雪狼非傑則怪,況且狼王在與龍族大戰中早已節節敗退,他們紛紛表示這小雪狼非吉物,於是決定用火刑燒死這隻小雪狼。


    誰在火刑執行的那一刻,卻六月飛雪,六月飛雪必有冤屈,狼王和長老們重新商議一番,覺得他們殺死小雪狼的舉動引起上蒼憤怒,如果他們執意為之恐怕會遭滅族風險,最後,他們放下了雪狼,為之取名鳳無影。


    其實哪是什麽六月飛雪啊!其實就是天帝八女沒事偷跑到司雪女神宮殿去玩,不小心碰了司雪機關導致六月飛雪,為此司雪女神還被罰了一年俸祿外加每天晚上站南極極冷之地喝一個月西北風。


    其實說起來,天帝本有七女,這八女為天帝和其情人九尾狐妖所生,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私生女,天帝女兒雖多,怎耐聽話的沒幾個,七女早就戀著凡人偷偷下了凡,而其他六個女兒雖還沒有偷下凡界,可在七女的介紹下,也和幾個凡人不清不楚,暗通款曲起來。


    天帝望著幾個思春的女兒越發煩惱,一惱就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發生夫妻口角,導致經常和王母娘娘吵架,她怪他不管女兒,他怪她管女兒不著調,反正就是互相怪,沒哪個從自身上找原因的。


    怪到最後,兩個萬年夫妻檔就開始互相看不慣起來,況且王母娘娘整天擺著一副嚴肅端莊的模樣,試想想一個男人整天麵對一個端著架子無情趣的黃臉婆是何等痛苦,於是找情人成了男人的必殺計,天帝找的便是相當有情趣而且美到連嫦娥都要矮三截的份上九尾狐妖白九娘,一年後,他們有了個美貌無雙的女兒,女兒隨了母性取名作白夭夭,取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意。


    白夭夭平日極其懶散,自己的修行也不甚好,其實也難怪她,都說養兒不教父之過,白夭夭一年通共才能見到父親幾次,見到的次數用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屬於典型的有爹生沒爹養的散養戶。


    她娘倒是天天在她身邊,可惜她娘整天為情所困,天帝不來她娘就長籲短歎,對月抒情,天帝來了,她便每時每刻都粘在天帝身邊,隻到白夭夭長到了十六歲,天帝相繼被七個女兒所傷,覺得這八女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可愛上都比其他女兒強,於是,他帶著最後一絲幻想將八女帶迴了天庭,名義是他收養的義女,其實眾所周知,就連天帝的正牌夫人王母娘娘也心知肚明,什麽義女,根本就是親女。


    好在,王母娘娘將母儀天下的風範發揮的很好,對白夭夭的到來她表現的很是大方,還主動讓天帝封白夭夭為安樂公主,把個天帝感動的以為自個以前錯待了正妻。


    可惜很快,天帝就覺得這安樂公主,既讓他不安又讓他不樂,白夭夭出身等同於民間,不懂天族禮儀,見人沒大沒小,曾有一次玉來佛祖到來,安樂公主竟然想去揪如來佛祖胡子,結果沒揪到,因為如來佛祖沒有胡子可揪,當時夭夭還奇怪,為什麽她天帝爹爹胡子那麽長,如來玉祖卻一根胡子也沒有。


    如來佛祖也不怪她不懂得尊重人,隻是笑了笑,並未在意,還有一次觀音娘娘來訪,她搶過人手裏的玉淨瓶就將楊柳枝抽出來看了看,看完,還說人觀音娘娘幹嘛托個瓶,瓶裏不插朵漂亮的紅花,偏偏插根楊柳枝,觀音娘娘笑而不語,隻伸手撫了撫白夭夭的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人如來佛祖和觀音娘娘都是慈悲佛祖,自然不在意白夭夭的舉動,可天帝卻不甚樂意,覺得白夭夭讓他丟了臉,但無奈,他人老了身邊僅剩一女,所以他開始的一番艱辛的家長曆程,還找來了全天庭最有名的老師來教白夭夭。


    白夭夭嫌那幫老學究講課甚為枯燥,不過,她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道理,她身上飽含著天帝爹爹和狐仙娘親的雙重希冀,所以,少不得耐著性子聽課,沒想到她天資聰穎,什麽東西一學就會。


    轉眼間,老師都認為已無可教之知識,天帝大為激動,認為自個女兒實乃神童級別,況且白夭夭天真爛漫,完全沒有她幾個姐姐的心思,一見到凡間男人連身份都忘了,白夭夭對凡間男人或者說對一般男人都不感冒,這才使得天帝放鬆了警惕,允許她可以任意遨遊三界。


    直到有一天,白夭夭遇到了身受重傷的龍族六皇子敖天,白夭夭雖然懶散,可勝在她心地善良,當時敖天被龍太子追殺,也就一般意義上的奪王位之戰,很多電視劇都上演了千百迴的奪嫡之爭,敖天自然不敢相信白夭夭的身份,況且當時敖天眼睛受傷,根本看不見白夭夭,他向她謊編了一個身份,自稱叫文小六,白夭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耗了原神救了敖天。


    當時,白夭夭知道自個天帝老爹最不喜歡她小小年紀就有男人有瓜葛,她不敢將敖天帶迴天庭,單把他帶到自個小時候常溜達打鳥,轉換心情的小秘林,那秘林裏有一座長年不敗的桃花林,那裏的桃花不會凋謝,永遠粉的那樣美好。


    她在那裏陪了敖天一天外加一晚,直到敖天神智清醒,她才放心的想要迴天庭,當敖天謝謝她時,並說了一句:“敢問姑娘芳名,來日在下定當迴報這救命之恩。”


    她略微思索了一番,覺得自個名號太過響亮,神佛界誰人不識安樂公主白夭夭,她害怕這文小六會不識相謝到她天帝老子那兒去,到時別搞的天帝老子不高興,禁足就大為不妙了,於是她迴答道:“本姑娘叫小八。”後來雙覺得小八不甚好聽,有讓人誤解以為三八之嫌,便改口道:“本姑娘排行老八,你可以叫我八姐……”她頓了頓,又覺得八姐重了八戒之諧音,就隨口又胡謅了一個名字就是俗的不能再俗的“白桃花。”


    敖天眼睛上被蒙著白夭夭從身上撕扯下的白色絲緞,他從始至終都沒看得見她,隻到她離開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不能睜開,雖然他的眼睛不能睜開,他的心裏卻對這個姑娘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偏偏這樣的秘林名為秘林,卻不夠秘,白夭夭這一出美人救英雄之舉被秘林裏的小妖蝴蝶精胡雲朵全場看了下來,她景慕龍族六皇子已久,覺得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於是一幕偷龍轉鳳之事悲催的上演的,她假冒白夭夭的聲音與敖天開始了一段交往。


    就在敖天以為找到了那個救他的姑娘,而且他與那姑娘的感情也發展到一定的火熱階段,縱使那火熱隻是胡雲朵單方麵的,敖天本人心裏還是隱隱的覺得這段感情來得太快,但他還沒來得及想過來,天帝突下一道聖諭將其最寵愛的義女安樂公主下嫁給龍族六皇子敖天。


    敖天表示強烈反對,他從來都不想娶一個連臉是圓是扁的女人,而且那女人還是安樂公主,聽聞安樂公主人雖長得不錯,但性格不好,而且為人不著調,又傻又白。還經常無緣無故的惹事生非,更為關鍵的是安樂公主的身份——私生女,聽上去很不美好。


    他敖天從來不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子,他倒不是在意他私生女的身份,主要是安樂公主的性格讓人望而生畏,他愛的女子必須內在與外表一樣的美好,至少要聰明賢惠端莊吧。


    但結親這迴事不是他喜不喜歡就能決定的,他們需要天帝做後台,聯姻是最好,也是最直接最方便最省事的協作方式。


    敖天這一邊對婚事極為抗拒,可又不得不接受,這當中有他許多的無可奈何,正是他的無可奈何造成了他一生的悲劇,也造成了白夭夭一生的悲劇。


    轉眼間,婚期來到,白夭夭身披嫁衣,頭戴鳳冠,她知道她要嫁的人是龍族六皇子敖天,她還知道敖天就是文小六,那個讓她曾經耗了精元救過的文小六。


    對於他,她隻知道他是個極其好看的男人,雖然他的眼睛受了傷,但那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看,況且他的聲音那樣好聽,反正不管怎麽樣,她其實是高興的,她也相信自己掉入了老套的一見鍾情的情網裏。


    這情網她掉的心甘情願,並且還甘之如飴。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對男女之事管教甚嚴的天帝爹爹會這麽快讓她嫁了人,還是嫁了她喜歡的人,說起來,這都要感謝平日裏那個端莊賢淑的天後大娘。


    那日,她救了文小六偷偷迴了天庭,本來她打算將這樣舍已救人的事隻寫進日記就好了,她不想搞的人人皆知,誰知道她的英勇之舉早已為天後大娘全全洞悉,天後大娘多大的能耐啊!能做到天後的位置自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她無所不知,我所不能,白夭夭這點子的事她自然知道的很是詳細,就連後來出現的那個鳩占雀巢的蝴蝶精在什麽時候出場的都知道。


    天後娘娘覺得有必要展開一場舍己救人的教育,她把白夭夭的英勇事跡告訴了天帝,天帝很是欣慰,覺得自個這八女沒白教育,後來天後娘娘趁機提起安樂公主已到了婚嫁之齡,是時候為她找個好夫君了,敖天就是這樣被搬到台麵上來的。


    天帝覺得龍族六皇子無論從是外表還是從人品,能力都能配得上自個的女兒,況且迴想以前自個也太像個驚弓之鳥了,因為上麵的七個女兒而耽擱了八女的青春就不好了,而且天後娘娘說的頭頭是道。


    一方麵龍族擊敗魔族狼族,聲勢與日中天,天帝與其結親自然好好多多,二方麵龍族太子為人陰險,遠不如六皇子得人心,以後龍王之位非六皇子未屬,三方麵安樂公主與敖天有緣,況且公主還是敖天的救命恩人,她嫁給敖天,敖天必不會虧待她,四方麵……


    如此等等,天帝也就被說服了,他還深感天後娘娘深明大義,想得周到,並交安樂公主與龍族婚事全過程全全交托給了天後娘娘。


    天後娘娘首先找來了白夭夭,並且坦白告訴了與龍族結親之事,還將敖天就是文小六的事也一並告之,看著白夭夭羞紅的臉寵帶著欣喜的意味,她知道白夭夭是同意的,於是,她首次操持了天帝女兒的婚姻大事。


    天後娘娘生有七女,無奈都嫁與凡人,這讓她很是悲憤,與凡人結親為三界不容,別說大張旗鼓的操持婚事了,就連父母去亮個相也不行,這一下,她將操持婚事的本領發揮到了極致,處處盡顯奢華與精細,天帝看的甚為安慰,其一他的正妻當真是個寬容之妻,為了白夭夭竟然能鞠躬盡瘁到如此地步,要知道沒幾個女人能容忍得了男人在外麵的私生女啊!其二他終於有個女兒可以光明正大的嫁人了,還是嫁了那樣的一個神界中的少年英雄,神界英雄可不是凡人啊!他這下可以揚眉吐氣一番了。


    這晚,圓是那樣的圓,如專門用刀削出來的那樣圓,圓的不帶一點邊邊角角,浮雲鋪陳在天際間,星光閃爍,爍的那樣喜氣洋洋。


    大紅喜燭映出重重佳影,白夭夭安靜的坐在那兒,要知道想讓她規規矩矩的坐著可不是很容易的事,這晚,她卻出其的安靜出其的規矩,她心頭染起一陣喜意,她在等,等那個文小六揭開她麵前甚是礙事的紅麵紗。


    她連他揭開麵紗時,她做出什麽表情都想好了,她想給他先來個明媚的笑,然後再打個招唿:“嘿,文小六,想不到咱們第二次見麵你就以身相許了,人說滴水之恩,當湧血相報,救命之恩,就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在想這樣的開場白肯定比較特別,比較能打破新婚時的尷尬。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的好好的,就能按好的方向去發展,她長得是絕色不假,可他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白桃花,也不知道她是帶著怎樣的憧憬嫁給他的,他就那樣揭開了她的蓋頭,連她的臉都不願意看一眼,隻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她剛想笑,剛想說話來打破這份沉默,他卻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很冷很冷,沒有當初的那樣好聽:“你知不知道,我娶你不代表我喜歡你,這個地方原本不是你該坐的地方,我早已有了心上人。”


    她心驀地一驚,她覺得有些聽不懂他的話,她想問他:“文小六,你不記得我了麽?我是小八白桃花啊!”


    他卻沒給她機會,因為就在此刻,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原來蝴蝶精胡雲朵因傷情過度自殺了,這女人搞什麽不好,偏偏不識相的搞在別人的新婚夜鬧尋死,真是太觸人黴頭了。


    他恨恨的對著她說一句:“如果她有什麽事,我定不會饒你。”然後留下了絕決的背影轉身離去。


    她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屋子仿佛還留著她的餘溫,她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


    她追了出去,屋外一地月光,透過樹影破碎了的月光,她喚著他的名字:“文小六。”她喚的太輕太輕,他沒聽見。


    她耐著一夜的性子,第二天一早她便去找了他,她要問清楚,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繼續下去,然後她看到卻是他懷裏抱著另外一個女人,他款款溫柔哄著那個女人,她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個當了第三者,原來自個自做多情,人早有心上人了,這叫什麽事,滿心熱情的嫁過來隻成了橫插在別人中間一杠子了,而且她這杠子插的甚不和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強忍住淚,隻是覺得人生從此茫然,她嫁的人根本不是那個文小六,她嫁的是六皇子敖天,那個文小六早已死了,或者說那個長存在她心目中,其實也就存了個把月而已的文小六早就死了,他死在她救他的那一天。


    後來的幾天,她聽到很多傳言,傳言裏有她,有他,也有那個蝴蝶精女人。


    傳言裏她是個不著調,又傻又白的破公主,要不是天帝聖諭,六皇子斷不會取這樣的女人,況且她還有個不好的身份——私生女。


    傳言裏他對蝴蝶精如何如何的好,他本來是打算娶蝴蝶精的,偏偏被她橫插一腳,生生的破壞了他與蝴蝶精之間純美的愛情。


    傳言裏那個蝴蝶精如何如何溫柔,如何如何懂得平易近人,如何如何懂禮儀尊老愛幼,又是如何如何的會哄他開心,甚至為了他每天親自下廚熬粥做菜,為他親自裁衣納鞋。


    而這些都是白夭夭比不過來,她不會做飯弄粥,偶爾下個廚能把廚燒出個洞來,她不會裁衣納鞋,為了他,她也想裁想納來著,結果搞了一天除了把自個手紮了許多血洞,連個衣角鞋底都未弄出來,後來她幹脆放棄了,因為她明白,這世上最不能勉強就是愛情,哪怕她為下日日下廚夜夜裁衣,他還是不會看她一眼的,他的眼裏隻有那個蝴蝶精。


    一時間,她對愛情喪失了所有的信心,好在,她生性樂觀,不至於一時間想不開搞自殺,於是她開始重操舊業,去桃花秘林打鳥轉換心情,桃花還是那個桃花,可心情無論怎麽轉換還是轉換不到原來的心情了。


    後來龍族和狼族又爆發了一場戰爭,六皇子因其卓絕的作戰技能和天生的統帥本領被派往前線作戰,那幾晚她輾轉難眠,在手上戳破了無數個洞以後,她好不容易趕製了一雙靯,盡管樣子不是那麽好看,可她想做最後努力,畢竟她的心裏還是喜歡他的,有時她恨自己的執著,可越恨她覺得她還是忘不掉他,當她捧著納的很是粗糙的靯以糾結的心情去找他時,她卻看到蝴蝶精真滿含眼淚,哭的梨花帶淚的望著他,他手中捧著蝴蝶精為他納的靯,那是一雙多麽精致多麽貼腳的靯哦!她看著他們小兩口依依惜別模樣,她再也跨不出一步。


    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她沒邁出的步子他邁出了,他徑直走到她麵前,淡淡道:“你找我?”其實打從他第二天見到她時,他心裏就暗暗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蝴蝶精為了他付出了所有,他不能負了這樣好的女子,轉而去愛什麽公主,況且沒有蝴蝶精哪來他的今天。


    這個世界的很多愛情都是帶著虐的性質,不是你虐他,就是她虐你,可縱使他於不願意承認,他還是發現自己花心的對別的女人有了點子好感。


    她趕緊將雙手背到身後,囁嚅道;“沒事,沒事……”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忽地將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把那雙不像鞋子的鞋子遞到她麵前,“送給你的。”她如是說,頭卻低的不能再低了。


    他左手接過鞋,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右手中她納的鞋子,他暗自覺得好笑,這兩雙鞋真可謂天懸地別,他剛想將笑表現到臉上,卻看見她局促的兩手揪住衣角的樣子,他潛意識的一下拉過她的手,這一舉動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麽就做出來了,站在一邊的蝴蝶精隻氣個半死,好在人涵養夠好,臉上始終表現的溫柔有禮,還帶著那麽點楚楚動人。


    “你的手?”他看著她全是洞眼的手再笑不出來。


    “沒事,不小心……不小心紮的,嗬嗬……”她很是愉悅,這可是他第一次這樣拉著她的手,這樣關心她的。


    “你等我迴來!”他定定的看著她,給了她這樣一個帶著無窮希望的諾言。


    其實人生最不能輕易許下的便是諾言。


    他就這樣上了前線,可喜的是捷報頻傳,她帶著巨大的欣喜等著他的那一份簡單的承諾,她日日去秘林,不再是再鳥轉換心情,而是在她當初遇見他的那顆桃花樹下刻上他離開的日期,一天就劃一道杠,兩天就是兩道杠,以此類推,搞的桃花樹很是悲憤,別人的等夫心情管他鳥事,幹嗎刻它,拿它開涮,終於刻到第二十道杠時,桃樹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你奶奶的,你拿把刀在自己身上刻的試試,刻完你就知道我是什麽感覺了?”


    她嗬嗬一笑,摸了摸大樹坑窪不平的身體,“不好意思哦!不就借你個身記下日子麽?我什麽都好,就數學不太好,不刻下數著會忘掉的。”


    桃花樹怒搖軀幹,很是憤怒:“他奶奶的,有那麽多樹,幹嘛老刻在俺身上?再不濟,找塊石頭刻刻也行,石頭是死物不怕疼。”


    她又笑了笑道:“哦?誰讓你是我和他相遇的見證的,就辛苦你段日子了,等他迴來我就治好你行不?”


    她還沒等到治好桃樹,卻又相當有緣的在這顆桃樹下遇到了同樣身受重傷的雪狼鳳無影,當時,她是沒見桃樹那表情,整張長臉全都綠了,主要桃樹杆本來就綠,再綠也看不太出來。


    原來龍狼兩族大戰,狼族幾乎造了滅族危機,雪狼被敖天打傷,一路逃命,才逃到這桃花林,還偏偏好死不死的倒在這顆桃樹下,白夭夭見雪狼倒在這顆桃樹下,不由的想起了文小六當初也是倒在這顆桃樹上,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她和這顆桃樹太她娘的有緣了。


    白夭夭又起惻隱之心,她深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一句空口號,雖然這隻是頭小白狼,可狼也是生命,救命就是在積德,為她的文小六積德,估計積著積著能把整個文小六積迴來也說不準。


    她這一救人舉動沒把文小六積迴來,倒徹底把文小六積沒了。


    按雪狼的命格,他本應該注定死在今天,他是狼中異類,神界最不允許就是有異類的存在,特別是像雪狼這樣潛藏著強大能量的異類,神界必須把他滅在強大之前,他們實在害怕雪狼會成為第二個孫悟空。


    當初就是天帝大意,沒將孫悟空滅殺在初始狀態,還讓他學了法術,等孫悟空學有所成差點不曾將整個天庭掀翻了,後來多虧玉如佛他老人家技高一籌,收了孫悟空,盡管孫悟空再厲害也翻不過玉如佛的手掌心,但天帝的麵子到底過不去。


    一來,他欠了玉來佛一個大人情。二來,單從能收複孫悟空這件事來看,天帝的能力比不過如來佛祖的佛海無邊。天帝為此傷情了好多好多年。


    白夭夭這一救便強行打亂了雪狼的命格,她見獲救後的雪狼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不僅虛弱,還被打迴了原形化作一個瘦瘦小小潔白的小狼。


    白夭夭將小狼帶迴六王府,小狼與她如影隨行,在六王府等待敖天的日子太過無聊,也太過難熬,白夭夭有時會帶著小狼去偷偷去看龍族操練兵馬,這雪狼本就天賦異稟,日日觀摩,不過過了一周左右,竟習得龍族口訣心經,而且很快恢複成男體人形。


    白夭夭跟一頭異獸如影隨行這倒沒什麽,如今這異獸化作男體人形,還是個白發飄揚極具美感的成年男體,按照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白夭夭很難與雪狼日日相隨了。


    “我看你如今大好,你留下來也沒什麽用了,是時候可以走了。”她是這樣對雪狼說的。


    “你說的話我總會聽,隻是倘若有一日你需要我,我一定會迴來。”雪狼如是說。


    “嗯!”她點了點頭。


    “記住,我叫鳳無影。”他看著她,眼中帶著無限不舍的離開了。


    其實他想告訴她要小心那個叫胡雲朵的女人,他知道她很單純,根本不知道那個胡雲朵是帶著如何的心情看她的,他擁有世上最純潔的靈魂,卻也能看透人心,他沒有真正的離開,隻是換了種不讓她感覺難受的方式留在她身邊守護她。


    他記得那是一個烏沉沉的下午,整個天空直壓下來,讓人透不過氣來,白夭夭接到消息,她的夫君明日就要迴來了,她帶著激動無比的心去了秘林,準備在桃樹身上刻下最後一道杠,這是這一去,等待她的不是悲憤的大樹,而是獵殺。


    她不知道自已得罪了誰,反正當時情況危險極了,她被一群妖魔鬼怪層層包圍起來,幸好雪狼及時趕到救了她,隻是雪狼為此付出了代價,他又受傷了,於是,她又把他帶迴了六王府。


    到了晚上,她將雪狼安頓好,自已喝了一碗胡雲朵親自端過來的燕窩粥便昏沉沉的睡著了,那一夜,她睡的特別死,連打雷都打不醒她。


    第二天,她揉著腦袋醒了過來,猶記得今天是個什麽了日子,她又敲敲腦袋,想起來了,今天是敖天迴來的好日子,她要告訴他,他有個曾用名叫文小六。


    她轉過頭,隻一瞬,她愣了,一頭雪白如絲的長發鋪陳在她的周圍,挨得她的臉有些癢癢的感覺,她撐過身子去看,這才發現自己早已不著一縷,而那個與她同床共枕的雪狼用腳指頭都可以猜得到,他肯定也不著一縷。


    “我迴來了!”她聽到敖天的聲音,身上乍起一身冷汗,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她和雪狼怎麽會搞到一張床上去了。


    她剛想起身,敖天一把推開了房門,臉上由喜變驚,由驚變怒,他伸手指著她,“你——”


    站在敖天後麵的胡雲朵張著一雙大眼睛,期期艾艾道,“王妃,你……你怎麽能……”


    “不!”白夭夭想辯解,“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住口!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他怒目而視,一把抽出手中的劍抵上她的玉頸,“你不配做我的女人。”


    她淚如雨下,“你不信我!既然你選擇了相信你的眼睛,那你就殺了我吧!”她冷著聲音道,這一刻,她才想明白,原來她著了別人的道了,雪狼昨天受了重傷,想必被下了迷魂藥,搞到現在還挺在床上沒醒得過來。


    敖天忍住極痛,隻狠狠道:“殺你還怕髒了我的劍。”說完,他拂袖絕決而去,就像那個洞房花燭夜,走的那般絕決。


    至此,敖天再也不來過她房間一次,要不是她是天帝之女,要不是涉及到龍族醜聞,她早就被趕走了。


    雪狼那一天醒的很晚,當他醒來時,他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告訴她不要害怕,他去解釋,難怕用命去證明他們之間的清白,他也願意,她隻搖頭苦笑了笑:“他不信我,哪怕用你的命和我的命去證明,他要不想信還是不會信。”


    雪狼深覺此事因他而起,他很是愧疚,本來他隻是想守護她,沒想到給她帶來的更大的災難,“夭夭,那個男人不值得你愛,不如你跟我走,也好過留在這裏傷心強。”


    她道:“影子,愛本就沒有值得不值得,隻有愛與不愛,在我救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我的心再不會留給別人,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大不了我迴我天帝爹爹那兒去。”


    雪狼歎息一聲,道:“你真是傻丫頭!”說完,他輕輕離去,去找那個沉醉在酒缸裏的敖天,不過他倒不是想去打架,他想說服他,想解釋清楚一切。


    按理說雪狼應該很恨敖天才是,畢竟敖天毀了狼族無數生命,還重創了他,可又怎麽辦呢?他愛的人愛著敖天,他不能報仇,相反的他希望敖天能看明白一切,那個胡雲朵根本不是什麽好女人,這不過是她暗中籌劃的一切。


    到最後,他的說服成了空口白話,敖天與他展開了一場男人間的絕鬥,終究雪狼落了下風,其實也不是雪狼技不如人,隻是他心裏一直想著,這是夭夭所愛,他不能毀了夭夭所愛。


    他是沒毀了白夭夭所愛,卻差點把自己又一次毀在了敖天的手裏,隻不過,在最後關頭,敖天突然收手不打了,隻是把他關進了暴室。


    很快,敖天娶了第二位老婆,也就是胡雲朵,當然暗戀他的大有人在,也包括他的表妹範音,在過去皇子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但正妻的位置隻有一個,胡雲朵和範音一心想除去白夭夭,於是兩人合謀上演了那一出春宮計。


    範音本想著借胡雲朵之手先除了白夭夭再說,反正先除一個是一個,接下來她再收拾這個蝴蝶精胡雲朵,當然胡雲朵與她心心相印的很,想的也是如出一轍,先除了白夭夭這個眼中釘再除範音這個不要臉,整天上趕著要貼上敖天的女人。


    兩個女人經過一番爭鬥,胡雲朵占了上峰,畢竟人打著救命恩人的旗號,而範音除了是敖天的表妹,也沒什麽值得引人注意的,何況範音一直都是熱臉貼冷屁股,人敖天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白夭夭還是從下人的熱議八卦中得到敖天娶妾的消息的,在古代沒有狗仔隊跟蹤報道,但這顯然不影響消息的傳播速度,可見從古到今,八卦事業一直能經久不衰也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


    她當時正在喝粥,將將喝到一半卻吐了出來,昨日還伺候著她的婢女丫鬟早已浩浩蕩蕩的跑到新主子那兒道喜去了,想想跟著一個失了寵的六皇妃委實是個很沒有前途的工作,她們必須為未來作打算。


    白夭夭自覺無趣,想著還是迴天帝爹爹那兒去得了,可一想到天帝爹爹很可能會為此降罪於敖天,她覺得還是躲去小秘木獨自療情傷比較好,說不定,過個三五天,自己也就能完全看淡了,就當嫁了個白眼狼吧!沒必要掀起紛爭什麽的。


    於是,她幹脆收拾包袱躲去了秘林,這一躲卻躲出了問題,等她看完桃花準備再看一遍的時候,天兵天將突然造訪。


    她自以為這是件雞毛小事,估計天帝爹爹知道了她的處境和情傷,派人來接她了,一來,這小秘林裏的桃花她也看夠了。二來那大桃樹精整天聒噪嚷著讓她賠生理和精神雙重損失,搞的她忒煩了。


    “安樂公主!天帝命令我等將你馬上帶迴天庭。”天兵天降恭手示禮道。


    白夭夭心中歎了兩歎,果真還是天帝爹爹最疼她,想的忒好忒周全了,連接的人都派來了。


    等她到了天庭才知道,她壓根想錯了,迎接她的不是什麽天帝爹爹,而是冷冰冰的誅仙台,白夭夭當時還以為搞錯了,要不就是天庭實在太過大了,導致天兵天降迷路了,可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誅仙台她知道,是誅仙之地,平日裏沒幾個仙會踏足這裏,沒哪個無聊的想要跑來被誅。


    “你們帶我來這地方做什麽?我要見我天帝爹爹。”白夭夭紅著眼叉著腰厲聲高喝。


    “奉天帝之命,安樂公主白夭夭擅自打亂妖孽命格,按天庭法規,白夭夭被叛到誅仙台,受千年火刑之苦。”天兵天降冷漠的宣讀聖旨。


    “不——”白夭夭淒厲的叫了一聲,“我不信,不信天帝爹爹會如此待我!”


    “時辰已到!行刑!”天兵天降一左一右就準備將白夭夭打落誅仙台。


    “住手!”一聲厲喝傳來,“是我救了那雪狼妖,與安樂公主與關,她終究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讓他代我受過。”


    “敖天!”她怔怔的看著他,他一把推開天兵天降,轉而扶住了白夭夭,“夭夭,你真笨,雪狼明明是我手下留情救下來的,你何必代我受過?”


    “不對!”她張口卻被他一把捂住口,他冷著臉對天兵天將沉聲道,“此事有秘林桃樹精作證,是本皇子救下的雪狼妖,本皇子自覺殺孽太重,想留下狼族一門血脈,望二神速速稟報天帝,切勿錯殺了人,何況夭夭乃天帝義女,想必其中厲害二人也知道。”


    二神麵麵相覷,誰都知道白夭夭名為義女,實為天帝親女,這一次誅仙之舉,天帝本就痛心疾首,無奈天後拿天庭法規作要協,說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等等,天後還說,若天帝不能下決心懲治安樂公主,今後又能如何服眾,到最後甚至上升到了維持三界穩定的高度。


    若人人都像安樂公主這樣,高興起來就救個應該死的人,那三界不是要大亂了。


    天帝的愛女之心完全沒有達到與三界同等的高度,於是他下了誅仙令,選擇穩定了三界。


    當二神迴頭將龍族六皇子突然出現,並一再聲稱自個就是罪魁禍首時,事情有了轉機,經過天帝和天後的一番緊張討論,敖天被打下誅仙台,安樂公主被罰禁足三年。


    天帝緊擰的眉頭終於稍展開來,他想不到這個一向不待見自個八女的敖天竟然自動送上門代夭夭去死,雖然他知道整件事都是敖天胡編亂造的,就連人證物證也一概是含了水份,被造了假了,可不管過程怎麽樣,他隻認結果,結果就是他的八女不用受千年火刑了。


    沒幾個神能受得上千年火刑,往往最厲害的能受個百把年就灰飛煙滅,永不能轉世了。


    讓天帝沒料到的是,當敖天被推下誅仙台,他的八女白夭夭義無反顧的跟著跳了下去,他追悔莫及,早知就應該派人將夭夭帶離誅仙現場的,那樣的場景太過慘烈,非常不適合夭夭那樣純真善良的女人。


    “文小六,你別走!”她追著他跳下誅仙台終於喊出了他們初見時他的名字。


    “白桃花,你為何要跟來,你好傻。”他旋身看著她在烈焰下炙紅的臉孔。


    烈焰裏,她緊縮著身體,她好痛,可是她又好高興,原來他記得她,記得她叫白桃花,眸光掠過他的臉,她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輕輕覆蓋上他的臉,“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就在我來之前。”他淡淡道,轉而他張開手臂包裹住了她,他希望在烈焰裏可以減少她的痛苦,“白桃花,你不應該跟來,鳳無影我已經放了,他還在秘林裏等你,我本以為可以將你交托與他……”


    “文小六,你胡說!我不準你胡說!”她伸手撫上他的嘴,“我隻要跟著你,從初見時這便注定了,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烈火萬丈,飛焰衝天,他們的身子越來越緊,可他們卻相擁的越來越緊。


    “文小六,你以前不是一直嫌棄我傻,嫌棄我白麽?”


    “我文小六發誓,若有來生,我定傾盡一生寵你愛你護你,不管你有多傻,多白,多不著調我一樣愛你可好?”


    “哼!你還是嫌我傻嫌我白了。”


    “我明明沒有好不好?你本來就是個又傻又白的女人,不過我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還說……還說……咳……”


    他們的話語漸漸被烈火吞滅,幸好,他們還能在烈火裏相擁,如果搞的好,能擁上百把年不成問題,相比較與凡人的壽命,這是很長很長的了,痛又怎樣?烈火炙心又怎樣?他們就算在一起了。


    可有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們二人在烈火裏相擁百年的願望,雪狼自覺自願的尋上天庭,散盡一世修為,用自己最純淨的七巧玲瓏心換取了敖天與白夭夭的轉世。


    他知道夭夭未必能全身而退,他逆天而行打傷了個把天兵想要闖入天庭,卻在半道中遇到了天後娘娘,天後娘娘對他的七巧玲瓏心向望已久,她與他做了場交換,一場命的交換,因為在當時他看到了天後娘娘正暗中派人往火刑裏下料,好讓敖天和白夭夭不用苦熬那麽久。


    他不願夭夭就此飛灰煙滅,就在昨天,敖天突然放了他,還告訴他一定要對夭夭好,當時他就猜中了,敖天終究還是愛著夭夭的,他娶胡雲朵完全是因為胡雲朵狗急跳牆,拿夭夭救雪狼之事要協與他,他無法又不能殺了救命恩人滅她的口,隻能就範娶了她,娶雖娶了,卻連人一根毛都沒碰過。


    這一娶不僅傷了白夭夭,還傷了另外一個醬油角色範音,範音知道胡雲朵壓根就不是什麽救命恩人,她將胡雲朵的秘密全都抖了出來,敖天這才知道,原來他的白桃花不是這個白桃花,他憤怒的逼問著胡雲朵,胡雲朵心傷難耐,終究還是說出了事情的全部。


    她不僅冒充了白桃花,她還甘當了天後的棋子,天後用來打擊擺布白夭夭的棋子,其實她也有她的不得已,她愛他,所以她恨白夭夭,成為天後的棋子就理所當然了,天後暗中操控著一切,就等著白夭夭自動落網,可惜天後沒想到敖天竟會願意為了白夭夭而死,還有那個雪狼鳳無影,竟然也願意為白夭夭而死,她自始至終都沒弄明白,這白夭夭除了臉蛋之外,有什麽讓男人如此喜歡的,喜歡到了連命都可以拋卻的地步。


    雪狼他失了心後,躍下誅仙台,身體在烈焰裏化作一堆飛灰,他是妖,還是失了心的妖,更經不住誅仙台的火刑,僅憑最後一絲意念,他將精元化作鳳血玉,鳳血玉世世代代傳承,隻為一件事,守她護她,關鍵時刻能夠救她。


    天後得到了她向往已久的七巧玲瓏心,這是顆能看透別人心思的心,不光是人,神的心思也能看清,這樣她就可以時時了解天帝的心思了,想想其實這有多麽的可怕,如果你的妻子能通曉你的一切心思,你還能在她身邊待的下去麽?這下該天帝活受罪了。


    隻是天後看到了這結局,卻看不到這結局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當初,她費盡心思讓白夭夭一步步走上痛苦的路程,如今看來也達到了預期效果,天知道,她每日對著那樣一張小臉,一張跟那個狐狸精一模一樣的臉有多麽的恨,她恨毒了白夭夭。


    她也沒想到,觀世音娘娘她老人家閑著沒事做,被雪狼的赤誠之心所感動,並且還成功的說服了如來佛祖要迴了七巧玲瓏心,許雪狼轉世為人。


    本來佛仙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怎耐天帝站到了如來佛祖和觀音娘娘的一邊,還找了強有力的說詞發表了一番關於雪狼的感想,其實人隻是一可憐的孩子,無父無母的,也沒幹過什麽壞事,不僅不幹壞事,還舍已救人,這是多好一孩子啊!


    到最後,天庭竟出了一本書《雪狼之死》,真是讀者聽淚,聞者傷情,搞的天後如果不交出七巧玲瓏心就是一毒婦似得,在強大的壓力下,天後將七巧玲瓏心交給了觀世音娘娘,觀世音娘娘大唿:“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據此,天帝終於去了一塊大心病,其實他才不管什麽雪狼不雪狼的,無父無母關他p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也顧不上,關鍵是他害怕天後洞悉他心思。


    這所有故事的是龍戰天走進幻境裏看到的,原來步入幻境的不至是君北影,還有他,其實他才是真正的男主,這樣重大的場景沒有了他勢必會少了什麽。


    在幻境中,前世往事如豆子滾進簍子裏一樣滾的甚為順溜,他全都記了起來,包括他的前世,他都記得很清楚。


    可幻境終歸隻是幻境,他一步步往前走著,就是找不到他的小獸,也找不到君北影,他不知道他的小獸和君北影早已經接上了頭,並成功的對話了。


    “修兒,我最終還是找到了你。”君北影一雙眼睛深深的望著白修兒,白修兒被他這麽一望,心中一緊,“影子,你怎麽來了,龍哥哥呢?”


    “修兒,前塵往事我已盡知,鳳血玉可以生死人招靈魂,你很快就能見到龍戰天了。”他微微一笑,腦海裏恍惚閃過一個影子,似浮雲般那麽遙遠,桃花林裏桃花樹下,他隻是一隻受傷的小狼,靜靜的躺在夭夭的懷中。


    “影子,你說的都是真的?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龍哥哥了。”白修兒向前一步靜靜拉住君北影的手,“影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眼裏全是淚,原來她不用找玉皇大帝作幹爹,原來玉皇大帝就是她親爹,她也有爹有娘了,而且她爹的背景強大的無法形容,可就算如此又怎樣?她害了鳳無影,也害了文小六,六道輪迴,世事轉換,她想著或許這一世,她和她的龍哥哥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可是影子呢?他該怎麽辦,她隻覺得自己負了他,對不起他。


    “修兒,你別哭!”他心疼的為她拭去淚,他額上微有汗滴,“修兒,你不用說對不起,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人生,你的人生注定和龍戰天在一起,那是鳳無影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


    “可你?”她望著他如春水般的眼,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不知道能說什麽,她的愛隻給了一個人,前世,今生她都注定要負了他。


    “修兒,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我也有自己該走的路,你不必為我傷神。”他將手中的鳳血玉交給了白修兒,“記住,好好保管它,總有一天我會迴來給你要迴的。”


    “你真小氣,送給我的東西還想著要收迴。”她輕輕拍了他一下,他笑了笑道,“當然,這是我的傳家寶,我自然要收迴。”


    “影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哪裏?你的路又在哪裏?”


    桃花花瓣如粉雨而落,旋轉著旋轉著飄然若蝶,似當初那個桃林裏的桃花燦爛美好,他俯身揭去落在白修兒發的粉色花瓣,修長的手指顫抖地撫上她的眉,聲音平靜低沉卻帶著暖暖的味道:“修兒,你的未來早已有了龍戰天,而我的未來自然也會有我的那個她,隻是我的那個她在另一個時空,我必須去尋她,你懂嗎?”


    白修兒似懂非懂,不過根據君北影的話裏之意,她大約猜到君北影應該是跟她玩一樣的遊戲,穿越時空尋找生命裏的那個他。


    “影子,你說的是真的?如果你能找到那個她,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她甚是真誠的握住了他的手。


    “所以修兒,以後要跟著龍戰天好好生活下去,我該走了,你也該走了,龍戰天正在那裏等你。”他微皺了一下眉心,可很快,他恢複了溫和的臉寵,他的指尖有些冰涼,“修兒,珍重。”


    她眼角又開始染起了紅暈,眼睛裏水霧漸漸升騰,目不轉睛的盯住了他的臉,半晌,她伸手將他擁在懷裏,就像初見時她擁抱著那個小狼一樣,她拍了拍他的背,頭埋進他肩膀,哽咽道:“影子,你一定要幸福。”


    他心中有微微苦澀,半晌,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安然的笑:“修兒,會的。”


    突然,幻境裏驟起狂風,白修兒隻覺得君北影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隻淡到她握住他的手都沒了感覺,“影子,是不是你要走了?”


    “修兒,再見。”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一場交易,他總得拿些什麽去換,他想要留住她的命,自然也要用命去換。


    他不能為她而生,卻能為她而死,他與她注定是無法相交的平行線,可又能如何,他一見她,她便成了他永生走不出的情殤,或許這樣的結局於他最好。


    “影子——”白修兒追著他消失的方向跑著,她不知跑了多久,隻跑到腳軟的摔了一大跤,她早已哭幹了眼淚,隻感覺周圍一片虛無,眼前漸漸一片黑暗,她順利的暈了過去。


    對她而言,隻是閉眼再睜眼之間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有多長時間了,隻知道醒來時,她的龍哥哥正抱著她,看到他緊閉的眼,緊皺的眉,蒼白的臉,蒼白的唇,死灰的臉她嚇了個半死,想要喊他,卻發現自己嗓子痛的說不出一個字來,好半天,她用力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以證明龍戰天是個大活人。


    她的手一晃悠達到了很好的效果,她的手很快被他握住了,她懵懂的看著她,正看到他的眼睛睜了開來,黑漆漆的夜空下,他冰涼的臉總算有了一絲起色:“小獸,你終於醒了,終於迴來了。”說著,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上,笑了笑道,“很痛,這不是在做夢。”


    白修兒連身處何處都搞不清楚,她甚至分不清這是幻境還是現實,她費力的朝著他笑了笑,用啞得不能再啞的聲音問道:“哥哥,這……這是哪……”


    “小獸,我們迴來了,這是醫院,你不知道你已經昏睡了七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會再迴來……”他的眼中卻有淚意,手指顫抖的撫上白修兒發愣的大眼睛,良久,久得以白修兒的數學水平根本算不過來,“修兒,你還是迴到了我的身邊。”他的嗓音低啞的比白修兒好不了多少,勝在他說話還算順暢,人能聽得清楚。


    白修兒胸口一緊,呆呆的看著,他們迴來了,他們安全迴來了,淚水逐漸模糊她視線,她想伸手拭淚,他卻搶先一步的代勞了,他將她緊緊抱在胸口,她靜靜的趴在他胸口,任由他冰涼的指尖一點點撫過她的秀發,她的眉角,她的頰。


    “哥哥……影子……影子呢?”她咬著唇,哽咽的問道。


    龍戰天的手僵在她身側,半晌,他沙啞道:“老四他,他還沒有醒過來。”


    白修兒頓時一陣緊張,全身都僵掉了的緊張,她記起影子跟她說過,他要去尋找屬於他的那個她,半晌,她的下巴被他抬起,他沉道:“老四一定會醒的。”


    她不知道再說什麽,影子跟她說過一定會迴來要迴他的鳳血玉,或許影子找到了那個她就能迴來了,她想再流淚卻流不出一滴淚,原來流不出淚的感覺是這樣的讓人難受,難受到她的心一陣陣抽痛。


    他良久聽不到她的聲音,隻能緊握住她的手,他明明感覺她的手在顫抖,其實他的心也在顫抖,他不知道君北影能不能再醒過來。


    當時,在幻境裏他終於找到了昏死過去的白修兒,那裏桃花燦爛,是他曾經熟悉的地方,他不知道君北影去了哪裏,也不知道白修兒有沒有見過君北影,可他心覺得有隱隱的痛,君北影那樣刺穿了自己的心髒還能活得了麽?


    他還沒來得及去尋找君北影,幻境突起狂風,時空逆轉,等他醒來他就發現自己帶著白修兒迴到了hunt基地,而當時目睹白修兒一飛衝天的特種兵以及厲勝男全體都被換了記憶,他們看到的完全是另一個版本。


    當時,奸細欲引爆炸彈,誰知不怕死的白修兒衝了上去找死,就在全體人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的時候,君北影又衝了上去想要救迴白修兒。龍戰天一槍擊斃了奸細,炸彈還有一分鍾就要爆炸,不過龍戰天是拆彈專家,所以一分鍾對他來說夠了。


    君北影也是拆彈專家,自然要留下來陪同拆,白修兒本著與自個男人同生共死的想法,硬是不肯離開,這次卻出現了無論剪紅線還是藍線都會爆炸的劇情,因為這本就是個無法拆的炸彈。


    於是,炸彈如期完成爆炸任務,三個人在戰火中被炸飛,龍戰天受傷最輕,其餘兩個都進入植物人狀態。


    三個人很快被送到醫院,後來又輾轉迴國,龍戰天早就醒了,他守了白修兒整整七天,他甚至害怕白修兒再不會迴來了,可最終他的小獸還是迴來了。


    在以後的日子裏,龍戰天順利將龍尋,杜康人等繩之以法,完成一次又一次大掃除活動,龍家又恢複了正常狀態。


    下麵就輪到龍戰天和白修兒的婚事,龍爸爸龍媽媽經過一番劫難,自然不敢再提反對之事,況且龍媽媽現在哄龍爸爸迴心轉意還來不及,沒空管兒子娶的老婆到底有沒有身份有沒有背景,而且兒子都跟白修兒同生共死了,她這當媽還能再說什麽,再說估計她不僅會失掉老公還會失掉兒子,她已將過半百之人,經不過這失那失的了。


    而當範劍雲聽到龍戰天要和白修兒結婚的消息,她再次哭了一天一夜,她的龍哥哥沒死,還迴來了,可惜再迴來時,她一樣笑不出來,因為他身邊還是帶著那個萬年趕不走的白修兒。


    龍老爺子實在看不過眼,害怕範劍雲一時接受不了搞自殺,於是他說出了一個秘密,一個老掉牙的狗血故事。


    原來這範劍雲竟是自己的滄海遺珠,這不能不說明血緣這東西是最難割斷的,當年龍老爺子執行一次危險任務時受傷得一清秀農家女所救,救到最後救到了床上,不過人不是單純的生理需求,而是愛情,那農家女也絕非小三,因為龍老爺子自正妻死後就未再娶過,他本打算執行完任務就將農家女帶迴龍宅,正式解釋給幾個兒女。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沒想到等龍老爺子完成了一項項任務想去接農家女時,農家女卻不在了,其實農家女已含恨而終,她的生命終在一個大雨的夜晚,那一晚,她抱著手中的女兒想去投靠自己的哥哥,誰知道雨天路滑,她悲催的遇上的車禍,幸而孩子沒死,還順利的到了舅舅身邊,舅舅怕外甥女長大會有什麽陰影,就把她當親生女兒來養,女孩一直無憂無慮的長著,隻到死了爺爺又死了舅舅,她的人生才有了新的轉折。


    龍老爺子不知道自已帶迴的這個叫範劍雲的女孩就是當年那個農家女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小女兒,其實就整段故事看來,未免會顯得範劍有點喪門星的感覺,先克死了娘,然後又克死了舅舅家父子兩人,這顯然對範劍雲不公平,她一個小孩懂什麽,就其原因罪魁禍首似乎又是龍老爺子,但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場錯過的悲情故事。


    直到前段時間,龍老爺子迴戰友老家緬懷戰友時,無意中發現了戰友兒子的日記,裏麵夾了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當時龍老爺子就呆了,那眉眼那笑容不就是當初的那個她麽?那個讓他找了一年多的她,他含著淚極其認真的看完整篇日記,迴到龍宅後,他取了範劍雲的發去偷偷去做了親子認定,果不其然,他在暮年盡尋得女兒。


    他將此事告訴了龍戰天,隻是想讓龍戰天擺正心態,好好對待這位小姑姑,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打算跟範劍雲提起,因為範劍雲情感比較脆弱,再經不起任何打擊,更別說這樣曲裏拐彎的身世傳奇。


    如今,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當範劍雲聽完龍老爺子的整段故事,她徹底呆了,然後她笑了,笑的很大聲,她伸出手顫抖的指著龍老爺子,“爺爺,你在騙人對不對,你為了讓我對天哥哥死心,在編故事騙我對不對?”


    可以想像天哥哥驟然變成天侄兒,龍爺爺驀地變成龍爸爸,龍叔叔變成龍哥哥,這讓她如何能接受,所以心理脆弱的她病了,好在不是絕症,不過是心理上的病連帶身體上有了不適,經過幾天的住院治療,再配以心理輔導,她慢慢的有點想開了。


    她為了他走過許多彎路,甚至縱情醉倒在酒吧裏,被杜康偷拍了豔照,並以此為要挾讓她秘密為他辦事,她本想著幫杜康毀了龍戰天也好,可是到最後,她終歸還是沒能恨得下心腸。


    她做了這麽多,也失去了這麽多,包括心包括身體她都失去了,可最終她得到的是什麽,她得到的她是他的姑姑,他是她的侄兒,從一開始這注定就是個悲劇的結尾,因為luan倫是沒有明天的,更何況龍戰天的心裏從未喜歡過她,即使她想,他也隻會不屑一顧。


    是時候,她時候該放手了。


    她放手的那一天,龍戰天和白修兒舉行了n市區最盛大的婚禮,她默默的離開了,雖然她放了手,可終究不能麵對他與其他女人的婚禮。


    新婚的這一夜,白修兒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她看見了她的師父,她追問師父藏在心理已久的事,“師父,你知不知道君北影。”


    師父茫然的搖了搖頭,“什麽影,我不認識。”


    白修兒道:“師父,你為什麽不認識影子,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你如果認識他該有多好!”


    師父嗤之以鼻道:“男人沒什麽好東西,不過師父還是希望你找到的是個例外。”


    白修兒趕緊接口道:“師父,我男人絕對是好東西,而且是好東西中的好東西,絕摻不得半點假……”


    “好了,好了!我不時間跟你費口水,今天三缺一,人家還在那裏等著,你今天新婚夜,師父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麽,不過你可以許個願,師父說不定可以幫你達成。”


    “我想要影子幸福。”白修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的願望太不具體,幸福是什麽?而且我也沒空管得上別人的幸福不幸福,你可以把願望說的具體些,比如想要珠寶還是金銖,亦或是生兒生女,這個師父還能勉為其難。”師父敲了敲白修兒的腦袋,說的吐沫橫飛。


    白修兒失望的搖了搖頭,“師父,那你能不能讓我看看活在另一個時空的影子怎麽樣了?有沒有找……”


    “打住!”師父緊擰眉頭,一手在太陽穴上糾結的劃著圈圈,“能不能別提什麽影子,我都不認識他,怎麽給你看。娘的!老子快沒時間了,快說願望,不說我要走了哈。”


    “那我……”白修兒本想說沒願望了,可她心頭一個有兩個心結未解,一個就是封妖靈珠會給她帶來什麽嚴重後果,第二個就是救她的蒙麵人到底是誰,於是,她改了口問了她師父。


    師父思考一秒,點頭道:“這個可以說!總比我付金銖要輕鬆多了。”


    其一,封妖靈珠帶來的嚴重後果就是白修兒此生不能再有法,而且也不能成仙,她隻能悲催的成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一個會老會病會死的女人。


    當白修兒聽到這一嚴重後果,頓時鬆了口氣,原來這叫歪打正著,她終於可以和龍哥哥相白頭到老了。


    其二,蒙麵人也應該算是白修兒的故交,那就是那個悲憤的不一般飽受白夭夭摧殘的桃樹精,當年敖天為了拉他作假證,許了他千年修為,讓他一朝成仙。


    成仙後他在天帝手下做事,對於白修兒的來攏去脈,他清楚的很,天帝表麵上不好插手凡間事,隻是話裏話外透露著愛女之情,但凡白修兒遇到危險,天帝隻要有空注意到,桃樹精必會下凡,當然天帝也給了他好處,畢竟這是件要保密的事,人天後娘娘眼睜的可大的很,沒有重金,桃樹精也不敢逆了天後娘娘的。


    師父剛講完蒙麵人之事,天空忽響一個悶雷,“速迴來,言多必失啊!”


    師父精神一抖,娘的!她嘴巴就是敞,可無法啊!這是她最親愛的徒弟新婚之願呢,她這做師父都不用花一毛錢了,總該為徒弟解解惑吧,她可不想徒弟一輩子再著糾結生活。


    “修兒,你的願望已達成,師父要走啦!這一走再見麵就遙遙無期了。”師父的眼裏竟有晶瑩的淚閃過,現在白修兒變成了人,她這做仙的自然不能亂入凡人夢境了。


    “師父,謝謝。”這麽久以來,白修兒總算對師父說了一句貼心不已的話。


    白修兒說完一下撲倒師父身上來,“師父,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影子,記得一定要來我夢裏相告啊!不然這一輩子我都不快活。”


    師父拍了拍她的頭,長歎一聲道:“其實……其實你說的那個影子就是以前的那個雪狼吧?”


    白修兒一陣激動,忙點了點頭,“師父,你騙我,原來你知道,你竟知道他。”她眼裏全是淚光,激動出來的。


    師父調整了一下語氣,微咳了一聲,湊到白修兒耳邊輕聲道:“按理說假偷窺別人是不道德的,可為了你一生的快活,我也就顧不上道德不道德了。”說完,師父牙一咬腳一跺,施法用了結鏡讓攜白修兒雙窺了一番。


    結鏡裏,他正和另外一個她攜手共泛舟,她柔情似水美貌非凡,靜靜的看著他,而他眉眼含笑,深情的迴望著她。


    好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讓人想起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愛情佳話。


    “影子,他找到了,終於找到了。”白修兒由衷的感到一陣舒心,影子終於找到屬於他未來的那個女子。


    “好了!好了,看完了,這下我真要走了!”師父趕忙收了法,收迴結鏡,與白修兒重新道別一番,轉身真的騰雲離開了。


    在離開的那一霎那,她暗自抹去了額間的汗。娘的,假象終歸是假象,幸好她收的夠及時,不然讓修兒看出端倪來就不好了,她又搖了搖頭,或許是她多慮了,就憑修兒那智商未必能看出什麽來,其實女人還是傻點好,傻點還是幸福些。


    “謝謝你讓她看了那結鏡。”半空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其實你知道封妖靈珠並不能讓修兒成人,最多隻能讓她迴歸狐狸身,你用你一生換她一生,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你讓我徹底改變了對男人的看法。修兒能得到你這樣相待,此生值了。”


    男子淡淡笑了笑,滿頭華發隨風飄揚,就像那天際裏最純白的雪,眉宇間隱著幾許柔和的光,“我能為她做的也隻是如此了。”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淺白色衣袂顠顠,恍如謫仙。


    “或許你可以選擇再迴去繼續守護修兒。”師父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間傷感無限。


    “也許吧!”他淡淡的嗓音隨風顠遠,隻到顠散無蹤。


    曆經前世今生,兜兜轉轉,他愛的不過是她一人,又怎麽會憑空冒出另一個她來,他不願自己成了她的負擔,所以他寧願讓她相信,他找到了生命的她,他是幸福的。


    真也好,假也罷,隻要他的夭夭幸福,他就無憾了。


    六年後。


    大黃正自傷懷,小白果真說話算話,東南亞一行,大黃的事跡被廣為宣傳,他成了名副其實的英雄狗,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大黃這名一出,煩惱就隨之而來,多少美狗自動送門,他經過重重篩選,挑好了意中人。


    女人一多是非就多,不是這個吵了就是那個惱了,要不就是這個老婆跟那個老婆吵架,吵來唿去,把個大黃吵的不甚其煩,到最後竟發現鬥牛犬的好來,鬥牛犬雖然粘他,但從不與他吵架,也不和別的美狗吵架,除了長得醜點,性格上還算過得去。


    於是,大黃又將鬥牛犬笑納了,他的日子就這樣在吵吵鬧鬧,時而甜蜜時而煩惱的過著,他現在出名了,經常上電視,成了狗中名角,而他的主人,也早已開枝散葉,有了個可愛的小女娃,小名圓子。


    龍家大宅。


    一個粉雕玉高琢,同白修兒童年時代幾乎一模一樣的小俏娃兒正轉著手裏的奶茶思忖棋路,“爸爸,你有沒有覺得她長得很漂亮?”


    龍戰天迴頭看了看滿眼含笑的白修兒,“哦!漂亮。”


    小娃兒趁機趕緊移動了一枚黑子,接著笑道:“麻麻再漂亮也沒我漂亮。”


    龍戰天看了看棋盤:“圓子,你確定棋是這樣的。”


    “哦哦……”小圓子托住腮幫子,若有所思道,“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白修兒故作鎮定道:“小圓子,你這麽丁點大的人知道長線是什麽意思嗎?”


    小圓子甚為苦悶的說:“麻麻,你難得不懂長線的意思嗎?還要我一個六歲小孩來解釋給你聽,聽好啦,所謂長線就是圓子放出麻麻這根長線,然後掉爸爸這條大魚,隻要圓子一提到麻麻,爸爸就會心不在焉,下棋是個技術活,最忌諱的就是三心兩意,所以爸爸就會輸給圓子啦!”


    白修兒又道:“小孩子不能作弊哈,麻麻都看到你動了棋子了。”


    小圓子摸了摸鼻子又皺了皺眉頭道:“麻麻,你別轉移話題嘛!人家明明跟你解釋什麽叫長線,還沒開始跟你解釋什麽叫作弊啦!”


    龍戰天眼裏滿是溫柔笑意,他伸手撫了撫小圓子的腦袋,“哦?那圓子說說什麽作弊。”


    小圓子作深思狀:“昨天下午我看到麻麻跟太爺爺打牌時,趁太爺爺不注意偷換牌了,這就叫作弊。”


    “……”白修兒一臉黑線,“圓子,你亂說!”


    小圓子攤開雙手作無奈狀,“麻麻,你知道的,圓子從來不喜歡撒謊,本來昨晚我想找麻麻去問清楚的,結果不小心從門縫裏看到爸爸麻麻在床上纏在一處,圓子覺得很有趣,就看了會,然後就忘了作弊的事了,今天圓子不過是學了麻麻而已。”


    白修兒心裏咯噔一下,連手都有些抖,“圓子,你說什麽?”


    “我說學了麻麻啊!”


    “不是,前麵的。”


    圓子笑了笑道:“哦?那個啊!”說著,她跪立在椅子上將頭湊上龍戰天的耳邊:“爸爸,你和麻麻親啊摸啊,到底是在作什麽?”


    “……”輪到龍戰天一臉黑線了,他望著小圓了,正不知如何解釋比較合理,白修兒卻走了過來,表情很是嚴肅道:“那是麻麻和爸爸在研究一門學問,那學問叫和合雙修,呃,我和你爸爸就是雙修來著。”


    圓子更不解了,她皺著小眉頭,粉嫩的手指點了點下巴,“哦,我知道啦,不懂的去百度。”


    “……”兩夫妻一起黑線。


    好在龍戰天反應夠靈敏,“圓子,今天要去看你君北叔叔,你看時間都來不及了,你君北叔叔還在等你講故事。”


    圓子一聽,立忘雙修,她對君北影總是無由來的有一種親切感,有時候甚至讓龍戰天都嫉妒,隻要提到君北叔叔,圓子肯定能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君北影身上。


    有時候,他也問圓子,君北叔叔既不會動也不會講話,為什麽這麽喜歡君北叔叔,按圓子的解釋是:“君北叔叔長得好看,她們班小男生沒一個能比得上君北叔叔,而且據她六年的生活經曆看來,也沒看到哪個男生長得有君北叔叔那麽好看。”


    這一點,與白修兒喜歡看美男的性格如出一轍,以此可以看出,圓子的很大一部分智商來自於母親。


    “爸爸麻麻,你們看君北叔叔笑了,他聽到我講的故事啦!”圓子興奮的指著床上沉睡的君北影。


    “哪兒呢?哪兒呢?”白修兒趕緊跑上前去仔仔細細將君北影看了個遍,又頹靡了下去,“影子,你再不醒,我要賣了你的鳳血玉啦。”


    “小獸,老四總會醒過來的。”龍戰天握緊了白修兒的手,其實他心裏也期盼他能醒來,一期盼就六年。


    “爸爸麻麻,君北叔叔的手動了。”小圓子又是興奮的一叫,這一下倒不是空歡喜,君北影果然動了。


    或許這一次,他真得迴來了,迴來拿出他的鳳血玉。


    ------題外話------


    妞們!終於碼完了大結局,或許故事不夠完美,但七少唯求真心以對,感謝各位的一路陪伴,鞠躬散花啦!


    至於厲勝男的秘密,偶會找時間碼個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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