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在摘星樓盤旋而上的白玉階梯上,金冠束發,黑色蟒袍在長風中獵獵作響,入目盡是漫天的白,一級又一級的階梯仿佛沒有盡頭,像是能就這樣直通天際。


    摘星樓摘星樓,當初建這座樓的時候便是想要看看天究竟有多高,最後才終於後知後覺,那漫天閃爍的繁星豈是凡人能夠觸碰的,縱他坐擁天下,也終究是個凡人罷了……


    很多年前,猶記得那時候的他初登王位,意氣風發,曾有一瘋癲道士夜入王宮,大笑著說他成湯的江山即將傾頹,他不信。


    他自是不信的,神神叨叨,無稽之談!


    直到女媧宮題詩之後他才忽覺此言恐怕不假,他從未想過要褻瀆女媧娘娘,更不用說是題詩,可他卻偏偏這麽做了,全然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不知道那一刻究竟是被什麽迷了心竅。


    驟然驚覺,是天意,天要亡他!


    妲己的到來將這種猜測推上了頂峰,他開始頻繁地陷入恍惚迷蒙之中,待他清醒後,入目的便是妲己純真中夾雜著妖媚的討好笑容,而這時候,他的身邊總會消失一些人,他的王後,他的兒子,他的丞相,他的臣子……


    一個又一個,在他神情恍惚之下或是死亡或是叛變,他無力阻止,周圍的人在慢慢減少,整個生活都充斥著妲己那張豔麗妖嬈的麵容,叫他莫名厭惡。


    眼睜睜看著殷商的天下一點點的粉碎殆盡,卻無能為力,渾渾噩噩,不禁自嘲輕笑,他大概是這世上最窩囊的王了,最窩囊的一個,沒有之一。


    遇到伯邑考是一個意外,亦或者是必然。


    那日他坐在王座上,神色是一貫的冷凝漠然,靈魂卻仿佛被禁錮住了,恍恍惚惚雲裏霧裏,全然不知道殿中的大臣們說了什麽,直到耳邊驟然響起一聲清冽的唿喊,“大王。”


    那聲音不大,冷冷清清的有一種玉石相擊的清脆悅耳,三魂七魄霎時歸位。


    這是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從控製中清醒過來,抬眼望去,殿中跪著一個年輕文雅的男人,他認得那人,姬昌的兒子伯邑考,他對其了解不多,隻依稀記得,這是個擅琴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他留下了他,於是,這個溫和清冷還有些倔的男人成為了妲己的老師,留在宮中傳授妲己琴藝。


    妲己並不是個安分的女人,紂王待她並不算好,總是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望著她,漆黑的眼底盡是殺意,帝王的威懾仿若雷霆萬丈,有時候她甚至不敢麵對那雙眼,哪怕她心下明白,紂王不會殺她,也輕易殺不了她。


    事實上,她也並不喜歡伯邑考那樣的男人,看著溫溫和和的仿佛很好說話,骨子裏卻高傲得不行,充滿了文人所特有的那種死板倔強。


    可她喜歡那張臉。


    伯邑考這樣的小人物從一開始便並不在妲己的算計之中,她曾想,若這人能識時務,她並不介意留他一命。


    她誘惑了他,用她曼妙的身姿,可惜沒有成功,所以她隻能殺了他。


    “來人。”她含怒高唿一聲,一列侍衛聽命走進來,她指向伯邑考:“此徒借授琴之機企圖輕薄本於我,拖出去,把他剁成肉醬!”


    其實她並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氣憤,心中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沉澱感。


    琴聲戛然而止,看著侍衛將伯邑考拖出去,妲己心中有一瞬間的空蕩,她忽然覺得,也許她其實是有些喜歡這個男人的,並不隻是因為那張臉。


    說是喜歡也不盡然,那或許更像是一種羨慕。


    妲己頹然坐在軟床上,神情落寞,伯邑考做了她所不敢做的事,他敢反抗她,哪怕他明知道結局如何,而她自己卻絲毫不敢反抗女媧娘娘的命令,為求正果而甘心墮入紅塵俗世之中,造盡殺孽,她走上了一條肮髒的捷徑,她愧對她心中的道!


    她那時候並不知道,紂王就正站在壽仙宮那道木質的屏風後麵,看著這一幕鬧劇。


    他悄悄俯身對身後的近侍說了一句什麽,然後踱步走進壽仙宮,妲己見狀,低聲抽泣著委委屈屈地說明了緣由,然後表示伯邑考竟敢輕薄王後,就這麽殺了太便宜他了,伯邑考他爹姬昌不是很會卜卦麽,那就把他兒子的肉做成肉餅給他吃,看他算不算得出來!


    紂王勾唇,覺得有點意思,便點頭同意了。


    他看著妲己扒著他衣袖的玉手,微微皺眉,腦中忽然想到前不久她也是這般趴在伯邑考身上的,心中更是不喜,不著痕跡地甩開,放柔了聲音安慰了幾句,轉身便出了壽仙宮。


    妲己並不意外,紂王並不喜歡她,她早就清楚了,她也並不需要誰的喜愛,隻待這成湯的江山土崩瓦解的那一刻,她便可重獲自由,修成正果。


    ――這,才是她一生所求!


    迴到寢殿的時候,殿中如他所願的多了一個人影,一身錦衣的青年慌慌張張地跪下行禮,一個勁辯解著並未對王後無禮,祈求大王明察。


    他又聽到了他喚他,一聲不高不低的“大王”,仿佛夾雜著無盡的敬意,仔細聽去又覺得仿若嘲諷,清冽的聲音如清冷的風一般,直達他心底,帶起一縷不易覺察的漣漪。


    明明是與他人一樣的稱唿,聽在耳中卻似全然不一樣的感覺,他想,這個人是不一樣的,與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他要……得到他!


    他走過去,挑起伯邑考的下巴,讓他直視著他的雙眼,“孤可以放姬昌迴西岐。”


    是的,他可以放姬昌迴去,無論有沒有姬昌的存在,殷商都會覆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真的?”伯邑考驚喜地問道,選擇性地忽視了紂王捏著他下巴的手指。


    紂王點頭,麵上的表情有些冷淡,還有些高深莫測,“自然是真的,孤騙你作何?不過……作為交換,你得留下來替他。”


    “臣願意!”伯邑考毫不猶豫地答應,以他的自由來換取父親的自由,他覺得很值。


    “真乖。”紂王聞言笑了,那笑意溫柔至極,他屈起食指,指腹貼著伯邑考的麵頰劃過,舉止很輕柔,聲音很低沉,迴蕩在空曠的寢殿中,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他輕聲道:“你會後悔的。”


    伯邑考堅定地直視著他,“臣不會。”


    “記著你這句話。”紂王收斂了笑容,他俯身靠近跪在腳邊的人,威嚴英俊的麵容緩緩貼近。


    伯邑考下意識地後仰著身軀,卻被抵在床沿,直到兩人的鼻尖相觸,近距離的注視著那雙深沉漆黑的眼眸,他蒼白堅毅的臉上不禁升起一抹尷尬的紅暈。


    紂王見狀,反倒直起身,饒有興趣地開口,語氣裏帶著某種赤.裸裸的惡意,“想去見你父親嗎?”


    大概是那一絲惡意太顯眼了,伯邑考看得心下發毛,略一猶豫,終究是思念之情占了上風,緩緩點頭,“想。”


    紂王聞言嗤笑,仿佛還想說點什麽,忽聽得門外侍衛通報:“大王,有一道士求見。”


    “道士?”他聞言不自覺地蹙眉,飛揚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他討厭道士。


    但他還是走了出去,那道士正是多年前告訴他成湯江山即將覆滅的那人,厭惡之情更甚,揚手便欲讓人將他趕出去,那道士卻道:“伯邑考今夜必死。”


    他不信,可是由不得他不信,那道士從未說過什麽好話,卻偏偏句句都成了真。


    他也不問緣由,直接道:“如何救他?”


    “你乃人間帝王,身負龍氣,若以此氣息作保,任是天道也不可輕易妄斷。”


    “孤該如何做?”


    龍氣、天道是什麽紂王並不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聽懂那道士的意思,從剛剛起伯邑考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了,他唯一擁有的隻屬於他的東西,他便不會讓他死。


    “何須大王動手?”那道士大笑:“隻消由貧道略略施法即可。”


    這麽簡單?紂王懷疑地看著眼前狀似癲狂的道士,他不相信此人會毫無緣由的幫他,並未立刻答應,隻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麽?”


    道士也不隱瞞,答得幹脆:“妲己。”


    紂王嘴角一抽,很想來一句:那妖婦孤才不稀罕,你直接敲昏了帶走吧!


    那道士緊接著又拿出一枚丹藥遞過去:“你想法讓妲己吞下此物,事成之後,貧道即刻便為伯邑考做法續命。”


    讓妲己吃下丹藥很簡單,混入食物中即可,很快,便有內侍前來稟報王後娘娘驟然暈倒了,那道士聞言眨眼便沒了蹤影,想來是去了壽仙宮。.tw[]


    紂王並未一同前往,也並不在意那道士會對妲己做什麽,他迴到寢殿時,伯邑考已經趴在床沿睡著了,睡顏平和寧靜,看在他眼裏,霎時讓他的心也跟著平和寧靜下來了。


    他忽然覺得,餘生有這麽一個人陪著也不錯,至於那人究竟是不是自願的,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區別。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順手把靠在床邊的人抱上了床,伯邑考並未睡熟,驟然驚醒,猛然睜眼望著紂王,驚訝道:“大王?”


    紂王點點頭應了一聲,伯邑考忽然發現自己睡在大王的床上,忙滾迴地麵跪好,兩人對視,一時無話。


    那道士很快便迴來了,卻是隻身一人,身邊並未跟著妲己,紂王雖是疑惑,卻也並未多問。


    隻見那道士二話不說拿出桃木劍便開始做法,隻見隨著他的動作,便有一點點金光源源不斷地從紂王周身溢出,然後沒入到旁邊的伯邑考體內,不消片刻,伯邑考便被這道刺目的金芒所包裹起來,那金光似能衝天,卻被無形的陣法死死壓製在宮殿內,片刻後,做法結束,道士收起了桃木劍,那金光也隨之轉瞬即逝,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似的。


    伯邑考普通人之身,一時無法承受這股濃鬱純正的氣息,做法途中便昏了過去,此時金芒消散,他的身軀失去支撐驟然倒地,紂王上前扶住他,轉頭問那道士:“這便好了?”


    道士點頭,也不欲多耽擱,瀟灑地駕雲離去了。


    姬昌被關押在朝歌郊外的一處矮屋中,泥土的牆麵很是敗破,遠看仿佛隨時都能倒塌似的。


    伯邑考就是在這樣的矮屋中醒來的,屋中光線很暗,緊閉的木門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一道光線從窗外射入,堪堪照亮屋中的擺設。


    有誰逆光而坐,日光為他的身影蒙上了一層金色的邊,仿若下凡的仙人。


    伯邑考起身,剛剛睜眼神智還不甚清晰,他走近兩步,幾乎與那人挨到了一處,才猛然驚覺,“大王?!”


    忙退後兩步,伏身拜倒。


    紂王並未在意他一開始近乎於冒犯的舉動,他唇邊帶著一抹惡劣的笑,別有深意地問道:“你不是想見姬昌麽?”


    伯邑考遲疑著點頭:“嗯。”


    “跟孤過來。”紂王說著站起身,領著伯邑考走到泥土的牆邊,牆上有一個小洞,他示意伯邑考靠近,透過那小小的洞口,隱約可以看到隔壁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姬昌。


    “父親……”伯邑考低喃著,看著父親蒼老落魄的模樣,眼眸瞬間濕潤,模糊了視線。


    他迴頭乞求地望著紂王:“大王,可能讓臣與父親說幾句話?”


    紂王緩慢卻堅決地搖頭,斬斷了伯邑考最後的那一份念想。


    他忽然伸出右手一把拽住伯邑考的長發,力道之大幾乎能將對方的頭皮扯下來。


    伯邑考猝不及防之下吃痛尖叫,卻被緊緊捂住了嘴出不了聲,他驚恐地迴頭,昏暗的光暈下,他連紂王的麵容都看不清晰了,隻有那人唇邊那一絲說不清是殘忍還是譏諷的笑意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入腦海。


    他隻瞥了一眼,便被紂王拽著頭發按到了那個洞口前,強迫他直視著隔壁屋中的姬昌。


    淚水將視野模糊成了一片,模模糊糊的,隱約可以看見姬昌正靠在桌邊卜卦,也不知那卦象顯示了什麽,他竟然猛然撲到桌上失聲痛哭,那哭聲斷斷續續地透過洞口傳到耳邊:“我的兒啊!我的兒……”


    勃頸處忽然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濕熱的舌舔舐著他的脖頸,有些癢,更多的卻是驚恐。


    紂王伏在他背上,鬆開了捂住他嘴唇的左手,反而將手探入他的衣衫下擺,冰涼的掌心貼在他的腰間,驚得他都吸一口涼氣,單薄的身軀顫栗不已。


    “嗬嗬……”紂王模糊地輕笑著,舌尖遊曳到他的耳廓,輕柔的聲音裏夾雜著淡淡的警告:“別出聲,這堵牆可半點也不隔音。”


    他的舌尖如一條蛇,靈活地鑽入到伯邑考的耳朵裏,輕輕地摩擦舔過,說話的聲音裏也帶了幾分舔舐的水聲:“當然你也可以肆意地叫出聲來,如果你並不介意你這幅模樣被你父親看到的話。”


    聞言,伯邑考幾乎不需要思考,下意識地緊閉著雙唇,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紂王見狀,笑得愈發得意起來,手掌滑到伯邑考胸前,在那脆弱的突起上充滿惡意地狠狠掐了一把,刺激得身下的軀體狠狠地一顫,壓抑的叫聲從唇齒間溢出,誘惑著他的耳膜。


    那壓抑的聲音一如從前的清冽,耳邊驀然迴想起大殿之上驚醒他靈魂的一聲“大王”,身體因此而激動不已,灼熱的火焰在身軀裏燃燒,讓他迫切地想要拉著身下的人一起,就這樣在烈焰中焚為灰燼,彼此交融。


    還想……聽到更多……


    他順從了心中的欲望,移開唇舌,然而猛然咬住對方的側頸,那一口咬得太深,腥鹹的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感覺到懷中軀體的驚恐與顫動,他探出舌尖輕輕地在咬痕傷口處舔過、吮吸,紅豔的舌卷著紅豔的血珠吞入口中,染紅了唇。


    他扯著伯邑考的頭發,頭皮的疼痛迫使對方轉過頭麵對著他,眉頭緊皺,清俊蒼白的麵上盡是隱忍的痛苦,他看對方失去了血色哆哆嗦嗦的雙唇,心下莫名不滿,垂首便吻了下去,良久分離,窒息似的吻讓那張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唇舌上殘留的鮮血也將對方的唇染得妖豔起來。


    伯邑考沒有說話,他抑製著從口中溢出的尖叫與□,望著紂王的眼眸一如往常的清冷,清澈、冷漠、疏離,眉梢微挑,揚起幾分嘲諷冷笑似的弧度。


    這個不經意的仿若挑釁似的表情,讓人愈發地想要將他摧毀,帶著一種讓人瘋狂的力量。


    手,毫無顧忌地向下移動,靈活地解開對方的褲帶,白色的褻褲隨之滑落到地麵,伯邑考隻覺□一涼,冷風吹拂在股間,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著,因為羞恥而意圖合攏。


    卻被一隻手所阻止,那手掌帶著他所熟悉的冰冷溫度從腹部一路摩擦到了臀上,掌心柔軟光滑,沒有半個薄繭,那是一隻養尊處優的手,紂王的手。


    伯邑考的眼裏終於對了幾分動搖與忐忑,他雙手扶著牆,迴頭望向紂王,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卻被柔軟的唇堵了口。


    吻罷,紂王略略勾唇,再次揚起的笑讓人心下顫栗恐懼不已,他把伯邑考的臉按到牆上,迫使他透過那個洞口看過去,眼睛被壓迫,視野暗下來,模模糊糊中,姬昌的身影時隱時現。


    即便明知道姬昌看不到這邊的情景,那種背德的羞恥感依舊讓他焦躁不已,劇烈地掙紮起來。


    以他的力量,那輕微的掙紮也不過是為紂王多添了幾分情趣,輕易地便被鎮壓了。


    紂王唇角的笑容愈發溫柔起來,溫柔得近乎於殘忍,他附在伯邑考耳邊輕聲道:“你猜你父親算出了什麽?”


    那隻手還在身體上遊走,冰涼的溫度卻偏偏帶起了一連串火熱的欲望,伯邑考咬著唇壓抑著即將出口的□,唿吸愈發粗重起來,他聽到了紂王的聲音,一時間卻不太能理解話中的意思,腦子裏空空蕩蕩,眼神也渙散成了一片迷茫。


    紂王好整以暇地婆娑著懷中那具軀體,這是屬於他的,隻屬於他,隻單單是這樣想著,□便能在體內升騰而起,不可遏製。


    指尖在入口處不輕不重地劃過,似乎有些癢,懷中的人又顫栗了一瞬,雙股都在發抖,看得他心生愉悅,手上用力,指尖猛然沒入。


    因刺痛而產生的尖叫被吞入了腹中,紂王滿意地看著對方那自覺隱忍的行為,低聲道:“虎毒不食子,妲己曾說要把你剁成肉餅喂給姬昌吃,若是他沒吃,便說明他卜卦極準,若他真的吃了,便說明他浪得虛名、裝神弄鬼,放迴西岐也無妨,伯邑考……你說他算不算得到?會不會吃?”


    伯邑考猛然搖頭,再次掙紮起來,紂王也不管他,再增加了一根手指,輕易地便疼得他沒了掙紮的力氣。


    這時候,傳來鎖鏈晃動的敲擊聲,接著是木門打開的吱呀聲,伯邑考頓時嚇得不敢再妄動,全身僵硬地透過洞口看著,隻見有人提著籃子走了進來,與姬昌說了幾句話,便從籃子裏端出了一個盤子,如紂王方才所言,盤子裏果然裝的是幾個炸得酥脆的肉餅。


    伯邑考被隔壁的場景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看得渾身發冷,忽覺身下一痛,灼熱的碩大代替了手指猛然頂入到他的體內,緩緩地移動著。


    淚水止不住地滑落,灼燒著臉頰,浸入到泥土的牆壁裏,不知是因為身下毫無節製的進出,還是因為眼看著父親狼吞虎咽地將那一盤肉餅啃完。


    那並不是他的肉,可是他父親不知道,他被那道士改了死命,可那是卜卦算不出來的,姬昌並不知曉,他為了活命,還在吃那些他以為是他兒子的肉,哽得淚流滿麵。


    他一手扶著牆,五指微屈,指尖幾乎扣入到牆麵裏,另一隻手則是捂在口邊,狠狠地咬在拇指處的嫩肉上,將一切的哭聲喊聲□聲全都堵在唇邊,隻隱約瀉出點滴不甚明顯的低吟。


    耳邊是淫靡的水漬聲與拍打聲,混合著對麵姬昌吃肉餅時若有似無的咀嚼聲,幾乎能將他逼瘋。


    大腦盡是空白,眼前一片模糊。


    迷蒙之中,體內湧入一道熱流,他身體一軟,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地倒在地上。


    發泄之後的紂王出乎意料地溫柔,他輕輕捂住伯邑考的眼,把他抱迴床上。


    “來人。”


    內侍推門而入,對屋中殘餘的麝鹿香味與淫靡餘韻視而不見,垂著頭小心恭謹地立在門邊。


    紂王深吸一口氣,歎息道:“放姬昌走吧。”


    “是。”那內侍領命而出,還體貼地關好了木門。


    紂王迴頭望著昏迷不醒的伯邑考,冷凝的眸色逐漸柔和下來,他拾起對方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伯邑考手上被他自己咬出的齒痕,然後垂首,冰涼的唇重合在青紫淤血的牙印上,說不出的契合。


    “姬昌孤放走了,從今往後,你便隻是孤一人的了,隻屬於孤……”


    人將死的時候便容易迴想過去,他自嘲地一笑,收迴雜亂的思緒,繼續行走在摘星樓無邊無盡的白玉階梯上,高樓的狂風吹亂了他的發。


    周軍已經達到了朝歌,殷商即將覆滅,一如他早已知道的那般,心中竟沒有半點波動。


    妲己已不知道去了何處,他也不想管她,與他無關的人,他向來不怎麽在意。


    讓他比較高興的是,伯邑考還跟在他身邊,穿著一身侍衛的衣裳跟在他身後,他即便不迴頭看也知道,那人臉上的表情絕不會是高興或是愉悅。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曾屬於他,比如他的江山,他的王位;而有些人即便是用鎖鏈強行捆綁住,也永遠不會屬於他,比如伯邑考。


    也罷,就讓他再陪著他走最後的一段路吧,等他死後,他會如他所承諾的那般,放伯邑考離開。


    他舍不得放手,卻也不忍那人陪著他一起死。


    若伯邑考對他有半分的留戀,他也能狠下心與他一同赴死,可是他沒有,所以就這樣吧,生前強求了一世,死後便無需再折騰了。


    火焰驟起,摘星樓陷入到一片火海中。


    紂王依著九曲欄坐了下來,望著伯邑考離去的背影,說不清心中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隻有一點他恨清楚,他的心就此空了,裏麵再沒了任何人任何事。


    直到熟悉的琴聲在耳畔響起,他甚至以為那是幻象,可他看到了那襲冷清的身影隔著火海與他對坐,為他撫琴,忽覺得,死得其所。


    封神之後,忽上天庭,隔著七彩的蓮池,隱約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琴音在耳邊一遍遍奏響,久久不落,他疾步走過去,望著亭中的男人,忍不住輕聲低喃:“伯邑……考……”


    那人迴首望他,聲音一如初見時的清冽:“大王。”


    一曲閑音,一場空夢。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要道歉,對不起各位追文的親們,這幾天都木有更新,我的錯,蹲牆角懺悔ing


    然後小小的解釋下,斷更不是我所願,奈何卡文啊親!!!


    大綱依舊木折騰出來,杯具,但素再斷下去咱也不好意思了,於是,咱們就這麽繼續下去吧,想到哪兒寫到哪兒,之前這麽久咱們也一起這麽走下來了,貌似問題不太大的樣子……【喂喂,下限呢?!


    最後,祝親們看文愉快,就讓咱們一起繼續歡脫地走向完結吧!


    ps:妹紙們姑涼們,我表示本章啥也木有,咱們留言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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