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上神奇的土地


    在雲南旅行,你每天都會有新的感受。(..tw無彈窗廣告)遊石林,導遊叫阿詩瑪(彝族對姑娘的稱唿),到了大理就該叫金花(白族對女孩子的叫法),到了麗江,女導遊就變成了“潘金妹”(納西族姑娘的稱謂)。王一平用心感受著雲南的美景和多民族的生活風情,心情特別舒坦和振奮;而他最向往的還是神奇美麗的香格裏拉。數百年來,德國、法國、俄羅斯、美國等歐美國家的科學家和冒險家就一直在探詢香格裏拉王國的秘密,並且有著大量的發現和研究成果。雖然王一平是一個無神論者,但香格裏拉卻是一個科學的迷團;各民族都有一個共同的傳說:上古的洪災,那場災難與人類的進化有著怎樣的聯係?傳說中的香格裏拉王國是否曾經掌握著人類的發展命運?這些迷團都使得香格裏拉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不論怎樣,王一平深信,在那高聳的雪峰和雄險的峽穀之間一定有著與我們身邊的生活迥異的另類生活。


    從麗江出發,車行三個小時就到了香格裏拉縣的虎跳峽。在虎跳峽鎮,我們迎來了藏族導遊,大家都紛紛叫著:“導遊卓瑪(藏族人對姑娘的通稱),紮西德勒”(麗江導遊先教遊客學了幾句簡單的藏語)。導遊很年輕,看起來不到20歲,她的黑黑的鵝蛋臉上鑲嵌著一對大眼睛;她的眼睛和整個臉上都洋溢著甜甜的淡淡的微笑;白襯衣、黑褲子襯出她輕靈的身材,外麵罩一件潔白花邊的薄薄的藏裙,更顯出她的嫵媚和飄逸。導遊上來就拿起話筒作了自我介紹。原來她叫拉姆(意即美麗的仙女,看來她是名實相符的),父親是藏族,母親是納西族人,剛從雲南省旅遊學校畢業。(..tw無彈窗廣告)我們先遊虎跳峽,汽車在萬丈石壁中開鑿的路縫中慢行,足下是怒吼的金沙江,江兩岸的大雪山像是從天而降的巨大屏風,真個是蔚為壯觀、驚險異常。


    停車之後,王一平一行人走下一千多級石梯,才來到金沙江邊,零距離感受虎跳峽的雄奇威猛,金沙江在玉龍雪山和嘎巴雪山之間變得狹窄無比,傳說老虎借助江心的一塊巨石就可以往來於兩大雪峰,這就是虎跳峽的得名原因。虎跳峽不僅狹窄,而且落差大、怪石嶙峋,所以水流湍急、迴旋撞擊,巨浪翻飛,水霧彌漫,吼聲震天,站在峽穀邊,你會感到整個大地在發抖。麵對峽穀,王一平陷入了沉思;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國第一支長江漂流探險隊就是在這裏遇難,兩名隊員失蹤,但是他們的壯舉將被載入史冊。人生就應該直麵死亡,活著不等於生活,象科考隊員,他們是在體驗生活的真正內涵,品味生活的深層滋味。


    關於虎跳峽,這裏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


    美麗的金沙江姑娘一心要奔向大海,她晝夜兼程,過山穿穀。但就在這裏,她遇到了玉龍雪山和嘎巴雪山的阻攔,金沙江姑娘太美麗了,這兄弟倆都想得到她。他們聯手在這裏阻斷了金沙江姑娘前進的道路。聰明美麗的金沙江姑娘用動人的歌舞迷惑他們,她歌舞了整整七個日夜,兄弟倆都醉迷昏睡了,金沙江姑娘得以跳出峽穀,奔向東方。王一平平時沒有少看急湍飛瀑,卻從沒有這樣讓他驚心動魄;王一平沒有少聽過美妙的傳說,但從沒有聽到這樣把人性和自然糅合到一起,並做到天衣無縫的動人的故事。[..tw超多好看小說]


    遊完虎跳峽,旅遊團便沿著衝江河(金沙江的支流)穀攀升進發,漫長而陡峻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一車人都犯午困,有些昏昏欲睡;導遊對大家說,這一帶的山穀很少人居住,偶有彝族人的民居但又隱於大森林中,難得一見,所以讓遊客休息一會,等到了藏區再來介紹藏族的一些風俗和沿途的風景。大多數人都很快閉上了眼睛,王一平卻仍很興奮,峽穀的一草一木對於他來說都是新奇的。導遊這時也靠在車門口休息,她的兩隻眼睛變成了兩彎長睫毛。旅遊車是25座的,沒有多餘的位子。


    “卓瑪,你來坐一會兒,我想站站”王一平認真地說。


    車上有兩個沒有睡著的人都笑了,似乎是笑王一平過於殷勤。


    “不,我不困”導遊被這突如其來的殷勤弄得有點言不由衷:“我這個包既可以做靠背,也可以做坐墊的。看,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她用那個布背包墊在汽車油箱上坐了下來。


    車在爬行,峰迴路轉。約莫過了兩三過鍾頭,車窗外豁然開朗,我們來到了中甸高原。連綿不斷的千裏草原環抱在團團山脈的臂彎裏,遠處雪峰峰頂的冰川積雪在陽光下發出既耀眼又柔和的幽藍的光芒。草原上一團團、一浪浪、一片片的高山杜鵑在風中搖曳,像一簇簇霍霍燃燒的火焰;而五彩的小朵野花使得綠毯似的大草原充滿了生氣,美麗得讓每一個外來客人頭暈目眩、找不到北。更有那淺藍色的勿忘我花像是藏族的卓瑪那樣,身姿卓約、嫻靜幽雅。香格裏拉的美不同於一般的優美和壯美,它把這兩種完全不同的美巧妙的交融在一起;優美中導入雄奇,壯美中點染幽靜,使你的心中既強烈震驚又特別和諧。


    每一個岔路口都壘有白塔,那是藏民在祝福平安;塔身四周拉著的絲線上經幡在飄舞,那是藏民們渴望美好的未來。草原上的藏族民居屬土木結構,大都寬大方正,牆麵呈深黃或赭紅,昭示著這是一個古老而智慧、端方而靈活的民族。


    旅遊團先來到什塔海草原學習騎馬。王一平早就想縱馬草原了;他雖然在北京香山騎過馬,但那是別人牽著走,所以沒有什麽味道;這次,王一平一上馬就要求自己騎,他簡單地詢問了一下起步、停步、轉彎的要領,就策馬揚鞭了;開始時馬還不聽話,但10分鍾以後,王一平就儼然一個騎手了。什塔海是一個高原湖泊,湖麵不大,湖水深幽;湖的南麵是一座大山,北麵則是一溜平坦的草原;這裏草深土肥,一碧無邊,連野花也沒有。王一平先是騎馬漫步,輕鬆地體味著詩情畫意;然後是縱馬狂奔,感受自我超越的刺激。在馬上,一切的憂鬱和煩惱都無影無蹤了,一切的恐懼和膽怯都丟得遠遠,有的隻是激情和自信。


    傍晚時分,王一平一行來到了鬆讚林布寺。這裏是藏傳佛教的聖地,它依山而建,古樸典雅,結構宏大,被喻為為“小布達拉宮”。鬆讚林布寺的講經大廳高大而神秘,巨大的柱子頂端煙霧繚繞,四周的壁畫描繪著佛國的美妙和六界的輪迴。遠望鬆讚林布,赭紅的牆壁,金光閃閃的寺頂,寬牆小窗的結構,都昭示著它的莊嚴和厚重;暮色籠罩的古寺錯落有致,更顯示出它的古樸、典雅、和諧、自然。


    王一平最難忘的是在藏民家裏度過的美好時光。當他們一行來到藏民家門口的時候,一個小夥子引領著兩個姑娘站在樓梯邊唱著咿咿呀呀的藏語迎賓曲,敬著家釀的青稞酒。團友們來到二樓廳堂,在大廳的四周坐下。大廳氣派而雅致,足可以容納300多人,讓人歎為觀止。每人的麵前都倒好了青稞酒、酥油茶,擺好了叫不出名字的藏族點心。歌舞開始了,這家人的卓瑪們唱起了歡快的歌曲,紮西們則拉著手跳起了熱烈的舞蹈。卓瑪們一開口,大家就聽到了天籟之音。她們姐妹妯娌5人。個個長的線條分明,無官端正,身材高挑,要不是高原的陽光把她們曬得發黑,個個都可以與港台明星相媲美。她們的歌聲都那麽尖高脆亮,表現出高原人熱情的性格和廣闊的胸襟。紮西們人人高大挺拔,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他們的舞蹈粗獷豪放,多用腳跳來表現感情。大家都被藏族同胞的能歌善舞和他們的熱情俊美所征服,紛紛走下來與他們一起歌舞。特別是一名大紮西的演唱使得在場的人如醉如癡,尤其是女性團友更是感情奔放;人們不停地為他們的表演鼓掌喝彩,向他們獻上潔白的哈達,與他們一起合影留念,真可謂氣氛熱得燙人。


    從藏民家出來,王一平從車窗向外望去,藍幽幽的月光籠蓋著起伏的草原,象是一條透明的薄紗罩著一個婀娜靈動的少婦的軀體,充滿了柔媚和誘惑。王一平想,香格裏拉這塊神奇的土地才是理想的家園,在這裏,人們有自己的信仰,他們是在為自己活著,活得愉快而充實。雖然人們的物質享受還不是十分豐富,但他們生活得自由自在;他們彼此信任,互助協作;而且他們生活得美好;生活得藝術化。他們沒有大城市人那種忙忙碌碌,互相算計,單調枯燥,人欲橫流。想著想著,王一平不禁心動神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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