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函子衝著兒子露出一個慈愛無比的笑容,語重心長道:“小尋,你這麽做可有些不妥。(..tw)當初我們定好的是阮昧知必須要勝過所有仙子,以實力獲得所有賓客的諒解才能與你攜手。你怎可這般蒙混過關著讓諸位長輩鬆口呢?我等修仙者,信奉的向來是物競天擇,弱肉強食。便是你選昧知這樣難以示人的對象作道侶,也該正大光明地讓諸位看清阮昧知的實力,證明其是你道侶的最佳的人選,進而獲得承認才對。


    之前我們選擇隱晦行事,為的是讓大家事前好歹有點準備,免得猝然受驚反應過激,而不是要你趁著諸位道友尚未反應過來,就強拉著諸派上你這賊船。現下你半求半逼著貴客們匆匆給予答案,待得事後大家反應過來,心下怕是會更加抵觸惱恨,到那時你這一番苦心豈不統統白費?小尋,我明白你隻是心下不安,唯恐夜長夢中這才行事草率了些,然,我輩行事縱是逆天而為,縱是時不我待,也當堂堂正正謀求正果才是。”


    殷函子三言兩語便將之前的行動歸類為了有失妥當的私下行動。阮昧知下漸漸浮起不良的預感,今兒這殷函子的戰鬥力見長啊,來之前吃偉哥了嗎?


    阮昧知焦躁地看了眼身旁的殷尋問,這小子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氣息已是亂了個徹底,多半和自己一樣被打懵了,束手無策中。沒辦法,他們之前假借了殷函子名義行事,誰知道殷函子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粗暴行事,反而沉著冷靜地就著他們搭好的台子一步上位,直接奪取話語權解釋權決策權。兇器不可怕,就怕兇器有文化啊!


    殷函子轉了個身,麵對眾人,客客氣氣地作了個揖,朗聲道:“犬子不懂事,給諸位添麻煩了。”


    眾人忙不迭迴禮道:“哪裏,哪裏……”


    殷函子繼續道:“在下請諸位來,確實是誠心想請諸位掌個眼,畢竟小尋這道侶人選……你們懂的。若諸位顧慮著我混元宗的麵子虛言應付,反倒不美了,是以還請諸位坦誠直言,放心考較。畢竟若是鄙人在此事上真能拿得定主意,也就不會麻煩大家跑這一趟了,說到底,小尋最後與誰結緣還是要看諸位的意思。在下以混元宗掌門名義保證,在場仙子,不拘哪一方麵,隻要能勝過昧知,本掌門便立時聘其為小尋道侶,絕無二話。”


    殷尋問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這種比法,阮昧知穩輸啊。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阮昧知再優秀也不可能樣樣都比別人強,到時,自己豈不是要與一個莫名其妙的仙子結為道侶?


    殷尋問正要開口,阮昧知卻是一把拉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前期工作他們已是做得足夠,縱是殷函子想要翻盤,那也要看看在場諸位配不配合……


    殷函子滿含期待地等著有人跳出來幹掉阮昧知,卻不想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反應,頓時鬱悶兼納悶了。莫非自己往日行事太過兇殘,是以大家都不敢冒頭,唯恐自己事後報複?不應該啊,自己向來一諾千金,從未幹過出爾反爾之事,信譽想來該是不錯的。眼下和混元宗結姻的機會唾手可得,這幫人怎麽能臨場退縮呢?太不配合了!


    殷函子估摸著這幫家夥多半是看不清風向,隻好騎在牆頭觀望。於是決定不再被動等待,而是主動出擊。他抬起眼,恨恨瞪住了布瑕柳:粽子君,該幹活了,幹不掉阮昧知本尊就幹掉你喲!


    布瑕柳打了個哆嗦,立馬將自家女弟子扯到身邊,開口配合道:“殷掌門可是說話算話,不論哪一方麵,隻要勝了阮仙君好事便成?”


    殷尋問立馬惡狠狠地瞪住了這個家夥,阮昧知卻是淡定許多,在看到殷函子撿玉簡時,他就明白這裏定是藏著殷函子的內線了。


    殷函子拿到了自己滿意答案,趕緊重重點頭道:“你放心,本掌門說到做到,小尋的道侶人選全由我這個做父親的來定,若是阮昧知不能證明他比任何女修都更配得上我兒,那也隻能是有緣無分了。”


    一聽殷函子這麽說,殷尋問再忍不得,正要開口卻是又被阮昧知攔住了。阮昧知自不會看著大好形勢就這麽被破壞殆盡,所以他,也要有所行動了。


    “掌門。”阮昧知笑著開口道:“剛剛您是不是說漏了一點,當初我們說好以實力證資格的行事辦法時,雖是不限比拚項目,但卻限定了一個人隻能比一項。若是布掌門那邊輸了一項又換一項再比過,這道侶人選怕是待得小尋升天也選不出來。”


    已經被阮昧知坑出心理陰影的殷函子條件反射便要立馬拒絕,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若是拒絕那就有無理取鬧的嫌疑了,於是殷函子退讓了一步道:“雖原定計劃確實如此,不過之前小尋行事冒昧,為表歉意,我欲將規則改為可比三項……”


    阮昧知不等殷函子將話說完就點頭道:“掌門說得是,之前我與小尋直言請求諒解,於諸位大多貴客而言興許隻是唐突,但於布掌門而言,未免就有以勢壓人的嫌疑了。掌門您現在特特給洞淵門三次機會,想來布掌門也能體會到我們的一片誠心。”


    “布掌門,晚輩之前失禮了,還請見諒。”阮昧知笑吟吟地盯住布瑕柳,布瑕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布瑕柳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周圍其他掌門的臉色,卻見他們都抄著手,儼然一副看熱鬧的德性。也是,阮昧知簡單一句對別派是唐突對洞淵門是欺負,將自己孤立出來不說,還暗暗捧了那幫家夥一把,另又有差別待遇在前,這些掌門能跟自己站一邊才怪。


    布瑕柳汗噠噠地望向殷掌門:作為凡人,小的壓力好大。


    殷函子收到了小弟的求救視線,奈何阮昧知翻手間已成功將三次挑戰轉為了洞淵門的特權,殷函子也隻能將一聲鬱悶的哼唧咽下喉嚨,輕輕搖了搖頭。反正就算隻有布瑕柳一個挑戰也足夠阮昧知失格的了,更何況就算布瑕柳失敗了也還有其他門派,他就不信阮昧知還真能樣樣精通。


    “布掌門可是認為晚輩配不得殷少主?”被挑戰已是無可避免,阮昧知索性大方接過,早解決早好。


    布瑕柳被阮昧知那笑眼看得遍體生寒,但自家boss就在頭頂看著,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道:“陰陽相合乃是正道,我雖敬慕阮仙君人品修為,但對此男男相守的悖德之行實不敢苟同。敝門孽徒疏影,雖無才無貌,但好歹在屬性上堪配少主,今日說不得,便要冒犯了。”


    殷尋問忍不住冷冷嘲道:“沒錯,陰陽相合乃是正道,昧知純陰,在下純陽,不知你家徒兒是何屬性,居然能比昧知更配晚輩?”


    “……”布瑕柳無言以對,他家徒兒在女子專有屬性上連個男人都比不過還真是對不起啊!


    阮昧知似乎看出了布瑕柳的難堪,好心地給出了台階:“不知您想比哪三項呢?”


    布瑕柳卻是一點都不感念阮昧知的好心,在心底大罵這家夥奸詐,問得這麽急明顯是不想給自己仔細斟酌挑戰項目的時間啊!


    “不知在下能否先挑戰完一項再說出下一項?”布瑕柳也豁出去了,橫豎已經得罪了少主和阮昧知,不如一幹到底,將自己的徒兒捧上少主夫人的寶座。


    “不如您直接問問昧知有什麽不會的再特特挑戰一下這幾項好了。”殷尋問眼神如刀,瞬間將布瑕柳給淩遲了。


    布瑕柳麵對殷尋問的譏嘲卻是渾不在意,直直地看著阮昧知求答案。廢話,他連被殷尋問和阮昧知轟殺成渣都不在意了,哪裏還在乎這點臉麵。


    “布掌門你可別得寸進尺啊,殷掌門給你三次機會那是看得起你,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賓客中忽然響起這麽一聲含混的笑罵,激得眾人一陣喧嘩,但當有人想細細分辨聲音的來源時,才發現根本找不到人。眾人不由得心下了然,看來這位抗議的壯士也不是個無腦莽漢啊。


    殷尋問微微揚眉,首次發現原來龍驚千跑來也不光隻有給自己添堵一個作用。


    眾人議論一出,民意也隨之顯露無疑,阮昧知笑笑道:“我宗行事,向來公正,卻是不能再偏護貴門更多了,所以布掌門還是三項挑戰內容一次說了吧。”


    事已不可為,堅持也無意義,布瑕柳開始考慮到底要如何將阮昧知在三局內幹翻了。他不是殷函子,他沒有那麽樂觀,少主的心意表現得那麽清楚,其餘門派哪家不是在這修真界裏有臉有麵的,誰會明知這是個火炕還將自己的女兒愛徒往裏麵推?所以他必須把握住這三次機會,不然辜負了掌門期望的他就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麽到底要比什麽呢?比修為武藝是肯定不行的,那麽比丹道符篆煉器?自家徒兒在這些方麵也算是有所涉獵,但之前阮昧知帶仙子們去采寶時,似乎在這些方麵也顯示出了不低的造詣吧。據徒兒說連丹鼎宗和靈寶宗的仙子都拜服讚歎呢……算了,自己還是別讓弟子去自取其辱的好。難道阮昧知這家夥就沒有不會的嗎?!這個男人當真是十全十美的不成?等等……有一個方麵的東西,阮昧知這個男人肯定不會!


    “布掌門可是想好了?”阮昧知催促道。


    布瑕柳與弟子疏影耳語一番後,終於開口道:“想好了,就比女紅,烹飪,樂舞。”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這也太不要臉了!這不明擺著欺負阮昧知是個男人嗎?!這些東西,就算是女仙也未必全會,大概隻有那些出生凡界的女修才會吧。布掌門你敢不敢無恥得再明目張膽些?


    殷函子滿意地眯起眼,他就不信,阮昧知連這些女人事都會。正好趁此機會讓小尋好好看看,阮昧知不如女人的可遠不止生孩子這項啊!


    隻有阮昧知,無比真誠地……笑了。哥可是被作為爐鼎養大的純爺們啊,跟哥比這些?哥今兒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專業!


    監牢中,居譽非更加努力地破解起了禁製:該死!自己當初將阮昧知的底泄給殷函子的時候怎麽就忘了告訴他阮昧知上過好幾年的姬妾培訓課程呢?!想必殷函子眼下正一臉得瑟地等著看阮昧知笑話吧……一會兒想必他就該一臉血地等著被阮昧知笑話了。不行,自己必須盡快出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當初蛋黃讓阮昧知上爐鼎課就是為了這麽一天啊!滅哈哈,伏筆埋了這麽久,終於到男主扮豬吃老虎,技驚四座,天下拜服的時刻了……咦?似乎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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