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下定了去找居譽非的決心,但阮昧知卻也不至於就這麽將自己直接往狼口裏送,居譽非畢竟不是殷尋問,想要什麽跟他裝個乖賣個萌就成,要搞到封口道具,他還需籌謀一二。目標,在居譽非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將東西偷偷搞到手。


    所以,當阮昧知走進囚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越是接近,腳步越是輕得無聲,阮昧知靜靜打量著囚室中的人,這貨被關了些日子,看起來依舊人模狗樣的,就是他住的那件牢房倒了大黴,被刻滿了鬼畫符。


    “難得你來看我,怎麽,有事?”居譽非真不愧是對阮昧知知之甚深的好基友,連阮昧知的神色都不用看就直接戳中紅心。


    “不,我僅僅是來看看你而已。”阮昧知隔著欄杆訕笑,言語裏透著一股心虛的味道。


    “看看我被你坑死沒有?”居譽非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你明知道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何必說得這麽難聽?”阮昧知故作傷心地拖著嗓子。


    居譽非抬眼,看定,溫文一笑:“那你現在對你所看到還滿意嗎?”


    “怎麽可能滿意,像你這樣的人,至少要用枷鎖綁起來才叫看著人心情愉悅啊。”阮昧知說完之後,眼神忽而漂移了一瞬,總覺得剛剛似乎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亂入的樣子。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居譽非卻是眉眼彎彎十分欣慰的模樣,細長的手指在牆麵上輕輕勾畫著,喉間溢出的聲音有如低歎:“混元宗的囚禁陣法,也不過爾爾,你看,我在這裏以逆行刻印混淆乾坤二位……”


    我去,這才幾天啊,居譽非就把混元宗的禁錮陣給玩萎了。聽著居譽非滔滔不絕的解說,阮昧知的小心肝悄悄地顫抖了一下,居譽非這種高智商罪犯,果然不管放到哪裏都會成為大型殺傷性武器嗎?


    居譽非越說越亢奮,連說帶比劃,最後索性直接將囚門打開,走了出來……


    喂喂,這到底是囚牢還是居譽非他家後院啊,探監者的人生安全還能更沒保障點嗎?!阮昧知看著離直接越來越近的居譽非,真心很想拔腿就跑,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製止了他,封口道具還沒拐到手呢,再怎麽說,也要先將事前布置好的棋都走完才行。(..tw好看的小說)


    阮昧知強忍住逃走的衝動,在居譽非離自己僅僅一步之遙的時候,一臉淡定地取出了一塊血色玉簡,塞到居譽非手中:“喏,拿去。我就知道你閑不住,所以幫你把研究筆記帶來了。”


    居譽非神色一滯,然後握緊了玉簡,連著阮昧知的手一塊兒——“多謝。”


    為什麽每當他咬牙切齒地確認阮昧知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的時候,這家夥卻又總會再蹦出來,在自己剛剛結冰的心上撫一把,把心給暖迴來?所以說,他最討厭阮昧知了,叫人愛不得恨不得,恨不能將人心神攝了從此成為足下忠犬才好。


    阮昧知沒想到居譽非會冷不丁捉了自己的手,條件反射便要抽迴,但一想到這迴的目標計劃,又忍住了。他垂了眼,刻意露出兩分歉意來:“你還是聽我說完以下這些話,再決定謝或不些我的好。”


    “你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居譽非捏著阮昧知的手刻意加了幾分力道,將掌心那一團溫軟捏得發白,笑容卻是越加溫和。


    阮昧知痛得直吸氣,也顧不得演戲了,真元一蕩將居譽非的手震開,倒退兩步飛快道:“你儲物法器和屋裏的東西都被他們拿去調查研究了,我隻搶下了你的玉簡。雖然錯不在我,但畢竟你是因我才落到這般地步,作為你曾經的研究夥伴,那些實驗成果對你而言有多重要我再清楚不過,所以……抱歉。”


    “原來就這檔子事啊……”居譽非不以為意地扯起唇角嗤笑:“打我進混元宗起,那幫庸才就一直都跟在我屁股後邊兒想要撿我啃剩的骨頭渣子充饑,這迴被他們窺得機會,不嗷嗷叫著撲上來才怪。怕隻怕,他們得了東西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沒建樹可以拿別人法寶來充數,但沒腦子卻是沒法用別人的智力來彌補的。以他們那可憐的水平,別擺弄著擺弄著反被法器折騰死就不錯了。”


    是啊,以咱這凡人的可憐水平,就算有你的儲物袋在手,也不敢隨便往外掏,所以我這不就套你話來了嗎。阮昧知默默為自己的智商心酸了一把,抱著一堆法器卻不敢用的娃你傷不起。


    “你倒是想得開。”阮昧知別開頭,從嗓子裏擠出一聲冷哼:“你就當我多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昧知才欲擒故縱地往外走了一步,就被居譽非給拽住了,他蹙眉問道:“你怎麽了?”


    阮昧知抿著唇,沉默了好一陣,才道:“抱歉,剛剛失態了,我來之前跟那些人吵了一架,我不想他們動你的東西,可到底還是……”


    “為什麽?”居譽非愕然,阮昧知忽然變得這麽可愛,他有點不習慣。


    “是啊,我幹嘛要蹚這個渾水,你都不急,我急什麽,純屬多管閑事。”阮昧知別扭地梗著脖子,死盯著身側的欄杆,就像那上麵刻著精彩萬分的春宮圖一般。


    “為什麽……”居譽非低喃,像是在問阮昧知,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每一個字都蘊著隱晦的欣喜與期待。


    阮昧知這個渣卻是完全沒管居譽非態度,自顧自地將台詞接了下去:“大概是因為……幾乎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們共同的心血吧。”


    居譽非徹底怔住,霸占某人的欲.望在心底的陰暗處瘋狂滋長。所以說……他最討厭阮昧知了啊!討厭到恨不能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擺出傲嬌姿態的阮昧知這時才將視線投向居譽非,將他的恍然與動容都一一收入眼底,然後悄悄地在心底比了個v,反應如預期,計劃很順利。此刻沉浸在竊喜之中的阮昧知不會想到,他此番設計會帶來多麽災難性的結果,誰讓他沒事撩撥居譽非這種危險生物,一旦居譽非打定主意要幹點什麽了,阮昧知的悲劇也就可以預期了。隨便刷人的好感度可是要遭報應的啊。


    阮昧知趁熱打鐵,走下了棋局的最後一步。他故作黯然,輕輕歎息道:“我跟他們說,這些東西他們弄不懂,隻會弄壞。但是我懂,交給我才是最佳選擇。可惜,我高估了我自己,他們拿了個法器給我看,說是可以遠距離控製,依據條件,讓人那什麽的,可我根本連那東西要如何操作都猜不出……”


    “你是說,那個可以遠距離操控,致人昏睡的?”居譽非毫無所覺地跳進了阮昧知挖的坑裏。


    “可能就是這個……難道你手上還有別的類似的?”阮昧知不動聲色地試探。


    “若說作用到人身上的,似乎隻有這一個吧。”居譽非認真迴想後道:“還有一個是遠距離操控爆炸的,但那東西很簡單,你不可能搞不懂。”


    看來沒別的更適合的道具了,阮昧知腦筋一轉,很快有了變通之法。他誘供道:“原來那東西是致人昏迷的麽?”


    “是啊,這個的設計理念是你以前說的共振,你別看它小,但其實……這個總共分兩個部件……要用的時候,你隻需……成功開啟後,隻要你這邊下令,對應的那個子球就會……對方起初會覺得大腦混沌,然後很快就會昏睡過去,並且無論誰來都看不出異常。當然,這個也有限製,隻能對金丹以下起作用。我試著對這幾方麵做過改進,然後發現……”居譽非不疑有他,巴拉巴拉地將自家寶貝的底交待了個幹淨。


    阮昧知又聊了兩句後,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並決定一出去就告訴殷掌門趕緊給居譽非換個更牢靠的囚室。


    阮昧知很快就從居譽非的儲物袋中找到了居譽非所說的那個法器,雖然功效並不十分對症,但他完全可以配合著之前的那個竊聽器使用嘛,隻要阮慕芳一準備說出和諧內容,就把她給弄昏。反正他隻要拖到坑爹計劃結束為止就成。


    可憐的阮昧知,雖然成功拐到了道具,卻算漏了一點,當初那個很好用的竊聽器,其實出自居譽非的手。上次居譽非雖掌控著竊聽器的總機,但因為殷尋問的插手,到最後都沒能用上。但這迴嘛……嘿嘿。命運兜兜轉轉,又將阮昧知當初繞過的那個坑擺迴


    作者有話要說:緊趕慢趕,還是這個時間才更上。有勞大家久等了,謝謝大家的關心和體諒,看到評論的時候,蛋黃真心很感動。果然我家後宮最溫柔了!愛你們喲,謝謝你們包容了更新時間這麽不靠譜的我。


    那個……不知道為什麽,一寫到阮昧知被坑得滿臉血我就好開心,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愛之深責之切吧!(*^__^*)晚安,大家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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