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尋問當場愣住,但眼中的茫然之色很快便被鎮定所取代,他高高昂起頭來,大聲道:“我當然懂。”


    “哦?那你給我講講?”阮昧知眯起眼,俯視著他。這小孩能懂床笫之事才有鬼,殷尋問就是再天才他爹也不可能讓人給年僅十歲的他講這種毒害青少年的玩意兒吧。


    “床笫之事就是,就是……”殷尋問編不下去了,隻好氣哼哼地別過頭去,憤憤道:“我是不懂,難道你就精通?”


    “那是自然。”阮昧知驕傲地揚起頭,當哥那數以萬計的黃片是白看的?!阮昧知得瑟地揉揉殷尋問的頭,嗤笑道:“沒有真男人會不懂床笫之事,小弟弟,你還太嫩了。”


    “有本事你給我講講什麽是床笫之事啊!”殷尋問本已受創的自尊心又被阮昧知重重碾了一腳,怒火更熾。


    “給你講當然可以,不過要等你毛長齊了再說,那迴在羅霄緋洗澡你不也見過我洗澡的時候□的變化麽,等你什麽時候能跟我做一樣的事了,你才有資格聽,現在的你還算不上男人呢。”阮昧知渾不在意地提起了當初那可恥的一幕。


    “你怎能拿這種不到年紀就無法知道的事誆我!”殷尋問憤然。


    “哼哼,除了你,恐怕沒有男人不知道什麽是床笫之事。不信你去凡界隨便找個十歲的男童問問,若是有人不知,我立馬脫光了衣裳在誠場裸奔謝罪。在這一點上,你比凡人還不如呢,你怎麽還好意思自稱懂得比我多。”阮昧知信手在殷尋問被踩成小餅餅的自尊心上狠狠補了一刀,凡人十一歲就有通房了,十歲還不知那種事的罕見著呢,他才不信殷尋問能找到。況且,以殷尋問的驕傲,也絕對不會去問別人,以暴露自己在這方麵的無知。


    被重視之人說得連凡人都不如的憤怒,被剔除出男人隊列的憤怒齊齊爆發開來,殷尋問猛然一揮手……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整個炸成了粉碎。


    “小尋,你還記得我們是因何起了這番爭執嗎?”阮昧知忽而斂去麵上的鄙夷之色,笑了起來,語氣平淡而柔和。


    殷尋問背過身去,不理阮昧知。


    阮昧知笑道:“且不說床笫之事,女工你懂麽,烹飪你懂麽,樂器你懂麽?”


    不等殷尋問開口,阮昧知已是接著說了下去:“我知道,你會說,你是混元宗少主,根本就無需懂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但我說這些,本也不是為了證明你還有未曾涉及的領域,而是想告訴你,別仗著有點修為就不將人放在眼底。他們也許打不過你,但他們也會有比你強的地方。天命難測,也許有一日,你也會如今日一般,麵臨著不得不在他人擅長的領域中拚鬥出一個勝負的局麵。到時,你所體會到的屈辱,更勝今日百倍千倍……所以,我對你已經很仁慈啦,太囂張是要遭報應的,跟我打嘴仗,你還差點火候。乖乖承認我這個弱者說得對吧,主君。”


    殷尋問身形一頓,一點轉迴身來的意圖都沒有。


    “行了,別慪氣了。”阮昧知走上前,從後麵將人抱在懷中,殷尋問形式上地掙紮了一下,便由著阮昧知去了。阮昧知將下巴抵在殷尋問的發頂,輕輕蹭了蹭,無聲地歎息。


    殷尋問的身份若僅僅隻是混元宗的天才少主,他絕不會以這樣無恥的方式刺激這個孩子,可惜這小孩偏偏是個半妖,還有著唯我獨尊的傲嬌性子,到處得罪人。這孩子是少主時自然無妨,但當他半妖的身份泄露出去,曾經埋下的隱患就會一齊變成他的催命符。他總不能護著這小孩一輩子,況且,修真界能人輩出,縱是他想護,也不一定能護得住。他也想直接跟殷尋問說:我很擔心你的安危,你聽我一勸,為人處世應當這樣那樣……但他不能。他寧願砍這孩子一刀讓他記住刀鋒的銳利,也不想直視他的眼讓他體會到自己的苦心。好感度已經很高了,再刷就爆了。


    抱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懷中小家夥的唿吸總算平緩下來。順手吸了些陽氣的阮昧知終於溫言道:“迴去吧。”


    殷尋問點點頭,放出飛劍,阮昧知坦然地跟著爬上殷尋問的飛劍,蹭坐。


    殷尋問的臉色微微好了點,依舊不說話,駕馭著飛劍,直向混元宗而去。


    阮昧知感覺到了氣氛的緩和,眉目也舒展開來,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殷尋問多少也該聽進了一些吧。


    當兩人化為天邊的一個小點,那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山丘中爬出一個衣衫破爛的人類――宋鈞堯。


    “喵?”被保護得妥妥帖帖的小貓秀秀探出小腦袋,在主人的臉上輕輕舔了舔。


    宋鈞堯摸摸小貓的腦袋,想起了那個被秀秀高看一眼的侍者,阮昧知。之前他的確聽說過殷尋問有一個築基期的男侍者。不過就剛剛所見,那人連飛劍都還無法駕馭,恐怕築基期什麽的不過是謠傳罷了,他就說嘛,哪兒能天下的好事都讓那二世祖占全了。


    宋鈞堯邁步正欲向外走去,隻聽得刺啦一聲,那身價值不菲的法衣被撕裂成了兩半。宋鈞堯恨恨地瞪著天邊的那個小點:殷尋問,你給我等著!


    可惜了阮昧知一番苦心,殷尋問不僅沒有聽勸,反而更加執著地向著南牆奔去。阮昧知籌謀萬千,卻是漏算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小朋友的逆反心理。有時候我們明知道是錯的,卻還是不肯罷手,甚至變本加厲,不過是因為……不甘心。殷尋問太驕傲,他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向阮昧知證明,就算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他一樣會是贏家。


    “洗澡嗎主君?”這是阮昧知下地後的第一句話。


    “……”殷尋問很無語地掃了他一眼,還是帶著人往溫泉走去。


    到了地方,殷尋問尋了個大石頭盤膝坐下,道:“你洗吧,洗完了我們再一起出去。”


    阮昧知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殷尋問以為自己又想借著他的名頭洗澡,所以才陪著自己走這一趟。


    阮昧知狗腿地湊上去笑嘻嘻道:“主君你對我真好,小的真是恨不能以身相許以作報答。”


    “你不是已經以身相許了麽?”殷尋問詫異道,阮昧知的賣身契還在他手上攥著呢。


    “……”再一次領略到了殷尋問的純潔,自己的齷齪,阮昧知笑笑道:“要不我給您做個全身按摩以表謝意吧。”


    不等殷尋問開口,阮昧知這禽獸已是直接將主君的衣服扒掉,將人拖下水開始搜刮陽氣,順便全身按摩。


    “主君,舒服麽?”


    “舒服是舒服,但我怎麽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奇怪。”


    “這是泰式按摩。和中式按摩的點線式推揉不同,它講究的是對關節的舒展,包涵了按、摸、拉、拽、揉、捏等動作。您隻管閉上眼好好享受就是。”


    “哦……可是,我還是覺得別扭。”


    殷尋問不覺得別扭才奇怪,阮昧知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去了。泰式按摩什麽的都是胡謅,阮昧知的動作各種不規範,一切以最大限度地擴大肌膚接觸範圍為目的,其動作的破廉恥程度咱就不一一贅述了。


    貪心是要遭報應的,當阮昧知的腿間物第三次與殷尋問擦身而過時,殷尋問終於忍不住伸手逮住了那隻小鳥,問道:”之前你說的床笫之事和這個相關?”


    阮昧知倒抽一口氣,反射性地曲起雙腿,弓起背脊,咬著唇喘息道:“放手!”


    殷尋問看著阮昧知眼角那一抹豔色,不知為何,更不想放手了,反而送了些真元力過去。


    “日!”阮昧知身體難以抑製地抖顫起來,下方因為殷尋問陽氣的惡意灌注而高高昂起,唿吸破碎。


    “要我放手也行,不過你要教我床笫之事,立刻。”殷尋問逼上前,湊到阮昧知的耳邊輕聲而殘酷地威脅道。


    你小子已經無師自通了好麽!阮昧知欲哭無淚,隻得點頭道:“行,你先給我放手!”


    殷尋問很有信譽地放了手,阮昧知能當著熊貓的麵擼管,卻是沒法當著個純潔小孩的麵擼管,於是,他……捂上了殷尋問的眼睛。


    近在咫尺的喘息聲壓抑而熱烈,隱在水中的摩擦聲纏綿而急促。覆在眼上的手顫抖著越來越熱,殷尋問依舊不懂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在內心深處隱隱渴望著,有一天阮昧知會再次發出這樣誘人的聲音,在自己的操縱下……


    “唔……”一陣悶哼後,水中多了一股麝香味。


    阮昧知有些乏力地靠在浴池邊上,有些慶幸自己之前吸了不少陽氣,不然這迴完事後多半也得昏過去。


    “可以講了吧?”殷尋問扯下阮昧知的手,求知若渴。


    “好吧,我邊給你按摩邊給你講,去那邊趴著。”阮昧知決定將剛剛犧牲掉的陽氣都補迴來。


    “嗯。”殷尋問乖乖趴好。


    “為了寓教於樂,我決定以故事的形式給你普及這方麵的知識,故事的名字叫――肉蒲團。話說在凡界的某個地方……”阮昧知的手搭上了殷尋問的肩,露出了大人式的肮髒笑容。


    這場按摩出於某人的某種私心,格外漫長。反正等殷尋問從水中爬出的時候,這原本麵色蒼白的可憐孩子已經麵紅耳赤得跟被煮熟了似的,而邪惡的大人則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這故事太長了,講完口幹。


    “主君,以後每天睡前洗澡時我都給您講個故事,順便做個全身按摩如何?”阮昧知笑得人畜無害。


    麵對著將講故事和全身按摩捆綁銷售的無良小販,純潔的殷尋問少年又是期待又是害臊地點點頭。


    阮昧知得瑟地勾起唇角,他就說嘛,有哪個身心健康的男孩能拒絕黃色小說的誘惑呢?


    不過等到殷尋問再長兩歲,某方麵成長起來後,就不知阮昧知還能不能笑得像現在這麽歡實了,沒準兒會更加歡實也說不定……畢竟,這家夥的節操早就碎了一洗澡池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內容提要】


    兩年後,阮昧知埋下的隱患終於爆發……討厭,別老想著不和諧的東西啦。蛋黃可是個正經人!


    明天有加更,因為收到的長評不止一篇,所以明天晚上,咱不見不散。來,給厚道人撒點花花吧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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