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是一個有霧的天氣。淺白的霧靄在素女樓後院的空地上無聲繾綣,女孩們立於其中,隻穿著褻衣。冰涼的水霧浸入雪白的薄衫,讓稚嫩身體更加無法遮掩。樓裏的護院三三兩兩地站在一邊,淫.邪的視線猥.褻著女孩們的身體。但她們卻不閃不避,任由那些男人肆意打量。這不過是素女樓的日常的課程而已,她們早學會了習以為常。


    “吱……”忽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後院的靜謐,也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那花漆的菱格紅木門被一隻小手緩緩推開,寬大的芙蓉暗紋冰綾袖遮了柔荑,隻露出小小的一截指尖,蓄起的長甲上細致地點染著鳳仙花汁,荷尖初綻。


    “大清早的就來後院挨凍啊……”微沙的嗓音低沉纏綿,那似調笑似嗔怪的語調聽得人心癢難耐。


    “誰啊?”有護院壓了聲音問。


    幾年前某個死小鬼搶白自己扒衣課程時的情景在腦中一閃而過,□師韓雙靈冷哼:“一個仗著受居樓主看重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真不知道居樓主把這丫頭暫命為□師是想幹啥。


    繡著同色芙蓉花樣的繡鞋輕輕巧巧地跨過門檻,那張隱在門後的臉,終於浮現於人前,整個院子,瞬間,突兀地歸於安靜。


    院子裏的所有人,盯著來人那張小臉,一時間竟是錯不開眼……


    媽呀!有鬼啊!


    上半截黑下半截白的那還是人臉嗎?


    不,那是黑貓警長。


    待得來人走到跟前,沒了那霧靄遮掩,才算看明白,少女那是帶了張麵具,黑沉沉的麵具遮了上半截臉,隻露出一截小巧白嫩的下巴和水潤潤的紅唇。別說,那皮膚還真不錯,就像桃花和了雪水,勾勻製就,吹彈可破。


    “小知,你怎麽早就來了?”韓雙靈口氣略帶責怪,儼然一副長輩的架勢:“這些姑娘們還沒準備好呢。”


    “韓管事……”麵具下的唇角勾起,微笑著吐出了毫不客氣的句子:“你可以滾了。”


    “你……”韓管事怒目圓睜。


    “我數一二三,再不滾後果自負。”阮昧知溫柔地威脅道。掰著手指開數:“一,二……”


    “你以為你是誰?”韓雙靈都快被氣笑了。


    “……三。”話音落下的瞬間,裙角翻飛,穿著繡花鞋的小腳猝然高抬,小小的身子急旋九十度,疾風中粉藕般的小腿正正橫掃中韓雙靈的的小腹。


    “啊……”韓雙靈瞬間從直尺變成三角板,倒飛著跌入阮昧知來時的那扇門。劈裏啪啦的碰撞聲響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最討厭這種不聽勸的人了,逼人動粗,多破壞我的淑女形象啊。”剛剛行完兇的小姑娘自袖中掏出一方絲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後院眾人噤若寒蟬。


    “我是你們新的調.教.師小知,小妹妹們現在跟我走吧。”阮昧知衝妹子們勾勾手指,笑得溫柔又可親。


    妹子們集體打了寒顫,乖乖跟在了阮昧知身後。走進門時,隻見地上徒留一地碎木破瓷,韓管事已消失無蹤。於是更低了頭,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阮昧知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跟人合作的前提就是要證明自己。想來,等自己提出越獄的建議時,這些妹子不會再當自己在開玩笑了。


    此時,另一個房間內……


    韓雙靈鼻青臉腫道:“居少爺,你為什麽要把我拖到這裏來,還打我一頓?”


    居譽非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想打你啊。”


    “……”韓雙靈淚流滿麵。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阮昧知帶著妹子們進了授課房間,一轉身,視線正對上小妹妹們那肉隱肉現的小身板。臉上浮出兩朵紅雲,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道:“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再來,穿多點。”


    妹子們趕緊按照吩咐一路小跑著換好衣服,又奔了迴來。


    阮昧知看到小妹妹們那寫滿了“請不要打我”的小臉,分外無力。阮昧知找了一下,當初那個替自己指路的女孩已經不在這裏麵了,大概是年紀到了,已經掛牌出售了。阮昧知歎息一聲,走過去,鎖上門,準備開始講課。


    再迴頭,小妹妹們臉上的表情儼然已經變成了――“請不要打死我”。


    阮昧知趕緊解釋:“別緊張,我不是什麽好人。”


    妹子們終於被嚇哭了……


    等妹子們擦去眼淚,搬著小板凳排排坐好,授課才終於得以開始。


    “你們覺得是什麽?”阮昧知推推臉上的麵具,問道。


    “爐鼎。”妹子們自覺地迴答道。


    “對,爐鼎,你們就是那男人們用來泄.欲順便提升修為的玩物。”阮昧知的視線在妹子們臉上掃過,發現幾隻小蘿莉的眉頭小小地皺了一下。很好,還不算徹底麻木。


    “你們覺得你們的目標是什麽?”阮昧知又問。


    “伺候好仙君……”


    “獲得寵愛……”


    “讓自己臉更漂亮,靈氣更多……”


    “好好服侍,求得憐愛……”


    妹子們七嘴八舌道。


    阮昧知將那些不願開口的人一一收入眼底。


    “錯了!”阮昧知嗤笑著開始群嘲:“你們手裏的玉簡我也看過,說什麽溫柔順從以求寵愛。這都是放p。寵愛是給床伴的,不是給死人的,等體內的靈氣被吸幹,陰元被耗盡,你們就是一堆等死的骷髏,男修士會愛上遲早要爛在土裏的你們那才是腦子有病!”


    高床華服,萬人寵愛,那是素女樓給予爐鼎們的迷夢。這一點,阮昧知在雨兒身上已經看得在清楚不過,拿珠寶首飾閃花她們的眼,讓她們看不清自己必死的結局,拿虛情假意迷了她們的心,讓她們想不透任人踐踏的殘酷。於是,自甘下賤,爭寵求歡,在化為枯骨之前,一如傻子。


    所以,他阮昧知要幹的事兒,就是毀了那點虛妄的美好,讓妹子們直麵現實:“花了錢就是來要你貢獻靈氣讓他爽的,所以,千萬別太看得起自己,拿自己當個玩意兒,玩什麽柔情蜜意的把戲。”


    不甘嗎?憤怒嗎?那不妨讓這把火燒得再瘋狂一些。


    阮昧知大聲道:“所以,你們要作的不是紅顏知己,你們要作的,是蕩.婦,是婊.子。矜持那種玩意兒你們不配有,你們隻要扭著屁股讓男人爽就夠了!”


    阮昧知的神識,籠罩著屋內的每一個女孩,不放過半點信息……很好,小妹妹們都還有救。


    阮昧知放柔了聲音,將玉簡一一放到妹子們跟前:“所以,你們要好好跟我學習這些床上技巧,讓男人爽,這才是你們的使命。這玉簡裏放的是一些技巧,你們都看看,然後給我背下來。”


    即使牙齒咬得咯咯響,即使額上青筋迸顯,即使指甲深陷入肉,女孩們還是拿起了玉簡,扣上眉心,然後……愣住了。


    “為什麽?”一個看起來隻有八歲的小丫頭詫異地看向阮昧知。


    “你叫什麽名字?”阮昧知記得,所有女孩裏,這丫頭的反應最大,也許是因為進樓較晚,所以才比那些年長的,更不屈吧。


    “我叫小白。”女孩軟軟道。


    “我是說你父母給的名字,而不是樓裏的代號。”


    女孩考慮了片刻,還是開了口:“我叫白女妗。”


    “名字很好聽。”阮昧知溫柔地摸摸小蘿莉的頭,深覺玉仙門的比自己還不是東西,自己隻是精神上毒害青少年,他們竟然毒害完了精神不說連肉體都不放過!


    阮昧知環視一周道:“我想,你們都想知道為什麽我要給你們這個吧?因為……我也是爐鼎,區別在於,我是單獨送給一個老妖怪的,活的時間比你們更短。推己及人,我想你們也並非自甘墮落,隻是無力反抗。”


    有一個年紀大些的女孩捏緊了手中的玉簡道:“這個《調息箴》縱然真的有用,怕也不是這一兩年內能成的吧?可最多再等一年我就要被賣掉了。而且我們體內現下存著的靈氣又要如何處理?”


    阮昧知一字一頓道:“若學,便有半分生機,若不學,連半分生機都無。背或不背,隨你。”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餡兒餅,被強行壓倒之前,不喊雅蠛蝶的不是好女人!女孩們當即不再說話,捏著玉簡抓緊時間背起來。


    那女孩提的兩個問題,阮昧知當然都有辦法解決,但是他現在不會說。一開始就把籌碼都推上桌的那是肥羊,在別人都以為你已經變成窮逼的時候再往外掏錢的才是真絕色。


    半個時辰後,課程的結束時間到。無視女孩們還沒背好的哀嚎,阮昧知收迴了玉簡,換上了另一份飽含不和諧內容的玉簡。下課,走人。


    這會兒該上功法課了,阮昧知晃晃悠悠地到了居譽非門前。


    “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揍了韓雙靈了,說好的,你要築基。”阮昧知剛進門,居譽非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要求道。


    “好的,我今天就衝擊築基期。”混到被人求著晉級這份兒上,阮昧知也算是個奇葩。


    “我築基丹都替你準備了一年了……趕緊的吧。多大點兒事啊,居然拖了這麽久!”居譽非舒了口氣,某研究狂想看阮昧知築基後的體內靈氣變化很久了。


    “我不是得先把丹田裏的先天之氣消耗掉嘛。”阮昧知無恥裝乖。


    “幹嘛不跟我說,我有的是辦法幫你消耗掉。”居譽非不滿地把阮昧知那精致的發髻搓成毛球。


    因為我要的不是消耗而是保留啊?已經成功將先天真氣移至心脈處的阮昧知純良地眨眨眼:“我們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第二更?等會兒吧,正在寫中……昨天一點兒存稿沒留,全更了。今天現寫,反正12點前三更就行了對吧?淚……


    拍個爪子證明你還在吧,親~


    【本章出場龍套】


    夏葉――白女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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